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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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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供职的商铺是本地最大的药材行,掌柜的是个和善的中年人,对于她能够帮助提高谈生意成功率的说法并不是特别相信,不过还是答应让她试试。
答应完之后又说最近没什么需要谈判的生意,让她先跟着铺子里的大夫学习辨认各种药材。
徐大夫五十出头,留着山羊胡子,常年穿一身灰衣,跟叶南衣在电视里看到的古代医生形象相差无几。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就让她跟着上山采药。
这差事对叶南衣来说很是新奇,几乎是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态跟着上了路。
清水县三面环山,风光秀美,他们去的青峰山尤其如此。时值五月,山上的野花已经次第开放,生气勃勃的样子让人心情舒畅。
徐大夫是个寡言的人,叶南衣好几次想要跟他说点什么,都在看到他的表情时自觉咽了下去。默默地帮着打下手。宁静的山林里,只能听到鸟叫和徐大夫偶尔介绍药材的声音。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各自背的竹篓都已经装了一半,叶南衣只觉饥肠辘辘,腿也酸的厉害。
徐大夫这才大发慈悲的吩咐停下歇息。
看到叶南衣手上拿出的食物,一贯严肃的徐大夫终于说了今天第一句无关药材的话,“叶公子你的食物?”
“噢,三明治。”大大咧咧的咬了一口这个把馒头切开中间夹了两片番茄和生菜的改良‘三明治’,“可以补充水分,维生素和各种微量元素,可惜没有沙拉酱,徐大夫您要不要尝尝?我这里还有一个。”
徐大夫来不及推辞,只好脸色怪异的接过来,忐忑的咬了一口,“如此吃法……倒也别致。叶公子你刚才说什么维生素微量元素的,是什么?”
“呃……这个要怎么解释,就是维持生命所必须的一种有机物,也是保持人体健康的重要活性物质,缺乏维生素可能引起各种各样的病,像消化不良啊口腔溃疡皮肤干燥脚气之类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徐大夫虽然还是听不懂有些词,但跟健康有关,还是立即引起了他的兴趣, “叶公子所说,老夫行医数十年,当真闻所未闻。”
“其实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的,了解的也不深。”叶南衣有点心虚,她也不能说维生素这个词在她生活的年代泛滥到连小孩都能偶尔说出吃什么什么能补充维生素ABCDE之类的话。
“那叶公子能不能把你知道的跟老夫讲讲?”
“徐大夫您太客气了,叫我南衣就行了。”说完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自己记得的关于维生素的所有知识。
徐大夫瞪着眼睛听完,抬手抚了抚他的山羊胡子,“南衣你年纪轻轻,学问见识竟如此广博,当真是人外有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叶南衣脸红了红,说不出话来。
沈淮最终还是知道了叶南衣是女人的事,除了震惊之外就剩下可惜,这么好的人做不成妹夫了。
沈清欢对于她哥哥的反应很是无语,不过暂时不用被催婚依然让她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叶南衣住的院门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身份坦白之后两个人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叶南衣不忙的时候基本都会去找她玩。
院子并不大,除去中间留的一条石板路,剩下的地方都被利用起来,左边成了一洼菜地,上面种了些西红柿生菜白菜之类的,右边栽着花草和竹子,还放了一副桌椅。
叶南衣把人迎进来让她在院子里坐好就开始屋里屋外的忙着准备晚饭。
沈清欢今日会主动前来也是因为叶南衣说老是在她家吃饭过意不去,要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番茄牛腩汤,清炒生菜,凉拌莴笋。
都是叶南衣自己在现代喜欢吃的,这里几种她习惯用的调料都没有,所以她也不确定沈清欢会不会喜欢。
沈清欢没有试过在院子里吃饭,稍显不安,看到叶南衣坦然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好像太敏感了,于是也放松下来。
她吃相优雅,几乎没什么情绪显露,叶南衣仔细观察才注意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南衣跟谁学的厨艺?”
“自己学的啊,以前经常照着视频做,吃货嘛,都爱瞎琢磨。”看到对方疑惑的目光,又赶紧解释,“吃货是我们家乡的俚语,就是热爱美食的人。”视频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自动过滤了。
沈清欢点点头,没有再问。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叶南衣时常冒出来的古怪语句,虽然也曾怀疑过,可叶南衣说是因为她家乡临近番邦,沾染了那边的风习。她没去过番邦,自然无法查证此话的真伪,也就选择了相信。
潜意识里她也希望叶南衣说的是真的,因为那对于她而言,是另外一个完全无法企及的世界,陌生又引人入胜。
熟悉起来的几个月,叶南衣给她讲过很多事,从风土人情到思维方式,都跟她自幼所感觉到的截然不同,很难相信叶南衣不过比她大七岁,居然有如此阅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叶南衣是个男子的话,此生相伴也许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
不过这样的念头每次在脑海里浮现,都会被她匆匆压下去,然后暗斥自己荒唐。
她轻轻摇头的动作被叶南衣看到,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又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
沈清欢对于她在商号的工作很好奇,在她的意识里,女人在商号做事是一件很颠覆的事。这个时代虽然不属于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代,社会风气却是非常相似,叶南衣曾经仔细想过会不会是另一个平行空间,最后因为无法证实而不了了之。
叶南衣大致介绍了她最近的工作情况,主要还是跟着徐大夫,只跟老板出去谈过一次生意,成功了,她也就算正式在商号立下了脚。
见她一脸向往的样子,叶南衣又笑,“你这么有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我们那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艺术家,很多人喜欢你。”
沈清欢脸一下红了,喜欢这个字眼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出口的词,哪怕前面加了很多人这个前提。
叶南衣于是逗她,“真的,一定很多人爱慕你,买你的画,看你的演出,给你写情信。”
沈清欢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深,“南衣你就爱取笑我……”
傍晚的风很凉爽,眼前的人脸色绯红,原本就美丽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别样的风情,衬着院子里的鲜花和头顶的蓝天白云,叶南衣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