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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旧事 ...

  •   为了确定我再次仔细的扣在上面诊了一遍。没错,我颤抖的放开手,他身上的伤根本,根本就没有好!不但没有好反而因为此次的长途跋涉和劳累加重了伤势。
      他的脉象很是紊乱,内力也是四处乱窜,可偏偏以我的武功并不能替他疏导,而且,他的脉象很弱,我摸着他的脉象,真的不能将白日里看起来神采奕奕能将我牢牢控制在怀里的临安与现在孱弱的脉象联系起来。
      我窜起来草草的穿好衣服,擦掉流出的眼泪,他这哪是睡着了,他是昏过去了啊!
      颤抖的去点烛火,可是手抖的总是点不着,该死的!不能慌!我镇定了一下,没事的,他只是昏了,这里还有韩世凭在,我不用担心的,没事的……
      点着火后,我跑到床边大声叫道:“临安!临安!你醒醒,醒醒!”
      他动了动,我看见他似是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但是没有醒来。
      我伸手想将他弄醒,但是手一碰到他的脸就立即松了回去,我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他,再次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脸烫的很厉害,我心一沉,不会的,不会的……
      再次大声喊他的名字,这次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一喜连忙道:“临安。”
      他眼神有些迷离,看了我好半晌才慢慢的道:“霁月?”
      我用力点头:“是我是我,你现在感觉怎样?那里不舒服?”
      他微微笑了笑,我却没有时间去惊讶他笑的有多好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他的手冰凉异常,我强笑着道:“没事的,你可能发烧了,我去替你熬药,你别睡着了,等我回来。”
      他脸上笑意加深:“你在着急。”
      我对他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感觉不可思议,对他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不可思议,我怒道:“你都这个样子我当然急!”急道:“我去煎药。”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住了,我疑惑的回头看他。
      临安定定的将我望着:“霁月,你知道么,在战场上的那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挣了一下但由于害怕伤到他没敢用多少力气,却没有挣开,我看向他,见他神色有些凄迷,心中升起无比的恐惧:“临安,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你别多想,我去给你煎药。”
      临安道:“霁月,嫁给我好不好?”
      我心急如焚:“好好,你说什么都好,现在先放开我。”
      他不折不挠的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我都快急死了他还有心情跟我讨论这些,口不择言的道:“你好起来我们就成婚,我们离开这里就成婚,你先放开我。”
      临安放心似的开我,闭上眼睛道:“快些。”
      “放心,等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大半夜里升起火又将药煎好的,只是想着,快写快写,临安他,等不及……
      端着药回去的时候,我惊悚的看着闲闲坐在凳子上盯着烛火的光发呆的人,伸出手来指着他半晌,他抬头看向我,点点头:“药煎好了。”
      心下骤然松了一口气,要差点端不住,我仔细看向他,他没事没事没事……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镇定,将药递给他,他接过来喝了一口似乎有些烫的道皱起眉头,不过还是几口慢慢的喝了下去。
      透过昏黄的灯光,我见他脸色虽有些苍白,但还是人的颜色,而且呼吸平稳不像诈尸什么的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白害怕一场,算了,他没事就好。
      我神色严肃的道:“伸出手来。”他乖乖的伸出手来,我想起小的时候完不成作业被夫子打手心的场景,那时候跟着哥哥到处乱窜,没少挨板子,不过大多都是哥哥替我挨了,所以从小被整治的皮糙肉厚的,可惜无论是夫子还是爹爹,一个打手心有一个抽后背,都没有打过前面,所以该后的时候没有厚起来,不过,再厚的皮,也挡不住那样锋利的刀子……
      收回心神摸上临安的脉,他的脉相虽然依旧微弱,真气却已经不再乱窜了,脉象也没有方才那么乱了。
      我松口气却依旧按着他的脉,神情严肃的将他望着。
      “说吧,刚才你是做什么?你就看我那么不顺眼想要吓死我?”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我听着他这话有些讨饶的意味,心下暗笑,将手挪到他手心处虚虚的放着等着他解释下去。
      他看着我这样的动作微愣旋即泛起微笑,我想,他小的时候肯听也没少挨板子,不然不会对我这个动作做出这样的反应,唔,看来遇到知音了啊,可惜条件不允许,此时要做一个打板子的夫子的角色,自然不能兴高采烈的跟他讨论挨板子的经历。
      临安低头看着我的手:“我练功连岔气了。”
      “走火入魔?”我一愣。
      临安摇头:“我有一套疗伤的武功,本来没有问题的,没想到今夜竟然出了问题。”他抬起被我拉过来的手握住我:“让你担心了。”
      我愣愣的看着手:“那有没有其他后遗症?”
      “没有,只不过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心安下来,刚才看着他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是得了瘟疫,毕竟他受了伤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舟车颠簸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防范措施,何况他接触过那么多的病人,染上病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再次将手压上他的手腕,确定没有事情才彻底放下心来。
      刚才,我甚至想过他若是死了我该怎么样,我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他这么沉默的人到了阴间肯定没有人会找他说话,他一定会很孤单,那我就陪着他一起去,到时候陪着他说话好了……
      “至于那些话……”
      “什么话?”我习惯的问。
      “你刚才说的当不当真?”
      我想起刚才危急之时说出来的话,笑笑:“自然,我们回去以后就成亲,只要你别不要我。”
      他露出喜色:“霁月。”
      我“嗯”了一声:“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睡觉。”
      他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我们就又躺回了床上。可是这一次怎么都睡不着,他也是,我就道:“你给我讲讲战场上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他坚决的摇头:“不行。”“为什么?就是粗略的讲讲也好啊,比如说你们那天到哪里,那天用了什么计策大胜一场什么的。”至少要让我知道当时的情形吧。
      临安依旧不肯,我磨了半天他沉默片刻,我以为他同意了便支起耳朵准备听故事,临安道:“我跟你讲讲我以前的事情吧。”
      我心说,这个也行,至少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于是点点头,战场上的事情以后再慢慢套就是了。
      于是我用为听金戈铁马的战争故事而支起的耳朵听一段少年的爱恨情仇……当然临安这种木头般的性子,几乎应该大概也许可能……还是会有很多的爱恨情仇的……
      果然,临安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他十二岁那年的一个故事,我想,十二岁就有了爱恨情仇,看不出来她其实挺早熟的嘛。
      临安的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随着他爹爹,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去参加某一场盛大的宴会,宴会上又男有女有老有少,于是算是情窦初开年纪的临安,看上了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并不多么腼腆,相反她非常的不腼腆,见到临安以后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将他细细的观察了半天。
      临安说那个小女孩当时的样子傻乎乎的特别可爱,我就说,恐怕是她是饿了见到你这么秀色可餐的美人,自然要仔细观察一番,她肯定流了满地的口水。
      临安替她辩解,说她没有流口水。
      我想她肯定流了,我第一次见到临安的时候都差点流口水了,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有和我这样大浪淘沙见过无数美人的人来比,她肯定流口水了,只不过临安念在她是他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喜欢的第一个人,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但是那个小女孩她绝对流口水了……
      临安没有听到我的心理活动继续讲,他说他当时就觉得那个小女孩特别有趣,因为当时很多孩子在玩,而且他看自己的爹爹貌似不怎么管制他,于是就主动拉起那个小女孩的手,然后两个人就到处玩,那个小女孩还傻乎乎的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煜轩,然后那个小女孩就兴奋地问他是哪个煜哪个轩,他就跟她解释,结果他解释了半天,那个小女孩还是一片雾水。
      我插嘴道:“她一定不是个好学生,哎对了,其实我小的时候也不是个好学生来着,你肯定也不是吧。”
      “什么样是好学生?”
      我捂着额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来,我想,不单是我,恐怕世上很少有人能真正的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我说:“你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我无法回答,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个十岁以下的小孩问问,或许他们知道。不过我私下认为,没有被夫子打过手心罚过站的学生,应该就是好学生……”
      临安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讲他的故事。他说,他当时随意从枝头上摘下一朵花来,本来是弄来玩的,后来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小女孩身上也就没有在意花,后来他看到有人在给别的女子插花,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于是便想起自己袖子里的那朵花来,他拿出来,往那个女孩头上插去,其实他已经看到那朵花破相严重不能用了,但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不论怎样,都是最漂亮的。
      我心一跳,觉得这个场景听起来,分外的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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