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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分秒必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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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分秒必争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十七分钟，转瞬即逝。
设备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鸣和众人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沈青梧的手术已进入最关键的收尾阶段，她的世界缩小到了显微目镜下的方寸之地，每一个纳米级的操作都关乎着顾寒能否从深渊爬回。
“陷阱设置完毕！”李琳（雷震）压低声音报告，她和李璐（火雨）在门口布置了仅剩的□□和绊索，但这在专业的“清洁工”面前能争取到多少时间，无人知晓。
“网络接入失败，主系统权限被锁死，只有基础环境控制。”林薇（脉影）从控制面板前抬起头，脸色难看，“但我在底层日志里发现一条未被抹除干净的记录……大约一小时前，有一支未授权的外部小队通过B7维修通道进入了交换中心深层区域……身份识别代码被加密，但行为模式……不像公司的人。”
又有另一股势力渗透进来了？是敌是友？工装人提到的“投资”是否与此有关？混乱的线索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通风管道！”小玖突然从一堆废弃线缆后面钻出来，脑袋上沾着灰尘，眼睛却亮晶晶的，“这边有个老的维护管道入口！锈死了，但应该能弄开！就是不知道通到哪儿！”
一条未知的，但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打开它！”沈青梧的声音从无菌罩内传来，依旧稳定，但语速极快，“我需要最后三分钟！”
“交给我！”小玖立刻掏出她那万能的液压钳，对准锈蚀的合页处开始发力，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楚悦（天使）一边协助沈青梧进行最后的缝合与药剂灌注，一边紧张地盯着生命监测仪和数据板上的倒计时。
【00:05:12】
顾寒的身体忽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监测仪上的几个指标出现了短暂的波动。
“博士！”楚悦惊呼。
“正常神经反应重启……是好事……”沈青梧的声音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喘息，她的手指精准地调整着注入速率，“稳住……”
【00:03:58】
“开了！”小玖低呼一声，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黑黢黢的管道口出现在墙壁下方，里面涌出带着铁锈味的冷风。
【00:02:45】
沈青梧完成了最后一步操作，迅速关闭显微手术仪。“手术完成。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必须立刻脱离战斗环境！转移！”
她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核心器械和药品。楚悦和李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迷但生命信号平稳了许多的顾寒转移回担架。
【00:01:30】
林薇已经率先探入管道侦查。“管道向下倾斜，内部狭窄，有积尘，但似乎畅通！快！”
“雷震，火雨，最后一道延迟陷阱！”林薇命令道。
李琳将最后一个□□设置在设备间中央，设定为移动触发。
【00:00:47】
队伍开始依次迅速钻入管道。小玖第一个，然后是林薇，接着是顾寒的担架被艰难推送进去，沈青梧和楚悦在内接应，李琳李璐断后。
【00:00:15】
当李璐最后一个缩回管道，并将锈蚀的盖板勉强拉回原处时——
“哔——哔——哔——”
设备间门口传来极其轻微却高效的电子解锁声。合金大门被无声地滑开。
几道穿着纯白色、线条简洁却充满科技感作战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入室内。他们的动作协调、精准、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面罩上的光学镜片扫描着整个房间，武器上的指示器发出幽微的光芒。
“清洁工”。他们甚至提前了十秒。
其中一人瞬间锁定了房间中央李琳设置的陷阱，手臂上的一个装置发出低频脉冲，那□□刚刚亮起的触发指示灯瞬间熄灭，被无声无息地瘫痪。
另一人则直接走向还在运作的医疗设备，手指在触摸屏上飞快滑动，调取着残留数据。
“目标刚离开。生命体征数据上传中断。通过维护管道逃逸。”一个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响起。
“追踪。优先级：回收‘零号’，清除所有关联痕迹。”领队冰冷地下令。
两名“清洁工”立刻走向小玖打开的管道口，没有任何犹豫，准备进入。
然而，就在最前面那人弯腰的瞬间——
“轰！！！”
一声并非来自瘫痪陷阱的、更加猛烈的爆炸突然从管道口内部爆发！灼热的气浪和碎片猛地向外喷涌！
是李璐！她在最后离开时，将自己战术背心上最后一枚高能手雷设置了□□，巧妙地嵌在了管道内侧壁！
突如其来的爆炸虽然不足以重伤这些精英清除者，却成功地将最前面两人逼退，炸碎的管道结构也暂时堵塞了入口，烟尘弥漫。
“目标具备反抗意识和战术布置。威胁等级上调。”领队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启用结构扫描，寻找并行路径。他们跑不远。”
白色的身影再次高效行动起来。
……
狭窄、陡峭、黑暗的管道内。
剧烈的爆炸声和震动从后方传来，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耳鸣和冲击。
“他们到了！”小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恐惧，“是‘清洁工’！他们真的来了！”
“闭嘴！快爬！”林薇在前方低吼，奋力向下开路。担架的传递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摩擦和颠簸都让沈青梧的心提到嗓子眼。
管道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下，向下，仿佛要直通地心。空气越来越稀薄冰冷。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光亮，并且传来了隐隐的水流声。
林薇率先滑出管道出口，落入一片湿滑的地面。她迅速举枪警戒。
紧接着，担架被送出，沈青梧、楚悦、小玖、李琳、李璐依次跌落出来。
他们似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边缘，脚下是冰冷的岩石，旁边是一条汹涌流淌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散发着寒意。溶洞顶部垂下许多发光的苔藓和晶石，提供了微弱但足以视物的光芒。空气潮湿，带着浓重的矿物质味道。
这里不再是人工建筑，而是彻头彻尾的自然地下世界。
“这是……哪儿？”楚悦喘息着问，眼前的景象超乎了想象。
小玖也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地图上没这地方……”
身后的管道口，隐约传来了金属刮擦和破碎的声音——那些“清洁工”正在强行清理通道，很快就会追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们似乎被逼到了真正的绝境。
沈青梧的目光快速扫过汹涌的暗河，又看向对岸。对岸的岩壁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非自然形成的凹陷，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码头或平台。
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的光柱突然从对岸那个平台的阴影中射出，如同利剑般划破黑暗，稳稳地照射在他们这群狼狈不堪的人身上。
光柱之后，一个身影依靠在一台看起来经过大量改装的、粗犷的越野车旁，手里拿着一个强光探照灯。
正是那个之前出现过、身份神秘的工装人。防尘面具依旧戴着，但那个巨大的液压钳随意地挂在车旁。
他（她）用探照灯晃了晃他们，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隔着暗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哟，看来我的‘定金’没白付。速度还挺快嘛。要搭顺风车吗？不过提醒一下，后面的路，可是另外的价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