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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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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少铭没什么表情的回到百乐门,刚进店就被经理叫住狠狠地数落了一顿,擅自离职,男人自知有错就更没有反驳。经理说的很不好听,训斥了十几分钟才解气似的走开。
阿林不知道怎么安慰男人,在一旁苦着脸。男人拍拍他的头表示没事,嘱咐他赶紧回家路上要小心。阿林走后,男人才换上外套准备离开。
他出了门看着鱼肚白的天边,心情有些沉重,仅仅两天,他就犯了不止一个错误,先被追杀后被怀疑,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男人皱皱眉头,自问道,“难道真是老了?”,三十二岁在别人看来也许正是个刚有作为的年纪,但八年的间谍生涯开始让男人觉得有丝疲惫。
男人伫立在门前,西装革履,头上又戴着帽子,看不清他的神情,来来往往的人们便都没有在意。他摇摇头收回了视线抬脚刚要走,不想被人叫住,“少铭?”
这个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席少铭转过身,竟然是尹年华。说实话,尹华年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从里面刚出来。
尹华年看着男人笑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他的笑是真心实意的笑,没有半分客套,绵绵的嗓音不像男人的带着低沉的磁性,而是充满了春风拂面的气息,让人感觉很温暖,很放松,连带着让男人也不自觉的弯了唇角,点点头,“华年,好巧。”
尹华年走近了几步,语调轻缓,“刚才在里面看见还以为认错了呢。”说话间,他看到了男人嘴角的伤,一脸担忧的问,“怎么回事?”
男人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和几个人发生点冲突。”尹华年轻蹙眉头,“是那天的小偷?”
席少铭不想让他自责,“不要多想。”
不知是谁先迈步,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并肩走在了街上,男人转移了话题,“华年是来消遣的?”尹华年明白男人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便也没有追问,舒展了眉头苦笑,声音依旧绵绵的,“可惜是来谈生意的,一桌子老头子没有一点乐趣。”说完还很无奈的缓缓摇头。男人被尹华年的表情逗笑了,“的确,对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确实会枯燥一点。”男人笑完,察觉到尹华年在看他,不禁问,“怎么了?”
尹华年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柔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笑,很适合你。”
男人怔了一下,摸出烟盒,淡淡道,“是么。”然后点了支烟看似随意的问,“对了,华年是做什么的?”
尹华年收回了目光,“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做些进出口的贸易,从中抽取一些利润。”
男人吐出一口烟,点点头,提醒般的说道,“听说最近码头那边不太平,你小心些。”
尹华年深邃的,碧绿的双眼笑着,“我知道了。”而后顿了顿接道,“上次说过请你吃饭,今天这么巧碰到不如就今天吧?”
男人听完犹豫了一下,刚想推辞就被尹华年握住了手。仿佛没有看到男人那一瞬间的惊诧,尹华年一边领着男人走向不远处的餐厅,一边含笑介绍道,“这家的粥很不错,少铭可以尝尝看。”尹华年的手温热干燥,五指修长,虽没有用力,却不容男人拒绝。
听到这句话,男人知道了,尹华年从一开始就有请客的意思。既然这样,男人便不再推辞。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僻静的座位坐下,各点了份早点。
“你怎么不吃?”见尹华年始终没动碗筷,男人喝了口粥又说道,“味道是很不错。”
尹华年给男人递了纸巾,“你觉得好喝就好。”说完又推了推自己那份,柔声道,“我今早吃过了,如果少铭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我先去趟洗手间。”
“恩。”
男人吃完饭见尹华年还没有回来,觉得有些不妙,刚想起身去找,眼前便有人影遮住,抬眼一看正是他要找的尹华年!男人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你没事吧?去了这么久?”
男人的语气很平稳,但是双眼里的一丝紧张被尹华年察觉到了,他加深了笑意,“我没事,少铭是在担心我么?”
“担心朋友是应该的,”说着,看到了尹华年手里的东西,男人的眼神闪了一下,唇角荡出一些暖意,“谢谢你。”
尹华年把装有药膏的袋子放到男人手中,“应该的,因为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
男人深深的看了尹华年一眼,栗发碧眼的英俊面庞,如沐春风的笑容,彬彬有礼态度谦和的举止以及英国人与生俱来的绅士风度,男人在心底里赞叹,“有这样修养的年轻人可不多。”如此想着,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一分崇敬,“令尊一定是一位学问修养极高的人。”
尹华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垂眸看着杯沿,眉间有稍纵即逝的落寞,笑道,“少铭谬赞了,我父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母亲虽然出身名门望族,但也绝不是像少铭所说。”
男人刚想回应,不巧被突如其来的警笛打断了——警察在抓捕聚街游行的青年学生。
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对于人们来说太常见了,常见到不用特意去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餐厅内的人虽都听到了但还是漠不关心的继续吃饭,根本没人在意。
席少铭状似不经意地看向窗外,那些被殴打的,被抓进警车的学生无一不让他痛心,但是男人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收回视线,拿了帽子对尹华年笑道,“我们走吧。”
尹华年点点头,一如往常谦和有礼的微笑,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总会在男人不注意时多看男人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