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聂珊珊看着颜苏墨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压抑已久的疑惑，“颜小姐，认识Sue吗？” 颜苏墨没有转过身，脚步稍有停留，便离开了。聂珊珊还想追出去，却被展翼一把拉住，一行人去了附设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聂珊珊嘟着嘴不搭理展翼，心里的疑惑没有解开，手里最爱的点心也没有吸引力了。叶朗帮忙转移注意力，“你刚刚说的Sue是谁啊？”
聂珊珊轻飘飘的看了眼叶朗，轻哼一声，“一个有名的画家。”
“就没有了？” 一屋子都等着聂珊珊说点什么，结果就一句话。
“男的女的？” “不知道”
“年龄多大？” “不知道”
最后程少瑾受不了了，“我说聂珊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聂珊珊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就是不知道刚刚才想问啊，结果被搅合了。”说完还忍不住恨恨的瞪了眼展翼。
展翼露出一丝求饶的表情，叶朗带头奚落，“展二，你也有今天啊。” 展翼顺手拿起沙发的靠垫朝他扔去，叶朗低声骂了句脏话。
“算了，就当今天给你们科普了一把。Sue是个神秘的画家，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他为画家，因为他面世的画也就两幅。一幅《Nightmare》，一幅《Farewell》。 《Nightmare》在美国举行的纪念911四周年拍卖会上亮相就引起了轰动，最后被一位美国本土的资本家以500W美金的天价拍下，捐赠给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不过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也只是暂时代为收藏，等911博物馆落成后，《Nightmare》才算有了真正的家。”
“那幅《Farewell》呢？” 聂珊珊只说了一幅画，剩下的那幅勾起了楚凌然的兴趣。
“ 《Farewell》就更为神秘了，和一大堆风景画在法国蔚蓝海岸地区的艺术展上亮相，当时震惊了整个法国艺术节。全世界都以为他本人会出现在艺术展上，可是直到艺术展结束他也没有现身。最后不知道马赛美术馆从哪里来的授权书，带走了那幅画。在这以后Sue再也没有画作问世，消失的好像世界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聂珊珊边说边拿出手机上网，找出那两幅画给众人传阅。
《Nightmare》是一幅黑白画，和它的名字一样，作者把整个911画成一个小女孩的噩梦。 911事件，对于美国人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当这幅《Nightmare》 出现在拍卖会上，触动了人们的心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引起了人们的共鸣，特别是经历过911事件的人们。这种触动，这种共鸣成就了这幅《Nightmare》，也成就了Sue。在这点上，凡是看过《Nightmare》的人都知道，包括在座的楚凌然一行人。
但是当他们看过《Farewell》后，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一致的看向了坐在展二身边的聂珊珊。 “你是Sue？不对啊，你是Sue，刚刚干嘛问颜苏墨是不是认识Sue。” 叶朗一个人自问，又自答。
当楚凌然看到《Farewell》的时候，也是满脸的震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张图片。 《Farewell》和刚刚在VIP厅里看到的那张《思念》相似度太高了。只是《思念》是一张照片，而《Farewell》是油画。 《思念》里阳光明媚，《Farewell》却是下雨天。 《思念》里的女孩子是飘逸的长发，《Farewell》却是短发。这样的巧合度，不怀疑聂珊珊是Sue都说不过去。
看着眼前见惯大场面的人都被震惊，聂珊珊终于觉得这堂科普没有白上。
“当初《思念》获奖，好多人都追问我是不是Sue，我解释了好久才解释清楚。”
“如果你不是Sue，那谁会是Sue？”程少瑾也开始好奇了。
“这些年不仅是我，全世界都想知道Sue是谁。有人说他是911的幸存者，有人说他是美国人，有人说他是英国人，《Farewell》出现的时候，又猜测他是法国人。连他是男是女，外界都是众说纷纭。 《Nightmare》的线条过于粗犷，像出自男人的手笔，可是《Farewell》却又表现的过于细腻。很多人把他定义为女人，都是因为Sue是女人的名字。不过现在舆论都认为他应该不在人世了。” 聂珊珊把自己知道的都分享出来。
“不在人世？” 叶朗有很大的不解。
“对，很多人都认为他不在人世，因为两幅画都是以邮寄的方式寄到组委会的，当时就猜测他年纪应该不小了。而他在《Farewell》后就再也没有新作问世，再加上《Farewell》这个名字的意思，就很自然的被解读为这是他的告别。” 说到这里，聂珊珊流露出一丝可惜。
楚凌然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看似不经意的问，“为什么你会问颜苏墨认不认识Sue呢？”
聂珊珊面条斯里的喝了口水，顿了顿。 “因为她知道《思念》里的那个海滩不是Naples，而是Marseilles。”
“我记得你当初你接受采访的时候，明明就说是在Naples拍的这张照片，怎么现在又成了Marseilles。” 程少瑾记得当初自己在电视里看到聂珊珊接受ABC采访时，她就说《思念》的诞生地是Naples。后来他还约楚凌然有空去那里休假来着。
“颜苏墨18岁的时候就游遍整个美国，现在能看出那里是Marseilles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朗反而觉得颜苏墨认不出来才奇怪呢。
聂珊珊还想张嘴反驳什么，很快就被展二给岔开话题了。
聊够天，人陆陆续续的散了，楚凌然刻意走在最后，找到聂珊珊，追问刚刚他问的那个问题。
“怎么，你对Sue有兴趣？” 聂珊珊八卦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你会觉得颜苏墨认识Sue？” 楚凌然难得耐心的问了第二次。
聂珊珊打开自己的包，找了好久，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楚凌然。楚凌然接过照片的手，微微颤抖，一张熟悉的侧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画里的那个女孩子果然是她。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问她了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照片上的人是颜苏墨。今天上午看到颜苏墨驻足在《思念》前，聂珊珊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思念》里的那个背影的主人。
秘书打电话告诉楚凌然车已经停在门口，他应了声便挂了电话，顺手把照片放进自己胸前的内袋里，朝外走去。没走几步，遇到倒回来找聂珊珊的展二。站在原地想了想，转头对聂珊珊说，“你不是说我把会展中心借给你，条件任我开吗？我现在想好了，我要那副《思念》，记得展出完打包让展二送到楚氏。” 说完对展二露出一抹坏笑，潇洒的走了。
剩下聂珊珊站在原地大暴走，“楚凌然，你做梦，还我照片。”
展二对着眼前的烂摊子，一阵冷汗流过。聂珊珊看着眼前的展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展翼，你看看你交的损友。”
展二摸摸鼻子，“当初那么多场地任你挑，是你看上了楚氏旗下的这个会展中心，为了在这里开影展，说无论他开什么条件都答应的，怎么现在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听了展二的话，聂珊珊气更大了，“当初是你说中国人都喜欢讲客套话吗？我顺着他说点场面话，我哪知道他就当真了。”
聂珊珊说的理直气壮，心里也知道这个大闷亏这次是吃定了。
不忍心看自己老婆苦着脸，展二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送就送呗，反正你有底片，回去再洗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送了也好，你以后就不用担心《思念》展出的问题了。”
会展中心外，楚凌然从容的坐进后座，司机发动驶入车流中。楚凌然按下按钮升起挡板，从胸前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照片，在外人面前他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绪，现在终于有机会仔细的看手里这张照片了。
照片里的景色和《思念》里是一模一样的，不难看出是同一个时候拍的。飞扬的发丝，微抿的唇角，楚凌然想起当初有个女孩子理直气壮的画着自己的侧脸，还不害臊的对他说，我喜欢的人拥有世界上最美的侧脸。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不以为意，现在想起来却发现当初是自己爱的不够，忽略她太多。手指轻轻摩擦着照片上那张侧脸，片刻后把照片放回胸前的口袋，一起收起的还有脸上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