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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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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细细的雨丝轻轻的敲打着窗外的翠竹
我悠悠醒转,室内阴暗还好今天下雨不用看那刺眼的阳光。我闭上眼睛回忆昨天的话是否有不该出现的疑点。回想了一下除了最后那几句,之前的种种都是世间流传而且是‘事实’的事情了,并且最后那几句也是我故意说出引他更有‘图谋之心’的话。
怀疑我,他那样的人应该有这样的心,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母后他都在怀疑,何况是我这样的‘巧遇’。
可是想杀我,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任何异样。最后那几句话?看来真是言多必失。我皱了一下眉,怎么补救呢?------
笃、笃、笃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套。
我问了一声“那位”
门外传出雅多的声音“王公子,在下是鹰公子的仆人‘雅多’”
我起身开门,雅多恭敬的站在门外施了一礼道“王公子我家公子请”
我忙回礼“好,请你家公子稍等片刻,我换了衣服就来”
雅多又施一礼到了一声好转身离去
我关上门换了一套蓝色长衫梳洗完毕又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遗漏走出房门
鹰公子的门、窗依旧大开,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暗红花纹的长衫头上带着公子巾,站在窗前看我出门连忙喊我“王公子快点进来”
我点点头双手护头跑了过去,来到门口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往里走忽然闻到一股茶香,甜而不腻,浓而不烈飘飘渺渺似有若无,这味道好像是茶中圣品‘碧海游龙’。
鹰公子见我进来笑着说“王公子快来坐下,昨天多谢款待。真是不枉此行,那肉的味道果然名不虚传”
我走进屋里一看不知何时多出一套桌椅,分别落座后我抱拳道“惭愧得狠,昨日贪杯一定是丑态毕,让鹰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王公子乃是性情中人,自是不拘小节”说完对雅多说“上茶”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汤色如碧,叶似游龙果然是茶中圣品‘碧海游龙’。我笑着对鹰公子说“昨日多有失态,今日我们去福来楼以做赔罪”
“哎呀,这就见外了”鹰公子连忙摆手拒绝“今日把王公子请来只是昨日知晓王公子有心想要一睹‘四国世子倾谈会的’风采,而我有一位朋友能带我进去,我想多一个人也无妨,所以问一下王公子可有此意?”
我连忙起身道谢,鹰公子也回了礼正要继续寒暄,奇诺从外面一身雨水的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一脸的焦急站在门口向里张望。我见状说自己还没有吃饭顺势告辞。鹰公子也不留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送我到门口见我回屋才转身代奇诺进屋。我从屋里出来见鹰公子的门、窗紧闭,撑开竹伞走进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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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云坐在逸远的小屋内向外看,窗户没有关淅淅沥沥的雨丝溅到窗台上湿了一片,窗外的景色一片迷茫。他已经在这坐了一夜,回想着看到他的每一个细小的片断。如果以前有人告诉逐云‘只见过三回面的人突然离你而去会让人如此痛恻心扉’他会笑骂那个人胡说八道,可是现在呢?他不知道-------
又看了屋内的摆设,显然离开的匆忙,只是带走了他的衣服与笔、墨、纸、砚,不知道是有事还是躲人?阳光一样的脸已经被窗外的云遮挡住,自嘲的一笑转头看了一眼原本站在身后不知何时坐在墙角睡着的小天。逐云站起身走到小天的跟前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快起来,我们回家”
雨中,原本雪白的长衫溅上了斑驳的雨滴,不一会长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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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湖是皇城四大名景之一,特别是细雨霏霏的时候不算太大的湖面烟波浩淼,雾气腾腾,站在烟波湖的奔月桥上犹如置身在仙境之中。
逸远在福来楼吃完午饭兼早饭就顺着小二的指引撑着竹伞闲情逸致的逛到烟波湖旁,名不虚传景致果然不错。顺着湖边小路慢慢向前,逸远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欣赏着眼前美景,不知不觉来到奔月桥上向远处眺望。
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逐云索性顺着烟波湖欣赏这美景一路慢慢晃回家,景色依旧可是再也没有以前的了无牵挂。原本就被宫廷权利与欲望纠缠的心现在更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嘴角带着一贯的笑,可是他知道这笑比以前更牵强。
忽然他的视线被一个仿佛置身云端的蓝色背影紧紧地纠住,是他是他,一定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是这个背影让他魂牵梦绕。抓住他,不再让他跑掉。这是逐云现在唯一的想法身影箭一般的向奔月桥跑去,可是湿长的下摆成为了他的迁拌,身后的小天惊叫一声“四皇子”冲向前去扶起摔倒的逐云,想要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损伤却一把被逐云推开,继续向桥上那人跑去。
肩头猛地一痛,逸远知道逐云已经站到了他的背后那重重的喘息声不是应为奔跑而是应为-------
逐云伸手搭在蓝衣人的肩上手上用力把那人转了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瘦弱的身材,尖尖的下巴,微突的颧骨,眼中不是思念中的清澈冰冷,而是狡猾猥琐与遇到陌生人的惊诧与怪异。逐云松开手,踉跄的后退两步湿滑的桥面险些又让他跌倒
那张从来都充满阳光的脸上竟然带着悲伤与落寞,微微颤抖的手虽然松开他的肩却迟迟没有落下,白色的衣服现在已经满是泥水,如果自己那次骑马仓皇逃走叫做狼狈,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他。见他要跌到逸远想上前扶住他却被身后跟上的小童在他身后用力的扶住,担心的问到“四皇子,你怎么的了?”
幸好这样。逸远压下心中的‘不舍’
逸远后退一步放下竹伞跪在潮湿的桥面伏首道“草民王世生拜见四皇子”
相似的身材,相同的举动,类似的话可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甚至是眼神------可是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却让逐云有了合二为一的感觉“你起来,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跪我,只有你不可以我们是‘平------’”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逐云呆呆的望着跪在前面的人,任那越来越急的雨滴淋湿那人的衣衫,过了好久悲怆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头好痛-------”
急密的雨中,逸远的背上是已经昏迷的逐云
‘四国世人倾谈会’在城南万国大昭寺举行,各方世人穿着能够代表自己国家特色的服装齐聚一堂各抒己见展示着自己的才华。这已经是‘四国世人倾谈会’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了,倾谈堂里在翰林院编修六十多岁的赵贤郅主持下依旧井然有序热闹非常,争辩之声不绝于耳
今天,我穿了一件灰色儒衫少了几分猥琐,鹰公子身穿一套青色单国骑装更添英武不凡,我们坐在人群之中尽量不说话但还有不少好奇的眼光看向他
“王公子”鹰公子在一旁小声的唤我“你看刚才炎、属、单、京各国世子都谈到如何防止四国之间的贸易争端王公子有何高见?”
我正想如何胡说八道像前几天一样最后不了了之。门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一会一个太监站在门口向里唱诺“京国四皇子护京国皇上圣旨到”说完侧身站立一旁。只见逐云头戴金冠,身穿明黄色五龙袍,腰系玉带,足登黄色秀龙靴,手里捧着圣旨走了进来,一贯玩世不恭阳光般的脸上少了几分桀骜不驯多了几分沉稳内敛。
逐云龙行虎步地来到上位展开圣旨,大昭寺内京国世人跪伏在地,炎、属、单三国的世人起立抱拳躬身。我夹杂在单国的世人中也随他们一起抱拳躬身。
逐云站在高处展开圣旨朗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四国昌盛,万象兴隆,四国世人,虑国忧民,尽心尽力,其心可表,特赐今晚四国殿玉宴,钦此”。
宣读完毕,下面众人齐声谢恩纷纷起身落座。逐云把圣旨交给身边太监,面带春风躬身对众人施礼到“在下近日公务繁忙,未亲到此处倾听四国世子高见实是遗事。不过原本应由太子前来宣读圣旨,恰遇太子偶感风寒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无奈父皇命我替太子到此宣旨。有幸刚才在外面听众人侃侃而谈气氛热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着望向主持这次‘倾谈会’的翰林院编修赵贤郅
赵贤郅忙欲施礼,被逐云拦住道“赵编修不要这样多礼”说着扶着赵贤郅来到重新安排好的座位上,落座后赵贤郅向逐云介绍了刚才炎、属、单、京各国世子对防止四国之间的贸易争端提出的看法与各种不同的疑义,不过大多数都是针对京国的出口过多造成其他三国大量白银的流出影响百姓生活。
逐云听后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年少,各位有很多都是见多识广的能人异士,在这里我也借胆与各国世人说一下所谓的经济看法”用眼睛慢慢扫视了过来,我赶紧含胸低头,他的目光在我的这个方向停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似的慢慢移开朗声道“京国地处南方,盛产茶、丝、粮,这些东西在我国都不是昂贵的物品成本不高我国百姓都可买起,三十年前各国通易后这些物品由各国商贩售到各处,我国这些货品出关时边关最高抽取四成税银,最低抽取一成税银,而其他各国入关之时最高者抽取两倍税银,最低者也抽取了七成税银,我想各国百姓买我国货物之时商贩有加了多少利润才能盈利?我想我不用说大家都很明白,而各国百姓的银子到底流到哪里我想各位很清楚了”说完不理下面的议论说到“各位世人,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晚上还要参加‘四国殿玉宴’我看------”
“且慢”
我心头一惊往前挪了挪弯了弯腰,用前面人的身子悄悄的挡住我的脸,偷偷抬头看向旁边的鹰公子,只见他站起身来看似悠闲的望着逐云悠悠说道“四皇子刚才所言我认为似乎有误”
“哦?”逐云似乎诧异的望着他“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鹰公子淡淡一笑道“我的名字很长也很难记,不过翻译成贵国语言就是‘鹰’的意识”
“原来是鹰公子”逐云微一拱手道“请问有何高见?”
鹰公子眼中似乎射出两道利芒“请问四皇子您可知各国为什么要抽取这样高的税银?”
逐云微微一惊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单国矿业发达,为何这三十年每年运往各国之总和也不过四万担,而且价格居高不下?近三、四年更是有钱难求不知这是为何?”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相遇,我似乎看到一闪而过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