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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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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城，中州大陆最为繁华也最为鱼龙混杂的地界。
因坐落在太虚山脚下，一向是明墟宗一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地方。
凡是拥有灵根即修仙天赋的人都可前来参与入宗试炼，通过了即为明墟宗弟子。
所以本就繁华的天机城这一段日子更是格外热闹。
“五年修仙，三年模拟，有没有人要？有没有人要？”
“细数明墟宗和玄霄剑宗这几年的二三事，看过的都说匪夷所思！”
谢渺一袭红衣穿梭在繁杂的人群中，长发干净利落地束于头顶，一双眼睛被眼前各种事物迷得目不暇接。
一只手东碰碰西碰碰，另一只手还闲不下来，吊儿郎当地晃着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储物袋上绣着金边还挂着铃铛，一晃起来叮铃啷当。
“大娘，这个怎么卖？”
谢渺停于一摊贩前，手里捏着个小小的布老虎。
大娘一抬头便对上一张笑盈盈的脸，再看衣着和腰间普通人难以拥有的储物袋，便猜测到此人应是来寻仙问道的。
脸上的褶子立马就堆砌了起来。
“哎呦，这个啊，不值钱，只需五个低阶灵石，不过，我看姑娘这样，今日恐怕是为了这明墟宗而来的吧？”
谢渺手里正捏着这布老虎玩得不亦乐乎，不知道想到什么笑意越来越深，听闻此话，也没否认。
反而抬起头：“听大娘这语气，难不成有什么话要提醒我？”
大娘连忙挥挥手：“提醒谈不上，只是…”
她声音越压越低，谢渺为了听清楚也不得已凑近。
“今日已是明墟宗招收新弟子的最后一日，我听说那玄霄剑宗，青冥仙阁，天罡雷殿甚至天蛊山都来人了。”
说罢，又直起身来打量了一番谢渺。
“我看姑娘气质非凡，器宇轩昂，能进那玄霄剑宗也不一定！这样，我这里正好有本太真经只需一百低阶灵石，姑娘买下来，定能助你进那玄霄剑宗！”
谢渺：“……”
她看着很像人傻钱多的人吗？
大娘仿佛看不到谢渺疑惑的双眼，而是更卖力地推销起来。
“姑娘看着不过年芳十八，貌美如花……”
话还没说完，谢渺不知因为哪几个字咧开嘴笑了，一小袋灵石扔到了大娘手里。
这大娘看人还挺准。
“这个布老虎，和这本太真经一起帮我包起来。”
被灵石砸了一手的大娘愣了一秒，似乎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立马连声答应，三下五除二就包了起来。
递过去时更是笑容满面。
“仙子如此识货大方，定能进那玄霄剑宗，将来仙途必定坦荡！”
谢渺接过东西收进储物袋正准备继续往前，就听到后头传来一声嗤笑。
“你们看到了吗？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啊！不会以为买下一本破书就能进玄霄剑宗吧？玄霄剑宗可是如今天下第一宗，恐怕也不会要这么傻的人！”
那人话音刚落，后头更是一阵哄笑。
谢渺停住脚步，往身后看去。
只见一群公子，个个身着白衣，手拿摇扇，腰挂玉佩，玉佩上隐隐能看到一字——徐。
见谢渺看过来，他们也丝毫不惧，而是笑得更为嘲讽，一个个脸上满是傲气。
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在一旁轻声说道：“这就是隐匿在北原那个代代都能出修仙之人的修仙世家徐家吧？”
路人低声的讨论进入他们的耳朵，一时脸上傲气更甚，那人更是再次出言讥讽：“有些人啊，我们好心提醒还被当成驴肝肺，要知道在外面，就算是请……”
“徐大，别说了。”
徐大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竟也就这么乖乖闭嘴了。
谢渺眉目微挑，看向阻止他们的那人。
虽不像其余人将那份看不起普通人的神情直接写在脸上，但眼神中是浑然天成的漠视与高傲。
阻止那人继续出言嘲讽也并非是为了她，只是单纯不想再在路边的蝼蚁身上浪费时间。
谢渺不怒反笑，在那人看过来的瞬间，轻抬下巴，淡声吐出三个字：“可惜了。”
那人似乎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毫不在意，一挥袖，径直走了，其余人也紧跟着走了。
谢渺伸了个懒腰，也没太在意这个小插曲，只是心里默数着。
“五、四……一！”
她猛地转身，手下意识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下一秒，一道蓝色身影飞一般扑到了她的身上。
而她早已做好准备，稳稳兜住，脚都未退一步，感受着鼻尖香风阵阵，耳边是少女活泼的声音：“谢渺，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说罢，也不等谢渺回答，直接从她身上蹦了下来，一张小脸十分严肃：“我老远就看到这里围着一大群人，你站在中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谢渺一撇嘴，埋到了凌月怡的肩头里，声音黏黏糊糊：“对啊，你怎么才来。”
凌月怡一看她这样立马就要撸袖子去找人，但谢渺一把拦住了她，飞快地掏出了储物袋中的布老虎。
“好了，都是小事，我受不了欺负，看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像不像你？”
凌月怡被这么一打岔，下意识看向了谢渺手中的布老虎，脸上还来不及喜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没乱花钱吧？”
谢渺不说话了。
“谢渺！”
谢渺叹了口气，只能使出绝招，抬起头睁大眼睛无比真诚地看着凌月怡：“我有钱，没关系，还有……想你了。”
少女脸上的怒气刷一下就没了，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谢渺在回答她的问题。
脸颊和耳垂悄摸爬上去一抹绯红，片刻后，她又迅速反应过来，脸一板，伸手挡住了谢渺的眼睛。
“你别用你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盯着我！”
谢渺盯着那只手，无辜地眨了眨眼。
凌月怡不再理会谢渺，拉着她的手径直向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她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家人关系又非同一般的好，早如同亲姊妹。
决定修仙也是两人一拍即合，虽然家里人都反对，但终究拗不过两人。
前路虽是未知的，但凌月怡非常兴奋，一路嘴里叽叽喳喳地没停过：“到时候咱俩轮流当天下第一，仗剑行走江湖，路遇不平拔剑出手，江湖上全是我们行侠仗义的传言！”
谢渺也不管凌月怡看没看见，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顺便欣赏欣赏大江南北的美人。”
凌月怡无语地撇了撇嘴，刚想问她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两人同时闭了嘴，望过去。
只见层层叠叠的人群中，一座高台耸然而立，下方横放着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着寻仙台几个大字。
而众人发出欢呼的原因恐怕是寻仙台上爆发的猛烈纯粹的金光。
金光直冲天际，几乎要冲破云层，围绕着寻仙台的那几只仙鹤也纷纷扇动翅膀，引颈高歌。
边上站着的几位脸上忍不住发出笑容。
谢渺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服饰，应当正是明墟宗的门人。
再一看阵法中间，谢渺没忍住笑了，还挺巧，正是刚刚那位“徐家公子”。
“如此强烈的光芒，这位道友恐怕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灵根吧，明墟宗这回可算是捡到宝了。”
“天灵根是没错，但谁说一定就是明墟宗的了，你别忘了，这里可还有玄霄剑宗的人。”
谢渺听着耳边的闲言碎语，随处看了看，果然在寻仙台不远处看到了另一批衣着统一，各个神情严肃的修仙人士。
“玄霄剑宗不愧是中州大陆五大宗门之首，气势看着就和明墟宗的大不相同。”
凌月怡显然也听到了那些讨论声，凑到谢渺耳边对比起来。
“你觉得他还会选明墟宗吗？”
谢渺轻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不过要是你，肯定选明墟宗。”
凌月怡声音越压越低，幽幽传来，谢渺直觉不妙。
“站在明墟宗长老后面那几位年轻道友，你盯着看很久了。”
这么明显吗？谢渺心想，也没有慌里慌张收回视线，而是不紧不慢地回道：“人之常情。”
凌月怡翻了个白眼，就看到寻仙台上那位“天之骄子”走下了寻仙台，后面还跟着一位明墟宗满脸笑容的长老。
相比之下，年轻人倒显得高傲异常，他无视那位长老，而是径直看向玄霄剑宗那一边。
玄霄剑宗只派出了一位年轻弟子，年轻弟子走上前，先是朝明墟宗长老行礼。
谁知明墟宗长老瞬间脸色大变，丝毫没有大宗门的体面模样，指着他破口大骂，甚至大到底下的人都能听见。
“你们玄霄剑宗怎么回事，天天上我们明墟宗这来抢人，碰到个好苗子就要薅走，带你们出来的岳平老儿呢？让他出来跟我说！”
场面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底下的人也喜闻乐见，毕竟每年这个时候，明墟宗总要和玄霄剑宗争夺几番。
底下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带头喊了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凌月怡按耐不住，也跟着喊了几句，再一看寻仙台，已然布上结界，竟是真要开打！
不愧是剑修之间的抉择方式，遇事不决直接拔剑！
明墟宗的长老臭着一张脸退到后面，一个与玄霄剑宗相同年轻的弟子站了出来。
而那位被争夺的“天之骄子”似乎非常乐于见到此场面，默认般退到了一边。
两人抱拳鞠躬，下一秒，双双拔剑！
来参加个入宗试炼竟然还有好戏看，凌月怡热血沸腾，刚想去抓旁边谢渺的手，一伸手，却抓了个空。
凌月怡心里一慌，一抬头，谢渺何时已经到了寻仙台上？
寻仙台上如今分成了两片区域，一边各种红光蓝光满天飞，两道身影频繁交织，难以分辨，大部分人视线都紧紧盯着那片区域。
另一边则是站在阵法中心……满脸无奈看着她的谢渺。
凌月怡难得心虚了一小下，刚刚好像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啥似的，她忙着跟其他人八卦去了。
没想到明墟宗抢人和测灵根两不误。
凌月怡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玉佩，这是一进天机城两人去登记时明墟宗准备的玉佩，为的是方便明墟宗找人。
轮到自己时玉佩便会发亮，寻仙台上便会下来一人带着上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谢渺了。
凌月怡一时热闹也看不下去了，只盯着谢渺那边。
但此情此景又让她有一丝丝不满意，她伸出手臂戳了戳旁边的人：“别看那边了，看这边，真正的天才要出来了！”
那人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蔑视：“有我们家公子在上边，还能有什么天才？”
凌月怡一头雾水：“什么你家公子？”
那人似是懒得再与她多说，转头接着看上方的争斗去了，眼中满是与有荣焉的神色。
凌月怡也不在乎，仍旧东戳一下，西戳一下，硬要把周围这一小片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谢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一眼看出她在干什么，忍不住扶额笑了笑。
"谢渺，家住京都谢府，年岁十八，是否本人？"
谢渺收了收笑容，淡声回道：“是。”
明思点了点头，在手上的册子上勾画一道。
“等会阵法启动时，全身放松，不要紧张，也不要去和它对抗，灵根显现出来后阵法自会慢慢消散。”
明思熟练地说着这些，看着阵法中心一脸淡定却又认真对着她点头的人，心里莫名浮现几丝异样。
未正式踏上修仙路之前只能是凡人，而凡人多多少少都会对阵法仙术怀有恭敬畏惧之心。
明思甚至看到过不少站到阵法中心就哆哆嗦嗦，紧张得站都站不稳的人。
哪像她刚刚还能笑出来。
更何况离她不远处正有一拨人打得天昏地暗，虽说绝对不会波及到这边，但如此近距离地法斗现场。
畏惧，失神，向往才是普通人正常的反应。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谢渺见迟迟没有动静，歪头看了看她。
明思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朝着旁边的弟子微微点头。
下一秒，谢渺脚下的阵法开始微微振动。
一圈，两圈，三圈，神秘繁复的纹路在她脚底下逐渐蔓延，先是莹白色流动的光芒，又渐渐变成红色。
这代表她的灵根属性为火。
明思看了一眼，低头记了一笔。
又看了一眼，记两笔。
再看一眼，记……
“等等，师姐，好像不太对劲啊。”一旁的小弟子看着越来越盛的红光，“这不会，又是一个天灵根吧？”
墨水凝聚笔尖，滴落。
明思死死盯着那红色的光芒逐渐把整个阵法全部填满。
不对！这不止是天灵根！
她倏地一下将册子收进灵戒中：“明风，启动这边的结界！”
然而为时已晚，在最后一点红色光芒到达阵法的尽头时，一阵强烈的红光冲天而起。
整个寻仙台似乎都为之震动，耀眼的红光几乎掩盖了另一边的争斗，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
然而除去这精纯的红光之外，竟还有一层莹白如玉的力量慢慢缠绕交织。
它不属于任何一种灵根属性，而是灵台中最原始的那股能量，此时竟化作了实体与灵根属性共同冲向天际。
这是什么概念，筑基期的修士或许都无法拥有如此雄厚的灵台之力。
“元灵之体！”
一道声音打醒了所有如梦似幻的人。
众人震惊又恍惚地看着那飘渺的灵力，没有想过竟在一次小小的测灵根现场看到了传说中的元灵之体。
据传言，元灵之体只会存在于至纯至净的灵台中，是绝佳的修炼体质，这种体质中蕴含着最为原始纯净的力量。
不管是修炼何种大道还是功法，速度都将是望尘莫及，轻易就能到达一般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众人还在晃神之际，没人注意到几道身影飞快地朝寻仙台谢渺处飞去。
再仔细一看，竟都是隐藏在人群中各门各派的修士。
凌月怡一旁的道友震惊地指着其中一名修士：“我认得他，他就是刚刚最开始起头喊打起来的人！”
被认出来的修士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在空中摔下去。
记性也没必要这么好吧！
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看着旁边纷纷冒出来的人。
青冥仙阁的，天罡殿的，甚至连天蛊山的人都来了。
他轻哼一声：“一个个倒是藏得挺深。”
这回都沉不住气，全冒出来了。
年轻修士不语，只一味加快速度。
没办法，前面那个天灵根有明墟宗和玄霄剑宗在前，恐怕难以将目光投向他们，他们便也懒得插手。
但极为珍贵的元灵之体与天灵根同时出现，便是可能性再小也得争一争！
阵法光芒逐渐消散，明思眼看结界启动已经来不及了，正想转头去叫长老。
一阵清风拂过，刚还在那边观测战局的长老眨眼间竟到了谢渺面前。
明思，明风：“……哈？”
再一转头看那边，两边不知何时已收剑，玄霄剑宗更是齐齐朝这边过来，而刚刚那位天灵根弟子竟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
明墟宗长老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姑娘，家住何方啊，我看你眼熟，怕是小时候抱过你。”
谢渺还未来得及回答，旁边一声轻嗤：“罗老头，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换套说辞，每一个你都小时候抱过，难不成你以前是干接生婆的？”
说这话的男人一身深深浅浅的绿色，就连头发也是一条青绿色的布条虚虚绑着，几丝未被收拢的碎发随意垂落在脸侧。
眉目松弛，气质闲散。
一把竹叶扇被他打开又被他合上，在修长的指尖反复把玩着。
谢渺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近距离笑盈盈的脸：“不如来我们青冥仙阁，神医谷中的天材地宝任你挑选。”
谢渺没忍住闭了闭眼，这样一张脸突然靠近是非常有冲击力的。
“你们青冥仙阁除了那神医谷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依我看来，天罡殿的无上雷法才是最适合道友体质修炼的功法。”
青衣男子啧了一声：“你们门派全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武疯子，难不成要让谢渺姑娘也变成你们那样？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林修竹！”
“如何？”
谢渺伸手想要阻止他们的争吵，一股浓郁的黑气却在这时悄然靠近。
一只轻巧的手搭在谢渺手臂上，黑气消散，浮现出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与之对比强烈的是她阴沉沉的面部表情。
“天蛊山，来，好蛊，全给你。”
谢渺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
“无知小儿，给我放开！”
冷面娃娃脸阴恻恻地看了罗长老一眼，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
罗长老面色一变：“好啊，来就来！难不成我还打不过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
谢渺：“……”
不是，有没有人能听听她讲话？
她转头正想找刚刚带自己上来的仙子，一转头，却是一张神色复杂的脸。
正是那位“徐家公子”。
谢渺无视他想继续找人。
“你现在内心应当很窃喜吧？”
谢渺疑惑地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现在高兴得一点都不明显吗？”
目空一切的徐元驹脸上还是没忍住出现了丝丝裂痕，但他很快又恢复成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刚刚在下面被徐大嘲讽时故意不出声，就是为了此刻看我们现在被你震惊打脸的样子吧？”
谢渺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你把我的话说完了我说什么？
徐元驹像是没有看到谢渺脸上无话可说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再厉害的天资也不过是运气罢了，等到了玄霄剑宗，我只会比你更强。”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徐元驹身上那股优越感已然无法再掩藏。
他不像是来对谢渺宣战的，而是平静地告诉她一个既定的事实。
元灵之体又如何？
他让兄长再多给他制些丹药便是。
谢渺笑了，但眼神却彻底冷了：“谁说我要去玄霄剑宗了？”
明墟宗罗长老在他们俩交谈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以为玄霄剑宗想将两人都收入囊中，当下便心急如焚。
两个天灵根外加一个元灵之体若是都到了玄霄剑宗，那将来往后的宗门大比岂不是只能争夺第二了？
大事不妙！
罗长老也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也不再收敛，浑厚的灵力在手中聚集，一掌便把那难缠的天蛊山小儿打退。
然后急匆匆地往谢渺那跑去，刚到身前，就听到谢渺说出那句话。
一时大喜过望，竟是和徐元驹一同脱口而出：“你不去玄霄剑宗！？”
声音之大，瞬间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众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下升起隐隐的希望，纷纷竖耳恭听。
玄霄剑宗门人也停下了脚步，看向谢渺，似有不解。
周遭动静渐息，谢渺收敛笑意，那一瞬间，徐元驹感受到这人身上吊儿郎当的气质突然变成了一种高不可攀的压迫感。
怎么可能！
“从头到尾，我心中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明墟宗。”
罗长老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言罢，谢渺又向周围认真行了一圈礼，独独没有转到玄霄剑宗那边：“感谢各位宗门的厚爱，但我心中早已有决定。”
站在徐元驹身后的玄霄剑宗弟子收敛眉目，似是也不甚在乎，只是平静地盯着谢渺：“你会后悔的。”
谢渺望着玄霄剑宗门人眉眼间如出一辙的淡漠和仿佛刻在骨子里掩藏不住的居高临下。
“便是后悔，也与你们无关。”
玄霄剑宗门人带着徐元驹转身便走，只是徐元驹步子还没迈出去，又像是想到什么，回过头看向她。
“你今日在下面说的‘可惜了’是什么意思？”
谢渺嘴角微勾，徐元驹忽然感觉自己的脸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可惜了你这张好脸。”
徐元驹黑着脸走了。
林修竹在一旁听到谢渺的选择后遗憾地收回了扇子，不过没落在玄虚剑宗的手上也不错。
想到刚刚谢渺笃定的模样，他又有几分好奇：“为何是明墟宗？”
谢渺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我已有心中之道要走。”
罗长老缓了过来，长舒一口气，挥开明思明风，对于这样目标坚定的年轻人是十分欣赏的。
“哦，何道？”林修竹顿时好奇心更甚。
“无情道。”
“噗！”
刚悠悠喝了口水的罗长老顿时喷了，林修竹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后毫不遮掩地笑了出来。
谢渺有些疑惑地看着听到她的答案神色莫名奇怪的众人。
罗长老欲言又止，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无法直接说，只能咳两声，故作镇定：“无情道，无情道……好啊。”
“只是，为何偏偏是无情道。”罗长老问得小心翼翼。
谢渺莫名沉默两秒，垂下眼睫。
凌月怡在下边顿时大惊失色，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厮脸上竟出现了一种名为害羞的情绪！？
“哦，我听说无情道寻道侣似乎更容易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