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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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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幽密的长廊,仿佛是通向罪恶的阶梯,一级一级地踏着血的脚印,然后溢出了滚烫的液体,浑浊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哪里。脚步声在踏踏踏踏地交织中沉浸一种阴冷与寂静,是心灵的虚无在漂移,空虚的人犹如空旷的周遭充盈了压抑着的深沉。
恬思琦神神秘秘地闪躲着,在一间房间门前停了下来。凭感觉,那是有秘密存储的地方。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尽管至今都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幸运,但认定的信念是不易改变的,那是种可怕的习惯。
门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惟有一些烛光照耀的整片阴暗。就像是一颗孤独封闭的心里难免有了点滴光明,但却是微弱得很。在恬思琦的眼里陡然颤立了一份渺小的感情。或者,这份感情本身是很强大的,只是最终敌不了人的贪欲和邪恶。人性,是比风还厉害的一股杀伤力。
烛光的闪耀下可以感受到一份忧郁的幽香,或许是嗅到的味道又或者是眼角下难得的留恋。这是哭泣的白玫瑰躺在地上,寂寞地承受不安定摇动的辩难所静静地忏悔。恬思琦止住了视线,迷望着,爱上这种美丽的瞬间就是注定死亡的悲哀开始倒计时。
透过这般死寂的亮光,与其说是在寻觅宝藏,不如说是犹如被什么牵制着头一次定下心来欣赏模糊的景物,这间房间是有魅力的。它吸引着她的目光,她在他的世界里体会繁复编织的人生。
猛地,她好似被什么东西阻碍了前路。其实,并没什么异样,可她仍旧在书架前逗留了。很多的书,真像是大家庭出生的孩子,知识学问在书架上就能反应出来。
随后,她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手电筒,然后照着这些书册。有本书令恬思琦投入了不明确的注意。黑色的书套,简易单调的封面,单单印着红色十字架的图案会格外新奇。看样子,此书不象是书店出售的,应该是由独特制作的。
书里,夹着一个书签,一张蓝色白云的卡片,小小的精致的。与书皮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相比较下卡片给人的明亮舒畅的视觉感受。
“新监狱长劳森,星期一中午上任,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下着毛毛细雨。
上任后一个小时,他就举行了一次会议。
……”
这是希区柯克的《监狱黑幕》,是场阴谋。
正当恬思琦想继续看完这个故事时,耳边忽而听到门外有稀稀落落的声音,按道理所有的人都该在大厅里周旋着主人,即便是仆人们也是在厨房和客人面前忙忙碌碌,怎么会有人来到这里?她关上手电筒,暗暗地打听着情况变化。
一个黑影闪过这里,她躲在书架后观察着。他利落地来到电脑前,熟练地打开所需的文件,似乎想要的东西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但是到了最后一关,并不是能如往般轻而易举。密码的设置总是在恰当的时候为主人尽下最后一份力,他发出了重重的叹息声又仿佛夹杂着急促的呼吸。混乱,他剩下的全部都呈现出此刻的样子。
恬思琦凑近距离,想要看清那个人的模样面孔,却大吃一惊。安家大少爷,安一钧,这个人物她还是认识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行为明明是在盗取资料。
解码的技巧性并不尽如人意,安一钧不得不另寻其谋。她在他无奈离开后,也不明状况地紧跟其后。安家兄弟之间的问题好象比财富的吸引力更大。
生日聚会俨然成了一个party,谁都在狂欢这场美丽的派对,尽管有人出于私心。灯光在高潮时段愈加幽暗,有些眩目有些陶醉。
这时候,安少康缓缓低下身子,侧语在郗宛柔的耳朵边柔和又不免邪气地说道:“我们学会逃跑。”
“什么?”耳旁若隐若现的提议,彷徨间犹如远古的星空漂浮着皎洁的月光泛点,忽亮忽暗下指挥着命运的流逝。生,在移动;死,在流淌。一只手在勾画着辉煌的人生图案,然后在最终曲的一刹那走进静止的空间。遗忘,是曾经拥有的象征。
“跟着我,不要怕。”他以为自己是个策划者,足以使他的棋子跟着他摆布。面对心爱的那一颗棋子,他可能会舍得留下爱的记号。
逃亡,就象几千年的一样。一直在奔跑,跑到哪里,看不见路的尽头。
后花园是约会的最佳去处,所以自然十分优美幽静,到了夜幕降临更添加了一份神秘。夜空的脸是朦朦胧胧的,使得他们都在朦胧中走向彼此。
“这里很美!”他偶尔的孩子气真的很像张城武。
郗宛柔想他,想那个在她的怀里任意妄为、无所不惧却又真实的张城武。遇上了他,她的生命才算完整,失去了他她的生活再也不能坚强。他在的时候,她没有忽视,珍惜着每一秒的相爱。可惜现实太残酷,夺走幸福的瞬间太短暂,消失的片刻在头脑间还无法定性,他僵硬的脸旁便流下了血红的眼泪。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完,她再也听不到他爽朗又带有磁性的声音,回荡的单单是生死离别的哀怨。
“你在哪里啊?”她承受不起的打击,致命的痛苦。
“在这里啊!”安少康不会理解郗宛柔现在的心情,那是离人的心声。
“喜欢这里吗?”他再次说道。
她这才打起精神,环视着花园的一切。很好的花园,花或者设计都是别具一格,相得益彰。尤其是其中以白玫瑰为边构的巧妙,看似是辅,实则为主。在忽明忽暗的交会中俨然一个圣洁的仙子,飞舞天空的花瓣在吟唱从古至今的爱情。随即在昙花飘落的刹那间沉寂,原本的纯白,依旧,仅仅厮人已远去。
“喜欢。”她回答道。
“那我把它送给你!”安少康顺口就把话说出口了,脱口而出才意识到些许尴尬。郗宛柔在他心里就象一个天使,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是不会欣赏这么粗鲁随性的话语。
这次,她没有拒绝,单单是独自爱惜这里的风景。安静的时候,令她感到与世隔绝的自然。安少康则是心领神会的一路陪伴着,为她在凄凉的夜加了丝温暖。两个人,在花的喜宴上展露简单的微笑。
“有一天,我老了,你还会像这样拉着我的手陪我走完美好的人生吗?”
“会,一定会。”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肯定地说。“你也会看着我慢慢老去吗?”
郗宛柔回过头,面向张城武,欣喜地说:“傻瓜,我怎么忍心扔下你一个人,孤单地看着天昏?”
那个情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都模糊了。此时,能握着郗宛柔的双手的人只是——安少康。离别时,来不及说挽留的话语,就已经事已全非。
恬思琦的家不知是碰了什么煞气,从之前零零散散的局部小雨一下成了洪水爆发,今夜突发状况,差点活活把她给淹死。于是乎侥幸能够活下来的恬思琦一时慌了神,找不到解救方式,索性就把目标指向了隔壁的人家——李郝岩!既然是他无能不能修好水管,此刻才会令她如此狼狈。所以,责任就理应由他全包了。
门铃按了很久,手指都按得快变形了,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好冷啊!”身上单薄的睡衣,怎么经受得住夜风的侵袭!但恬思琦似乎下了心,无论如何要等着,那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吗?唯一的吗?这么做了,但自己却还糊涂地没意识到。
许久,门里面的李郝岩由于实在汤不住夜半铃声的骚扰,抱着睡枕两眼半开半闭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顿时见到了恬思琦那张欠揍的脸,他还赶不及惊讶一下,她就顺势挤了进去,嘴里好象还有些抱怨。“你磨磨蹭蹭地干吗呀!我在外边站了很久诶!天很冷的,你有没有点怜悯心啊?”
李郝岩的噩梦是该清醒了还是序幕才刚刚开演?“你?”他的僵挺的身体在门旁颤抖了一漓,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
恬思琦不以为然,眼神在整个房间中遍处游历,一刻不得闲,那样子是代表她在察看些什么。
“你还有空房吗?”
“你要做什么?”李郝岩的神情仿佛他将是受凌者,敏感是自从遇上她后的开窍。
“这么紧张干吗!”恬思琦不能理解,只是自然地,流露着纯真的笑意。
“什么?”
“我住你家,可以吗?我的房子已经被淹了,你总不能看着我夜不归宿吧!”恬思琦顿时凑到他的跟前,变得一本正经。“你愿意看到我深陷危难吗?我还不忍心让你为我内疚呢!”
其实李郝岩是想回她“无所谓”的,但不由地默认了,默认了这份倒霉这份责任。
“你的床虽然不软,但是我将就了。”恬思琦以为他的大方是从一而终的,所以到了这般程度,他也能接纳。
“不行!”淡漠的语气,冷俊的脸旁在恬思琦刻下了一道裂痕。
“是吗?”恍然,她的心里清楚那是命令似的决定,再越簪便是恳求者的过分了。“那我睡客厅的沙发,借住几天。总可以吗?”怏怏地逃了,懂得理解别人的心情自己的处境是开始悲哀的感触。
半夜,发现原来麻烦并不小。如厕一下也会碰到不方便。
李郝岩揉着迷茫的眼睛,好不容易支撑住自己笨重的身体进了卫生间解决了首要大事,奇怪的是紧接着就口渴了。于是他继续在黑暗中行走,很自然得到了厨房间拿了个玻璃杯然后倒了一杯凉水。深夜,他喜欢喝冰冷的水保持清醒。
之后,拿着杯子有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哪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在穿越客厅的沙发时不慎撞到一物,随即跌坐在茶几上。
“什么?”李郝岩的头由于一阵,疼痛了半许。等到稍加定神后,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原来是恬思琦。她怎么会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而且撞击后对她也没有丝毫影响,呼呼大睡地不以为然。
李郝岩对她叹息了很久,接着也事不关己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恬思琦,就留她在那里酣睡吧!
早上醒来,浑身上下酸痛不已,恬思琦诶呀诶呀了半天,没有人回应。一个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后来发觉腰间莫名多了道红块,肿肿的,象是被谁踢了一脚。
“他的家真是邪门啊,怎么一觉起来就受重伤了。”恬思琦轻轻地摸了摸这个额外的红块,稍稍一碰就特别起痛。
“连个人也不在。”她一边抱怨,一边疾步来到厨房间寻找食物。
“不会吧!”冰箱里连些剩菜剩饭都没有,那个李郝岩究竟有没有人性的?无奈下,她随便拿了点牛奶面包,敷衍了事。肚子还未填抱,身体就突发状况了。
“怎么好象更加痛了?”恬思琦从冰箱里取了些冰块,包在保鲜袋里。“恩,还是到里面去敷,比较方便哦!反正他也不在家。”
她半躺在他的床上,然后脱去外衣,只剩下内衣。用冰块仔细地敷着这个奇怪的肿块。
“诶呀,冰冰凉凉的。麻了麻了,怪不得大家都用冰来敷,比得过麻醉剂啊!”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自娱自乐得很是陶醉。
一觉起来,才意外没有备吃的早餐。自己出去吃了后,发觉现今不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了,家里有个饿死鬼在等待。所以他买了份点心,特意带给她,省得她会直嚷人心不古,免得自己耳根长刺。
开了门,听见门内隐约发出一些低声长吟的噪音,是种燥热的诱惑声,但是在他的家里发出,大约是地点的错误。李郝岩便寻声而去,此处来自自己的卧房。李郝岩冲了进去,大声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哪来的狮吼声,惊天地泣鬼神般得吓人,恐怕是个武林高手啊!恬思琦慌张中一失手,冰块甩手而出,抛物线直接砸向李郝岩的脸。
“哦,哦。可恶!”她赶紧怀抱自己的重要部位,防止暴光。在刹那时的慌乱中,实际上,该有的什么光统统都暴了,再做丝毫补救都仅是枉然了。
“啊!”一记狠狠的拳头啊。李郝岩这是遭受什么样的苦难呢?
她还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样,李郝岩更是想告诉恬思琦:无论她怎么开放,他对她的兴趣还不如拿车撞电线杆的大!
忍辱偷生啊!恬思琦告戒自己要忍,心头一把刀。要不是自己生处如此惨境,是决不会用尊严换个住所的。有时候,眼泪是要吞入肚子的,虽然那样看起来不卫生。不过对于李郝岩,她必定要血债血还的!
“吃饭。”他叫唤着她。
恬思琦扭扭捏捏地走上前去,想起早上的情景,羞耻和尴尬就油然而生。她闷声不响地,为了不与他再次不知所措,低头猛得一阵苦吃由他煮的面。
“今天早上的事。”李郝岩提及那事,但话还没说尽。恬思琦就妄想堵住他的嘴,“这面,太太太。”
“太什么?”
“太烂啦!你看筷子一夹就要断了,怎么吃啊?”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些面条上,不敢对视李郝岩。
“是吗?”李郝岩凑近她的碗,分明是吃得不剩几根了。“我看你挺喜欢吃的吗?”
“啊!”恬思琦抬起头,不料与他面面相虚。于是慌乱中语无伦次,索性就站起身,说道。“我,吃完了,虽然味道不好但我饱了。好了,我先回房了。”
回房?回哪间房啊?她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啊,只有一个沙发陪她独眠。
无聊的夜总算熬到了关键时刻,恬思琦猛得从沙发上坐起。蹑手蹑脚地来到李郝岩的房间,可惜门是紧锁的。
“这家伙竟然锁门!”真为感叹,因为她的来访他就要这么谨慎防范。古怪的人,恬思琦都无畏自己的危险,却有人比她还夸张。
做小偷这一行的好处呢就是方便,该工作时需要的工具小巧玲珑易携带于身上的各个地方,而且有时在适当的情况下也是有很大帮助的。幸好她镊子,钳子,细针,夹子等等物器一应俱全。
“嘿嘿,你小瞧我了吧!”门被轻轻松松地弄开了。恬思琦正一步步逼近李郝岩的床,报复的机会来了。她心里一阵痛快,差点就扑哧一声笑场。
取出最后的工具,一把锋利的剪刀。“这回你死定了,我让你怎么出去见人。”
正要动手时,李郝岩来了个翻身,以背对着她。
“诶呀,你翻过去我怎么动手啊?”麻烦了,还得把他翻过来。这个庞然大物,她可是会很吃力的。
“这是什么呀!”恶心的家伙,睡觉还穿着袜子。纯白色的袜子上要是留下点什么图案该是多么美好的纪念啊!“画个小猪,免费送给你。”
经过一番努力,她的杰作完美成形。“不错!多可爱啊!”接着,就到正事了。
“小子,你落在我的手里只能怪你自己了,谁让你。”算了,那不耻的事情她都无法说下去了。“你要记得,我今晚毁了你,以后你找不成女友,可别赖我的身上。呵呵……!”
哦!这是怎么回事?李郝岩满脑轰鸣,像是一个雷电直劈了他的脑袋。一个小猪在向他挥手,而且那贼眉鼠脸的模样,肯定是出自同样糟糕的画者之手。
他三步并一步,大步冲到恬思琦的面前。“快起来,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吵死了。大清早就在她耳根旁闹,活受罪的苦她自遇上他好象就没少过。“烦死了。”
烦?如果说麻烦的话,是恬思琦吧!他都没有明说,反而被她提前一步斥责。“你给我醒醒!”
“什么呀!”眼睛舍不得睁开。昨晚她忙着折腾他,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袜子上的图是你画的?”
揉看眼睛,懒懒地看着他。刚想解释小猪的事,一个可笑的大头就晃在她的面前。恬思琦忍不住笑得人前俯后仰,不成人样。
“不可理喻!”他气愤地远离眼前这个疯女人,走进卫生间。惊讶地看到自己的样子在镜子的对照下成了个冬瓜,牙膏都咽住了喉咙,狂咳一阵后他再打量自己的新发型。恍然领悟恬思琦笑得不堪目睹的原因实在是属正常反应。
“克星啊!”五行中必定是犯了木霉,那块傻里傻气的木头把他整得生不如死。孰不知木头陷入变了质的水的冰,冬天便不再寒冷,有了温暖,却注定被这稍稍的温度燃烧了自己,最后化了悲伤的灰烬。
“今天又是加班!”上班族的苦闷,每次加班就不能再逛街,不可以疯狂抢购。日子就在枯燥的工作中告别一个个美好的夜晚。“哎,小米你最近有没有约会啊?”
“约会?”小米的脸夹上顿时泛出了红晕,害羞地说。“还没有。”
“哦。那你就幸福了!”
小米迷茫地望着她,疑惑着没有情人的女人能算是幸福的吗?
“哎!看你一脸无辜,肯定是还没尝到过爱情的烦恼。以后就知道那有多痛苦了。”
“邬颖姐,你说的痛苦是什么?”
“这个么,得你自己体会了。我是说不清楚的。比如说两个人在一起时,你不得不去考虑对方的心情,绞尽脑汁地希望对方能更快乐点。然后平日就已经忙得没空闲的时间里必须挤出睡觉的间隙去约会,努力地打起精神展现出最迷人的一幕给心爱的那个人。其实,真的很辛苦!”
“是吗?”小米觉得她说得有点言过其实了,倘若恋爱比孤单更恐怖的话,人们为什么一直延续着飞蛾扑火的习惯呢?“可是——姐,很幸福啊!”
“哦,真的吗?”邬颖突然展露了甜蜜的微笑,失神陷入了记忆中的爱情滋味,独自享受,尽情滋润。
小米转过身,对张茗筝说:“茗筝姐,你爱过一个人吗?”
“什么?”
“恩。就是有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见到张茗筝难以启齿又腼腆的样子,小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哦,要是茗筝姐不方便说。我只是随便问问的。”
“唯一的一个人。”她轻声地说。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喜欢着,就是简单地祈祷那个人每天都是愉快的。他阳光的笑容,绅士的举止,富有责任感的上进心,还有偶尔孩子气的依赖。他的一切都好象是完美的,就连不足的地方都不在乎至微不足道。早上听到他礼貌的问候,傍晚温暖的告别语。一个夜晚的分离,可是整个星空都留下着他的印记,不曾消失过。我想那是热血沸腾的感觉吧?很舒服很安心,但也很——苦涩。”
“苦涩?”小米也沉浸在张茗筝爱的纠缠中,却理解不了当事人对于暗恋的矛盾心情。
“哦,算了。我胡口乱说的。”
“是吗?”
“哦,安经理。请问你是找?”安一钧的擅闯他部门,还是不常见过的,更况且他怒气冲冲。没等张茗筝程序般地询问完毕,安一钧就已经到了安少康办公室的门口。
“我们经理。”
安一钧抢先一步地说:“这件事情,我劝你不要多管。我和他的问题,现在就必须解决。”
“可是。”张茗筝并不想干涉到他们之间的事件中,但是有个前提不得不要交代清楚。“可是安经理,现在正在与王总签合约。不在这里!”
安一钧如当头一棒,一个转身,便离去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了?”
“茗筝姐,安大少是怎么回事?”小米神神秘秘地跑到张茗筝的身后,小声地问。
“我也不清楚。”好象事态发展严重,安一钧对安少康一贯看不顺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可是像刚才那样的神情,似乎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在尖锐中正在点燃。张茗筝不禁担心起安少康来,心里莫名地焦着不安。
等了三个小时,安少康终于赶回了公司。方进入自己的部门,张茗筝便迎门而来。
“安少。”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有事吗?”
“午休时候安大少来过了,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脸色很不好。”张茗筝越发得担忧起他了。
“哦。”安少康停顿了半会,然后对她说道。“麻烦,把这些文件放到我的办公室。我出去一下。”
“好的。”张茗筝接过公文包,但眼神仍然凝视着他。
“那我先出去了。”被一份真挚的感情所关注,他第一反射地躲过了那份灼热。
“哦。”张茗筝断断续续地叮嘱。“那你要小心。”
私底下查他的财务报表,发现漏洞百出,而且挪用的数目庞大得令安一钧无法在一时间能够凑齐补缺。贪心太大,就容易使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一个会转移视线的决策者是绝对不会这么愚蠢地占有不属于自己的财富的,只有缺少耐心的人才会把自己安置在千钧一发的困境中。既然如此不善于作战,何必要牺牲性命来搏点微不足道的小财呢!
这一笔都不会算,他哪里有资格来成为安氏集团未来的主人?安少康才是正确的人选,他的才华和能力是远胜于那个废物的。仅仅是个出生的地点身不由己的偏差,他就得成为后备人员。这是万万不甘心的!
兄弟间的斗争向来是最残忍,在骨肉相连中断刀绝亲情。可是原本还骄傲者轻视着的敌人,此刻却是占据着上峰,甚至几近要将他制致于死地。安一钧被怒气冲的完全忽略了自己现在遇到的险境,他满脑子的不服气。胜者的致命伤不是一场战役的滑铁卢,而是对方竟是他之前不屑一顾的弱小者。那是铁铮铮地证明了自己彻底的无能啊!怎么能够容忍高贵的自尊就这样被摧毁到一文不值?
“何必恼羞成怒啊?”嘲讽的口吻和轻佻的姿态,安少康悄无声息地早业斜靠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你!”他把文件硬硬地摔在了办公桌上,仿佛是对安少康进门都不敲的无礼表示的厌恶。
“嘘!”修长的食指轻轻划过脸旁,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温柔地歇息在安少康安逸的唇上标记了一道印痕。“是门敞开着,是你的挑衅。”
“你这家伙!”安一钧的愤怒到了极限,下一秒保准失控。
门被优雅地合上了,他静步走上前去,无视的眼神意味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精神去超度这个人的存在。偷生的人,是比埋在坟墓下的酒鬼还缺乏自我价值的物。
“如果说,你是指这个?”安少康瞥了一眼散落在桌上,可怜的物。
“你找人调查我!”
“不用这么激动吧!”把自己假装成一个正直的人,安一钧怎么看都不像啊!“你不也找人跟踪我吗!”
安少康悠闲地坐到了安一钧的位子上,腿以最舒逸的姿势摆放着。“你喜欢这个座位吗?”
“你是想抢我的位子?”
“嘿嘿。”嘴角泛出轻蔑的意味。“太硬了。”他认真地评价着粗造的作品,它代表着职位的卑微,在他眼里不过是块枝节般的价值。
“难道是想拥有整个安氏集团?你以为你是什么!”不掂量着的东西,如此狂妄自大。
“我认为我是神!”他顿时站了起来,正对着安一钧。“而你不过是条没用的虫!”
一个挥拳,杀伤力是速度在风中飞驰的反应。安少康敏锐地一闪身,矫捷的身手早就挡住了安一钧的拳,一记回勾,在如同被折断了的狠劲下死死地定在了桌上,他动弹不得,手恐怕是麻了。
“武力不是万能,要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脑子,接着咆哮着张扬着离开了此房间。
战争是证明强者最好的竞技项目,安少康必胜的结果显而易见。他是最伟大的神,可以在艰难的环境下努力攀爬,为了唯一的信念,他就是活得比谁都珍贵。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了解生活,残酷就是绝对,撕杀就是肯定,打倒任何一个对手才可以让自己全全放松。斗争啊,从古至今。剑,锋利得不曾合绡。他挥舞着在清澈的河水里洗净血与腥风,整条河水就此染红了剑客的眼目,不再有流动的音节,划过的是死亡者最后的恐惧叫喊。安静了,所有的都被抹去意义,他继续行走,寻找下个死亡目标。
为什么每天回到家,就如同被迫进了监狱般失去自由,可悲的人生啊是无可挽回的现状在一天天突显恶劣。
“你每天在家,不出去吗?”真是烦恼的啊!见到恬思琦的那张恶魔般的脸,所有的心情被酸水一涌而吐。李郝岩似乎看着自己慢慢变得恶毒的趋势势不可挡,可是一切的罪过源自于这个人。
随即恬思琦放下正准备咀嚼的薯片,好奇得盯着他看,心里暗自想着他什么时候变得关心她了。许久,她缓缓说道。“今天下雨了,故就待在家里了。”
“我不是指这些!”李郝岩瞄了眼茶几,到处狼藉着乱七八糟的零食和各种饮料。佩服她的肚量之大的同时更是多份不爽。如果这辈子有人愿意给这个女人一个归宿,那么那个男人必定是个瞎子。
“哦。”恬思琦递了瓶苹果汁给他。“那你指什么啊?”
“我是说你没有想过去找份工作吗?”
此话一脱口,顿时让恬思琦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触觉。她立马把手缩了回来,给他喝简直是浪费,是怕不给房租吗?小气的男人,借住几天就已经盘算费用的事了,她也没有多消耗他多少财力物力啊!
“我有工作啊!”
“你有工作?”怎么他从来都没发现过呢!
“干吗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啊!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个大名鼎鼎的。”恬思琦先买个关子,嚼了粒果糖后方才接道。“贼!”
贼,姑且就信她一回。但,“大名鼎鼎”这个修饰语可一点都不适用在她的身上。
“贼,不也要工作吗!”
“像我这类神偷,是很神奇的。我的行动怎么能够让人随便就知道呢!”
“是吗!”李郝岩诧异道,莫非她是个只盯家中物品的内贼型?
“当然。”
李郝岩望着她,心里想道;走到哪里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不要什么也不做,处于被动状态,那样人生就太可悲了!
雨仿佛越下越大了,淅沥哗啦的声音在敲打窗的瞬间带来了潮湿的回忆。哥哥去了哪里?襁褓时的印象模糊得没有片刻的清晰,她想不起那些画面。就是一个雨天,与哥哥分别,他留恋的眼神充满了忧郁,却没有希望她能跟随的期盼。他,是不愿把这个天使带入纷繁的红尘,承担乱世的责任。
“你在哪里?”恬思琦的泪水拌着窗外的雨水一起坠落,离开的时候怎么也不能意料到是永别。亲人消失的速度是看不到得快,一个个从未出现便就走远,连一个影子也不慷慨恩赐。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丢弃了她,孤独地生存是冷夜中的哭泣在刺痛她幼嫩的心。
哥哥,长得什么样子呢?她都不知道。那么小,就只剩下了哥哥一个亲人。然后他也离她而去,自己就在黑暗中成长。不过每一年都有人为她安排好生活,生活费用也不必担忧,有人会为她的生活给予一个很好的担保。每年的生日都会有从一个莫名的地方寄来的水晶——花的水晶,她肯定是哥哥的礼物。
我爱上风信子的清香,是因为哥哥的缘故。每一颗的水晶里都有一个风信子在吟唱暖风的亲抚,1,2,3,……17,18。
可惜再也没有第十九个的出现了,生活好象断了一个线,亲情的寄托现今洋溢的是抓不住的荒芜。哥哥,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抛弃她?唯一的妹妹,难道就那么轻易地不值得疼爱了吗?
“哥哥。”她轻轻地呼唤着。冰凉的额头在窗上摩擦出僵硬的印记,气息在断断续续的间隔中模糊地交杂,逝去的爱在未来未必会再回来。静静的等待,意味着终究是场空的暗寓。
在书房里读了一会的书,李郝岩的眼睛感到了一些酸疼,他揉了揉,接着走出了书房想去倒杯水喝。此时,是眼花了吗?
他在夜色摇晃中竟然看到她的侧身背影在昏暗下显得幽谧优雅又娇小可怜,怦然心动的错觉在挣扎,他为了她会油生了点滴恻隐之心,忽然有种想保护的冲动。她小幅度抽动的身体在空洞环境下弥漫着的香气里包裹着一种柔媚,和平日里爱闹爱耍赖的小女生截然相反,弧度的距离刻画着女人独有的美丽。恬思琦在感怀些什么?回忆的刺在进程中毕竟遗留下班驳的痕迹,足以使人在将来的时光里窒息。人,不能忘却,就必须背负过去的痛苦继续受苦。
男人的不幸,容易在特殊的情景下不堪一击。与其说女人缺乏安全,不备之时往往身处危险,那么提防的前提还是能控制的;但是男人不同,明明知道是一刻的激情,可深陷的忘我,结果是迷失的下场。
她居然有令他妄想触动的魅力,李郝岩赫然一笑,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奇迹!
“累了。”他躺在床上,刚才的思想惊心动魄,现在还记忆犹新般惊恐。理智的坚硬度还算不错,他尚且还有自我,还明白什么是真哪些是假!
不过,那个讨厌的扫把星原来也有伤心的时候,原来也是个可人儿。他对她先前的恶感,恍然间全无了,明天他会重新审视恬思琦吧!
自然间,李郝岩沉入了甜蜜而又深度的梦中,一个下着雨的夜,他为一个女孩撑起了一把伞挡住了一场雨,她欣然地笑了,说他为她撑起了一片天迎来了一份阳光。他们手拉着手,一并散步在那次狂风暴雨的恩赐下,想接受夕阳的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