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往事》秋扇

9、九

　　九、尘埃落定

　　次日，格桑先生像往常一样在林子里游荡了一天，回来后，眼里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人也突然变得有精神了许多。他说自己在林子里碰上了花蕊小姐。还说花蕊答应他过两天就会来接他。在那以后的几天里，他不吃也不喝，仍在外面游荡，还时时听见他痛苦地呻吟，呼喊花蕊小姐的名字。
　　格桑老爷过世前的那个晚上，他似乎预料到自己的归期似的，把我叫到他的跟前，关照我把他葬在花蕊小姐的墓旁边，只需我和阿楚给他送葬。然后他便把自己关进了花蕊小姐的房间，再没出来。
　　第二天，我便发现他安详地躺在床上过世了，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条刻着佛陀的玉佩。
　　阿月讲完了她的故事，眼里隐然已有湿意。
　　我静静地回想着这个由片段交织成的故事，哀叹这两家人凄苦的爱情悲剧。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走在林间的小道上，似乎在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向这位故人道别。
　　快到陈府的时候，路边出现了并排的三块墓碑，两个石砌的，一个土砌的。阿月指了指土砌的那块，说道：“那便是老爷的墓了，中间那块是花蕊小姐的。”
　　我掏出一小瓶随身带着的白酒，缓缓地洒在他们的坟上。这个令人唏嘘轰轰烈烈了半个世纪的爱情，终于有了一个的结局。
　　曾经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到头来都成了一抔黄土。
　　正是：如烟往事随风散，似水流年奈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