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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交换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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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交换中心
那一声从井下传来的沉闷撞击，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走！立刻离开这里！”林薇（脉影）厉声喝道，不再有丝毫犹豫。
李琳（雷震）和李璐（火雨）立刻抬起担架。沈青梧最后看了一眼那纹丝不动却仿佛蕴藏着恐怖力量的金属井盖，抓起医疗包，紧随队伍冲出了那扇敞开的防火门。
门外是一条更加宽阔、但同样废弃已久的通道，墙壁上残留着老旧的线缆管道和模糊的指示标记。空气冰凉，带着浓重的尘埃味。
“这边！”林薇根据芯片里读取的简易地图，指向左侧通道深处。
队伍在昏暗的光线下快速移动，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警惕着身后可能传来的井盖破裂声以及前方未知的危险。小玖这次跑在了前面，她对这种环境似乎有种天生的直觉，总能提前避开地上的障碍物和松动的盖板。
通道逐渐向下倾斜，周围的墙壁开始出现更多金属材质和嵌入式接口的痕迹。他们似乎正在进入一个过去时代的科技区域。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扇厚重的、带有明显科技感的合金大门。门上有一个身份验证终端，但看起来早已断电荒废。
“就是这里了，‘蜂巢’旧数据交换中心的一个备用入口。”林薇对照着地图，“芯片里提供的安全码是……频率识别式。”
她拿出一个小的信号发生器，按照芯片指示调整频率，对准了门禁终端。
几秒沉默后，那扇看似死亡的大门内部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嗡鸣声，门上一排原本熄灭的指示灯接连亮起幽蓝色的光。紧接着，沉重的门锁发出“咔哒”一连串轻响，大门缓缓向内滑开，露出一条灯火通明的内部通道。
门内外的空气仿佛是两个世界。内部空气干燥、洁净，带着轻微的臭氧味，温度恒定。明亮的白色LED灯带镶嵌在天花板上，照亮了银灰色的合金墙壁和光洁的地板。虽然能看出岁月留下的细微痕迹，但这里的维护程度远超之前任何地方。
“哇……”小玖张大了嘴巴，好奇地探头探脑，“这里比老古板那儿还亮堂！”
“保持警惕！”林薇率先持枪进入，快速检查了通道两侧。通道寂静无人，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背景音。
队伍迅速进入，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危险暂时隔绝。一种奇异的、略带压抑的安全感包裹了众人。
根据地图显示，这个备用入口直接连通着交换中心的一个次级维护区。他们找到了一个小型的设备间，里面有稳定的电源接口，甚至还有一个废弃但似乎仍能运作的初级环境控制系统。
“就在这里！”沈青梧立刻说道，“天使，准备建立临时无菌区！雷震、火雨，警戒门口！脉影，检查这个房间的通风和过滤系统是否能用！”
命令下达，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楚悦（天使）迅速从医疗包里拿出便携式无菌隔离罩展开，李琳和李璐守住设备间唯一的入口，林薇则开始研究墙上的控制面板。
沈青梧将顾寒小心地安置在刚刚清空的操作台上，连接上便携生命监测仪。数据显示，由于远离了激活信号和之前的紧急处理，他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但依旧非常脆弱，像风中残烛。
“我需要给他进行深度神经介入治疗，抑制残余病毒的活性，修复被损伤的神经簇。”沈青梧语速很快，一边准备着精密的手术工具和纳米修复剂，“这里的电力足够支持高强度显微手术仪，但环境洁净度还不够。天使，过滤系统怎么样？”
“初级过滤已启动，能达到II级手术室标准！”楚悦报告道，她已经将无菌罩调整到最佳状态。
“很好。”沈青梧戴上显微目镜，双手经过严格消毒，进入了绝对专注的状态。细小的手术机械臂在她精准的控制下，开始接入顾寒颈后“银蛇之眼”所在的区域。
这个过程极其精细且危险，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神经损伤。设备间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沈青梧偶尔发出的、极其简洁的指令。
林薇守在门口，目光不时担忧地看向手术台。李琳李璐也屏息凝神。小玖则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睁大眼睛看着沈青梧那神乎其技的操作，连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青梧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楚悦小心地帮她擦拭。她的全部精神、意志和技艺都凝聚在了指尖，与死神争夺着顾寒的生命。
就在这时——
“嘀——嘀——嘀——”
一阵突兀的、并非来自医疗设备的轻微蜂鸣声，从房间角落一个废弃的通讯终端响起！
所有人都是一惊！
林薇立刻举枪指向那个终端。
终端屏幕上，雪花点闪烁了几下，竟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欢迎来到蜂巢，沈青梧博士。您的访问权限已被记录。建议您加快速度，“清洁工”将于17分34秒后抵达该区域。】
文字是冰冷的白色标准字体，看不出任何情感。
“是谁？！”林薇低喝一声，枪口对准了终端屏幕，仿佛能隔着屏幕击中另一端的人。
没有回应。那行文字停留了十秒后，屏幕再次暗了下去，仿佛从未亮起过。
设备间内陷入一片死寂，刚刚稍微缓解的紧张感瞬间以更猛烈的态势回流。
“清洁工……”小玖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是‘公司’内部处理麻烦的清除小队……他们比黑曜石的鬣狗更可怕……完了完了……”
沈青梧的手术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终端，仿佛早已预料到不会真正安全。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还有十七分钟。足够我完成最关键部分。”
她的手指依旧稳定，但下达了新的指令：“脉影，尝试连接这里的内部网络，查找其他出路或可利用的防御系统。雷震、火雨，在门口设置延迟触发陷阱，最大限度拖延时间。小玖，你对这种老旧设施熟悉，检查这个房间有没有其他隐藏出口或者通风管道可以利用！”
绝境之下，她的指挥依旧清晰有序，像一台精密运行的机器。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再次被冰冷的现实狠狠挤压。
但他们没有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