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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宁泽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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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火车依然在往前开,在没有完成它的使命之前,它永远都是前进不止的。而那些乘坐在它旅途中的旅客们,永远都是形形色色的,他们有的悲伤,有的欢乐,有的沉默,有的却在追忆。我尽量让自己追忆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些真正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刻,心里没有一个牵挂的人,也不知道分离是痛苦时的自己。于是我接着回忆没遇到爱之前的大学生活。
酒醒后的第二天,又是一个全新的一天,我一大早就被翔子用枕头给砸醒了。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翔子正在用枕头砸小武,砸的小武哀求着说:“别烦我让我再睡一小会成吗?”
我抬起头来,看到祁小语穿一身宽大的睡衣从我面前飘过,手里拿着一些洗刷的瓶瓶罐罐,走到我面前还脱掉凉拖用脚踢了我屁股一下说:“起床吧!要不一会就迟到了。”接着又穿上凉拖飘洗手间去了。我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于是又闷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说这怎么回事啊?这两位想早死早托生是吧!”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一凉凉的东西吓醒,睁眼一看就见祁小语往我和小武脸上甩冷水。
“我说大娘炮你有病是吧?大早晨的不让人睡个踏实觉!”小武一声吼,接着把头往自己枕头下边埋。
“我就有病,你有药啊?”祁小语一脸美滋滋的说。“我可告诉你今天第一天上课教授肯定会点名的。
我翻个身起床,摸摸还疼的脑袋,伸了伸疲惫的懒腰,望着桌子上一码蓝的啤酒瓶子说:“我们四个人就是祸害啊!这昨天的啤酒全见底了!”
这时翔子也从洗刷间擦着脸走出来说:“还有两瓶白的,喝的我现在头都疼。”然后拿毛巾照小武身上就是一下,说:“你再不起,我仨可就先走了。”
这一下疼的小武从枕头下边探出脑袋,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揉着迷迷糊糊的睡眼说:“我去不了,我脚疼。谁帮我请假?”
“你昨天玩的比谁都欢畅,昨天怎么不说脚疼啊?”祁小语照着镜子一层层的涂着那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说。
“孙子,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陪你一起疯狂了。”翔子坐在自己的床上,指着小武一阵狠批,然后麻利的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小武晃了晃脚踝,那脸扭曲的和山路十八弯似的说:“我真脚疼!我昨天忍着疼跑去买的,为的就是给各位同仁们一个难忘的大学之夜。我说你们献一下同情心能死啊?又不是让你们无偿献血!”
“那要看这同情心献给什么人了,有些人就只会钻别人良知的小裂缝。唉!再说昨天熬夜都把我皮肤熬老化了,我要贴多少人民币来弥补我脸上流失的青春岁月啊?”祁小语拿起镜子,左右打量了一下他那被化学药品涂抹过的脸说。
“你看你那脸涂的和日本贞子似的,要我说你这样糟蹋人民币还不如直接往脸上贴人民币得嘞!那多物欲啊!”小武一边揉着脚一边冲祁小语猛烈的开火。
“我这叫对时尚与美的追求,跟你这俗人没法沟通。”祁小语一脸无所谓的放下镜子,接着往脸上又是一阵挥霍。
“行了,大早晨的你俩就在这臭贫!你俩这哪是人类啊?眼睛上打两拳就活脱俩国宝啊!”我穿上一件蓝色的花格衬衣,那睡都睡不走的困意早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给逗乐了。
“哥们都快点成么?我都收拾完了,就等你仨了!你看你们一个脚疼,一个迷糊,一个涂来涂去的,都几点了?第一天就给教授留下迟到的印象,对以后可没好处。”翔子背起一双肩包,活脱一初中生,老老实实的在那看一本不知道叫嘛的书。
祁小语麻利的收拾起那些瓶瓶罐罐说:“给我一分钟就好。”接着什么唇彩啊,爽肤水啊,防晒霜什么的就往他那手提包里一顿乱扔,最后收拾完了就拿起一洗干净的苹果卡兹卡兹的一阵享受,边享受边用倒不出空间的嘴说:“我好了。”
“你俩要不然先走吧!我和小武后边麻溜的追你们去。”我拿起洗面奶和毛巾边往洗手间赶边对祁小语和翔子说。
“成,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俩可快点啊?”翔子一脸赞同的和祁小语出宿舍了。
临走前,小武咽着口水看着祁小语手里的苹果跟个孩子似的说:“好吃么?”
祁小语做了个鬼脸说:“特好吃,你想吃我不给。”一句话气的小武翻起枕头就钻进去,又是一阵睡江山。
等我擦着脸出来时,只见小武撅着屁股跟那啥似的睡,我一脚就给他踢清醒了说:“孙子,你还睡,你上辈子是天蓬元帅啊?”接着生扯硬拽的把他整起来穿上衣服,然后也不顾自己的事了,拿起双肩包就把他扯宿舍外边去了。
急的小武一个劲的喊:“我还没洗脸呢?”
“为了不迟到,不要脸了,值!”边说还边想这话有意思,过会儿就整我说说上去。
出了宿舍才发现小武这孙子还真不是装的,就他那甩脸面跟甩汗似的人怎么可能装一残疾,让别人看了不以为他是特待生么。于是我把他手往肩上一搭那感觉跟我俩是那患难与共的亲兄弟似的,一路挥洒我救死扶伤的好青年精神,就是每走一步委屈的小武呲着牙的老叹气,表情扭曲的跟操场那圆周跑道似的,看得我真叫一个于心不忍啊。就当我们跟挥洒生死与共的传奇故事似的,一路‘龟速’的前进时,突然冒出一服装怪异的小俗年轻的,低声细语的朝我们就是一阵推销,吓得我们还以为一抢劫犯呢。那小俗年轻流利的跟一钢炮似的问我们要不要笔记本,要不要手机,要不要手机卡,乐的小武老逗他问东西在哪呢?没想到那小年轻将一排衣服扣子一解,金光闪闪的二手机一排一排的码衣服上,那简直就是一小型的手机大卖场啊。晃得我和小武那俩眼都睁不开了。那小年轻的一脸江湖道道的问我们要么?吓的小武那孙子连忙咽着口水推辞人家说不需要。接着那小俗年轻人眯着眼又是一句黑话的语气问我们需要什么,弄得我人心惶惶的心想大白天的我就不信你敢在学校里给我强买强卖,于是随口拽了一句:自行车。没想到那小俗年轻的一脸笑的跟孙子似的接着说自行车他也有,然后就指向身后一排二手的自行车,自行车前边还草书了活脱的‘出售’俩字,整的我和小武差点没拿砖拍了他,心想孙子你真是不从我们俩穷学生手里套俩钱今个就不死心了。
于是我和小武正儿八百的从自行车里挑了一辆六成新的山地车,嘀嘀咕咕的商量着:“正好你腿脚也不好使,看能便宜买了么,以后上学就方便了。”就这么思前想后的小武就跟那小俗年轻的侃起了价格问:“哥们多少钱啊?”
那孙子真当我们不识货,张口就是二百八!我心想孙子啊你以为大学里都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啊,还是穷大学生比较多。
小武一听这哥们这么没真格的也懒的跟他狂侃,接着摆出一深思熟虑的模样问我:“我怎么觉得这自行车这么眼熟啊?在哪见过来?”然后就上下打量着那小年轻的。
这一打量可把那小年轻的给慌神了连忙掩饰的说:“这自行车又不是限量版,满大街有的是。”
小武接着又露出一侦探的语气说:“这不像那谁谁的么?”小武随口说了个我也不认识的人名,当时把我吓了一身的冷汗,心想你要把他逼急了再狗急跳墙整出一把水果刀把我们俩给顺了咋办?
但我还是装作一脸镇定的说:“别说还真像那谁谁的,不过他不是早丢了么?”
小武瞄了一眼那小年轻的都快站不稳的样子说:“你别逗了!那谁谁的比这个新,这多旧啊!”接着又跟那小年轻砍价说:“怎么着哥们?都这么旧了便宜点卖么?”
一句话把小年轻给安慰下说:“那你说给多少钱啊?哥们”
小武想都没想简洁明了的喊了一个一口价:“八十!”喊的我心想你孙子也够狠的。
那小年轻可怜巴巴地说:“哥们你也太会捡便宜了,你还不如去明抢呢!要不这样你再加二十块,这自行车你就骑走吧!”
小武连想都没想就说:“八十,不卖我哥俩走人了!”临转身还不忘说一句:“真的特像那谁谁的。”
“八十就八十吧!就当我赚个功夫钱。”那小年轻接着叫住我们,满脸摆出一赔的倾家荡产的模样,心里早把我和小武给骂十八层地狱去了。
我俩美滋滋的把一红的眨眼的毛爷爷递给他,等他把一二十元甩我们手里时,还一脸倾家荡产的说:“真不赚你们的钱,就当薄利多销了”当时就把我和小武给听喷血了,我心想这哪是一二手贩子啊,这就是一经济学者。不过要是真的像我和小武猜的那样,这自行车是这小年轻不知从哪偷来的,那这哥们可真是缺才,就这么一伸手一倒手的功夫,你他妈就赚了八十,早晚要把你赚大院里边去。
就这样我和小武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好的就整了一辆自行车,尤其是在小武脚受伤的这段期间,这辆自行车的汗马功劳就让我俩更偷着乐的认为真值。每当小武跟个孩子似的坐在自行车前边,每当我们青春洋溢的穿息在校园的大青石路上时,总有一批一批的青年男女拿异样的眼神憋我们俩,整的我们和一对那啥啥啥似的,心里老不自在了。后来我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武,没想到那孙子听后哈哈乐的骂我太能想了,自打那以后还有意没意的见人多的地就回头冲我唱羽泉的《最美》,吓得我低着头,脸红的比那啥的屁股都红,心想真想突然出个事故摔死这个幸灾乐祸的王八蛋,只要能摔死他,我跟这孙子同归于尽都成。
之后我和小武就把买自行车的前前去去告诉了翔子和祁小语,乐的他俩直夸我们比贼还贼,当时我和小武还骄傲的跟大花鸡似的炫耀自己没证据,说什么有证据早把那孙子给送班房去了,这也是为国家除‘四害’。后来夸着夸着自己怎么都觉得那俩孙子说的话不像是夸我们俩的英雄事迹,倒像说我们是‘小贼见大贼’,‘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感觉。接着我也把自己被校园那些小年轻的鄙视目光给折磨忧愁的事诉苦给他们听,没想到这群幸灾乐祸的孙子们,更是乐的笑抽了过去,个个都夸我和小武是谱写颠覆校园爱情史诗的勇敢青年,恨得我直骂自己交友不慎啊!直接在他们面前摆出一忧国忧民的思想,叹息自己的单身生活就被小武这孙子给葬送了,感情我一好好的文艺小青年,就是有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对我垂涎三尺,也不敢对我烈火猛攻了,谁家好好的大姑娘敢插足那啥啥啥当那啥的小三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忧国忧民般愁自己下半生的想法,不但没有得到小武的同情,反而给小武这孙子增加了寻我开心逗乐的乐趣,自打我的这说在宿舍公开后,小武这孙子上课就赖这自行车上了,我就本着‘清者自清’的心态把这小武‘送佛送到西’了,一直送他送到脚伤痊愈,能下地活蹦乱跳了。但事后我才知道我这‘忍者’的思想在他那就是‘助纣为虐’,惯的他一上课就坐我自行车,自己都懒的骑着去。还是翔子和祁小语最后大施舍同情心,看我一两个月一直坚持这么接送小武,终于一致决定友谊一大家,应该同甘苦,同患难。于是,自此以后学校的大青石路上就出现了三个男人轮流跟小武那啥啥啥的繁荣景象,整的学校的青年男女们一见了小武就开始私底下流言横飞,甚至有那真啥来给小武送情书,把我们乐得那叫一个阳春三月,报仇雪恨,一洗耻辱啊!
别说小武那心态比那五毛的铜钱都坚硬无比,依旧一副笑春风的样子坐在自行车的前边,一脸的春风得意,好好的帅哥四人组非被他一人整成一对一对的。不过我们四个人因为不属于同一系,所以上课的时候很少能见面,只有回到宿舍时,这天地才真是我们四人的天下了,翔子依旧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祁小语依旧研究一些时尚杂志,不惜代价的往脸上涂着化学药品,小武偶尔也会拿出吉他演奏一场个人演唱会,而我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奋笔疾书。我们偶尔一起去吃饭,一起盯美女,一起谈论某某教授搞笑的言谈举止,一起去观看米娜的一些个人演奏会。甚至到后来教授不怎么点名的时候,我们基本都把一些无聊的课自己给叉叉了。然后窝在自己的小窝睡大觉,做美梦,睡醒后就围着校园一圈一圈的逛,到最后觉得学校没什么可去的新鲜地了,就走出校园去逛一些繁华的闹市,陪祁小语去买一些养生的食品,美容化妆的东西。我们偶尔也会聚个小餐,喝个滚醉,然后跑到距学校二里地之外的田野去撒欢的奔跑。有时我们也会悔恨自己没有把握大好的青春年华,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奔操场跑步,或者打不成规矩的篮球,但后来我们四个人叉叉掉的课越来越多,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开心的日子就越来越多,就在这好多越来越多中我们不知不觉的度过了夏天,送走了秋天,直到冬天临近圣诞节。
那天我和小武依旧骑着一辆自行车在校园里闲逛,一边等翔子和祁小语下课,一边叹息这个冬天怎么没下雪。小武那孙子还一脸朝思暮念的指着校园一漂亮的姑娘就对我说像他家‘小公主’。我就不用脚趾去想都知道他想他们家小徐姑娘了。要说我们大学生也挺‘杯具’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份证书而奋斗’。平时想回家对我们一些穷大学生们来说,那高昂的路费就是奢望,每逢赶上个‘五一’,‘十一’什么的国假,那火车站二氧化碳的空气指数是一路的飙涨,你就在人群挤来挤去的挤到最后都买不到回家的票,所以小武能回家见见小徐姑娘只能等到放寒暑假的时候,那时想想还不如我们这清家寡人活的畅快。
正当我酣畅淋漓的想我快乐的小日子时,小武突然指着大礼堂门前一片乌漆麻黑的人群说:“你看那儿人这么多?肯定是好事,过去凑个热闹。”
我这人最烦凑热闹了,一脸坚决反对的说:“我有义务帮小徐姑娘照看你,人多的地把你丢了咋办?”
“直接说自己未老先衰的了?拿什么正义道理打什么‘官腔’啊?”小武一句话激的我麻利的骑车赶过去,心想让你这孙子知道我还有大把‘定期存款’的青春年华。
等我停下车子,小武麻溜的从前边顺下来,先跺了跺脚,然后就挤到人群里边去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武灰溜溜的从人群中挤出来,走近我后神神秘秘的说:“你猜我看到谁了?”
“反正不是翔子和祁小语,难道是小徐?”我笑的一脸疑惑的问。
“她来这儿第一个就奔我那去了,你再猜?和你特有渊源?”小武笑的跟麻花似的。
我接着捏了把汗:“奥~奥~”。小武也笑着跟腔说:“奥~奥~知道是谁了吧?”
我突然装作平静的说:“不知道!”然后倒车就逃。
小武这孙子一把拦住我说:“你不知道跑什么?把自行车给我放这,跟哥们过来看看,哥们的梦想马上就能实现了。”
我一头雾水的锁了自行车问:“这洋洋人海的地方,怎么跟你梦想扯上了?人家姑娘等着找我报仇呢,我自己送上门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小武也不管我说什么,一阵生拉猛拽的就把我挤进人流去了,只见人流都围在一大长条桌子的前边,后边一大大的条幅写着某某音乐社团招募新社员什么的,桌前一字坐着那男的,那女的,那女的,那男的,总之具体坐的谁谁我是不认识,就认识中间位置的右边是米娜,记得那天她上身穿着一肥大的跟蝴蝶衫大毛衣似的外套,前边流海依旧用一个蝴蝶卡子往后弄,那张白皙的脸庞真是在这群人之中出类拔萃。我见他们一人不停的派发资料单,一人不停的整理填好的资料单,米娜就在那当咨询顾问,另外还有一男的长的特有领导的派,我仔细一瞅那男的皮肤那叫一个好啊,比那祁小语的还水灵,那皮肤简直不能说和泉水一样的水灵,那就是一碧水蓝天啊!大学还真不缺乏人才,这真是‘后浪推前浪,前浪只有死沙滩上’的份了。我心想要是祁小语在这,非拉着那男的的手跟人取真经不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武就跑到米娜前边跟人搭讪,吓的我直骂他就是那啥改不了吃那啥。我不好意思的跟他后边,跟那改不了吃那啥的啥似的。
“同学,能不能排下队?”还没等小武张口,后边一阵唏嘘的声音引起米娜旁边一女生的关注,接着就给小武撂了一句话。
“不是,我就是想咨询一点事?”小武不好意思,但依旧厚着脸皮的说。
“那你也要排队!”那女生毫不留情的回绝了小武。
看到小武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心里暗想真是该啊!你也遇到强中手了,终于有把你拍死在沙滩上的后浪了。我侧身瞄了一眼,这女生不是那‘孙二娘’么?接着把‘三十六计走为上’运用的惟妙惟肖。
没想到我还没跑就被小武一把抓了回来,接着把我拥到米娜跟前说:“我们是熟人,你们应该早认识了吧,就他有事询问,就大一新生迎新晚会上献花那个?”
我一脸傻在那,还是米娜先反应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又见面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了句:“你的钢琴,真好听!”说完事后都想把自己给拍了。
米娜接着给我一个春风般的笑容,谦虚的说了句:“谢谢!”估计心里早泛嘀咕,心想这人真直接。然后又从刘晓妮手中拿过一张个人资料填写表说:“你们也是来报名参加音乐社的吧?”
我接着回绝说:“不是,在等同学下课,看到人多,就好奇过来看看。”
没想到小武接着给我胸口就是一拳,然后对米娜献上谄媚的笑说:“对对,我们也是来报名的。”
接着米娜把手里边的资料表递给我们说:“你们先填一下资料吧,我们接下来还有面试和才艺展示。”
小武跟接人民币一样亲切的接过了资料表,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支笔说:“你的钢琴表演,我们每场都去。”然后还不忘用跟接到救援物资的心情跟人家说:“谢了,谢了”那句话比我说的更直接。就看那‘孙二娘’那眼撇的,的亏不是两钢球,要不然早砸我们脸上了。
然后小武拿着资料表又是一阵生拉硬扯的把我给拽出人群,边走还边埋怨我说:“哥们的梦想差点被你给毁了!”
我一脸惊呼:“孙子,你这日子闲疯了吧?没事报什么音乐社?你要真闲,就去上叉叉掉的那些课。”
“你懂屁,哥们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做一名音乐人,做自己的曲,唱自己的歌,有一个自己的舞台,赚大众的人民币,奔自己的小康。懂?”小武摆出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那感觉跟我受到小学老师赞扬表彰似的。
“不懂,我觉得你这是超级不现实加物欲思想,你看看那些和你一起做梦的人,每所大学都有,而且中国大学又那么多,你想杀出一匹惊世骇俗的黑马,就那么容易啊?”我顺手推开小武的手,不可思议的回复他,说实话作为他的好朋友我还是很支持他的梦想,但现实终究很残酷,我不想等他被彻底击败到惨不忍睹时再给他打击。
“你还真不懂,梦想有多大,舞台才有多大。我告诉你我还真是一匹雪亮的黑马。这音乐社就是一个被别人知道你的平台,炒作你懂么?有平台才能炒”小武摆出一副不做明星不死心的样子,整的谁看了他那副表情神态的都以为当个明星都跟吃饭、睡觉一样,容易!
“你要有病,没药治得好你。我懒得理你,你自己整吧!”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么说算是对他想法的默认吧。想想反正忙的就剩闲了,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他折腾一番,说不定还真当个‘天王’,‘影帝’什么的。
“哥们这次还真需要你们鼎力相助。”小武走到自行车旁,一屁股蹲前边对我坏坏的笑着说。
“我的小帆船正驶向蔚蓝的大海,别把我整你船上颠簸流离到小阴沟里边去。”我接着回绝了他。
“嘿,‘燕雀不知鸿鹄之志’啊!据我可靠的娱乐动态第一手资讯掌握到,现在音乐比较喜欢打造组合。所以说现在一个人的出类拔萃已经不能足以吸引到青少男生女生的眼球了,只有一群帅的、美的掉渣的大男生或大女生才能满足现在的小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小武一脸激情澎湃的说服我。
“审美疲劳?”
“那是因为爱情观的改变,现在小青年换对象比换衣服都勤快,衣服还能洗洗再穿,但对象那是这个还没掰就跟另一个海誓山盟了。”小武摇摇头,整的跟一中年大叔谈论自己宝贝孩子似的,那叫一个忧愁万分。“所以他们眼中的明星就是梦想中的对象,今天觉得你帅的掉渣,明天一有比你年轻的就开始‘移情别恋’了,所以帅哥多了,保质期可以延长。”
“你不会想把我们四人整一个组合吧?”我又是一脸惊呼的问
“日子久了你会发现哥们我不怎么求人,这次我就求你了。”小武一脸委屈的说。
这话我怎么听都觉得耳熟,但是对于他说的建议我还是一脸反对的说:“这事不是不帮,我们要开宿舍会议,集体表决,我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集体,所以你跪求都没用。”
“我先把表填了,资料一交,不信你们不同意。”小武把一张表格往车座上一伸,潇洒的挥笔。
我便无奈的看着他在那张表格上填写,突然感觉这孙子跟签写卖友求荣的协议书一样。心想要是让那两位爷知道了这事,不仅坚决反对,还不直接把小武这始作俑者给灭了,要是知道我还跟着他一起狼狈为奸,感情连我也一起给灭了。于是我赶忙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以十万火急的心态拜托他们赶快过来阻止小武。
不一会祁小语和翔子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翔子见我们就匆忙的问:“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祁小语二话没说,抢过小武手中的报名表边笑边大声的读:“姓名:MAN4组合,性别:4MAN,括号,孙武、柴小飞、张翔、祁小语?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什么资料表啊?”
“音乐社招新社员,小武替我们报了个组合。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请你们过来商讨。”我把要说的一气呵成,就等他们俩拿砖拍死我们。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作反应,小武就从祁小语手中抢过了报名单边跑边笑着说:“小事我就替你们做主了。”
等小武把报名单交到米娜手里,我们仨才赶快跑过去做‘亡羊补牢’。我边跑边想小武这次死定了。
“你是一人想得道,弄的鸡犬先升天是吧?”翔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小武顿时一阵气骂,后来怎么琢磨这句话都像在骂我们自己。
小武无所谓的看着我们说:“哥们这叫同甘共苦,万一哪天我走在这校园里有人找我要签名什么的,到时候再怪哥们没叫你们。
“我懒的理你!翔子一脸怨气的走到收起报名表的刘晓妮面前说:“姑娘,能退还给我们报名表么?我们报名表出现问题了。”
“先生,你的考卷交给监考老师了,说有道题是因为某客观还是主观原因出了问题,要改一改,你说他能给你么?”刘晓妮拿眼把我们四个人瞟了一遍,那眼神跟看四个混蛋似的,然后幽默的回绝了翔子,接着还忍不住小声嘀嘀咕咕的说:“报了也是白报,第一局说不定就出局了,真拿自己当校草,充其量也是一棵棵的小草。”
“可是这和考卷的性质不同啊?再说小草也是这校园里制造氧气的一分子,我们也在为学校的新鲜空气出一份力了。”翔子气的哭笑不得的说,当时就把我们仨给逗乐了,乐也是不敢明着乐,我偷偷的笑着想这跟头载的,三大老爷们都载到这‘孙二娘’嘴上了,就差祁小语给我们扳回点底气了。
“我本着认真的态度对待你们的报名表,交上来的就如同考卷一样。你只能等待佳音,拜佛烧香的求别让自己被淘汰。要是真拿自己当新鲜空气,就别让人看成是臭氧层。”‘孙二娘’拿出没有商量的余地,但守着全校园那么多的小青年她也不好意思拎翔子的衣领,甩爷的威风,但是估计这三言两语的也把翔子这书生气给镇住了。
于是小武推了一下祁小语说:“大娘炮,使出你能吹出千年仙气的嘴皮子,震死她。”
祁小语笑的跟一弥勒佛爷似的问我:“柴小飞,这是谁家的姑娘,嘴这么厉害?”我一听跟遇贵人似的看着祁小语,刚想激他出面为我们报仇雪恨,就听他接着来了一句让我喷血的话:“满嘴的大实话,这姑娘多难得啊!”
我心里开始没底的往死里说‘孙二娘’的坏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孙二娘’,那脾气坏的比男人都爷,没听小武说最爱和男人死磕么,你这细皮嫩肉的跟她不是一个阶级,听哥们劝你俩不合适。”说完还是不放松的想祁小语突然对这‘孙二娘’感兴趣了,真要是猛炮烈攻的给拿下了,这俩嘴整个一快板组合,往后哪还有我们仨人的好日子啊!
祁小语听完接着拿眼横我说:“你们男人思想怎么都这么龌龊啊?我就是欣赏这姐妹的真诚。”当时就把我给听愣了,心想祁小语你大学生一把年纪的怎么还跟五岁孩童一样,连个性别都无法表达清楚,真不知道当初你咿咿呀呀学说话的时候,咱家阿姨是怎么让你辨别爸爸和妈妈的。
就听翔子和那‘孙二娘’你一言我一语,彼此不失风度的憋着恨不能把对方削了的劲,终于引起米娜和那位有派的哥们的关注,然后我们一起围了过去,就听翔子一句:“你上边总该还有位高权重的吧,我希望找他老人家谈谈这件事。”接着那位有派的哥们就说:“你好,我叫尤志南,我是音乐社的社长,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沟通吧!”
我们当时听了他的名字就觉得人家亲妈生他的时候特有远见,知道人家儿子长大以后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风云人物,因此取这名字一看就名副其实,要是一‘吊丝’也叫‘优质男’怎么都感觉不符合常人逻辑,不过乍一听我都听成‘幼稚男’了。
没等翔子做出回应,祁小语就一句语出惊人:“尤志南,我就说我们还会见面的。”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祁小语会跟捡地上的人民币一样的扑过去,捧着人家‘优质男’的脸那是一段海夸,竟然看到扑死自己的‘后浪’这么平静,估计肯定有故事。
就看所有人诧异的眼光都盯向他俩,他俩一时间跟好久不见面的亲兄弟似的开始寒暄,寒暄过后,祁小语就把事情的左因右果说给尤志南听,俩人还边说边笑,弄得我们这一大帮子的人就跟空气似的透明。
小武满脑子问号的问翔子:“你和祁小语在一起时碰到过这位爷么?”
翔子一脸惊呼:“我绝对没看到祁小语在学校认识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爷。”接着他俩侧脸看着我,我也怪异的说:“如果有这么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在他身边出现过,我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就听刘晓妮打破我们的郁闷说:“小草们,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稚嫩了吧?这就是男人女人都爱戴仰慕的尤志南,这才是草中极品,他不仅成绩优异,还是音乐天才,常常自己作曲,重点是人家家世显赫却不张扬,安安静静,成熟稳重,这就是米娜心中白马王子的不二人选。”
听到刘晓妮说他是米娜的不二人选,当时就把我底气给打消了,不过想想这男孩真的挺优秀的,那跟米娜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重点俩人都有共同的音乐爱好,最起码也是有共同的话题的人,不是有人这么定义过爱情么:爱情,就是两个不同性别的人,因为某一种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奋斗。所以在我没有让米娜走进我心里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没什么好难受的,就是小武可劲的拍我的胸口跟安慰战败的士兵似的,让刘晓妮误会我受到了强烈打击,满脸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憋着嘴的笑。
就听米娜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晓妮,别胡说。”然后就没话解释了,因此米娜给我的印象也是安安静静,成熟稳重。
过了好久,祁小语才想起我们这群真实存在的空气,然后就给尤志南逐个的介绍,我们也装完美男人似的跟他握手问好,那感觉怎么都像领导慰问受灾群众,要不说人家就是有派啊。然后祁小语郑重的宣布说:“我赞同小武的做法,决定试一下这个组合,”说完就跟一大帮子的人道别了。
说实话至今为止我都感觉参加那个组合疯狂到自己都不可思议,小武那时为了能够做一匹雪亮的黑马,坚决叉掉所有的课去清净的地找灵感,说什么也要写一首《小男孩》,结果憋到现在他的那首《小男孩》里边的主人公们都变成大男孩了,那首歌还只有一个歌名。不过,我想要是给小武时间再长一点点也许就会有《老男孩》横空出世了,也不过结果总是差强人意,还没等我们变老,筷子兄弟的这首歌就传唱大江南北。但不过有一件值得我们庆幸的是虽然我们的组合并没有得到多少年轻人的支持,却让我们又认识了三位好朋友。
于是,就在小武不停的寻找灵感的同时,我们的队伍又有了新的变化:翔子不知道怎么博得了‘孙二娘’的好感,也许是他的书生气,也许是他的真实性,就这么两个人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一起,当然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他们都是纯洁的异性朋友关系;而祁小语和那位尤志南也开始天天‘打死不离亲兄弟’的腻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闹市买些保养品,甚至有时睡觉都会在一起;而我在一次叹息自己孤家寡人时也碰到了同样叹息孤家寡人的米娜,于是我们也成了没事就在一起的纯洁的异性朋友。
我追忆到那个美丽的冬天,那一年的冬天飘过好几场大雪,雪很大,也很美。而这时的你还是一个只会堆着雪人,在雪里画着笑脸的女孩,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会从你的心中印到雪地里,也没有你的名字从我的心中印到雪地里:宁泽秀子····
这时耳机里响起了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只记得最后一句歌词是这样写的:“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