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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榭山闲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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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亭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他早走了,是他把你送过来的,当时你半死不活的发着高烧他就把你这个烂摊子扔给我自己一走了之,你还这么关心他。”
其实在看到闲亭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临安走得这么急,怕是情况有变了。
我叹口气,只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笑着道:“教主大人,您这个样子可真的没有一点教主的样子,要是被属下看到可就威信全失了哦。”
闲亭伸手扯下面具,挑眉看向我笑道:“那这样呢?”一股子风流韵味天然而成,虽然脸上布满疤痕却掩不了其倾国的美娆。
我撑头斜眼看着他露出轻佻的笑,做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美人儿,爷看上你了,从了我吧。”要不是隔着桌子距离不够,我一定会挑着他的下巴说,那样子更有感觉。
闲亭扑哧一声笑了,看着我认真的道:“霁月,怎么办,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我摸着那天晚上临安雕的一个小玉人,笑道:“这可不行,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这个玉人是临安的模样,他那里也有一个,是我的样子。这个是在和他表明心迹之后玩着他从前刻下的石快时跟他提起的,当时他也没有说什么,从垣山回来以后的那天晚上他拿出这两个玉人来给我,胖嘟嘟的煞是可爱。这两个放在一起乍看是连在一起的,临安不知扳动了什么机括便可以拿开了,然后我们分别拿了一个。
我对临安笑说:这是定情信物?临安却遥遥头,神色认真的说这是订亲信物。我当时就激动地抱着他……形状的娃娃亲了上去。
我无比的喜欢这两个玉娃娃,这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而且还是我们的定亲信物。
闲亭蹙眉:“任煜轩?”我摸着玉娃娃傻笑:“我叫他临安。”
闲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我道:“我去找人给你送饭。”
他一说送饭我立马想起来之前他进来的时候是有开锁的,以前我在家里偷偷开锁的本事大了去了,是以对这个声音的别的熟悉,虽然这个婆娑肯定光不住我,但是被人锁着总归是不舒服。
我拦住他声色俱……不励的问他:“先前你为什么要锁着门?”其实我是想声色俱厉来着,不够在下面做了这么久头又开始晕乎了起来,而且,肚子真的饿了。
闲亭很是淡定的道:“没有锁,你听错了。”我说:“别看我现在半死不活的,但是开锁这个事情,就是你堂堂燕教主也绝对比不过我。”
他忽然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急切的道:“你能开天下任何锁?”我看着他这个奇异的表现,无奈的道:“天下全部的不敢数,但是我研究过很多锁的结构,并不敢保证能解开你的锁。”
闲亭露出郑重的神情拱身对我使了一个江湖上的郑重的礼仪:“若是霁月能解开此锁,闲亭愿意为姑娘驱遣。”
我惊的立即站起来却由于气的起的太猛眼前一阵发黑,慌乱的伸手撑住桌子缓了好大一会儿眼前才逐渐清明,我定了定神看向闲亭,他正一脸担忧的帮我把脉,见我神色正常了才松口气露出笑:“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愤愤的道:“好好地你对我行这么大一个礼还礼你你能不激动吗!”
“大礼?”闲亭有些不置可否:“这也算是大礼那我手下在我面前的跪拜又算什么礼?”笑着看我愤然坐下:“霁月,你太没见识了。”
我颓然:“对啊,我却是太没见识了,所以燕教主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无能为力。”
闲亭伸手拿过面具带上,我问他:“你做什么?”他露出笑,只是笑容里带了落寞:“我去拿锁,顺便那点饭收买你一下。”
我忍了忍笑道:“好,要是你贿赂不到家,那我可就不帮忙了。”
看着他洒然而出的背影,我凝眉看向外面阳光灿然的天,终于没忍住的叫道:“闲亭。”
他定住脚步,肩头微耸,声音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有你不在乎就够了。”
说完便抬步而出,眼光洒在他红色的衣服上,亮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明明该是那般耀眼的人,那高大的身影里却偏偏带了落寞。我知道这番落寞,不只是因为他的脸,还有他的那般身世经历或许还有我并不知道的缘由,可是,我转过头不去看他越来越远的身形,我帮不到他。
这个锁,我已经研究了两天,可是没有丝毫的头绪,不顾经过两天的休整,我的病已经好了。
我经常在研究锁的时候就陷入沉思,心里默默地算着临安现在到哪里了。从分别到现在已经七天,他大概已经到了京城了,或许现在正在朝堂上与百官一同议事,或许战马戎装在练兵场山教兵,又或许,他才是还在回京城的路上……那日我任性的要我们一同在雨里玩,不知道他在路上有没有生病,要是生了病怎么能应付长途跋涉,怎样上战场?
我看着眼前没有半天头绪的樊笼锁,无比的烦躁。
闲亭带了慵懒的声音传来:“怎么了,风姑娘,你不会是解不开吧?这可不行啊,你可是受了燕某一礼的。”
我忍住将这个奇怪的破锁以及不开锁就不能打开的盒子披头扔给他的冲动,掐起嗓子道:“那要不要小女子再给燕公子您拜回去啊?”
闲亭过来坐下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动静的盒子忽然露出带了些许调皮的笑:“好啊,不过要拜三拜,你拜完了我再给你拜回去。”我看着他完全不同于往日或是妖娆或是倾城的笑,喃喃道:“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我抑制住忍不住想要伸出去的爪子,看见他竟然露出痴然的神情,爪子终是伸到了他的脸上。
他在我面前,从来不戴面具的。
我很是迷惘的摸了一圈,看见他风起云涌的眸子,镇定的表现的很是专业的样子再次摸了一圈。
抽手回来,他的神情还没有回复平静,带了些许迷茫怅然的望着我。我可了一声将他从混沌状态唤回。
闲亭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却是落寞之态更甚。
我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笑了笑:“你的脸或许还能治……”
闲亭摇头而笑,眸中的落寞之态反而减少:“闲亭的情况自己清楚,闲亭从小学习医术自然知道自己的脸无法医好。”
“那不一定,你毕竟不是专门学医的,有时间我带你去找拂晓的韩世凭,他被世人誉为神医,或许有办法。”
闲亭笑着摇摇头,看着我眸子里升腾起雾气:“霁月,谢谢你。”半晌雾气消去,他的眸子又恢复如:“既然你不介意,其实皮相与我,已经不是那样的重要了。”
我咬牙:“我介意,我非常介意!我想看的是美女不是丑八怪!”他笑起来:“霁月,你这样子……”我举起破盒子等着他的“盖棺定论”。要是让我不高兴,我直接一盒子砸上去,到时候解开这个锁就把这个盒子给他当棺材……我看了看盒子,就是有些小了,不过这材质非常,重量倒是够了。
他大笑起来,我举了半晌都举到胳膊发酸了他还是没有说。我放下盒子:“好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地说了。”
闲亭敛容看着盒子道:“这个盒子其实是有来历的。”我立即被他勾起兴趣:“什么来历?”
他勾起好看的唇角眯起好看的眼睛:“传说,这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就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个盒子,听说这个盒子里装了很是神秘的东西,这些年来都是作为我家的镇家之宝传承的,后来直接成了组长的信物,可惜现在燕家败落,这个东西用不着了。”
为了配合神秘的气氛,我低声问他:“是不是里面有什么武功秘籍或者是藏宝图?”
闲亭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就看你了,不过各种办法我都试过了去额没有打开,要是这个锁打开了,我可以考虑匀给你一些好处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便顺着说下去:“其实,这个锁我早就打开了,里面的好东西早就被我取出来了,现在我又重新锁上了。”
闲亭一笑:“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没关系,这里都是我的地盘,谅你也跑不到哪里去。”
……
在这里笑笑闹闹的住了将近半月,莹星和李易水也在这里,不过两人正处于拿刀都劈不开的甜蜜粘稠阶段,成天见不到影子,闲亭开始还老往我这里跑,不过这几天去而很少来,即便是来也是只四亿的问几句,我看得出来他很忙。
似乎在这个冬日即将来到的日子里,大家都很忙。
一日吃过早饭我正在研究盒子,毕竟这个盒子燕家人解了多少年都没有解开,我也不一定能解得开。
一直白色的信鸽扑泠泠的落在了窗上,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纸筒。
我走过去摸了两下信鸽,从腿上取下信,将它放飞。拆开外面的一次油纸,里面一露出一条绢帛。我手有些颤抖的抖开绢帛,上面是临安亲笔书信,除了简单介绍了他的情形外,还有几句叮嘱的话,信的最后写了四个稍大些的字:保重,勿念。落款是临安。
我一字不落的挨着看了好几遍才将绢帛细细的折好收起。
他些这封信的时候是在往巴邵,也就是韩全熙驻兵之地的路上,现在应该到了吧。
提笔书,写下我简单的状况让他安心,最后学着他的样子留下四个稍大些的字:君安,安好。然后写下霁月两字。心里满满的缱娟,临安,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昨夜山上落了一场薄薄的雪,我裹着冬衣烤着炭炉晃觉,原来,已经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