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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爱丽丝的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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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花
伤口就像我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 ¬——题记
壹给最亲爱的你
我还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的,那些不刻骨不铭心的过去。
我想,我恐怕是喜欢你的,比任何人都喜欢你的。
曾经的纯白色的快乐的我,亦是你。
因为我终于选择了离开,我想,除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过去试图努力抓住的,最后却一无所获。我爱的,我恨的,渐渐都与我无关了。
我也曾经倔强着,坚持着,想去流浪,却像风筝一样被牢牢的牵住。于是,我还是个孩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也许永远都是。
有个哲学家说:“我们都愿意成为我们所不是的人。”我想我亦是如此。
对于喜欢的朋友或崇拜的人,要努力保持距离。因为太过美好,不知是谁说过,一见钟情,最好还是只此一面,不必相识,才是最美好的回忆。¬我不愿打破那道梦一般的屏障,宁可让自己在幻想中沉睡,这是我的坚定。
如果说成长是一种疼痛,那么我宁愿永远也长不大。
但没有人有选择不长大的权利,对于疼痛,我们只能承受。
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是一条多么坎坷又荆棘的路,却也必须闭上眼,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来没有,只能承受,只能前进。
走过的路太多,我们都失去了辨别的能力,所幸,最亲爱的你,一直还在我身边。
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一点点漫过了心脏,然后渐渐腐蚀了它,我终于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终于沦为这俗世中的一员。
终于只剩下我和你。
我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来思考——
我在做的,究竟是些什么呢?
——我到底,是谁呢?
——你到底,是不是我?
By唐杳杳
贰现在是过去的未来
要下雨了,空气都是粘稠潮湿的,让人厌恶着,闷热的让我喘不过气来,天灰蒙蒙的,透不进一丝光线。
今年似乎是失去了春天的。四季一下子是不分明了起来,前几日还是冬天,这几日便是夏天了,食堂门口正对出去的几株玉兰,开的比往年要盛,可繁花似锦总撑不了几天。我细细的记着,开了八天,比去年的十六天整整少了一半去。
隐约记得萧莼以前是画过一个小绘本的,画风稚嫩而可爱,故事是段半夏编的,讲一个叫爱丽丝的小女孩和她那小小的花园里的花。
半夏还甚是别出心裁的吧宋皓然编了进去,他是着实气了好一阵的。因为那个顶着“皓然”名字的小男孩是个丑丑的花匠。
我宿舍里的罐头向日葵又死了。就像萧莼说的一样,向日葵那种骄傲且又固执的生命怎么能在罐头这样小小的方寸之地生存呢。教学主楼后面的林荫道上那些红漆斑驳的长椅经历了整整一个冬天,学校去年就说要拆去了,却到现在都没有动手,任他们在绿光点点中成为一道风景线。
同宿舍咖啡色长发的女孩子有一个热烈的追求者,每隔两天就会送来一捧红玫瑰,宿舍里总是溢满了浓烈的玫瑰味道。
我去一个小男孩家里教小提琴,那个小男孩很乖,学五线谱也很快。他家阳台上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花盆,里面却只开着一朵小小的紫色风信子。
于是我想起半夏养的那小盆风信子,明明生长的地方要小得那么多,却要开得盛那么多。她的是惨淡的白色,但能开出激奋热烈的花朵们。
那些代表着重生的爱的风信子。
今年的迎新晚会,我又拉了那一曲《爱之悲伤》,依旧穿着那身黑白色的裙装,像是素描画中的人物,晚会后,有男生来问我的名字。
那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我慢慢的想起了宋皓然,想起了萧莼,想起了段半夏。
我坐了一天的车,终于在郊区河边找到了一小片彼岸花。血红色的,传说中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的彼岸花。我记得那是萧莼最喜欢的花,但它却代表了禁忌之爱。
半夏故事中的爱丽丝有一头金色的长长的卷发,最喜欢的花是蓝色桔梗花。
宋皓然那时还是一个小男孩子吧,在我奏完那一曲后跑上台来,把一大把蓝色桔梗花往我手里一塞就害羞的逃走了,我听见台下的半夏在大声的嘲笑他。
后来萧莼替我养起了那一大把蓝色桔梗花,直到我再次见到宋皓然为止,它们都没有谢掉。
蓝色桔梗,我一直记着的,宋皓然说它是无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