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飞翔的纸飞机》茳柒

11、抉择时刻

　　保送通知下来那天，陆言拿到了国内顶尖大学金融系的保送资格。

　　与此同时，他申请的国外那所建筑学院，也寄来了录取通知书，附带的还有一份高昂的学费清单。

　　他把两份通知书都放在温梦面前，指尖微微颤抖：“温梦，你说我该选哪个？”

　　温梦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知道陆言有多渴望学建筑，可那笔学费，对现在的陆家来说，或许不是难事，但对她的家庭而言，却是天文数字。

　　更糟的是，母亲的体检报告也在这时出了问题。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费用大概要十万。

　　温梦拿着缴费单，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给母亲打电话，声音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妈，你别担心，钱我会想办法的。”挂了电话，温梦靠在墙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陆言的建筑梦，想起那笔昂贵的学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缴费单，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梦想和现实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冰冷的现实。

　　陆言找到她时，她正蹲在医院楼下的花坛边，把脸埋在膝盖里。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在她身边坐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妈……需要手术。”温梦的声音闷闷的，“要很多钱。”

　　陆言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伸手想抱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陆言，”温梦抬起头，眼睛红肿，却异常平静，“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陆言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想说“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想说“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

　　他知道温梦的骄傲，也知道她不愿意拖累任何人，包括他。

　　现实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收紧，将两个刚刚确认心意的少年，困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