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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你…给我…舔鞋! ...

  •   就这么等到最后一轮,决斗台终于空了,只剩一道月白身影站在中央。
      沈清辞。

      他依旧笑盈盈的,玉冠束发,暗金云纹袍衬得他温文尔雅,可商惊秋看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阴光,心里冷笑:伪君子。

      她一步步走上台,两人隔着三步远站定,没说话,只风卷着衣摆扫过台角。
      沈清辞抬了抬右手,掌心向上,“请”字说得温和,商惊秋却没客气,脚尖点地就冲上去——拳风直逼他腰侧,那是方才药药标记的“灵力薄弱点”。

      沈清辞侧身躲开,剑从袖中滑出,直刺她心口。

      商惊秋猛地矮身,脑子里突然闪过后山的画面:千寻谕化为人形,白衫沾着竹露,捏着她的手腕把她往竹丛里带。

      “炼丹师灵力散,硬刚必输,你看这竹枝,弯而不折,专挑风的缝隙钻。”

      她猛地旋身,躲过剑锋,指尖勾住沈清辞的袍角,借着旋转的力道往后一扯。
      “刺啦”一声,月白长袍的腰侧破了道口子,露出里面青布底衣。

      台下瞬间炸了:天衍宗弟子们急得跺脚,有人喊:“完了!沈师兄最宝贝他那身云纹袍!”

      沈清辞脸上的笑僵了,嘴角抽搐了两下,春风般的面具裂了道缝,他盯着破口,突然癫狂地笑起来:“好好好……你敢毁我的衣服,你找死!”

      他一把扯掉外袍,露出里面紧身黑衣,灵力猛地爆发,剑招变得又急又猛,剑气扫得台板碎屑飞溅。
      商惊秋步步后退,摸出聚气丹塞进嘴里,又甩出去七八张符箓。
      火符挡路,雷符扰势,却还是被剑气扫中胳膊,血立刻渗出来,顺着小臂往下滴。

      观众席后,千寻谕化出的身形藏在树后,指节攥得发白,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
      她指尖灵力翻涌,只要沈清辞的剑再往前半寸,她就不管什么赛规,立刻冲上去——可她知道,商惊秋要自己赢。

      “小小炼丹师,跟我斗这么久,是你的荣幸!”

      沈清辞吼着,剑招更狠,招招往要害扎。

      商惊秋被剑气掀得踉跄,后背撞在台柱上,吐出一口血沫,却扯着嘴角笑:“荣幸个屁,你配吗?”

      “你服不服!”沈清辞一剑挑飞她的符箓,踩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台板上,剑尖抵着她的喉咙,“服不服!”

      “服你大爷!”

      商惊秋猛地抬头,额头撞在他下巴上。
      沈清辞吃痛后退,反手一掌拍在她心口——商惊秋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重重砸在台上,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台板。

      沈清辞走过去,鞋尖碾着她的太阳穴,笑得残忍:“青云宗垃圾,炼丹师垃圾,你就是个垃圾!垃圾就该爬着!现在舔干净我的鞋,我饶你不死——天衍宗的地盘,杀你,谁能拦我?”

      药药在意识里急得转圈:“宿主!捏碎玉牌啊!别死啊!好多积分没花呢…”

      商惊秋咬着牙,疼得眼前发黑,却含糊道:“闭…闭嘴…死不了…”

      商惊秋的右手在台板上蜷了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血痂顺着指缝裂开,渗出血丝。
      可下一秒,一点金芒突然从她掌心渗出来,像熔了的碎金,顺着掌纹漫开,没等沈清辞反应,金芒“嗡”地炸开,直接穿破脚下的青石台板!

      裂纹顺着台缝蛛网似的爬开,碎石子“哗啦啦”往下掉,青烟裹着金芒直冲天际,撞上云层的瞬间,厚重的乌云像被利刃劈开,翻涌着往两边退,露出头顶澄亮的天光。
      紧接着,金芒里坠下道流光。
      那是柄巴掌大的小锤,锤身刻着细密的暗纹,裹着紫电,坠得极快,破空声“咻”地划破空气,砸在台中央时,地面猛地一震!

      “轰隆——!”

      小锤瞬间暴涨,眨眼间就成了丈高的巨锤,锤身暗纹被金芒点亮,像活过来似的流转,光带顺着锤柄绕到商惊秋手边。
      气浪以巨锤为中心炸开,台下观众齐刷刷往后退,衣袍被掀得猎猎作响,远处的古树枝叶“哗哗”乱晃,连高台上的长老都忍不住睁眼,指尖攥紧了座椅扶手。

      沈清辞离得最近,直接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决斗台的玄铁柱上,“咚”的一声闷响,铁柱都震出了裂纹。
      他像断线的风筝似的摔下来,咳着血蜷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沫,抬头时,正好看见商惊秋晃悠悠地站起来。
      她左眼肿得睁不开,只剩右眼亮得吓人,沾血的手扶住锤柄,指腹蹭过流转的光带。

      天地间的灵气突然疯了似的往巨锤涌,像条条发光的水带,绕着锤身打旋,又顺着锤柄钻进商惊秋体内。
      她原本虚浮的脚步稳了些,猛地攥紧锤柄,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带着巨锤往沈清辞身边砸去!

      “砰!”

      巨锤砸在沈清辞脚边的台板上,青石瞬间碎成齑粉,裂纹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灵力冲击波直接把他掀得翻了个身,又一口血吐出来,肋骨“咔嚓”响了声——显然是断了。

      没等他爬起来,巨锤“嗡”地一声,化作流光钻回商惊秋掌心,消失不见。
      她踉跄着挪过去,抬起沾着血和尘土的脚,直接踩在沈清辞脸上,鞋尖碾了碾他的颧骨,吐掉嘴里的血沫,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淬了冰的狠劲。

      “给我…舔鞋…杂种…”

      沈清辞的脸被踩得变形,挣扎着想抬手,却被商惊秋又往下踩了踩,眼尾扫到台下天衍宗弟子惊怒的脸,又扫到高台上沉默的长老,她右眼弯了弯,笑里全是冷意——方才他怎么踩她的头,现在她就怎么踩回来,一点都不少。

      商惊秋的胳膊抖得厉害,指尖比出的“一”悬在半空,缓缓转了半圈。
      正对上云舒和叶灵的方向。
      她左脸肿得老高,右眼却弯成月牙,嘴角沾着血沫,笑起来像株被风刮折却没断的野草。

      云舒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往前扑了两步,眼泪砸在衣襟上,却使劲鼓掌,声音哑得发破:“师姐!赢了!你赢了!”

      叶灵站在她身边,抬手按了按眼角,指尖沾了点湿,偏过头轻咳一声,却对着台上喊:“好样的!没白教你卸力诀!”

      而决斗台边的老槐树下,月色像洗过的银纱,落在千寻谕发梢。
      她白衫沾着夜露,垂落的青丝里别着片枫叶,侧脸线条柔得像浸了墨的宣纸,唯独看向台上的眼,亮得能盛下整片星空。
      商惊秋转头时,正好撞进她的目光里——没有喊话,没有动作,风卷着落叶停在半空,两人对视的瞬间,却像熬过了千百年的光阴,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商惊秋胜!”

      裁判长老的声音终于炸开,商惊秋又转了半圈,胳膊更抖了,那根“一”字,缓缓变成中指,指尖对着高台,嘴角还勾着桀骜的笑。
      下一秒,她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仰面往后倒——眼尾最后扫到的,是道白影飞扑过来,带着熟悉的、清冽的竹香。

      千寻谕落在台上,稳稳接住她软倒的身体,手掌贴在她后心,淡青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涌进去,像温水裹着她的经脉。

      她低头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沾血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轻得像怕碰碎她:“别怕,我带你回家。”

      抱着她转身时,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怀里揣着的不是重伤的人,是青云宗整个冬天都暖不热的宝贝。

      身后的欢呼才炸开:青云宗弟子们举着宗门旗喊得嗓子哑,有人跑着去看公告栏。
      新的十大宗门排名上,青云宗的名字被红笔勾到了第三。

      可没人在乎这些,云舒扶着叶灵,视线只追着千寻谕的背影。
      高台上,天衍宗长老铁青着脸,没人去管还昏死在台上的沈清辞,像丢垃圾似的,被两个弟子拖了下去。

      商惊秋伤得极重,尤其是神魂,每次闭眼都像坠进冰窖,是千寻谕用自身灵力裹着她的神魂,才没让她彻底昏死。
      回到临时住处的当晚,房门被敲响,凌仓站在门外,青灰色宗主袍沾着风尘,手里拄着玄铁拐杖,身后跟着叶灵和云舒。
      云舒的胳膊还吊在胸前,脸上的淤青没消,却直往屋里探头。

      “伤势不能拖。”

      凌仓进门扫了眼商惊秋,对叶灵沉声道。

      “即刻收拾东西回青云宗,天衍宗输了脸,难保不会下阴手,玄天门还在旁边盯着,留不得。”

      回去的马车走得稳,一路太平得反常连平时拦路的妖兽都没见着。
      凌仓坐在车头,手里转着枚刻着青云纹的玉佩,偶尔抬眼扫过路边林子,隐有灵力波动闪过,却没人敢靠近。
      商惊秋靠在千寻谕怀里,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后心暖烘烘的,像揣着个小暖炉。

      到青云宗的第一桩事,就是请墨尘来——他是青云宗最擅长疗伤的长老,手里握着好几株百年灵药。

      墨尘刚摸到商惊秋的腕脉,眉头就皱成了疙瘩:“神魂伤成这样,经脉还乱得像团麻,怎么搞的?”

      说着就摸出银针,要往她穴位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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