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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如果有人送你一套房子你就从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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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白翎接过蓝倚脱下的披风,掸了掸上面的雪,放在一旁。蓝倚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他的礼,直接奔着床榻而去。
“他怎样?”
“苏公子受了华阳十成掌力,若不是他内功深厚,恐怕早已小命不保。”白翎端过一杯茶来递给蓝倚,后者只是接过来,捧着捂了下手,就把茶杯放在一旁,撩开棉被一角,手指搭上苏亚麟的手腕。
白翎见蓝倚眉头一皱,想来他的诊断结果和自己差不多。
“把他扶起来。”
白翎接到命令,将被子直接撩开,握着苏亚麟肩膀,把他扶坐起来。随后,蓝倚坐在苏亚麟身后,将内力源源输到苏亚麟体中,帮他打通血脉。白翎算是松了口气,当他赶到时,只见苏亚麟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本来他打算趁群攻混乱之时把苏亚麟带走,可没想到人多势众的武当弟子中还有两位长老;待白翎反应过来,已经惊讶的看到苏亚麟接下华阳一掌,被他的第二掌直接打飞出去。受了这一掌的苏亚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红的液体顺着口鼻喷涌出来,流到刚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场面甚是骇人。正在武当弟子不敢接近的时候,白翎奔过去将他抱起,又飞一般的朝山林茂密处跑去。
抱着苏亚麟跑了一阵,没听到身后有人来追,想必那群人也觉得苏亚麟必死无疑,没有追的必要,而且……就算白翎再快,他也相信有人看见了他的衣服,他当时穿着的披风是只有蓝教弟子才会有的款式。
放下心的白翎才来得及看看苏亚麟的伤势,可是苏亚麟灰白的脸色还是让白翎有点心慌。他解开苏亚麟的外衣,刚刚被打到胸口,已经留下了一个黑紫色的掌印,而他此时已经像在弥留之际,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白翎没办法,就近找了间猎户打猎时住的屋子,发了信号,等待蓝倚到来。
蓝倚的治疗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苏亚麟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额头、身上也冒了汗,身上穿的单衣都打的湿透。
“唔…”苏亚麟吐了一口鲜血,又咳了几声,抬了抬眼,看见正皱着眉看着他的白翎,不知道念叨了句什么,又昏死过去。
“教主这就走吗?”看见蓝倚拿回披风,白翎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蓝倚“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又看了一眼在床上昏迷的苏亚麟,忍不住说道:“若是年前他能下床活动了,你就带他回总坛吧。”
“好!”白翎高兴的回答着,眼看进入腊月,他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过新年。蓝教的年宴算得上是教中一年到头最大的喜事,不仅能见到平日外出的师兄弟,还能品尝到他们带回来的各地美食,这些对于总是在总坛的白翎来说可是巨大的诱惑。
可是白翎的美梦没做多久,他就发现床上这位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这个蓝教教主贴身护法之一的显贵地位,在武当山中一个破屋子里给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病人端茶递水,偏偏这病人呼吸脉搏都如常了却总是在做噩梦一般念叨着什么,白翎推推他,可他一点都没有醒过来意思,白翎有些气恼,可也没见过这种状况,只能看着干着急。
又过了几天,一天中午,白翎从山上捡了些柴火,又打了两只兔子正往屋子走,看到屋子大门敞开,他放下背上、手中的东西,轻轻的俯身靠近。
他在靠近窗沿处蹲下,仔细聆听,却没听见任何人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走进木屋,只见正对大门的餐桌上留下一只玉哨,而本来有主人的床铺早已空空如也。
“这玉哨……不是教主的吗?”白翎拾起玉哨念叨着,探了探床铺的温度,应该走了没多久,他忙追出去。屋子前面的雪清晨已经被他打扫干净,想找寻苏亚麟离开的脚印是不可能了,而且在武当山上,恐怕对方闭着眼也走得出去这片树林。只是他伤病刚好,不能动武,若是在遇到武当的人,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白翎绕着屋子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苏亚麟不能走已形成的道路,只能劈开一些灌木行进,如此虽然绕远且难走,但可以绕过山门避开视线,直接下山。白翎叹了口气,没有顺着道路一路跟过去,只是回到屋子里收拾了东西,从大路直接下山。
白翎快马加鞭,终于在除夕当天赶回了蓝教总坛。蓝教总坛内天乾、地坤两层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他顾不得看说笑的师兄弟们,直接到了往生层见蓝倚。
蓝倚见他一人回来,微蹙了眉,但很快恢复如常。
“教主,苏公子的伤势已无碍了。但是……”
“嗯。”
白翎刚要开口,外面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响,黄莺正手拿着一大串红色丝带跑跳这进了门。
“教主、教主!这个怎么样?”黄莺人未到声先至,看见白翎才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蓝倚摆摆手,让白翎继续说下去。
“苏公子脉搏如常后多日没有醒来,后来便趁白翎出门打猎的时候不辞而别了。”
白翎耸耸肩,脸上全是无辜的表情。
“啊?苏公子受伤了?”黄莺听完吃惊道。
蓝倚沉默了一会儿,白翎掏出苏亚麟留下的玉哨,放在蓝倚面前的书案上。
“苏公子离开时留下了这个。”
“这不是蓝王的……”黄莺看见蓝倚脸色一沉,就乖乖的转了话题,举了举手上的丝带说道,“教主,往生层的走廊挂上这些好不好?”
蓝倚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年宴快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白翎和黄莺看着蓝倚出了门,白翎小声问道:“往生层从来不挂这些的,你这丫头又惹教主生气了吧。”
“谁说的,明明是教主吩咐让我装饰这些,我一开始还在纳闷,你一回来教主就没心情了!都是你!”
黄莺直跺脚,头上的铃铛闷闷的响了几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白翎诡异的笑了笑,黄莺纳闷说道:“怎么回事,快说说?”
“我猜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苏亚麟那家伙准备的,嘿嘿……”
“什么?苏公子要来吗?他人呢?”
“本来是要和我一起回来,可惜他不告而别了。”白翎摊摊手。
“他的伤严重吗?”黄莺着急的问道。
“教主疗伤用了半天时间,你说严重不?”
“啊!”
白翎摸了摸黄莺的脑袋说道:“放心吧丫头,我在武当山下的镇子看到了苏亚麟,跟了他一阵,看他一切安好我这才回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现在是武当弃徒,又被冠上了弑师的罪名……我想他也明白,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只能与我们和武当都划清界限。”
“为什么要划清界限,武当不要他了,他可以来蓝教啊。”
“你这脑子一半是米、一半是水,是不是还来回摇晃来着?”白翎哭笑不得,“苏亚麟就是因为被诬蔑成武当叛徒、蓝教安置在武当的奸细才被逐出师门,你若是苏亚麟,现在来了蓝教不是承认自己是叛徒了?”
“师姐妹们都说女人难懂,要我说你们男人才真麻烦。”黄莺不和他争辩,径自往外走,“被说成‘叛徒’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人生在世,快活不就好了。”
白翎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他反驳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