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铭心·克》舞幽魂

16、变故

　　“攒、刺、打、挑、拦、搠、架、闭、皆有其巧妙之处！”
　　包荦闻声出门，正见杨康演练杨家枪，杨铁心在一旁指导。心里高兴，知道一定是合家团圆了。
　　“康儿！这最后一招回马枪，非杨家后人不得使用，现在我就将它传授给你！”话落枪起，枪锋尖锐，扭身枪头回转，一下戳在墙上。
　　“好枪法！”包荦不禁鼓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杨铁心满意的点头，回身，目光正对包惜弱。气氛顿时降了下来。包惜弱转身要进屋，又好似是个不欢而散。
　　“惜弱！打水洗脸！”杨铁心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底气十足的说。
　　包惜弱自是没想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期待的看着杨铁心。
　　“可以吗？……”
　　“可以！”包惜弱又惊又喜，“当然可以了！我马上去。”说完就去后院打水。
　　剩下的人都愣完，开心起来。
　　“康弟！”“义父！”
　　包荦笑着正与黄蓉对上，向她翘了翘大拇指。在前院等了良久，屋里才传来大响动，透过窗子，正见到杨铁心和包惜弱对跪着拥抱。大家都踏下心来，黄蓉忙叫了杨康出来。
　　五个人聚在篷子里。
　　杨康不解的问，“怎么了？”
　　“唉呀！你以为这是十八年前，你还在你娘胎里，谁也看不见你啊！都长这么大个子了，也不懂事，不要打扰父母谈心！”黄蓉这话实在让人觉得她是人小鬼大。
　　郭靖替杨康说话，“好了，蓉儿！杨大叔和杨婶婶好不容易和好，康弟一家团圆多高兴啊！”说着推穆念慈换到到自己的位置，“以后呢，你和穆姑娘就是好兄妹，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嘿嘿”
　　包荦和黄蓉看着一脸憨笑的郭靖恨不得把他嘴封上！杨康，穆念慈都尴尬起来。
　　“我……出去一下。”穆念慈先撤离。
　　黄蓉头疼的拉过郭靖，“唉呀靖哥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提的么！”
　　郭靖这才醒悟，“喔！我忘了！那现在怎么办？蓉儿，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吧……”
　　“那一定啊！”黄蓉无奈的敲敲郭靖的头，动身去找穆念慈。
　　留下三个人有点僵。
　　包荦打开话题，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一定要煮一桌丰盛的菜！我征用你们两个上街，做苦力！去不去啊？”
　　两个人点头，包荦微微一笑，左右手各挎一个，“走喽！”

　　…… 天亮，美好！
　　包荦出门到森林里练暗器。实则是要细看包惜弱悄悄交给自己的武功秘籍。写于羊皮纸上，没有名字，只有内功口诀和练功方法，一共三套半。从小看遍武功书籍，若说是练，自然不难，但是接受这样一个“属于” 自己，却从未见过、不知来历的东西，总是觉得心内不安。这会是娘留下的么？……只可惜看不出武功出处。如此精妙的武功，跟我的身世有关么？……
　　照本参练，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收拾好，便往回走。
　　屋里，见到杨康正在接枪。其他人都不知所踪。
　　“怎么了？”
　　“完颜洪烈，杀过来了……”
　　向后退一步，听到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难过，即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调整表情，握住杨康的手，认真一个眼神，“走！”
　　“好！”两人飞身出门。

　　金人近百人，黄蓉和郭靖已经跟欧阳克在交手。
　　杨康立刻进入混战，包荦回身，加入郭靖、黄蓉。
　　“小心右边！”包荦一声喊出，立刻没了声音。
　　“荦妹妹！你到底是帮靖哥哥还是帮欧阳克啊。”黄蓉翻到包荦旁边。欧阳克分心向这边看，郭靖趁机攻击欧阳克，还是被躲过。黄蓉叹气，继续跟郭靖左右夹击。
　　杨康冲到完颜洪烈面前，“我们之前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我要报仇！为了我爹十八年的痛苦！为了我娘被骗失节！……” 包荦几次暗器都被欧阳克躲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不够狠心。黄蓉又生一计，“荦妹妹！你要发暗器就向要害打，舍不得下手，就别帮他挠痒痒了！”说着顶她出去。
　　欧阳克引着郭靖过来，扶住包荦。郭靖被黄蓉拉了出来，两人背靠背。
　　“蓉儿，你怎么推荦儿啊。”
　　“她在这儿，你觉得她会让我们打伤欧阳克么！”
　　“喔喔喔……”
　　“靖哥哥，一会儿我拖住他，你去帮你康弟！”
　　“知道了。”两人分开。
　　“小心点。”欧阳克扶着包荦，轻轻留下一句，又投入对战。
　　黄蓉一个眼神会意，包荦和郭靖一起跳入人群帮助杨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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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天空中亮起烟火点点。所有人都停手。站成对立两边。
　　郭靖侧头问杨康和包荦，“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完颜洪烈的信号。”杨康说。包荦不情愿的接下去，“代表……他已经控制住局面了……”
　　“信号发来，所以他们停手？”黄蓉也预测不妙。
　　“不用紧张，”欧阳克笑着说，“王爷这次的目的，只是请郡主，小王爷和王妃回去。不会伤害你们，以及你们的朋友。”
　　“我才不信你们！”郭靖大叫。
　　黄蓉担心的说，“靖哥哥，这个我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杨大叔……”
　　“这个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包荦猛的抬头看着欧阳克，不解，愤怒，仇恨，难过，绝望……
　　杨康默念一声，“爹……”便冲出去，三个人也快跟着他。
　　欧阳克拦住追兵，“别追了！有亲儿子给杨铁心送终，也算是最好的交代了……”心中隐隐做痛，那个眼神，伤了我……

　　十里亭，送别？眼前，鲜血、箭头。
　　“娘！！！！！！”
　　“爹……娘……”
　　“义父！？”
　　三个身影同时冲过去。
　　眼泪顺流而下，“娘！娘！杨大叔！你们别吓我们！别吓我们！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回去，我马上就回去。如果我在家里，我就能拦住他，他就不会来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笨！我坏！我为什么要逃出来！我……”
　　包惜弱颤抖的拉住包荦，“荦儿……你，不要自责了。该发生，早晚会来的。你是……拦不住的……”
　　“义父……”穆念慈哀叫着。
　　杨铁心侧头，“念慈，你……从小跟着我走南闯北，卖艺摆摊，辛苦你了……”
　　“不！不，义父，女儿不辛苦，不辛苦。”
　　“以后……靖儿……”郭靖应声跪下，“杨大叔！”杨铁心接着说：“以后，我就把念慈托付给你了……她就像是我亲身女儿一般，你……你在好好待她。”五个小辈脸色都有微变。“这件事，我希望各位师傅能够做个见证。”话音落，血流的更加厉害。六怪和两位道长都应允。
　　“爹！娘！你们不要死啊！不要死啊！康儿不要你们死啊！！！爹！爹……我们才做了十几天的父子！我们还没有喝酒聊天！娘！你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十八年！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康儿不管啊！”
　　“康儿！”杨铁心拉住杨康，“爹，对不起你。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感受到了么！爹的血是热的！这么多年来，爹的心也从没凉过！你身上流的是我们的杨家的血！我们是杨家后人，你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无愧于心！发扬我们杨家忠义的精神！”
　　“爹！……”
　　包惜弱握着杨康的手，“康儿……”
　　“娘！”
　　“康儿，娘也对不起你。娘不能照顾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娘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荦儿，以后，不管你是什么人，宋人也好，金人也罢，娘希望你也能好好的，快快乐乐的……你们两个，都是娘的好孩子……”
　　“不要啊，娘！”“娘！”
　　“康儿，娘能和你爹一起走，是…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补偿。”
　　“对……你娘说的对，我能跟你娘一起死，是……——惜弱！”
　　两人先后去了……
　　“爹！！娘！！康儿要为你们报仇！！我！要！杀！了！完颜洪烈！！”杨康取枪就走，剩下四人都跟上……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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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结束，众人决定把杨铁心和包惜弱火化。
　　早上雾气蒙蒙，空气有些辛冷。搭好木台，安置好两人。大家围在四周，心情沉重。杨康和包荦都跪着良久……
　　一切法事完毕，丘处机把火把拿来递给杨康，“康儿……起来吧。”
　　杨康木讷的起身接过火把，缓步向前。
　　“等一下！”包荦起床，跑到包惜弱旁边，解下随身的香包轻放在她身边，心里默念，“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我会永远记得，今天。永远记得，他所做过的……”
　　杨康点火，顿时都烧了起来。“爹！娘！你们不要抛下康儿不管啊！康儿还没有学会照顾你们！……”
　　郭靖过去，把铁枪给他，“康弟！别太难过了……咱们最后一次在杨大叔和杨婶婶面前耍一次杨家枪！算是送他们一程！”
　　杨康点头。黄蓉踢给郭靖一根长枝，两人齐武了一只杨家枪。
　　火光、葬礼、杨家枪……最后的安详。

　　杨康牵马走到树林尽头，五人同行，送别包荦。
　　把缰绳交接，“一定要走么？”
　　包荦接过，点点头。“反正，早晚也要分开。再说，离别也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对吧！”强挤出欢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担心我嘛……没什么好担心的。反而，我不在，担心你才对。”
　　“你什么打算都没有，就这么走，大家肯定都会担心你的！”穆念慈也说。
　　“我走，就是为了打算啊。我要好好想清楚，以后，到底怎么走。这段时间，发生的太多了……不过，我是不会回去找他的。”
　　“你不找他，不代表你不找他啊～”黄蓉在一边说风凉话，“而且，就算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你会不知道？”
　　包荦有些心乱。
　　郭靖听不懂，“什么？他和他啊……”黄蓉看包荦一眼，拉着郭靖到旁边解释。
　　“啊？你是说欧阳克和……”黄蓉赶快捂住郭靖的嘴。
　　杨康又说：“等你想好了，不管怎么决定，记得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吃饭穿衣自己多留心，别到处去逞强救人，行侠仗义。还有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罗嗦。”眼眶微红。拥抱。“我一定，很快想好答案，然后来找你。”
　　“嗯……”
　　擦擦眼泪，换上笑容，偷偷拍着杨康，看一眼穆念慈，“加油喔！”两人都脸色变红。
　　跳骑上马，回身一抱拳，“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郭靖也抱拳。杨康笑着点头。
　　“驾！”
　　包荦又一次策马而去，寻寻觅觅……
　　黄蓉上前，大叫，“等你遇到你那个他，多教教他做好事，少残害我们，就算为武林除害，为人民造福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