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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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一个月来技术部是忙得不可开交，上头的要求是在半年内提出切实可行的跟踪系统的方案。正是因为这样忙，我和同事很快地就熟悉了，也许因为所有人都是理工科出身而且大多数都出国深造过，思维模式差不多，还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我刚来不久，而且目前只负责整理方案和录入数据资料，时不时的，晚上也要留下来加班。
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很快就结束了，约了代远去吃宵夜，见他还在忙，我就到大厅去等他。其实这一连几天都去吃了宵夜的，有时是几个同事一起，有时就我们两个。起因是因为有一次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在电梯口遇到了代远，进了电梯还没说上两句话，我的肚子就响亮地叫了一声。电梯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笑了一声，我当时真希望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我解释是因为没吃晚饭，已经饿得不行了。于是便走上了夜夜宵夜的路。
和代远一起很放松，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能聊，和他去宵夜可以缓解一天的劳累。结果有天张为为小声对我说：“木子我给你说，我觉得我们代经理喜欢你。”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
“怎么不可能，我是说真的。那你对我们经理有没有好感啊？啊？啊？”
我一巴掌把她打回她的办公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她跟我提过这个事情以后，我慢慢也感觉出来了。代远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咖啡，顺便也给我带一杯拿铁，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我不喝咖啡，拿铁就换成了热巧克力。有时中午我来不及去吃饭，他就帮我带一份咖喱饭。渐渐地夜宵也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有时其他同事开些不过分的玩笑，他只是说：“她是我学妹。”
解决掉宵夜，我开了车回我的公寓。刚开出停车场，手机响就了。我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副驾的包里摸出手机，原来是我妈。“妹妹，你刘阿姨听说你回来了，让你大后天中午去‘芳草地’吃饭。我和你爸有事去不了，你自己去别迟到。”
我拒绝的话还没到嘴边，她又说，“你刘阿姨以前那么宠你，这么多年没见叫你一起吃个饭，她肯定很高兴。”我不是不愿意去，我是怕碰到裴正非，还有聂小。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我刻意不和裴正非有见面的机会。早上很早到公司，晚上很晚走，加上经常去宵夜，一个多月只在大厅偶遇一次，我也假装没看到。星期六只能希望老天保佑，裴正非不要出现。
周五晚上约了江一水去尝试新开的一家回转寿司。江一水和我大一就一个寝室，在美国大学，两个中国人还能被分配在一个房间，也算有缘了。后来在校外租房子还是我们两个一起住。我顺带和她提了一下星期六要去赴约的事，她却一脸严肃地问我：
“木木，你就直接说，你爱不爱他？”
愣了两秒，这个问题我从来都不敢想的：“… …都是小时候的事，有什么爱不爱的。”
“你就说，爱还是不爱？”
“哎呀…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常常想起他，不论是这几年还是这一个月，脑海中总是有一个人，对着我笑。
“不知道就是还爱着。”江一水一脸的笃定，嘴角带点儿要看好戏的笑，迅速买单拉我去逛街，“吃饱了正好消消食，顺便让我给你挑几件衣服。你去见他妈总要打扮好看点儿吧，而且聂小不是也有可能在吗，那你更要好好打扮一下。”最后花了我四位数，买了一件橘色的高腰连身裙。
我到的时候，刘仪兰正抿了一口茶，姿态优雅，高雅的气质比几年前更甚了。我缓缓走近，甜甜地叫了声“刘阿姨”。刘仪兰放下瓷杯，小勺“叮”一声敲在盘子上，伸手拉我坐下，也不说话，只笑着静静地看着我。似是打量又似是回忆着，我又轻轻叫了声“刘阿姨”。
“妹妹啊，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刘阿姨，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更有气质了。”我这话出自真心。刘仪兰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显老态，眼角几条细细的皱纹也只是为她增添了风韵。
“您什么您啊，和我这么生分干什么。做不成儿媳妇，做刘阿姨女儿还是好的呀。”没想到刘仪兰会这样说，我觉得有些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听到一声：“妈”。
老天果然没有保佑我，裴正非拉开我对面的位子坐下，聂小笑着叫了声“阿姨”，然后就在裴正非旁边坐下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刚刚端上来的菜，仿佛每一样都是我喜欢的。我拒绝和裴正非有眼神接触，认真地和刘仪兰聊着，有时聂小在旁边也两句话进来，我也勉强笑着回应。吃到一半，我手机响了，是代远。向刘仪兰抱歉一笑，我起身去对面玫瑰园接电话。
“那明天九点在公司门口见吧，没关系我自己过来就好，不麻烦的。好，再见，学长。”代远约我明天去爬山，我最讨厌爬山但又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以前被裴正非骗去爬青城山，山虽不高但对我来说就如同珠穆朗玛，还没到天然图画我就几乎去了半条命，后来也没再往上走，只在月城湖划了船。那时候裴正非笑我连六十几岁的老婆子都不如，别人都能一口气登顶。
一转身，裴正非直直立在我身后，他离我很近，我仿佛能闻到他小时候身上的味道。我不想和他对峙，可是他却不让我逃，用身体挡住出路。他很高，挡住了斜射过来的阳光，没办法我抬头看向他。
“上班才一个月，你速度真快啊。”他语带讽刺。
“裴正非，你管不着。”
“员工之间… …”
“大不了我辞职就是了！你以为我想给你打工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烦躁不已。
“你敢！”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接着就吻上了我的唇，另一只手紧紧按着我的后脑勺。我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头伸进来，两只手使劲推他。他松开捏住我下巴的手，我以为他会停下来，谁知腰上被握住，他大力地把我贴向他的身体。我脑袋越来越乱，想要说话却被他钻了空，他的舌头伸了进来。被强吻的感觉绝对没有小说中描写得那么妙。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已经软在他怀里，一只手竟还攀着他的肩膀。我触电一般放开手退后一步，却又马上被拉回去，听见他在我耳旁低声说：“李木子，来我身边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