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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特异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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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立的十字架意味着什么?死亡?灰败……又或者是凶手手中的利器。
  “本市近日发生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案件,凶手在3月15号,在清安小区残忍的杀害李某,现在犯人已入网,现在距离案发已经是第三天,警方始终没能找到指认凶手的证据。”
  屏幕上,主持人面带微笑的面孔缩小,一下转变成人山人海的警察局门口。
  “啊啊啊,我的女儿,她的命好苦……”
  “不能放杀人凶手出来!”
  ……“距我们分析,再过12小时,也就是明天的中午12点,要是警方还是无法找到指认凶手的证据,凶手将被释放……让我们一起来看看,案件的进展。”
  镜头再次跳转,回到了人头攒动的警察局。
  “卓局,卓局你怎么看待这个案件?关于凶手被释放,你有什么打算?”
  卓山被人群挤压,面露不耐,好在有警员从中跑出来,将他解救出来。
  他快步走上二楼,穿过好几间办公室,猛地停了下来。
  他走进一间办公室,穿过两扇门,在办公桌前停下来。
  “安乐,最后12小时了,你的决策呢?你的计划呢?”
  一顿训斥让办公室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生怕下一个被骂的就是自己。
  而独立办公室里,安乐平静的看向卓山。
  “还有12小时,你急什么?”
  卓山被这话梗了一下,“行,安乐,上面看重你,我也看好你,我不干预你的破案方式,也希望你能上交一份完美的答卷。”
  “当然。”
  他得到满意的回答,转身出了门。
  一队的办公室中,早就被这个案子困住,外面坐着的两人老老实实低着脑袋,都有种上学时候躲老师点名的同学。
  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安乐站起身来,冲抽屉拿出一顶黑色帽子,转头走了出去。
  “欢迎光临。”
  香甜的面包香味充斥着整个店铺,来来往往的客人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安乐走进店铺,随意挑选了一个面包,他将盘子放到桌面开口说道:“切三块。”
  随后视线一直盯着后厨正在做蛋糕的人。
  透明的玻璃恰好给了客人窥探的权利。
  白冉后背一凉,回头看去。视线之内,并没有奇怪的人,怎么脊背发凉的感觉。
  她回过神来,继续抹着手中的蛋糕。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你们老板让我直接进去试工。”
  安乐抬起手机,正忙着切面包的人只是呆滞一秒,面前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客人,后厨不让进!”
  安乐推开门径直走了过去,她没有触碰任何厨房用物,站定在白冉身后。
  “白冉,帮我。”
  正在摸奶油的人被吓住,手中的抹刀陷入奶油之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槽。
  她一脸震惊的回头看去,许久才敢相认,“安乐。”
  “好久不急,白冉,帮我个忙。”
  后厨还有其他人在,白冉将手中的蛋糕交给其他人,急匆匆脱下手套,拽着安乐,从后门出去,躲开了其他人探究的视线。
  后厨之后是一条巷子,往前是无数家店铺,往后是链接二楼的楼梯。
  两人走到二楼的平台,安乐站直在围栏前,一阵风从两人身旁吹过,带走了两人口中的欲言又止。
  “你……”
  “你最近有看新闻吗?”
  从早忙到晚,丝毫没有时间关注外面的白冉沉默的几许,不太确定的回复他,“没有。”
  两人差不多6年没见,安乐突然出现,就是问他这个事情?
  怎么,现在不看新闻,警察也会上门盘问吗?
  安乐似乎是读懂了她的沉默,笑了出来,“只是有关联。”
  “我就直接说了,三天前,本市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成功抓捕了杀人凶手,可是对方做的太过隐蔽,我们怎么都找不到指认他们的有力证据。”
  “所以,我能帮到你什么?”白冉满脸疑惑,显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案件中起到什么作用。
  是她看过杀人凶手,还是她遇到过?
  “你还记得那时候吗?我想,你可能有什么特异功能。”
  白冉有些沉默的看着她,感觉这人……怕不是疯掉了吧?办案办疯掉了?
  果然当警察是高危职业,是这意思吗?
  安乐不语,在她质疑的眼神中握住了她的手臂,相不相信我?”
  “当然。”
  突然出现的刀子在安乐手中炫酷的打转,刀锋落到了皮肤上,眨眼间一道血珠从皮肤下溢出,最后汇聚成一个血球,掉落到地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白冉被她吓得呆站到原地。可握住手腕的温热久久没有移开,清晰的告诉着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
  手掌蜷缩起来,她说不清楚是疼痛还是其它的情绪,只是低头看着不断流下的鲜血发愣。
  无事发生……
  白冉沉默的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纸巾,摁到伤口上。
  “好了?然后呢?”
  安乐沉默下来,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不是这样?可她只剩下最后12个小时了。
  “抱歉,等明天中午之后,我再来和你解释。”
  安乐小跑着离开,留下白冉一人傻站在原地,手中已经有些湿润的纸巾上一片鲜红,看得人犯怵。
  好在,店里的忙碌很快将她唤回现实。
  一直到23:30,店铺关门,白冉终于有了时间,拿起自己的手机。
  她刷着视频,似想到什么返回到搜索页面,翻看起了安乐今天说的案件。
  满屏的疑问视频中,她胡乱的点进一个最高点赞的视频当中。
  才发现。事发地离这里不算远。
  网上已经查不到任何的信息,想来是网警已经将相关视频和话题屏蔽。
  他翻动着视频,依旧能从中翻找出几条评论,拼凑出大概的剧情。
  清安小区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凶手极其恶劣,杀人后还将受害者挂到窗口。
  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尸体,报警。
  好在这里连接着一条还算豪华的商业街,大大小小的监控很快就让警察抓到了嫌疑人。
  可抓捕到人并没有用,室内已经被人清洁干净,痕迹检验化学检验法医齐齐上阵,大显神通。
  上上下下扫了三轮,都没能找到一点痕迹。
  评论区来来回回说着这些话,无聊的像粘贴复制,很快白冉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沉重的眼皮只是堪堪合起,就被一道声响吵醒。
  “白冉,白冉!开门。”
  是安乐的声音?怎么在梦里都那么烦人?
  白冉翻身扯起被子,五分钟后从床上弹去,是真的安乐!
  她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黑色帽檐下的双眼陷入了沉默。
  黑暗中,头顶的黄色灯光亮起,照亮了门外的人。
  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人戴着帽子口罩,身上被雨水打湿的皮衣散发出一股味道,白冉再胆大,还是被这凶神恶煞的一幕,吓得往后腿了一步。
  “是我。”
  帽子被人拽下来,散乱的短发在头顶炸开,安乐的脸在灯光下出现。
  白冉不紧不慢的将门打开,脸上满是被人打扰的不悦,
  “干嘛大半夜的过来。”
  “你看看时间。”一部亮起的手机被人怼到眼前,刺眼的光让白冉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冉握住着安乐的手腕,看了一眼屏幕,没抓住重点。
  “干嘛,这不是你三更半夜来打扰我的原因。”
  “现在是n6年3月13号。”
  “怎么可能,今天都已经18号来了 。”
  白冉觉得安乐大概是真的疯了,大晚上特意调了一个时间来骗我。
  门外的人揽着自己走进屋里,她浑身的冷气被房中的温暖驱赶,安乐拿去桌上的平板,打开放到白冉面前。
  “你自己看。”
  在开清楚时间的时候,白冉身上冒出一身汗。她敢肯定,安乐无法改掉自己手机的日期。
  但更多的是,她从记忆中找到了几分真相。
  从成年之后她便很少受伤,只是厨房用品到底尖锐,偶尔还是会有被刀片割伤的情况。
  但这些都是小伤,他也无暇顾及,再加上他自身恢复功能不错,小的伤口可能一天就能结痂。
  可时常,他总是有些恍惚。
  一个总是在星期二走进店铺的顾客,一连两天进店。
  又或者,一个员工休息,明明对方连休了两天,所有人也异口同声的说,对方只休了一天。
  那时,白冉只当他们在拿自己开玩笑,没多在意。
  自从开了这家蛋糕店,每日的生活就好像定了形,白冉就好像被困在这一隅之地的蚂蚁,天天低头便开始忙碌,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时间对他来说是年为计数单位,几号……他早就不记得了。
  难道,那时候的我就已经开始,不断重复回到过去了?
  那为什么我没赚到钱。
  别人干了31天,他干了32天,那为什么只赚到了31天的钱……
  “想起来了?”安乐打量着面前的房子,找了一张沙发坐了下来。
  白冉倒出一杯热水递给安乐,沉默的坐到他的身旁,还是有些不解,“你现在要干嘛。”
  安乐从衣服的内侧口袋拿出一本本子。
  本子打开,上面记录了大大小小的关于案件的事情。
  “14号凌晨,刘亦,陈尔两人尾随下夜班的李晚回到宿舍,他们当中的陈尔大概是会开锁,打开了李晚的房间。”
  两人潜入房间,将李晚杀害,当天早上八点潜逃于市场。
  当天12点,两人被公安局逮捕,但拒不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
  痕迹,法医,检验,都无法在死者和现场搜索到,关于凶手的任何痕迹。
   白冉的脸皱到一起,“你是怀疑,凶手和我一样,有特异功能?”
  安乐笑了起来,“那有那么多特异功能?”
  他来找白冉的想法很简单,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分析案件,要是可以让她试试看,能不能制止凶手犯罪,从中寻找出有用的线索,也是好事。
  白冉沉默的看着他本子上的记录,或许能从中找出安乐需要的答案。
  根据法医的解剖结果,李婉死于15号凌晨2点。
  根据邻居提供的资料,当晚整个晚上,李晚的家中都断断续续的传来的家具移动的声响。说明,李晚家中,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为什么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还有为什么凶手的作案动静又是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李晚动手?
  白冉实在撑不住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走进房间,“你随意,我要去睡觉了,有需要找我。”
  客厅的灯很快暗下来,白冉明明很困,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了。
  指尖轻抚着手腕上已结痂的刀痕,她忍不住去想,这个“特异功能”,是好还是坏呢?为什么会出现到自己身上呢?
  黑暗中,安乐靠到墙上,一天一夜未曾闭眼的困倦将他包裹,已经两点了,按理说,李晚早就下夜班了,怎么会还没回来?
  安乐站起身来,在狭窄的巷子中行走,屋檐和屋檐靠到一起,就是那条紧密得只能有一指宽的过道,淅淅沥沥的滴落着雨水。
  潮湿的水汽争先恐后的钻进鼻腔,安乐走进黑暗的巷子里,寻着视线看了出去。
  “你总是这样,总是骗我,你自己说说,这都多少次了?”
  “这次是真的,我的和他接触,只是因为工作。”
  “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马上马上就好。”
  是一对情侣呀。
  安乐靠到墙上,安静的听着两人争吵的声音走远。
  她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的在巷子中晃荡到凌晨四点。
  实在扛不住了,她转头往家里走去。
  空荡的街上她一个人硬生生走了半小时,终于走到了家楼下。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楼道中走出来,藏藏躲躲了一晚,安乐下意识的躲到了树后。
  直到那到穿着黑色运动衣的背影跑远,安乐的后背依旧死死的靠到树桩上,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