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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段许久未被想起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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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当对象情绪低落的时候,你应该做什么?
答:你应该真诚的看着对象的眼睛,眼里释放出深情的信号,坚定的告诉她——丫头/小子,有我在,不要伤心。
柳婉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又问:当对象今天问你自己穿的好不好看的时候,你应该说?
又答:我觉得你有点怪,怪好看的。
柳婉莹又深吸一大口气,又翻了一页。
再问:当对象有点累的时候,你应该?
再答:告诉他/她,遇到你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糖了,因为你,太!甜!啦!
柳婉莹眼前一黑,直接把书重重的合上。把深陷失恋风波中的表弟吓的大气不敢出,怔怔的看着她,生怕下一个被合上的就是他自己。
“你活该没女朋友。”柳婉莹如是评价。
表弟听到这句评价,直接嚎哭出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把表弟的一家都惊扰到了。
回忆结束,柳婉莹笑的有些难看。
沈樾的表情却不像吃了屎,反而很是认真的评价道:“除了第一条讲话有些油腻,我觉得二三条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夸赞对象也是恋爱中的必修课,不是吗?”
顿了顿,沈樾对柳婉莹建议道:“或许你弟弟和他暗恋对象在步入恋爱殿堂之所以失败的问题在你弟弟身上。一个合格的追求者是会在过程中总结自己的不足的。也不会照搬书上的内容,人要有基本的思考能力。”
沈樾这么一说,柳婉莹倒是想起来了。自家表弟确实不是能谈上恋爱的样子。
裴时映在下班前,收到了一条来自萧年安的消息。
萧年安:今晚来我家吃饭~把弟弟带过来吧。
裴时映想了想,也行。
于是回道:好,我买喝的。
裴时映发完这句话,就看见聊天框顶上一直在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裴时映挑了挑眉,静静的等着萧年安把消息发过来。
五分钟后,萧年安终于舍得把消息发过来了:记得帮萧竹眠也买一杯,跟我一样,三分糖就好。
裴时映调侃:这是打算增进感情了?
毕竟萧年安这人躲了萧竹眠六年。突然换回以前的相处模式了,裴时映还有些不习惯。
萧年安:胡说,我和他感情一直都很好。反正我想通了,我们两就好好做兄弟。
裴时映:小猫探头。
“哇!”
“年安哥哥,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好厉害啊!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萧年安就这样在裴席景的夸奖声中迷失了自我,默默的又举起锅铲做了一道虾仁炒蛋。
虾仁炒蛋出锅以后,萧年安看见了裴席景艳羡的眼神。
萧竹眠在萧年安把虾仁炒蛋端上桌之后到了,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肘处,穿着系着领带的白衬衫就走了进来,裴时映发现自己好朋友很不争气咽了咽口水。
很无奈的低头喝了一口奶茶,裴时映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吃完饭之后,萧竹眠去了书房处理加急的工作,裴席景则自觉地从书包里拿出了作业写。
萧年安和裴时映则在阳台上站着吹吹风、消消食。
H市的冬天并没有那么冷,风轻柔的吹在脸上让裴时映不自觉地、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裴时映对着窗外的夜景站着,而萧年安则背对着栏杆。
“裴时映,决定养他了?”萧年安站在昏暗的阳台上,看着玻璃门内的客厅正中央埋头写作业的裴席景。
裴时映叹了一口气:“我不养他的话,那他怎么办?靠他爸妈的话,他应该这辈子就毁了。”
提起裴正和郑美娟,萧年安就气不打一处来,转了个身愤愤地盯着裴时映:“我不是跟你说了,如果你要去找裴正和郑美娟,你就要给我打电话吗?”
裴时映飘开了和萧年安对视的视线,小声辩解。只不过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哈哈,你不是当时正在准备回国吗?我想着你在飞机上的话就不要……”
裴时映最后在萧年安的注视下直接消音。
不敢说话了,萧年安发起火来很可怕。裴时映很识时务的成为了裴俊杰,哄道:“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萧年安没说话,依旧生闷气中。
“我真的错了。我已经把他们全部拉黑了。”
萧年安还是没说话,但是态度已经有点松动了。裴时映眼睛一转,趁热打铁道:“我准备搬到你的小区里来了,你可以监督我。”
萧年安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舍得从鼎业大楼对面搬走了?”
自毕业的那年开始,裴时映就坚定的住在鼎业对面的居民楼中。哪怕那个地方离他之前上班的地方公共交通的通勤时间要40分钟左右。
裴时映后来实在太忙了,宁愿给自己买车都不愿意搬走。
裴时映露出了一个特别淡然的笑容。一坑接着一坑,他没招了。
在裴时映把家搬到萧年安小区当天的半夜时分,H市迎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夜空被乌云压得很低,昏沉的天空偶尔划过几道闪电,像是一块突然被划破的黑布,伴随着延迟而来的雷声,声势浩大。
早已陷入睡眠的裴时映在听到雷声后不适的翻动了身体,短暂的清醒后将被子蒙到了脑袋上,便又陷入了一个许久未做过的梦中。
同样的雷雨天气,裴时映一个人在墓园中待了很久,没有撑伞,就那样放任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后,他才动手放下了手中的两束花,对着两块墓碑认真的鞠了个躬,而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黑伞转身离去。
墓碑前,两束花的花瓣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水珠,花瓣都因重力而向下压。但两束花在这之中竟显得愈发娇艳。
花束的中间,放着一张成绩优异的成绩单。成绩单在暴雨中被淋湿,清隽挺拔的字迹写着的年级第一四个字已经被落下的雨珠晕染模糊。
“咳咳——”上了公交车后,可能因为淋雨后被风吹的凉意和公交车上的暖意碰撞,本就嗓子有些不太舒服的裴时映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
拉开面上的医用口罩透了透气。
墓园在郊区,也就只有这一路的公交车能够通行。今天并不是公认的扫墓节日,所以此时的公交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和司机。
裴时映挑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将伞规矩的放在自己的双脚前,裴时映边将目光投向了被雨幕遮挡的城市景象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
裴奶奶的住所是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里。据说是裴奶奶退休前的单位在国家发展还没有那么飞速的时候对她进行人才引进时给分配的房子。
裴时映曾和裴奶奶在这里共同生活了许久的时间,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看着眼前有些老旧的楼梯,裴时映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便走了上去。
离家门口还有一层的时候,裴时映却僵住了。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家门口的两位不速之客。
当时还显得有些年轻的郑美娟看见裴时映出现,站在高层对他居高临下的说道:“听说你奶奶死了,我带你裴叔叔过来看看你。”
裴时映没有再往上走,开口逐客:“这里不欢迎你们,一起滚。”
裴正听到裴时映这么不客气的话语,依旧用着和如今一样讨人厌的口吻训斥着站在平台上,穿着短袖校服的少年:“时映,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长辈。”
少年裴时映蹙眉看向他,冷笑了一声:“再不走我报警了。你们两个可在警局留有虐待儿童的案底呢。”
话音刚落,还没有被生活磨灭锐气的郑美娟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了台阶,扬手给了裴时映一巴掌:“你个白眼狼,我们那是教育你!”
被打了一巴掌的裴时映偏着头,感受着自己嘴里的血腥味,眼神冰冷。
郑美娟见裴时映一直不说话,又想伸手去扯他,但被裴时映扬手挥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趁此空隙,裴时映直接转身就跑,也不顾被遗忘在楼道里的雨伞。
裴正见状赶紧走下楼梯,扶起被摔在地上的郑美娟,高声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小兔崽子手上的钱应该不少。他总会回来的。”
郑美娟点头,两个人就在裴时映家门口安然坐下了。
这一头,跑走的裴时映冒着大雨冲进了公安局。
里头的民警看见雨里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是谁。
“时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杜姐是当时裴时映那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她将裴正送进监狱中待了五年。
因为裴时映是个太过于出众的小孩,再加上裴时映和奶奶一直在这一片区域活动,所以杜姐和他关系也不错。知道他的事情之后,也有意无意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小孩去照顾。
裴时映喘着气说:“我要报警。郑美娟和裴正在我家门口骚扰我。”
杜姐是知道裴奶奶刚去世的消息的,也知道裴时映现在仅剩下一个人生活。
听到郑美娟和裴正两个人此时正在裴时映家门口徘徊不散,皱了皱眉,迅速集结了两个民警准备上门。
“时映,你先不要回去,杜阿姨处理完了联系你。你就在警局里待着,饿了的话你就在附近吃点东西。不要乱跑,嗯?”在出发前,杜姐忍不住嘱咐一下这可怜的少年。、
裴时映喘匀了气,点点头。
杜姐见此,带着两个民警迅速出发。她心里想着,总不至于让孩子晚上没有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