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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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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千灯宴上,一个名叫沈悠的男子在离宴后离奇身亡,现在我们需要排除嫌疑,若排查过后无嫌疑,自会放人。”
听都没听过的名字。那些人视平民百姓的命如草芥,现在又把“草芥”的命看得如此之重,是拖延时间无疑了。
只是这名字……怀念看了一眼沈诗,他的表情不对劲,难道他认识此人?
“昨日千灯宴上和宴后,你们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她们三人也没什么好撒谎的,县尉一一盘问过后,走到沈诗面前:“沈公子,如此看来,你的嫌疑最大。”
沈诗细眉微皱,像个受了不少委屈的良家少男:“县尉大人何出此言?”
“你说死者是你的兄长,宴会上刻意推你上台,让本不会诗词歌赋的你出丑,这便是你的作案动机。”
荒唐,仅凭这一件事,就判定凶手,这县尉当真是只拿钱不办事。
“县尉大人,此事还不足以让我对自己的亲兄长起杀意吧?”
没想到那日唯唯诺诺的沈诗,今日也敢为自己争取一二,倒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那县尉拂袖,冷哼一声:“你也别说本官欺负一介弱男子,五日内你若还不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那就休怪本官无情。”
“不过本官有一个条件,”县尉抬眼扫过众人,“你们这些人,都不许帮他。”
“他们要拖五日。”常述春压低声,怀念微微颔首。
“其余人等,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官兵会看好你们,若有人想要帮忙,便和这位沈公子一样的下场。”
狂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怀念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想你的沈诗?”常述春轻笑。
她拧眉:“也不太算,首先能肯定,这桩命案是人为。”
“为什么是沈悠死?因为当日最好做文章的事件便是他推沈诗上台那事,想来不只有我一人看见了。”
“而这县尉故意让沈诗一人去查,并不是因为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而是看中他柔弱,是易碎的瓷瓶,想来并无能力证明清白。不让旁人辅助,那么一定能拖我们五日。”
“那我们是不是要出手?”凌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怀念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怀念咬牙切齿:“走路有点声好吗?”
“哦,”她轻咳两声,“不好意思啊。”
她抿抿唇:“那县尉说不许我们帮助沈诗,又没说不许别人帮助他,不在那牢里的人,是不是都可以帮?”
怀念刚想夸她学聪明了,下一句又让她把这话咽了回去。
“所以,”凌澈一拍脑袋,“让我娘帮忙!”
“这点小事把凌家扯进来,你还真是孝顺。”常述春瞥了一眼她。
“这不是小事,”凌澈一脸正经,“关乎怀云叙的事,都是大事。”
“况且,这一路走来,我这脑子好像只会拖后腿,”她坐下来,“我也想出一份力。”
“你已经出过力了,”怀念开口,“击退幻婆,以及你说的那句……‘关乎怀云叙的事,都是大事’。”
这句话,总能燃起怀念心中的希冀。
不管前路多难,只要她回头看,她能看到阿姐的微笑,能看到仇人的得意,还能看到……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凌澈。
“让随风和百里玉容打个配合吧。”她淡淡。
说曹操曹操到,林随风抱剑倚在门框上:“喊我做甚?”
怀念坐起身,拧眉:“看守的官兵呢?”
“跟着你我不至于那么莽,”林随风阖眸,“只是燃了一些让人吸进去能产生困意的焚香,趁她们不注意溜进来的。”
听到这怀念才松了一口气。
“要我跟你的蓝颜知己打配合?”她摸摸鼻子:“怎么打?”
“你乔装进入风月楼,把这个给百里玉容,”怀念递给她一张绣着圆月的手帕,“就说你是来还东西的。”
“沾花惹草,你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常述春调侃。
“别打岔,”她瞪了常述春一眼,“让他查沈诗如今在何处,你们小心一些,找他汇合。”
“百里玉容认识靠谱的仵作,先让沈诗拿着工具进去查验尸体,你们再潜入。”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包括需要手写的证据,也要是他的字迹。”
“行,知道了。”林随风点了头,便用轻功飞了出去。
风月楼。
林随风按怀念所吩咐,将手帕递给龟公,不一会儿百里玉容便叫她上来。
看到是林随风,百里玉容有一瞬的失望。
“她遇到麻烦事了?”
林随风点头:“算是吧。”而后将怀念的原话说给他听。
他微微皱眉,回想沈诗这号人物,似乎有些印象。
“我马上联系仵作,不过我武功可不好,那就劳烦林侍卫了。”
乔装一番,二人潜出风月楼,林随风脚下生风,脚尖一点,便落于对面的屋檐上。
按照百里玉容所说的路线,行了几条路,绕了几个弯,二人很快就见到愁眉不展的沈诗。
林随风观察官兵的行动轨迹,稳稳落在视线盲区,将迷药洒出,两个官兵倚着墙沉沉睡去。沈诗见到一黑影,攥紧衣角:“少侠是?”
“你的心上人要我们来的。”
心上人……沈诗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帅气的脸庞,还有那墨绿色的大氅,看向他的一瞬,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眼定余生。
“是怀念。”他喃喃。
沈诗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怀念与此案无关,还愿意派人来帮他。他知道她没来,是因为县尉的那句话。
“你帮了我两次,我该如何回报你呢?”
“你说什么?”
他轻轻摇头,而后看向林随风身后的百里玉容,眼中的光黯淡下去。他心想,难道怀念已有夫郎了么?
“我叫林随风,这位是风月楼的月头牌百里玉容,他联系的仵作应已经到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大牢。”
沈诗并不知道百里玉容是否被赎身,只是咬着下唇,装作无事,偏把泪水往下咽。
若是他的怀大侠真有正室,那他为侍,也不委屈的。
只要能远远看他的大侠一眼,便心满意足。
大牢阴冷,林随风先让沈诗一人进去,寻找别的机会潜入。
三人躲在一旁,却有一个人的影子缓缓靠近,百里玉容屏住呼吸,林随风也没有掉以轻心。
那人突然停下:“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