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狭路相逢4 ...
-
安晓晓的腰是真的扭到了。光看她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方诺也不忍心再骂下去。 “师傅,您还能再快点儿吗?”
“姑娘,下班时间,快不起来啊!”
方诺扫了一眼窗外。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遇上红灯,排出去的车队真叫神龙见首不见尾。回头再望一眼安晓晓,脸白得跟鬼似的,疼得直抽气了。唉,这倒霉孩子! “你说你这是何苦?要是不揽这么个活儿,咱们现在正在家里吃爆米花、看碟子呢!” “那可是真人!看真人跟看碟子能一样吗?”
“是不一样!”一见安晓晓还死不悔改,方诺又火冒三丈,“起码碟子里的不会摔折了你的腰!” “那也是爱的代价!我高兴,我舒服!”
“你舒服是吧?”立马去她腰上戳了一把。 “啊!你有没有人性啊!”安晓晓连忙捉住她的手。
“当然有,这不让你舒服个够吗?”
“人不一样,懂不懂?人家那是仙手,你这是鬼爪,你跟他能比吗你?” 方诺越看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越有气,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咬牙切齿地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喂,妞儿,你这也太过了啊!”
“有你过吗?” “你说我是朽木就算了,怎么能还说我是大便呢?” “我什么时候……”方诺深吸了一口气,“粪土之墙就是说,用很脏的土砌出来的墙,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好不好?”
“是吗?”安晓晓很怀疑。 方诺抓狂了:“谁家用——”憋了一口气,“算了,跟你计较这个,我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这两个在后座上斗成了一对乌眼鸡,却乐坏了前面的司机师傅。
“你们这两个姑娘,怎么像怀里揣了一箩筐的辣椒面,就这么不停地往对方脸上洒啊洒啊洒!啊哈哈哈哈……”后面还有好几个哈。
“师傅你评评理,”安晓晓还敢恶人先告状,“我好心好意给她拉了一单活儿,她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哦……原来是这样啊!”师傅连连点头,“是是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方诺:“你动机有这么纯粹吗?还不是饱暖思淫欲!”
师傅瞪大眼睛:“啥?”
安晓晓:“那只是副产品!给你拉来一只十层的蛋糕,还不许我来点巴掌大的布丁?”
方诺:“巴掌大?哼哼!恐龙的巴掌大就差不多!再说了,十层的蛋糕我就一定要喜欢吗?我偏就喜欢腌黄瓜配白米粥!”
“啧啧啧!瞧你那点子出息!腌黄瓜能吃一辈子吗?白米粥能吃一辈子吗?”
“我就能吃得了!腌黄瓜不好吗?人韩国的泡菜都美到全亚洲去了!白米粥不好吗?那可是天下第一补物!”
“那是人家韩国人。再说了,你没看韩国电视里,老是得这个绝症那个绝症的,为什么呀?就是因为他们泡菜吃多了!”
“哈哈哈……”司机师傅又响起了嘹亮的笑声。
方诺无语了一会儿,终是问:“你不是挺喜欢韩国帅哥的吗?那个谁……赵寅成、池城的?”
安晓晓振振有辞地说:“我喜欢他们两个,不代表我要喜欢整个韩国,更不代表我要喜欢韩国咸菜啊!吃什么不好,非得吃咸菜啊!”
“泡菜,是泡菜……”
“有区别吗?”
“……”方诺还真说不上来。
“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韩国男人都是帅哥啊!也有人造的,也有包装出来的。本小姐喜欢的可是真帅哥,而不是伪帅哥!”
方诺彻底被打败了。安晓晓这个女子,你要说她花痴吧,她总会出人意料地亮出一两点理智的火花。就像现在这样。
两个人的战火总算告一段落。这时候,还是司机师傅突然问了一个极有建设性的问题。
“姑娘们,我刚刚好像听说你们跟人家约好见面,可是发生了误会?”
安晓晓和方诺同时嗯了一声。
“你们是不是该跟人家再联系一下啊?”司机师傅好心地说,“再约个时间什么的……”
安晓晓登时睁圆了眼睛。光顾着腰疼了,正经事都给忘了(你是光顾着腰疼了吗?方诺插入)。
医院里面真是人满为患,简直比商场还热闹。
安晓晓这种连感冒都难得一遇的人间祸害来说,完全不知道上医院看病的流程是怎样的。方诺只好把她扶到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了,先去给她挂号。挂完号回来,看见安晓晓还在那里不死心地打电话。
“好了,”一把拿过她的手机,“别打了。打这么多遍还是不接,明摆着是不想理人了。”
“才不是不接!”安晓晓认真地道,“是关机了嘛!”
方诺尽量含蓄地翻了一个白眼:“有区别吗!”
“区别那可大了!有可能人家手机没电了,要么就是坏了。”
“嘁。”方诺才懒得跟她啰嗦。
安晓晓便也回了一个嘁给她,站起身来。
“你干什么?”方诺问。
安晓晓扶着腰,孕妇似的:“我去上个洗手间。”
方诺便也要跟着起来:“我扶……”
“哎哎哎……”安晓晓竖起一个巴掌,将她虚按回去,“不用你扶了,进了洗手间还不得我自己解决。”
方诺想想也是,嘱咐一声:“那你小心点。”便随她去了。
坐着也是坐着,就从包里拿出一本迷你书看了起来。
方诺的包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印着一只卡通笑脸的斜挎包。包里除了那本迷你书,就是手机、钥匙串、还有钱包。
对于她的装备,安晓晓不止一次表示过强烈的鄙视。
如果化妆品能够当武器使的话,安晓晓的包差不多就是一个加强团的火力。除此之外,镜子、梳子、保湿喷雾、止汗走珠、面巾纸……还有一大堆连名字都说不上来的瓶瓶罐罐。所以你看她手细得跟鸡爪子似的,力气却不含糊,就是天天拎包拎出来的。
不由得想起那个被她一爪子撂开,在地上滚得跟番薯一样的家伙,好笑之余也稍微动了点恻隐之心。好吧,主要还是好笑。特别是那家伙刷的一下,眼泪鼻涕齐流的惊人景象。这等功力,她只在三岁的方谨身上看到过。可惜自从那个小混蛋上了幼儿园以后,这二十年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个倒霉蛋叫什么的?好像是那个花瓶男的经济人。
看他摔得也不轻,不知道有没有上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