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审二审三审 ...
-
三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的积雪都未扫尽，残雪融了一地，倍显荒凉，如在往常这正月里前来拜年送礼的人几乎将这门尷踏烂，如今三王爷一伙被关进天牢，二月问斩，往常巴结的一众官员无不避之不及，唯恐被当做同党，惹祸上身。
高高的围墙内，一株高大的腊梅顶着雪探出枝头，几只麻雀在枝头上蹦蹦跳跳。
“真是树倒猢狲散。”徐少凡抿了口热茶感叹道。两人一大早就来了王府对面的茶楼喝茶吃点心，顺便查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入府中。
云珠放下杯子，嘟着嘴道：“喝茶喝饱了，也没见一个人进出王府啊，真是失败！天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越想越急的难受，伸手抱住脑袋一阵乱摇，一头秀发被拨的乱七八糟。
“别急啊！”徐少凡握住她的一只手，劝慰道：“也不是毫无头绪啊，至少你认识三王爷的一个心腹，只要找到那个人，事情就不一样了。”
“是吗？”云珠一双大眼充满希冀的看着徐少凡。
“嗯！天歌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尽我的我的全力找到他！我们不如来个夜探王府！”
云珠看着眼前少年俊朗的面孔，眼神透露出坚毅的神色让她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云珠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情。
两人结了账下了楼，楼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常年在外做生意的男人几乎都回到家中，邀上不常遇的好友上茶楼聊天饮茶。
云珠一身男子打扮，很是俊秀，两人走在街上，引得一众姑娘婆子驻首观望，更有大胆的姑娘上前搭讪，云珠看着眼前翩翩离去，故作优雅的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女，再看看手中香气扑鼻的绣帕，哭笑不得，京城的姑娘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呀！徐少凡在一旁嘿嘿笑的狡黠，凑上前就着云珠的手深深嗅了下，陶醉道：“香！人美帕子更香！云珠你不动心我都要动心了！”
云珠鄙夷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追上去啊！这么喜欢，送给你好了！”顺手就将手中的绣帕蒙在他头上，拔脚就走。
“欸！别走啊！等等我呀！”徐少凡几个跨步就追了上去，贴着云珠耳际说道，“怎么！小云珠吃醋啦！”不等云珠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云珠一阵气恼，恨恨的一跺脚追了上去，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追我赶，周围的行人似乎都已看不见，眼中只有彼此，两人气虚喘喘跑进客栈，找了张干净桌子做了下来，要了饭菜，胡乱吃完，商量了晚上的事情，又斗了几句，就各自回房睡觉养精神了。
云珠睡的迷迷糊糊，就听有人咚咚敲门，声音很轻，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是徐少凡的暗号，穿好衣服，打开门果真是他，两人一身黑衣，捏着脚步从客栈的后门溜了出去，挨着墙角行到三王府的围墙外，云珠看了看近两人高的围墙，摇摇头，徐少凡咬牙蹲下身，云珠踩了上去，攀住那支粗壮的腊梅枝，爬了进去，徐少凡一个纵身跃了进去，王府里乌灯瞎火，两人摸索着前行，一只野猫“喵呜”的一声厉叫，云珠惊的头皮一炸，暗骂这该死的猫，吓死人了要！
三王府占地颇大，府中的守卫均已散掉，仆人也都走了，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阵乱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估计是后厢房部分，远远看去一间厢房有烛火，这么晚了什么人还不睡！徐少凡对云珠轻轻一挥手，两人潜了上去，走近了听见有喁喁说话声，徐少凡示意云珠蹲下，自己上前一步蹲在窗下，伸指将窗纸戳破，凑上眼看去，房内三个男人挨个坐在椅上正在商量什么事，想来都是三王爷的追随者，徐少凡侧耳细听，其中一个男人不满道：“大哥，我事情办妥了都！你怎么还责怪我！”
为首的大哥哼道：“你真的办妥了！居然让那小子跑了，王爷的吩咐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啊！那小子就算跑了，也活不长，我李二子可以打包票！”那李二子拍拍胸口粗声道。
年轻一点的男子劝阻道：“声音小点！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聚在这，被人发现就完了！”
李二子嗤道：“怎么会！小弟你就是太胆小！才会被那个臭小子给吓住，让他跑了！”
为首大哥叹道：“都是小王爷，境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搞不懂王爷是怎么想的，王爷使了一个掉包计，让我们兄弟将王妃所出的小王爷救了出来，却又吩咐要将次子杀无赦。”
“大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个救一个杀，我们不是做的挺好的，你愁什么！我可以出去走动了吧！再闷在这我都要发霉了！”
“二哥，你这么沉不住气，要是出去被人认出怎么办！”
“你这小子净说丧气话！你二哥我会那么笨的给人认出来吗！”
为首的男人沉吟道：“这样吧，二弟，你过了正月二十出去吧，晚点出去走动比较好。”
“正月二十！今天不过正月初八，还有十几天呢！”
“那就别出去，你这样总有一天要出事。”为首的男人冷声道。
王二见大哥动了气，忙不跌点头答应说好。
云珠在一丛雀舌后蹲的两腿发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等到徐少凡走了过来，不等她开口，拉起她就走，边走边说道：“我想我们可以找到天歌了，事情有点棘手，回去好好商量办法。”
云珠看看手中的装着汤圆的瓷碗，终于知道徐少凡的好办法是什么，就是让她装成卖汤圆的！对此他的解释是，他只会些防身功夫，而那个王二功夫肯定在他之上，他决计斗不过那王三，只好委屈云珠扮成卖汤圆的，在王府门前叫卖，让那王三吃下混有迷药的圆子。
锅里下的圆子都快糍了，王府大门才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出来，云珠忙端起碗走了上前，口中说道：“大爷，吃碗汤圆吧，刚下的，芝麻陷别提多香了！”
王二斥了一声：“走开！”他正要去花楼找他的相好，被一个卖汤圆的挡了路，能不恼火吗！
云珠陪笑道：“大爷，你就吃几个吧，我是第一次出来卖汤圆，到现在还没卖出一个，回家会被我爹打断腿的，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她说的泫然欲泣，神色哀悼。
王二闪了几闪都被云珠捧着瓷碗拦住，他又不好在人来人往街口动手，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云珠，云珠却不惧怕，只将那瓷碗捧近他脸前，王二无奈只得捞了一个汤圆囫囵吞了下去，汤圆入口又甜又糯，忍不住又捞了几个将一碗汤圆都吃了，也不给钱扔下碗就走的没影，云珠在端着空碗捂着嘴笑的得意，徐少凡从旁边巷子里走了出来慢慢数道二十，道声“倒！”。果然前方有人惊呼，有人晕倒了！
两人相视一笑，急急奔上前，拨开人群，徐少凡搂起那汉子痛叫道：“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急的眼泪就要掉下。
那情真那意切！看的云珠嘴角一阵抽搐，擦擦冷汗，云珠说道：“各位，请让一让，我大哥天生心脏有疾，我们兄妹要将他抬回家去，还请让一让！”
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徐少凡抱着那大汉跑的吃力，云珠拖着那人的脚，向客栈奔去，从后门奔上了楼，进了徐少凡的房间，扶坐到椅子上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其捆的结结实实，徐少凡拎起茶壶，将一壶的冷茶净数倒在那汉子的身上，男人被冷水一激，幽幽醒了过来，云珠努力摆出一副恶煞面孔，徐少凡也绷紧俊脸，那汉子睁开眼，有些发懵，眼前的两人似有深仇大恨般瞪着自己，左右一看，自己被绑的像个粽子，挣了几下，一根藤条就抽了过来，脸上火辣辣的发痛。他也是性情凶恶之人，破口大骂道：“哪来的王八羔子！不想活了！”
云珠二人依旧不开口，徐少凡举起藤条，狠狠抽了下去，裂开的皮肤血液流进眼睛里，男人睁不开眼，口中骂声不绝！云珠已经听徐少凡说正是眼前这个男人杀了天歌，心中恨极冷冷出声道：“你尽管大叫，将官兵引来最好！”那汉子顿时噤若寒蝉。
云珠问道：“天歌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天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云珠微抬下颚，徐少凡一鞭挥了下去，抽的男人满脸开花。
“天歌是不是你杀的！”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不等云珠示意，徐少凡掏出一把匕首，在男人身下来回比划，口气凉凉的说道：“男人可以没钱，但是决不能没有这个，既然你不说真话，那我只好……”
“别…别…我说！”
“这就对了！早点说就好了，我抽的胳膊都酸了，说吧”。徐少凡收起匕首，男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小子太阴毒了！
“欧阳天歌死没死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命也不长了，我捉到他的时候他就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不是我干的！是王爷其他的手下做的，还没等我动手，他就逃了，我也不知道他逃哪去了。”
云珠二人心中凄凉，天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徐少凡继续问道：“你在哪捉到的他，他在什么地方逃走的？”
“我在亦云庄的地下室捉到的他，准备带回京城处置的，走的是官道，行到半路就给跑了。”
“半路是哪里？”
“大概是盐边一带。”
盐边！他们就是从那边走过进的京城，徐少凡一个手刀利落劈在男人后颈，男人脖子一软歪了过去。
“现在怎么办？少凡。”
“去盐边！”
“那这个男人怎么办？”
“让我好好想想！”徐少凡蹲下身，细细打量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扔进衙门好了，他是害死天歌的帮凶。”
于是二人收拾好行李，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扔在了衙门门口，租了马车去行去了盐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一审二审三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