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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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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委屈自卑的童年——回忆
羽人非獍的童年仅有几个简短的回忆镜头,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了解他幼时的生活环境和心理状态。
幼年的羽人非獍便是沉默的,总是深深的低着头。小孩子嘛,总是充满朝气活泼可爱的,可他不一样,他是沉郁的。这与他的心境有关,而他的心境又与他的遭遇分不开。
羽人的遭遇归根结底是父亲带来的。盗夔獠翾这个巨盗,生前便已声名狼藉,死后也没给亲人带来什么好处。至少对羽人,是没带来什么好处的。羽人与母亲能在罪恶坑托身倒真是托了这位巨盗的福,可这对羽人,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
首先,娆女霏霏将丈夫的死一股脑赖在了儿子身上,不停的指责羽人克父。小羽人从来默默承受,但心里呢?一定是无限委屈的。我想这个时候,他还没把那克父害母之类的一大串咒语加在自己身上。父亲的死,与当时尚未出世的自己能扯上什么联系?
之后是母亲的放荡,使他在同龄人面前也倍受欺凌。其实这倒也怪不了娆女霏霏。罪恶坑罪恶坑,住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自然没有谁会对他们孤儿寡母施舍点什么善心。娆女霏霏要与儿子生存下去,除了利用自己的美色,也实在没什么其他好凭借的。
但罪恶坑明明是容纳一切罪恶,忽略、藐视一切道德规范的地方,偏偏□□放荡这一条在罪恶坑仍旧沿用!于是,没有人瞧得起羽人,包括那些孩子们,不但不与他交谈玩耍,甚至会辱骂他,向他丢石头!但小羽人默默地忍受着,甚至脸上身上的血痕也不擦拭一下,固执的向前走。
也许正是他的这种不反抗、不争辩的固执打动了孤独缺,主动过来,要收他做徒弟。母亲的放荡与责骂,周围人的孤立与嘲笑,使得羽人从小就深深的自卑沉默。但自卑,其实又是极强的自尊。所以,即便倍受屈辱,也绝不妥协,更不会向任何人求助。所以,孤独缺要收他为徒时还要问他一声“好不好?”,还要征求他的意见。孤独缺的这句话问的很有技巧,当时羽人刚被欺负过,所以他问:“喂,我教你一个不受欺负的方法好不好?”羽人答应了。若他直接问:“我收你为徒好不好?”小羽人多半是会不假思索的扭头走开当作没听见他这句话的。
在罪恶坑,能叫羽人感到温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母亲娆女霏霏,另一个就是师父月不全孤独缺了。可这两个人对羽人都不怎么好。娆女霏霏是漠视、责骂,而孤独缺教他武功的方式也实在和温情搭不上边,棍棒、嘲讽、欺骗,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可就是这样的教育方式,羽人仍旧对他们充满的深沉、赤诚的爱。
只是羽人从不开口叫一声“师父”叫孤独缺耿耿于怀。这时那个倒霉的预言师出现与否尚不知道,就算出现,羽人也未那些话就真当作一回事。之所以不叫师父,我看是羽人金口难开的惯性使然。当然,后来孤独缺总算诈死骗来一句“师父”,正因为羽人的金口难开,骗来的这句“师父”才叫孤独缺高兴的一跳多高。和沉静的羽人相比,孤独缺的性格......似乎颠倒过来才算正常的师徒吧。
说他金口难开,这是真的。剧中没表示,我看对娆女霏霏羽人也未必叫过多少次母亲。虽然他是那样深沉的爱着自己的母亲......但开口,对羽人实在是太难太难的事情。
看看羽人深爱着的两个人,叫他感到温暖亲情的两个人,没一个曾对他说过一句温言软语,责骂痛打似乎是常事,可羽人偏偏就毫无怨恨,甚至感到温暖!......哎,羽仔,俺不得不说一声,你真自虐!
不过话说回来,孤独缺对这个徒弟也真是爱护得紧,虽然自己时常捉弄戏耍一下,可却见不得别人对羽人稍有不好(娆女霏霏除外,谁叫人家是羽仔老娘呢?)这点从那个倒霉的预言师那里可见一斑。
因为那个预言师的话可能对羽人心灵造成巨大伤害,孤独缺二话不说直接杀之!可是,对于羽人这样常常自卑自苦的性格来说,伤害一旦发生便会永不磨灭。这道暗伤直到后来,娆女霏霏死于羽人之手,才彻底暴露并且爆发开来。从此,羽人相信了这条咒语,认定自己不祥,拒绝任何人的亲近和善意。
话题重又回到娆女霏霏身上,其实之前,对于这个美艳放荡的女子我并没有什么恶感,毕竟,在罪恶坑独力拉扯幼年的羽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的举动只是生活所迫。只是,只是,只是当她的姘头之一厌恶羽人的目光而要杀了羽人——她的儿子时,她的满不在乎甚至鼓励......坦言说,娆女霏霏不配做母亲!
当时我是万分震惊的,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能够说出的话。我这个看戏的人尚且如此反应,可以想象当局者小羽人在听到母亲如此绝情的话时心里是多么的绝望。因此才会失控,在自卫杀了姘头之后,刀刺进了母亲的身体......
罪恶坑对羽人实在是很不公平,明明是容纳一切罪孽的地方,却因母亲的放荡叫羽人抬不起头,现在却又因弑母而不能见容于此.....连罪恶坑都不肯收留,羽人的心、羽人的伤、羽人的痛,无人可解,只能任其撕裂,流血.....直到遇上了忠烈王笏政,伤口才算止血,结痂......
二、自赎伤人的成长期——出场到少艾之殇
错杀生身之母的羽人非獍,来不及懊悔绝望整理情绪就陷入了罪恶坑的追杀,逃出来之后,中原苦境的正道之士同样不放过他,直到忠烈王笏政出面,改枭獍为非獍,叫羽人重获新生。
但笏政显然不是一位好的心理医生,他对羽人的治疗方式是逃避,利用自己的威望地位叫所有人闭嘴,谁也不能说起羽人的过去,谁也不能追杀他。其实对这种心灵创伤,逃避是最坏的治疗方法,越是逃避,它便越是紧紧地纠缠,最终浸入皮肉进而深入骨髓,日后再暴露出来会是更加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像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隐藏时固然平静无波,一旦真的发生,便是巨大的杀伤力,伤人,也伤己。
当然,笏政救羽人也不是白救的,羽人为赎罪也为报恩,四处奔走忙碌执行任务,壮大忠烈王的声威,维护忠烈王刚正不阿的正义形象。这个时候的羽人,地位是很奇怪的,他不隶属于忠烈王府,但又明明白白的在替笏政父子办事。一个人自动自发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是不会叫作执行任务的。可对羽人来说,这就是任务。他是任务的执行者,那么下达命令的人呢?自然是笏政或笏君卿。我想,这许多年来,羽人为苦境为忠烈王府所做的事不比慕少艾少,更不比爱遍千里恨不逢少(这个家伙的名字也会上忠烈王府匾额,这是俺滴怨念,在这表达一下),但忠烈王府匾额上并没有他的名字。这自然是因为救命——报恩这份无形的合同在。无论是忠烈王府还是羽人自己,都认为羽人这样做是应该应分的,是义务。一个人完成自己的义务,似乎没什么好炫耀夸奖的。
以上这些剧中并没有交代,羽人出场时,笏君卿已死,他为忠烈王府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找出真凶,以人头为礼祭拜忠烈王笏君卿。自此,合同算是终止了。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就是后来羽人被孤独缺刺激的情绪不稳之后,鹿王说羽人“执行任务”失手。显然他仍受忠烈王府差遣,可......忠烈王不是已经挂了咩?难道有新的忠烈王?那灵堂之上从来只有帝獒陪灵又怎么解释?不过这里不是讨论忠烈王府的,咱就忽略了吧。
笏君卿之死,使得羽人恢复自由之身。(这话说得真别扭。可此前羽人那说家仆不家仆,说打手不打手的尴尬身份总算没有了不是?他当初的身份......算不上完全的自由吧?)当然,他恢复自由之身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无处容身的公孙月蝴蝶君以庇护,这其实是在为笏君卿报仇。
羽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公孙月杀笏君卿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为什么呢?有两个可能的原因。其一,公孙月杀笏君卿时羽人在一旁窥视。这显然不合情理,如果当时他在,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恩公被杀?这可不是羽人能做出来的事。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原因了:羽人明察秋毫(是不是有点吹捧了?ORZ......不过,俺真觉滴如此啊。)。其实羽人从来就有洞察人心一眼看透本质的力量,这从他帮彷徨无措的倾君怜、嫉世愤俗的姥无艳可以看出来(见俺滴红颜评论)。其实在别人那,羽人总是一眼看穿一切的,只是到了自己头上就钻进牛角尖死活不出来,自悲自苦,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查清公孙月是被蛊皇控制杀了笏君卿,取蛊皇人头为笏君卿献祭,自此,羽人自由了,公孙月也沉冤得雪了。可自诩正义的秋阙主少、决尘衣却把公孙月逼进了罪恶坑,引出了羽人的师父孤独缺,与之同来的还有羽人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他苦苦逃避遮掩,表面结痂内里化脓的伤口被残忍的撕裂开来,刻骨的痛传遍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羽人对公孙月的帮助不少(可小蝴蝶并未对他表示过什么,这对我来说真是遗憾。若他们两个成了朋友......小蝴蝶劝的动公孙月,与公孙月类似的羽人估计也......就算不好也是个慰藉不是吗?),是因为公孙月想赎罪。没有人比羽人更明白,一个人犯了错之后忏悔想改正的时候是多么渴望别人的支持与理解......(为羽人一痛)
孤独缺和羽人非獍这对师徒真是相生相克,孤独缺在羽人面前连杀捨一仇、色无极、公孙月,叫羽人尝到迟来一步无力回天的挫败感,情绪低落到极点,又一顿数落什么自己再十恶不赦也没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其实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也够那啥的......),什么做多少好事羽人也赎不清这罪孽之类的,终于叫羽人失控——俺指拉住西风的手说别走那段哈。
而羽人的做错事一味逃避无用,惟有做好事才能赎罪心安的话,孤独缺表面上不以为然,实际上却付诸行动。只是狂龙看上去疯癫,实际心机却深沉得很,假装了十几年的破绽用在一时,(难道狂龙尼早知道孤独缺会和你动手?这一手留的真绝阿。)孤独缺终于没能赎罪成功。
而被孤独缺刺激的不轻的羽人,被慕少艾拉去参加婚礼,大红喜庆的新郎服变成母亲的红色裙摆梦魇一样飘动......下意识的抽刀,刺出......大祸酿成一瞬间,清醒过来的羽人知道自己又错了,可是,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没人告诉他,耳边喊杀声一片,他只有奔逃、奔逃、奔逃......漫无目的的转圈子,师父的人头从天而降,损师的诅咒终于应验,羽人完全失控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报仇,为师父报仇!”失去理智的人自然谈不上什么洞察人心,只是被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步入陷阱,重伤濒死......
关于羽人起肖这段,我曾经以为是鬼梁天下搞的鬼,因为被某人误导以为他是罪恶坑二罪首。后来证明他不是,重新思考这段,狂龙的嫌疑更大些。即便当时鬼梁想害羽人,他也未必知道羽人会对红色过敏,这样的细节,只有当时在罪恶坑的人才会知道阿。何况羽人发疯转圈跌倒,人头适时落到他面前,时机真是太巧了,不是事先算计好......算了,反正剧里这段交待的不清不楚,俺懒得费脑子了,不停设想没交待的那些东西,想累死俺咩?
羽人很不幸,出身在那样臭名昭著的家庭,自幼丧父,母亲时常责骂他,别人瞧不起他。无意杀母的罪过纠缠着他,那样恶毒的诅咒环伺左右时刻准备应验......可羽人又很幸运,遇孤独缺有了不凡的身手,遇忠烈王得新生,更认识少艾鹿王一干好友争先恐后撕心裂肺的对他好,一时间,什么勘魔大计,什么中原正义,都被放在一边,齐齐为他奔走......
当然,这堆好友中最突出的是慕少艾,舍生忘死救羽人逃出生天,放下尊严去鬼梁兵府为羽人求一线生机,直到最后慷慨替死.....只是,少艾阿少艾,你说为了羽仔逆天在所不惜,可你的代死不是应了折友的预言?这岂不是顺天?
师父的死叫羽人彻底起肖失去理智,少艾的死却叫羽人平静下来(水晶湖中,一直紧握的孤独缺的人头脱手而落,陪着终于痛哭失声的羽人落泪的还有电脑前面的我......羽人,你终于宣泄出来了,放开怀抱吧)。他终于明白,逃避于事无补,终于明白,他不是只为自己活着,所以,在砚匿迷谷,素还真问:“你背上的东西很重,还站得起来吗?”羽人回答:“我必须站起来,否则就失去了他所托付的意义。”这一刻,羽人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升华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勇敢面对自己过错的羽人诞生了。
三、自悲自苦的升华期——勘魔到奇象结尾
自己一门心思隐藏逃避的伤口被残忍的撕开,鲜血连着脓水倾泻而出,这种痛自然是刻骨铭心的。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却又是解脱的必由之路。痛过之后的羽人终于开始勇敢的直面自己的过去,这是一大进步。当别人问起他的弑母之事真假,他坦然承认。“不承认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听到这句话,我精神一振:少艾,你总算没有白白牺牲。
然而,敢于直面不等于放下,不等于解脱。我只高兴了那么一下下,就又陷入痛苦之中,看着羽人自悲自苦却无可奈何......
之前的羽人,将自己的伤口隐藏起来,不给人看,他周围的朋友又拼命呵护他,只字不提往事,伤口表面结痂内里腐烂。孤独缺准确的看清了这一点,一刀戳中羽人的痛处,挤压撕裂伤口,使羽人的痛苦达到极限,可孤独缺只来得及打开创口,叫炎症明白露出来便永远的去了。
慕少艾是武林名医,但他医人的本事虽高,作为心理医生却似乎不怎么称职(当然,他对羽人的太在意也是原因之一,医者不自医不只是对自己,对自己的亲友同样适用)。在这方面甚至不如孤独缺,还好,少艾也及时发觉逃避不是办法,趁着伤口裂开,拼死作了一次双氧水,将羽人的伤口清理个干净。
我不知道这对羽人是好事还是坏事。伤口清理干净,炎症消失,下一步就是包扎好乖乖等它愈合了。虽然可能留下一个疤,可能会在某个阴雨天酸痛一下。可羽人偏偏不肯叫它愈合,时不时便拿双氧水清洗清洗,叫鲜嫩的伤口暴露在风中,独自承受那锥心之痛。
他用的双氧水自然就是少艾、孤独缺之死。少艾走了之后,羽人从来没提起过一个字。但不提不代表羽人不想,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忠烈王使他新生,他只是行为上不计名气,不计后果,不嫌劳累的做了多年的“打手”报恩,而不曾向忠烈王表达过一个谢字。
羽人就是这样,伤痛只愿自己扛,有事也是付出行动而鲜少在语言上有所表示(绝仙谷劝姥无艳那段例外,那时候他除了语言安慰,也实在做不了别的)。看他此后,勘魔,斩龙,帮姥无艳,帮愁落暗尘夫妇等等,无不尽心尽力。不管该不该自己做的都是二话不说就去做了。而对自己,却是淡然得很,甚至是漠视。断臂无所谓,受伤无所谓,坠崖无所谓,失刀无所谓,甚至生死都无所谓。他是这样的折磨着自己,甚至我想,羽人在坠崖只有七天命的时候会觉得快意会觉得解脱吧?他终于可以不理过去不理现在不理将来不理一切一切了......可西风带来了造化之钥,将濒死的他拉了回来,那就活着吧。死都无所谓,何况生?
正是这样的羽人,这样自悲自苦,自己一切都无所谓,别人所有都有所谓的态度叫我成了鸟饭。羽人的漠然自苦叫我心痛。从逃避到直面是迈了一大步,但这是远远不够的。希望羽人能真正放下、解脱。当然,这很难。可是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所以,我希望羽人勇敢的活着,珍惜别人也珍爱自己。为自己,为少艾,为孤独缺,为众多关心他的朋友们,为更多的鸟饭鸟命们,勇敢地活着,直至完全放开,不要再自悲自苦.....
羽人,你要加油哦!
后记
我曾给一个朋友讲起羽人的故事,目的是拉她下水,结果导致她决定不看霹雳(适得其反了,俺滴罪过啊)......因为怕郁闷。她说:“这是一个注定的悲剧。一个人犯了错。施害者是自己,审判者还是自己,等待他的将是毕生都还不清的愧疚懊悔。这种无力感将会贯穿他的一生。”
然而,我还是希望奇迹出现,希望小鸟走出来。
借用某位道友MV中的一句话:“落下孤灯的朋友,以后的日子要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