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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新开始 ...

  •   车子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林浩帮他把箱子搬上楼,电梯里灯光昏暗,墙壁斑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就是这里了。"林浩打开房门,"虽然不大,但阳光很好,离你画室也近。"

      沈宴点点头,走进房间。这是一间单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画架。窗外是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几乎要伸进房间里来。

      "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林浩说。

      "不用了,"沈宴摇头,"我想自己来。"

      林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下沈宴一个人和两个箱子。他站在门口,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先把画架支好,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每挂一件,他都会想起宋淮帮他整理衣柜的样子——"这件要挂这里,那件要叠好放在下面。"宋淮总是很有耐心,而他总是嫌麻烦。

      整理到一半,他停了下来,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宋淮的东西,整齐地摆放着。他伸手触摸那件黑色毛衣,指腹轻轻摩挲着柔软的毛线,像是在触摸一段无法触碰的时光。

      "我会好好保管它们的。"他轻声说,然后把箱子关上,推到床底下。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有人在楼下踢球,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沈宴走到窗前,看着那些奔跑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久违的笑容,却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天色渐暗,房间里开始变得昏暗。他没有开灯,坐在床沿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抵在手臂上。寂静的房间里,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打开行李箱,取出那枚银戒。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芒。他把戒指放在桌角,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宋淮,"他轻声说,"我们到家了。"

      没有回应,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夜深了,沈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想起宋淮第一次带他回家的情景——那是一间比这里大不了多少的公寓,却被宋淮收拾得温馨而舒适。宋淮牵着他的手,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翻了个身,面朝窗户。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块银色的光斑。他想起他们一起看月亮的夜晚,宋淮总是喜欢在阳台上抽烟,而他总是抢走宋淮的烟,说:"对身体不好。"

      "我真傻,"他轻声说,"为什么当时不多说几句'我爱你'呢?"

      房间里很安静,他的声音在墙壁间回荡,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凌晨时分,沈宴终于睡着了。梦里,他回到了他们的公寓,宋淮正站在厨房里煮咖啡,看到他回来,笑着说:"宴宴,你回来了。"

      他跑过去,紧紧抱住宋淮,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我好想你。"他在梦里说。

      "我也是。"宋淮回答,声音温柔而真实。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沈宴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阳光在地板上跳跃。

      他坐起来,伸手去摸床边的位置,空的。他这才意识到,昨晚的梦只是梦。现实中,宋淮不会再回来了。

      他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新鲜的空气涌入房间,带着槐花的香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到桌前,把戒指戴在手上。

      "今天开始,"他对自己说,"我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新的素描本,翻到第一页,笔尖落在纸上的那一刻,他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线条在纸上流淌,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那是宋淮的侧脸。

      "我会一直画下去的,"他轻声说,"直到有一天,我能笑着把你的故事讲给别人听。"

      窗外传来鸟鸣声,新的一天开始了。沈宴坐在桌前,继续画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暖而平静。

      重新回到画室

      一个星期后,沈宴决定回到画室工作。

      早上,他比平时起得更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房间里明亮而温暖。他洗漱完毕,穿上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对着镜子系好领带。镜中的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比前几天坚定了许多。

      他把戒指放在口袋里,像是在随身携带一段无法割舍的记忆。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轻声说:"我走了。"

      画室离他的新住处不远,步行只需十五分钟。一路上,他经过一家咖啡馆,橱窗里陈列着精致的蛋糕和面包。那是他们曾经经常光顾的地方,宋淮总是点一杯美式,而他则喜欢拿铁。

      他停下脚步,站在橱窗前,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突然有种想进去坐坐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他知道,有些地方,现在的他还没有勇气踏进去。

      画室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楼梯间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孩子们的涂鸦。沈宴用钥匙打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味道,曾是他每天最熟悉的背景。

      "沈老师,您来了。"助理周明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惊讶中带着欣喜。

      "嗯,"沈宴点头,"最近工作室还好吗?"

      "一切都好,就是……大家都很担心您。"周明小心翼翼地说。

      沈宴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走进自己的工作间。房间里整洁而安静,画架上还放着他离开前未完成的作品。那是一幅海边的风景,海浪拍打着礁石,天空中有一只孤独的海鸥。

      他站在画架前,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海浪的笔触中,有他熟悉的力量,也有他不熟悉的忧伤。他突然意识到,这幅画像是预言了他现在的生活——孤独,却依旧在前行。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像是在对画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然后走到洗手池前洗手。水流过指尖,带走了些许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回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下笔。

      画布上的海浪似乎在嘲笑他的犹豫,他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宋淮的身影——他在画室门口等他的样子,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他在海边为他戴上戒指的样子……

      "够了。"他低声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画布上。

      终于,他的笔尖落在了画布上。第一笔总是最难的,一旦开始,后面的线条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在画布上流淌。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手腕的动作也变得流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明轻轻敲门:"沈老师,中午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沈宴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放下画笔,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不用了,"他说,"我不饿。"

      "您还是吃点吧,"周明坚持,"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

      沈宴想拒绝,但看到周明担忧的眼神,最终还是点头:"好吧。"

      他们一起下楼,在画室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两碗面。沈宴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他的味蕾似乎已经忘记了食物的味道,只有胃里的空虚提醒他需要补充能量。

      "沈老师,"周明犹豫了一下,"您……还好吗?"

      沈宴放下筷子,看着窗外发呆。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他还有工作,有朋友,有责任。

      "我会好起来的,"他说,声音平静而坚定,"只是需要时间。"

      下午,他回到画室,继续工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画布上,海浪的颜色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生动。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完成这幅画,把它命名为《等待》。

      他知道,这将是他对宋淮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鼓励。无论等待多久,他都会带着这份爱,继续生活下去。

      傍晚时分,他收拾好工具,准备回家。关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画室,轻声说:"明天见。"

      走出大楼,街上的霓虹灯开始亮起。他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经过那家咖啡馆时,停下了脚步。橱窗里,一对情侣正面对面坐着,男生正在为女生搅拌咖啡,女生笑得很甜。

      沈宴站在橱窗前,看了很久。然后,他转身离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再次走进这家咖啡馆,点一杯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再感到悲伤。

      但不是今天。今天,他还要回家,和桌角的那枚戒指一起,度过又一个没有宋淮的夜晚。

      一个月后,迎来了宋淮的忌日。

      天还没亮,沈宴就醒了。窗外的天空阴沉,像是为这个特殊的日子披上了一层灰色的幕布。

      他起床,穿上一件黑色的衬衫。这是宋淮生前最喜欢的颜色,也是他认为最能表达思念的颜色。

      洗漱完毕,他从抽屉里取出那枚银戒,戴在手上。戒指冰凉,却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白色桔梗和黑森林蛋糕,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轻声说:"我去看你了。"

      墓园在城市的郊区,远离喧嚣。沈宴坐在公交车上,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房屋,最后变成了一片绿色的田野。

      他的手紧紧握着那束花,指节泛白。旁边的座位空着,他突然想象宋淮就坐在那里,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我们快到了。"他轻声说,像是在对一个听不见的人说话。

      墓园的空气清新而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沈宴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到宋淮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在阴沉的天气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来了。"他蹲下身子,将花轻轻放在墓前,又把蛋糕放在一旁。

      他用手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灰尘,动作轻柔而小心,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你看,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他微笑着说,"我记得你喜欢上面的樱桃,特意让老板多加了几颗。"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叉子,插在蛋糕上,像是在邀请宋淮一起分享。

      "最近还好吗?"他坐在墓前的石阶上,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回到画室工作了,大家都很照顾我。周明总是给我带吃的,怕我又忘记吃饭。"

      "我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窗外有一棵老槐树,夏天应该会开很多花。等开花的时候,我拍给你看。"

      "昨天我画了一幅新画,是海边的风景。我给它取名叫《等待》。你觉得怎么样?"

      他一个人说着,像是在进行一场只有一个人能听见的对话。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他就会觉得,那是宋淮在回应他。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他突然停下,声音变得低沉,"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怪你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用手背轻轻拭去。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带着你的爱,一直活下去。"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那是他昨晚写的。信纸已经被他折得整整齐齐,边角有些磨损。

      "这是给你的信,"他说,"我怕自己今天会说不出话来,所以提前写好了。"

      他将信放在墓前,没有念出来。有些话,只适合在心里说。

      太阳渐渐西沉,墓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沈宴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轻声说:"我该走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钥匙,放在墓前。

      "这是我们家的钥匙,"他解释道,"我已经搬离那里了,但我想,你应该还想留着它。"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照片中的宋淮笑得温暖而明亮。

      "再见,"他轻声说,"我会再来的。"

      走出墓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灯火通明,车辆来来往往。沈宴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的繁华,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

      他把手插进口袋里,摸到那枚戒指,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们回家吧。"他对自己说。

      公交车缓缓驶来,他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退去,像是在告别什么,又像是在迎接什么。

      回到家,他把戒指放在桌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房间里安静而整洁,窗外的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坐在桌前,打开素描本,笔尖落在纸上,很快,一个熟悉的轮廓在纸上成形——那是宋淮的侧脸,温柔而坚定。

      "我会一直画下去的,"他轻声说,"直到有一天,我能平静地把你的故事讲给别人听。"

      窗外的风停了,房间里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和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他的等待,也将继续。

      日子在不经意间一天天过去。沈宴的生活逐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每天早上起床,去画室工作,晚上回到出租屋,偶尔和林浩、周明一起吃饭。

      但内心的伤痛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他小心翼翼地封存起来,藏在日常琐事的缝隙中。

      回到画室后的第一个月,沈宴的创作几乎陷入停滞。他能画出线条,却画不出灵魂。每一幅画都像是隔着一层雾,模糊而不真切。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学生来到画室,拿着一幅临摹的《等待》向他请教。

      "沈老师,我很喜欢您这幅画,"学生说,"尤其是海浪的笔触,很有力量。"

      沈宴看着那幅稚嫩却真诚的临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作品已经影响了一些人。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责任感。

      那天下午,他回到工作间,重新站在画架前。海浪的线条在他笔下流淌,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回避内心的情感,而是将思念与痛苦融入每一笔中。

      当他完成这幅画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站在画前,久久没有动。那是他失去宋淮后,第一幅真正意义上完成的作品。

      "我做到了,"他轻声说,"我终于画出了想画的东西。"

      随着创作的恢复,沈宴的生活也逐渐有了色彩。他开始尝试做一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周末,他会去菜市场买菜,学着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第一次尝试做番茄炒蛋时,他把糖当成了盐,结果炒出来的菜甜得发腻。

      "这是什么黑暗料理?"林浩尝了一口,夸张地说。

      沈宴笑了,那是他失去宋淮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下次我一定做好。"他说。

      他还开始跑步。每天早上,他会沿着河边慢跑半个小时。刚开始时,他跑几百米就气喘吁吁,但他坚持了下来。

      三个月后,他能轻松跑完五公里。汗水从额头流下,滴进眼睛里,涩得发疼,但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畅快。

      "你看起来好多了,"一天晚上,林浩看着他说,"比以前有精神了。"

      沈宴点头:"我在努力。"

      一天下午,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画室。

      "您好,是沈宴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市美术馆的策展人,我们正在筹备一个名为'□□'的展览,想邀请您参展。"

      沈宴愣住了。市美术馆是业内公认的权威机构,能在那里举办展览是许多艺术家的梦想。

      "为什么是我?"他忍不住问。

      "我们看到了您的《等待》,很受感动,"策展人说,"我们认为,您的作品中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能够打动人心。"

      挂断电话后,沈宴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他突然想起宋淮曾经说过的话:"宴宴,你的画里有光。"

      "你看到了吗?"他轻声说,"他们说我的画里有光。"

      参展的准备工作占据了他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他创作了一系列以"等待"为主题的作品——有海边的风景,有空旷的车站,有夜晚的街道。

      每一幅画中,都有一个模糊的男性剪影,站在远处,背对着观众。

      "那是我,"他在心里说,"也是你。"

      展览开幕那天,美术馆人头攒动。沈宴的作品被挂在一个显眼的位置,观众在他的画前驻足,低声交谈。

      "这幅画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孩站在《等待》前,对同伴说,"一个我一直在等的人。"

      沈宴站在不远处,听到了这句话,鼻子突然一酸。

      "沈先生,恭喜。"策展人走过来,向他伸出手,"您的作品很受欢迎。"

      "谢谢。"他握手,礼貌地微笑。

      展览进行到一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沈宴的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宋淮的队长。

      "沈先生,"队长走过来,"我来看您的展览。"

      "谢谢。"沈宴有些意外。

      "您的画很有力量,"队长说,"宋淮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

      提到宋淮的名字,沈宴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我能和您谈谈吗?"队长突然问。

      沈宴点头,跟着队长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您,"队长说,"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沈宴看着他,心跳开始加速。

      "关于宋淮的任务,"队长深吸一口气,"他其实有一个计划,一个让您远离危险的计划。"

      "什么计划?"沈宴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原本打算在任务结束后,假死脱身,然后带着您离开这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队长说,"但计划失败了,他没能回来。"

      沈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问,声音低沉。

      "因为我觉得,您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个真相了,"队长说,"宋淮希望您能好好生活,而不是一直活在痛苦和误解中。"

      泪水模糊了视线,沈宴用手背轻轻拭去。

      "谢谢,"他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队长点头,转身离开。沈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展览结束后,他一个人来到海边。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宋淮,"他轻声说,"原来你一直想带我走。"

      他坐在礁石上,直到夜色完全降临。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伴奏。

      "我会等你,"他最后说,"无论多久。"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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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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