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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水面分道扬镳 ...

  •   碧水屿主淡漠的看着梓秋的表现,并不理会东门越。
      “屿主不是要去寮国吧。”梓秋忍住心中惊惧,强颜欢笑,只是这一次比往常明显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来伪装。
      “自然不去。”纸扇轻摇,白衣似雪。
      梓秋看了佳夕一眼,再看看东门越,然后轻声道:“我需要出多少钱,才能搭上屿主的船。”
      东门越已经知道习梓秋的想法,不过倒也什么也没说。这无关自己的事,他相信,日后去找习梓秋时,她一定会遵守承诺。
      “呵,我可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碧水屿主手指在下巴上划着,然后看向习梓秋。
      习梓秋静静的等着,只要他一答应,自己总是可以去找爹先商量一下。
      “好啊,可以。不过,我不要你的钱。”屿主打量了一下佳夕和梓秋,笑的玩味。
      梓秋知道,连钱都不行,那么接下来他的要求,可能自己会很为难。
      “我这船上弹得曲子总是强差人意,而且长得也不如姑娘赏心悦目。”他知道习梓秋的身份,他还知道,等习丞相回到京城,习梓秋的身份会更加尊贵。可惜,他不想理会朝廷的事,这与他无关,而且,习梓秋一定会答应,他知道习梓秋懂得轻重。
      既然屿主的话说到这里,梓秋也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佳夕也懂了,她知道,以自家小姐的性子,一定会答应。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先回船上拿东西。”梓秋听完那样轻佻的话就已经懂了。
      当乐伎。这确实有辱自己身份。只是这身份有什么关系呢?等爹爹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东门越一直静静地听着,什么也不说。
      直到回了原来的船,东门越才笑道:“我觉得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这么做折辱自己的事。”
      “我觉得碧水屿主已经很好了。至少他是让我自己做决定的。”梓秋的东西少的不能再少,不过为了回答东门越的话,她又去喝了一杯茶。
      “怎么说?”东门越有些听不懂梓秋的意思。
      “在皇宫,从来不会有人问我愿不愿意,然后就让我们上去表演。”梓秋语气淡淡的,不过想起现在暂时不用回去,心中就一阵窃喜。
      东门越不了解皇宫,其实他应该了解,但是可惜,他从来不知道,他也没机会去了解。
      佳夕一直站在旁边,低眉敛目一言不发。
      东门越忽然说:“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屿主只是说说而已。”
      梓秋没明白,但是她不愿意细想什么,她只知道,现在要抓紧时间去找爹。
      东门越站在船头,梓秋刚要过去的时候,突然说道:“此去寮国万事小心,如果回来我一定会履行当日的承诺。”
      东门越听见时,微微一笑。
      这话本来只是客套,可是梓秋是由衷感激他的。
      碧水之屿的船和这艘船就那么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东门越却站在桥头一直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希望习梓秋能站出来看他一眼然后挥挥手吧。好像不知不觉的,她就在自己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分量了。但是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或许是她从楼上摔下衣襟翻飞的时候,或许是她在黑暗中明眸直视的时候,或许是她淡定从容的样子,或许是她在自己旁边昏睡过去没有防备的样子。
      “屿主想听什么?”梓秋几乎是把包袱放下就赶过来了,她坐在椅子上,手抱琵琶。
      “看姑娘的样子,莫不是舍不得那东门公子?”屿主眯着眼睛,悠闲地抿着茶。
      梓秋轻声,面露微笑的答道:“屿主想听什么曲子?”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才的问题,怎么答都不合适,不如什么都不讲。
      屿主叹了口气,然后说:“捡些悲凉的来弹吧。”
      梓秋缓缓放下琵琶,然后自己去找了一把古筝,试了试声,然后看向佳夕,轻声道:“雨霖铃。”
      佳夕拿着笛子,然后点头。
      萧瑟冷清,离愁凄苦。春日吹来,此曲到是另有一番风味。
      碧水屿主闭着眼,细细聆听。
      只是东门越乍听此音,就站在船头上。
      一曲终了,碧水屿主看着嘴角含笑的习梓秋,不由赞叹:“果然是琴技高超。”
      梓秋也没说话,其实她心中还是不甘愿来弹琴的。这样的夸奖,听得多了。碧水屿主也不等她说话,他好像很懂得梓秋的性子一样,缓缓开口:“姑娘莫不是觉得这一天前后转变甚大?”
      是的。前一刻还站在那艘船上和东门越谈笑。这一刻已经是在别的船上弹琴助兴。
      “是。”回答的简短,而且干脆直接。
      碧水屿主笑了两声,然后再不说话,只是又闭了眼,然后听着梓秋一首一首的弹。
      他一直不说话,梓秋只能一首一首的弹,佳夕也是如此,强忍着心中的不耐与劳烦,一首又一首的跟着梓秋的曲调。
      “姑娘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屿主的声音平平地响起来,不过带着一丝饶有趣味。
      梓秋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东门越,东门越给了我一个消息。所以我来找他。”屿主细细留意着梓秋的表情,说的故意很慢。
      “关于我?”梓秋手果然一顿,屿主状似很满意的回答道:“不是。关于盟主。”
      梓秋也没说什么,但是她很清楚,既然屿主把无关自己的事说了出来,那就代表,这件事会影响到自己,而且,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不会那么好心。
      “东门越此番前行,路上会遇到各方人的袭击。因为你的原因。”碧水屿主知道这个消息白白讲给别人很不合适,但是和东门越的交情也还可以,所以看见有女子跟着东门越,心中还是有些惊异。
      “请屿主明示。”梓秋的手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佳夕也不吹笛了,顿时一片寂静。
      “因为有人买凶杀他,而买凶的那个人正是你们家的仇家。”屿主说完,梓秋是霎时愣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屿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碧水屿主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难道是东门越单方面喜欢这个姑娘?
      “东门越没有告诉你吗?我与他的交情很好。”碧水屿主的话说得轻巧,他一直在看梓秋,从刚才上船开始,只要牵扯到东门越,他就会看自己 。
      梓秋什么都没有说。她担心他,但仅此而已。
      佳夕都明白了屿主的意思,梓秋又怎会不明白。但是,习梓秋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绝不可能,因为两个有利益关系的人,为了得到自己需要的,什么戏都演得出来。
      只是,关于有人追杀东门越这一点,梓秋表示自己很担心,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东门越自愿趟这趟浑水,这无关任何人的事。
      碧水屿主听的连连叹气,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梓秋回去歇着即可,明日还要接着出来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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