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爱上你》凝绯伊

2、第 2 章

　　今天一整天，我都不敢看他，躲着他，离他远远的，我害怕看到他看我的眼神。走路的时候走在最后面，吃饭的时候也挑离他最远的位子。
　　终于结束了一整天和他躲猫猫的游戏。吃完晚饭我就回到了房间，穿着衣服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让自己静一静。茈睫去别的房间玩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心情烦躁的时候，我就喜欢躲在房间里，不开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以前烦的时候这样做都有效，可现在，不管我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傅斮的音容笑貌。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切换，像放电影一般流畅。在爬黄山救我时，他搂着我的腰看着我的眼神；今天早上，他陪我一起看日出，阳光照在他脸上，给他的笑容镀上了一层金光……
　　在我深深地沉浸在回忆中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用力地拍了下我的脑门，我刚才居然在花痴的想他，我赶紧挥掉眼前乱冒的粉红色小心心。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谁呀？我疑惑的按了接听键。
　　“喂，你是谁啊？”我问道。
　　“尹洢，我是傅斮。”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一听到这句话，我就马上把电话挂了。傅斮，是傅斮！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刚刚我还在想他，他就打电话过来了，这叫做什么，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手机上显示的是和刚才一样的号码，是他打的。怎么办，我到底是接还是不接？手紧紧的抓着手机，已经冒出了丝丝的手汗，把机身弄的湿滑滑的，最后还是接了。
　　“尹洢，不要挂电话。”我还没有说话，傅斮已经急急地说出来口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不挂电话。”我的心咚咚地跳，紧张的要死，却又逼着自己尽量把语气放得云淡风轻一些。
　　听到我这句话，傅斮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像刚才那么急了，“尹洢，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要对你说，就在楼下的咖啡厅。”
　　“啊！”我努力地想借口，“那个，今天好累啊，我已经躺到床上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
　　“你一定要来，不来一定会后悔，来了未必会后悔。”他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闷闷地把手机合上，什么呀，话都不说清楚还威胁我。他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穿上外套，我就出了门。

　　一走进门就看到了他，他坐在靠窗的位子，好像有点紧张。我静静地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他看到我好像更紧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单刀直入，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多留，在他那么专注的眼神下，我怕自己会败下阵来，无法理智地面对他。
　　“你要不要点点什么？”我的过于直接弄得他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你直接说重点吧，我想早点回去。”
　　他咬了一下嘴唇，向四周看看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店里只有两桌人，另外一桌人坐得很角落，离我们很远。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般，“尹洢，我……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说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地轻轻松了一口气，充满希望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很亮很亮，比夜空下的星星还亮，亮得我晕眩了头。
　　没想到他比我还要直接，我吃惊得微微张开了嘴，脸瞬间红到脖子。现在反倒变成我手足无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说句心里话，我是对他有好感，是喜欢他，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也还没有认清我对他的感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还是男女之爱，而且我也还没有准备好爱一个人的勇气，我怕我承受不起那份爱，怕辜负了他，爱要付出很多，要承受很多。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答应，另一个在据理力争说不行。
　　“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不好笑，呵呵。”我干干地笑了两声。
　　他抓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握着，“我是认真的！”他坚定地说。好像是怕我不信一般，手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握得我的手有些生疼。我拼命地想把我的手抽出来，可敌不过他的力气大。他的手心很烫，像一团火一般，和他的眼神一样炽热。
　　“啊——”我微微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还有，那个，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我的手啊？”我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被他握着的手。
　　他轻轻松开了我的手，脸上闪现了一瞬的尴尬。我赶紧把两只手都放到了桌子下。
　　“我知道这么突然地和你告白会吓到你，可是明天我们就离开黄山了，过不久我就要回到上海去读书了，我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晚上才鼓足了勇气向你告白。如果你还犹豫，你可以在明天离开黄山之前告诉我答案吗？我等你。”
　　我愣愣地点点头。从咖啡厅到我房间的这一路上，我都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他的那句话——尹洢，我……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女朋友！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茈睫已经回来了。她高兴地和我讲她刚才闹的笑话，而我什么也听不进。
　　她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大声地叫了一声：“喂！”
　　“做什么啊？”我揉揉我隐隐作痛的耳朵。
　　“你还问我做什么，我都没问你你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呢？一回来，就魂不守舍了，脸红得放个鸡蛋上去也能一下子就给煎熟了。我和你说话，你也一副傻傻的样子，两眼放空，魂不知道飞哪去了。”
　　“别烦我，我要睡觉。”我连敷衍她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躺到床上，将被子猛过头，不管她自外面叫叫喳喳，没一会儿她就不叫了，也去睡觉了。
　　而我蒙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傅斮他的脸，他那句话，被他抓过的那只手一直保持着他的余温。
　　就这样，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茈睫看到尹洢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两眼圈黑的都可以媲美团团圆圆了。
　　茈睫拍拍我的肩膀：“小姐，回魂啊！”
　　“哎。”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不可闻，看着茈睫的脸，不让自己的眼神显得那么没有焦距。“什么事啊？”没有睡好，我连说话的语气都懒洋洋的。
　　“我看是你有事吧，大清早的，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坐到我床边，用手摸摸我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一脸疑惑地说：“没发烧啊？”
　　我勉强地笑了笑，挥挥手说：“别瞎想，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
　　她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还想睡觉，早餐我不想吃，如果我妈问起来，你就说我没睡够还在睡。”
　　“好，你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啊。”
　　“恩，我没事。”
　　“那你要不要我带点什么东西上来给你啊？”
　　她见我摇摇头，便不说什么了，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去后，轻轻把门关上。
　　看着她出去后，我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经过昨天晚上他的告白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加躲他，更加害怕看到他。我努力地挥掉脑子里关于他的一切画面，让自己脑袋瓜里什么都不要想，可是越让自己不要想他，就会越想他，真想自己马上失忆掉，就不会再想他了。
　　就在我徘徊在疯人院的大门前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把我拉回了正常人的队伍中，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恢复正常。
　　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的人名时，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傅斮。
　　我没有像上次那样把他挂掉，但也不敢接。他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是要我回答他昨天晚上的问题吗？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想了一晚上，我都没有想到答案。最后，我把心一横，死活都是要面对的，怕什么。
　　“喂。”
　　“你这么久才接电话，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听茈睫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你没事吧？”手机那头传来傅斮关心的声音，让我的心暖暖的，被关心总是一件幸福的事。
　　“没什么，只是我没有睡够，想多睡一会而已。你不用担心啦，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
　　“不用不用！”我连忙摇摇手，想到他又看不见，就把手收了回来。
　　“哦。”
　　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他接着也没说什么。我们一直沉默着，可也没把手机挂掉。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突然说：“尹洢。”听到他这么叫我的名字，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和昨天晚上他向我表白之前叫我名字的感觉一样，我的心没有来得开始慌乱起来，脸又红又烫。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我可以听得出他声音中的紧张，可是我现在只怕是比他更紧张，而且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是很想答应他，但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我和他认识一星期都不到，他的一切我都不了解，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几天和他的相处，虽然觉得他人很好，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他。我觉得爱情是弥足珍贵的，特别是初恋，我无法把它当游戏玩，我承担不起爱清结束时的伤害。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敢冒险，倒不如趁我还没有完全爱上他的时候放手，至少，痛没有那么深。
　　“傅斮，”我逼着自己把声音放得平稳一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觉得我们并不了解彼此，现在于我来说，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是我唯一的目标，我不能让任何东西来牵绊我，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
　　说完这句话，我就把手机挂掉，我实在没办法再控制自己了。我紧紧地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地埋在其中，眼泪像决堤的潮水一般倾泻而出，埋在被子里，心痛地哭不出声音来，无声地流着眼泪。我终于明白心痛的滋味，一颗心本来好好地长在你身体里，突然有一天，一个人把你的心拿走了，却还连着五脏六腑，撕裂地痛着，煎熬着，却又无能为力，越挣扎只会越痛。我觉得自己比侩子手还残忍，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明明是我伤害了他，可我受的痛却不比他少，爱情总是把人伤得遍体鳞伤。哭吧，让眼泪带走我的痛苦，让时间化作那双无情的手，擦掉我关于他的一切记忆。

　　后来哭累了，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茈睫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她帮我盖好被子，擦掉脸上的泪痕。
　　我本来也没有睡多少深，在她帮我把手放进被子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张开眼。我听见她坐在我的旁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想来，我和斮的事，她应该知道了。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没有爱过，没有痛过，不认识一个叫傅斮的人。
　　可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真实是存在过的，发生过的，连痛的感觉都依旧清晰地刻在我的心上，痛得久了，便也就习惯了，我麻木地睁开眼，看向坐在我床边的茈睫。原本一双神采奕奕的眼镜，现在只剩下没有焦距的空洞，我已心如死灰。
　　看我醒来，她嘴巴张了张，眉头皱在那边，想要说些什么，张张闭闭很久，终于说了一句：“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拿东西。”她本来就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事全写在脸上了，我知道她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既然她不说出口，那我又何必自己亲手把那道伤疤揭开。
　　“我不饿，我今天不想去玩了，等一下我会跟我妈说，你们去玩吧。”我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感觉不到饿，也没有力气再去快乐地笑，只想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流眼泪，独自伤心。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不喜欢我哥，为什么要拒绝他，还把自己搞得这么伤心难过，”她终于忍不住哄了出来，“刚才我去看我哥，知道你拒绝了他。我从来没见过我哥这么伤心，这么狼狈过，他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就算碰到再大的困难，他也能过谈笑风生，从容度过。他一直是我最仰慕的哥哥，而现在他为了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身上的骄傲与自信都被你抽走了，整个人像蜡像馆里的雕塑一样死气沉沉！”她喊完之后站在那里大口喘气，因为激动而把脸涨得通红。
　　不管她怎么骂，我都没有为自己狡辩，我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现在我觉得说话都好费力气，心累了，身体更累了。
　　茈睫慢慢平静了下来，说话也没有刚才那么冲了，“对不起，我刚才讲话太激动了。可是，他是我仰慕的哥哥，你是我喜欢的朋友，我希望谁都不要受到伤害。你拒绝他，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你不是那种耍别人玩的人。”
　　她能明白就好，我不希望她恨我，我不希望再伤害一个人。她见我闭上了眼，拍拍我的肩膀说：“累了，就睡吧，你妈那里我会帮你说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理由和我妈说的，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任何人了。

　　下午，我们下山，大家都各自回家。傅斮临上车的时候看来我一眼，原本干净明朗的眼睛，现在布满忧伤，憔悴的样子让我心碎，自信如他，怎么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小洢，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啊！”妈妈招招手，让我快点上车，我默默地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茈睫没有和我妈说关于我和傅斮的事，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她担心，尽量收起我的忧伤。
　　车子开向回家的路，我转着头一直看着窗外，不言不语，窗外的风景再美，也勾不起我的兴趣。
　　妈妈拉着我的手说：“怎么都不说话啊，是不是累了？”
　　“恩。”我淡淡地朝妈妈笑了笑，免得她担心。
　　“累了就睡会儿。”妈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尹洢，不要再想了，忘掉对他的喜欢吧，就当做是生命中一段美丽的邂逅，有美丽的开始，却未必有美丽的结果。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人是健忘的，时间久了，心痛的感觉就不会这么强烈了。
　　车子一颠一簸，我也慢慢地睡着了。
　　爸妈的朋友都住在市区里，隔得也不远，基本上都同路，到了市区后就慢慢散开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路劳累，爸妈早已睡了。而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两眼布满血丝，眼窝凹陷，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左眼写着“疲”，右眼写着“劳”。昨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又害怕自己会想到他，就拼命的让自己做事情，做事情，房间里的电灯开到天亮。
　　这样子的生活过了一个星期，我明显消瘦了很多，脸上没有光彩，黑眼圈和眼袋愈加严重。妈妈看着这样子的我，心疼得不行，每天无微不至地关心我，给我变着花样地炖补品，那些东西于我味同嚼蜡，每次看着满满的一大碗，却怎么也吃不了多少。
　　离开学没几天了，我坐在书桌前整理寒假作业。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响起，是许久不见的一个号码，我曾把它删掉，可是号码可以删掉，记忆却删不掉——是他打来的电话。
　　“喂。”这次我的心没有做多少挣扎就接了电话，我是多么想听到他的声音啊。
　　“尹洢，明天，我就要上飞机去上海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知道我不该打电话来烦你，可是……我想见你，想见你最后一面，可能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两个陌路人了吧，不再相见，见了也只是陌生人。咳咳。”
　　“你感冒了？”听到他的咳嗽声，我忍不住去关心他。
　　“真好，你还会关心我。”他在电话那边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解释，却又哑口无言，他接着说：“我的飞机，明天10点半飞，你，可以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他的语气带着丝恳求，我有些不忍心去拒绝他，“我……”
　　“可以不要拒绝我吗？我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只是见一面而已，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你来为止。”他说完就把手机挂了，想是怕听到我的拒绝吧。
　　我苦笑一声，他又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今晚，我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失眠的夜晚，总是那么漫长，漫漫长夜像没有尽头一样。想了一晚上，我的心依旧摇摆不定。我看着墙上的钟从七点转到八点，又从八点转到九点，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憋在房间了里，我都快憋疯了，或许我应该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彷徨无措，一点逛街的兴致都没有，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飞机场附近，难道我潜意识里是想要见他的吗？
　　到底见还是不见，就由老天来决定吧！我使出了一个古老而公平公正的方法——抛硬币，人头去，数字不去。
　　我把硬币往空中一抛，然后用手接住，放在手背上，我慢慢地把手拿开，有点不敢去看结果，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居然是数字的这一面朝上。我抓着胸口，觉得空气稀薄地喘不上气，难道连老天也觉得我不应该去吗？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和他之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掉了，我想要看看他，想要再听听他的声音。如果爱，就要勇敢的爱，爱情面前，胆小鬼是没有幸福可言的。错过不是过错，过错可以改，而错过了，就注定要悔恨一辈子的。我的心想通了，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考验，让我学会鼓起勇气，勇敢地去追求真爱。
　　我看了一下手表——10：10，希望还来得及。我快步跑向机场的候机室，偌大的候机室，人来人往，我该怎么找，我焦急地看向四周，为什么到处都是人。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错过他了。
　　我焦急地哭了出来，忍不住喊道：“傅斮，你在哪里？”
　　“尹洢。”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傅斮！我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他就站在那里，深情地看着我，他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
　　这不是幻觉吧，我急急忙忙跑过去，伸手摸上了他的脸，“是真的，是真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喜极而泣，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身体本来就弱，现在我找到他了，一直支撑着我到现在的信念轰然倒下，我只感到脑子一片眩晕，身体无力。
　　当我醒来的时候，傅斮就守在我的身边，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用关心、焦虑、深情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那般——干净、明朗，没有忧伤与寂寥。
　　“我在哪。”
　　“这是医院，医生说你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的语气带着丝责备。
　　“因为我想你啊，想你想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难得有机会，小小调戏一下也不错啊，我的直接让他吃了一惊，嘴微微张着，而脸却一下子变得粉红粉红。“傅斮，我喜欢你，现在表白，算不算晚？”现在，我终于明白，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不然就要与幸福擦肩而过了。
　　他用力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不晚不晚，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矢志不渝。”
　　幸福的笑容绽放在我的脸上，原来爱情真的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的。斮，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