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 你太太又A又飒》夜悠嫇

7、冰山的质问与青梅竹马的界限

　　白守烨的问题来得突然又直接，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司徒静心里猝不及防地“咯噔”了一下，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她迎上白守烨探究的目光，语气坦然：“霍大哥吗？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看着我长大的，像哥哥一样。”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既说明了关系的亲近（世交、看着长大），又主动划清了界限（像哥哥一样）。
　　白守烨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以及其中是否隐藏了更多信息。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几秒后，他身体微微后靠，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了一下，语气听不出喜怒：“像哥哥一样？”
　　他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霍亦楠对每个‘像妹妹一样’的人，都体贴到亲自接送、共进午餐？”

　　司徒静心里翻了个白眼。所以，他看到了？还特意拿出来说？这位总裁是太闲了还是占有欲过分旺盛？他们现在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松甚至带点调侃：“白总对员工的私人社交生活也这么关心吗？霍大哥人好，习惯照顾人而已。而且，能和霍总这样级别的青年才俊共进午餐，对我来说是宝贵的学习机会，说不定还能为下午的会议积累点人脉呢。”她巧妙地把私人约会往“职场学习”上引，堵他的嘴。

　　白守烨被她这话噎了一下，眼神更冷了几分。他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但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角度继续追问。
　　他重新拿起那份报告框架，目光垂下，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冰冷：“报告框架可以，细节尽快补充。下午四点，准时到一号会议室。”
　　“是，白总。”司徒静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暂时过了。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悄悄吐了口气。
　　好险。白守烨的敏锐和强势，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以后和霍大哥接触得更小心点才行，至少在公司附近要避嫌。

　　下午四点，一号会议室。
　　霍亦楠准时抵达，身后跟着两位助理。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温润儒雅，与白守烨的冷硬形成鲜明对比。
　　“守烨，好久不见。”霍亦楠微笑着伸出手。
　　白守烨与他握了一下，表情淡漠：“霍总，请坐。”

　　会议开始，双方就合作的可能性进行初步洽谈。气氛专业而严谨。
　　司徒静作为数据支持，坐在稍远的位置，只有在被问及具体数据时才发言，言简意赅，精准专业。
　　霍亦楠的目光偶尔会温和地扫过她，带着鼓励和赞许，但很快又会回到会议主题上，分寸把握得极好。

　　白守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却似乎快了些。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到地块历史产权的一个模糊点时，双方资料记载有出入。
　　白守烨看向司徒静：“这部分数据核实过吗？”
　　司徒静点头：“核实过，但档案局的部分原始记录因年代久远确实存在缺失。我标记了存疑，建议需要双方法务部门进一步联合核查。”
　　霍亦楠闻言，温和地接口：“小静做事还是很仔细的。这个问题的确需要谨慎，我同意白总的意见，交给法务跟进。”他这话是对着白守烨说的，但称呼司徒静为“小静”，自然又亲昵。

　　白守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霍亦楠，又看了一眼司徒静，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司徒助理的能力，旭日自然会评估。不劳霍总费心。”
　　这话近乎于直接打脸，暗示霍亦楠的手伸得太长。

　　会议室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霍亦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修养极好，没有发作，只是微微颔首：“当然，白总管理下属，自有章法。”
　　司徒静在心里默默扶额。完了，这冰山又开始了。

　　接下来的会议，温度仿佛骤降了好几度。白守烨的话更少了，态度也更冷硬。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但细节还需后续磋商。

　　送走霍亦楠一行人，司徒静收拾东西准备开溜，却被白守烨叫住。
　　“你留下。”
　　司徒静心里哀嚎一声，又来了。

　　其他人迅速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守烨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夕阳给他周身镀上一层冰冷的金边。
　　“在公司，称呼注意分寸。”他冷声道，“无论是谁。”
　　司徒静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指霍亦楠在会议上叫她“小静”的事。
　　“……是，白总。我会注意。”她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认下。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也要管？未免管得太宽了！

　　白守烨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司徒家的小公主，隐瞒身份待在旭日，又和竞争对手公司的掌权人关系密切。司徒静，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问题再次变得尖锐而直接，甚至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司徒静的心猛地一跳。
　　他果然一直在怀疑她的动机。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然地看着他：“白总，我想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来学习积累经验的。至于我和霍总的关系，纯属私人交往，绝不会影响我的职业操守和对工作的投入。如果您认为我的存在会给公司带来任何潜在风险，我可以立刻提交辞呈回市场部，甚至离开旭日。”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以退为进，将选择权抛回给了他。
　　白守烨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想从她眼中找出一丝心虚或伪装，但他再次失败了。
　　眼前的女孩，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和镇定，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化解他的质疑。

　　半晌，他移开视线，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少了些锋芒：“做好你分内的事。出去吧。”
　　“是。”司徒静转身离开，手心微微冒汗。每一次和这座冰山交锋，都像在走钢丝。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白守烨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他脑海中闪过霍亦楠看她时温柔的眼神，以及她提到“像哥哥一样”时坦然的表情。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而他白守烨，从不允许任何不受控的因素留在身边。
　　尤其是，能轻易扰动他情绪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