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爱来袭》懒人谙逸

6、上前线

　　上官都也出征后，乔香姑就彻底无聊了。而且让她郁闷地是，脑子一空下来，上官都精致的脸蛋，深邃的眉眼，秀挺的身形就自动冒了出来，常常搅得她心痒难耐，甚至晚上睡觉时也经常梦到。她不认为自己喜欢上了上官都，她认为是闲得。

　　但是她从来没梦到过乔立业，白天需要主动去想，才能想起自己有个靠山在战场上。

　　乔立业认为乔香姑不认识字，而且来信也不方便，从没有往家里送个信，带个话什么的。半个月后，乔香姑坐不住了，拉住管家乔起问道：“乔大管家，我兄长咋不来个信呢？他安好吗？”

　　“二娘放心，谁有事，公子也不会有事。”

　　“你这信心是哪来的？我兄长是人，不是神。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

　　“啥？”乔起睁大他的大牛眼，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一脸褶子都被他拉长的脸抻平了。

　　乔香姑被乔起吃惊的大叫声吓得往后一跳，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一定要去看看。听酒肆的人说，军队没有随意杀害平民。”

　　“酒肆里的人说？二娘啊，我不止听说，我还见过呢。青壮男子被拉到军队里做苦役，女子很容易就被糟蹋了。老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你去的。”乔起和家中其他仆人一样，平时对乔香姑的话言听计从，偶尔会仗着自己是老人了，委婉地劝她两句，还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

　　乔香姑脸色讪讪的，撇着嘴，窝到自己的坐席上继续发呆去了。

　　在市面上买不到粮食后，乔立来找乔香姑，问以后做点什么，反正酒肆闲着也是闲着。乔香姑躺在廊下，正无聊得发霉，听了乔立的话，说道：“除了粮食，果子也可以酿酒。以后就做果子酒吧。”

　　“什么？二娘，老奴从没有听说过果子能酿酒的。不是泡酒就是煮酒，也就是给酒改改味，始终离不开酒啊。”

　　乔香姑眼睛顿时亮了，骨碌从坐席上翻坐起来，问道：“真的？那么说，我们是头家喽？做独家生意好啊，赚钱容易。”

　　乔香姑兴冲冲地带上乔立，到市集上采购了不少时鲜水果，又买了饴糖（也是粮食做的，快买不着了）和蔗糖，回来告诉乔立怎么做。和乔立折腾了一段时间，酿出了味道还算不错的果子酒。乔香姑让乔立继续摸索果子酒酿酒技巧，自己开始瞎打听。主要是打听前线打仗的事。

　　“胡嫂，胡兄又守城门去了？”乔香姑在市集上看到夫君做京城守卫的胡嫂，特别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是啊，每天都得去。二娘来买什么呀？”

　　“那他给你说过前线打仗的事不？”

　　“给咱妇人家说什么，又不懂。”

　　乔香姑撇撇嘴，招呼都不打就走开了。胡嫂子“哎哎”了两声，见她不理自己就走，暗自骂了她两声。

　　乔香姑在人群里到处钻，只要听到有人闲聊战争的事，就站在旁边听，有时候还插几句嘴，让聊天更热烈些。听多了后，她对上前线的事，更坚定了决心。好像也不是那么恐怖，那么多经过战场的平民，都没有死在兵丁的刀剑下。

　　乔香姑正站在两个来京城避难的人身后听闲聊呢，远远看到莫经带着两个随从在集市上打听着什么。乔香姑三两步蹿到了莫经面前，笑哈哈地说道：“莫兄别来无恙否？”

　　莫经抬头看到是她，冷哼一声，扭头继续问价格。

　　“莫兄莫兄，你是不是采购了东西要上前线啊？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莫经愣了下，一脸不虞地道：“乔娘子，我不是你家兄长，没心情惯着你。离我远点，我看着你心烦。”

　　“那就多看几眼，看多就习惯了。我想我兄长啦，我想知道他受没受伤，饿没饿着。你就带我去呗——不会麻烦你什么的，只是路上跟着你走，等我找到我兄长，就没你啥事了。”

　　莫经冷笑一下，“我不是去你兄长那，我是给安王采购物品，去的是安王在雍州的驻扎地！”说完，鼻子里冷嗤一声，背起手继续逛。

　　“哦，那我更得跟你去了。很久没见上官都了，甚是想念啊。”

　　莫经上下打量一下乔香姑，眼里满是鄙视，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懒得和她再说话。

　　乔香姑扯扯莫经随从的袖子，小声问道：“你们的东西采购完没有？”

　　“还要等两天。”

　　乔香姑一听，撒腿就往家跑，动作麻利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少年的模样，拿了一些必需品，找到年龄只有十六岁的乔行，连推带拉地让他去收拾东西，“快快快，在乔起回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开。”

　　“二娘，我们要去哪啊？”

　　“别管了，跟我走就行。记住，你跟着我是来保护我的，其他的事不用管。”

　　“我不会功夫啊。”

　　“没关系，找机会多打几场架，你就会功夫了。”乔香姑拉起乔行，偷偷摸摸地从家里摸出来，大步往西城外走。

　　两天后，莫经带着几车物品，和两百兵士，赶上了乔香姑和乔行。莫经看着站在路中央拦路的一身男装打扮的乔香姑，很想让马蹄子踩上去。

　　“现在路途还不远，你乖乖地回转去。我可以不告诉你兄长。”

　　“我是一定要去前线的。就算现在转回去了，过后我还是会出来。你是想让我一路安全地前去呢，还是危险重重地前去呢？据说，我兄长救过你一命。”她抖抖肩膀，一副无赖相。

　　“如果不是念着你兄长的人情，你以为我会好好跟你说话？正是因为念着你兄长的恩情，我才不带你去前线。那是厮杀的战场，你以为是你家后院？”

　　“我家没后院。我兄长的品级比上官都大多了，却住那么破旧的房子，真是不公平。”

　　乔香姑一转移话题，莫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气得不知如何是好，“那是朝廷奖励给你兄长的房子。上官府是私宅，世代为官攒下的，你能比吗？别打岔，赶紧回去。”

　　“你真忍心让我独自前往啊？看看我的仆从，一个干巴小孩，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啊，遇到兵匪怎么办？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前去，绝不后退。”乔香姑拉住莫经的马缰绳，还在手上缠了几圈。

　　莫经冷冷地看了她一会，道：“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自己要前去送死，可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将来死的时候，绝不怪你。”

　　“后边车上坐着去吧，别说我待你刻薄。”莫经冷眼瞧着她兴奋地爬到后边马车上，冷哼一声。

　　晚上宿营的时候，乔香姑钻进莫经的帐篷，从莫经的小灶上舀了一碗菜粥，边喝边说道：“车上明明有咸肉还有酒，士兵们却只能啃干粮。你干吗不分一点给士兵们吃呢？打打牙祭也好啊，少一点应该看不出来吧？我听到他们在抱怨呢。”

　　莫经皱着眉头看乔香姑喝粥，不耐烦地说道：“我请你喝粥了吗？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喝我的粥？真是无礼至极！士兵们怎么说关你什么事？能吃饱就不错了，还敢抱怨？！采购那些物品，我费了多大的劲，你知道吗？现在拿钱都买不着吃的了！”

　　乔香姑喝粥更带劲了，顾不得烫嘴，三两下把粥喝完，用袖子擦擦嘴说道：“钱应该用在刀刃上，不应该买那些没用的。打仗就是烧钱，谁的钱多，粮多，人多，谁就占了天时地利了。所以一定要合理地用钱。”

　　莫经的眼睛亮了亮，又冷哼一声。

　　“别哼了。再哼就和猪有得一拼了。你慢慢喝粥吧，我给士兵们宣传宣传，说你也没吃好东西。”

　　“要你多管闲事？！”

　　“你多大啦？怎么和小孩似的乱耍脾气？再这么没好脸色，我可不客气了哈。”乔香姑的脸皮再厚，也不愿意老看别人的脸色。

　　“嗬！还变成我的不是了？你给我看脸色的时候忘啦？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我才不搭理你呢。”

　　“啊？哎呦，对不起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无知无识的一小女子，知道个啥啊？以前不懂事，对吧？我以后不会那么不懂事啦，莫兄就不要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乔香姑连连作揖，满脸诚恳地道歉。

　　莫经脸上一会红一会黑的，变了好几变，没好气地说道：“你早有这样的态度，我也不至于与你兄长闹翻了。回你的帐篷吧！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你好吃好喝着，晚上再做个好梦。”乔香姑弯腰又行了一个礼，倒退着退出莫经的帐篷，回自己的帐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