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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上路 ...

  •   寂静夜里,这笑声有如鬼哭狼嚎一般可怕。浣纱被重重抛在地上,内心的恐惧令她不由自主地抓住老头的衣袖。老头看了看她,眼中露出的不是讥讽,而是关切。浣纱也感觉到这个老头对自己并无恶意。她抬头望向酒店,发现前方白色的衣袂飞扬,原来是她的莫尘哥哥。她心里一阵辛酸,难道除了执行任务,他便会置自己于不顾吗?
      老头走上前一步,抱拳道:“老头儿想跟这位小弟讨教,小弟不会不赐教吧。”
      萧莫尘缓缓转身,露出他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庞,咧嘴一笑,“萧某有要事在身,望前辈恕罪。”
      老头哈哈一笑:“好一个俏男人,我看怕是绣花枕头一个吧!爷爷我跟你一样,是来找秘籍的!”
      “原来你也是来截顾珑秋的。”萧莫尘斜眼一瞥,“只怕你的长相……你就是截了她也没用,她定然不会告诉你。”
      “混帐!你骂爷爷长的丑?哼,她若是不说,爷爷我便想着方儿折磨她,让她跟爷爷一般丑!”
      “既然前辈一定要跟我抢,那晚辈不敢不奉陪!”说罢萧莫尘白袖一翻,伸掌拍来。老头早有防备,枯枝一般的身躯如龙卷风旋转起来,在风眼处伺机击向萧莫尘。萧莫尘大惊,忙使一招“千变万化”,仿佛生出一千只手在老头身外围了一道墙!老头不甘示弱,向外突击,这时只听浣纱“啊”地一声被两人劲风刮倒,老头分心朝圈外瞥了一眼,胸前登时露出一片空隙,萧莫尘自然不会放掉这个好机会,趁虚而入重重击下!老头捂住心口一声闷响,后退几步,大喝一声,复又上前。浣纱在不远处盯着两人缠斗,心中忐忑不安。她很怕她的莫尘哥哥受伤,但她见那老头因自己而中招,不觉也替他担心。突然萧莫尘腿上被击,跌在浣纱前面。浣纱花容失色,叫道:“莫尘哥哥!”说着起身去扶。却不想萧莫尘嘴角划过一丝浅笑,手心一翻对准浣纱拍下!老头叫声“畜生!”跳将上来提起浣纱,萧莫尘手掌连拍,掌掌直指浣纱。老头一手提着浣纱,一手出招抵挡,登时落入下风。浣纱在萧莫尘的狠招和老头的格挡之下一次次从死亡边缘回来,又一次次踏上死亡边缘。她不明白,萧莫尘加入洞天门有十几年,一直陪伴她,为什么却要以她的生命,来威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却为了保护自己而落入凶险境地?
      两人相持了半个时辰,消耗以近极限。
      这时老天又给了萧莫尘一次机会!萧莫尘这一次用尽了全力,他已看到老头的命门,因为那老头把守住命门的力量转而去守浣纱,肚脐眼的地方由此空了出来。这真的是绝好的机会,可以一招致命!但这一掌下去,连同浣纱一样得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眼中是胜利的喜悦,他愿意看到他们的血一起射出!瞬时间老头也运起力量,但他不是反击,因为他如果反击,势必得将浣纱推去接那致命一掌。他是运劲将浣纱向临近的一棵树抛去!
      在萧莫尘的一掌拍到老头小腹的同时,浣纱稳稳地坐在了树叉上。老头盯着萧莫尘,萧莫尘也正盼着他倒下。但是他没有倒,而是哈哈一笑,说了句:“爷爷我不杀好人。” 萧莫尘不可思议地退后一小步。他已经筋疲力竭了,但敌人却还没倒下!说时迟那时快,老头突然身体向前倾倒,手对准了萧莫尘的□□!这一下是老头唯一能做的反击,因为他被击中之时手停在半空,而他倒下恰恰只能抓到那个部位。他想要重创他,只有这个办法。可是竟然没有成功,他没有抓住!老头轰地一声倒在地上,脸上凝固着狰狞的惊愕表情。浣纱一样也惊呆了。她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
      浣纱再没有看她的莫尘哥哥一眼。她跳下大树,朝着那个陌生的老头颗了三个响头,向远方走去。
      天还未大亮,萧莫尘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没办法再去截那个女人,只有跟着他们,在路上下手。他也想要独吞那本秘籍,他一定不能让幺天得逞!可是当他在顾珑秋和幺天的客房外向里窥视时,他发现他来晚了。里面空无一人。
      他破门而入,恨恨地朝门板一击!这时他的眼睛无意中看到门板上一行细小的刀刻字:镇北五里处,五里亭。萧莫尘站在五里亭前的树后,静静地凝望亭中。幺天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顾珑秋斜倚阑干,一双明眸望向亭后不远处的一座小山。那座小山名字叫做翠茏山,但是在竹花镇里,这些名称只不过是个名称。这座山是座草木稀少的荒山。但萧莫尘对这里很有亲切感。他走到这里,心中的许多疑问也一一明朗。他的目光转了回来,忽然注意到顾珑秋的手居然被捆着。他暗自冷笑,看来幺天还是不信任她。这时顾珑秋朝他所在的方向回眸一笑,他从树后走了出来,踏上五里亭,伸脚去蹬幺天的肚子。顾珑秋媚声道:“不必试了,我的药下的很厉害,两个时辰内包他睡得和死猪无二。”
      萧莫尘冷冷道:“我不是要你毒死他?”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可下不了手。你跟了他想必也很久了,你能下得了手?” 顾珑秋笑道,“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不然,你就拿不到秘籍。”
      “你舍不得杀他?”萧莫尘把脸凑到顾珑秋的耳旁,轻轻地说道:“你设下这个圈套,不就是要杀他吗?其实什么金雀羽,什么地图,都是你一手搞出来的!”
      顾珑秋大惊:“你,你怎么知道?”
      萧莫尘站起身来,缓缓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十五年前,皇后娘娘就快要死的时候,点名让她最喜欢的宫女陪葬。据说这名宫女很会跳舞,皇后经常手把手地教她。久而久之,皇后感觉再也离不开这个可人儿了,所以一定要带到阴间去。你记得那是谁吧!”
      顾珑秋慌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萧莫尘冷笑道:“后来她钻狗洞逃跑,结果被官军发现,幸亏是方誉凌方大侠救了她。这方大侠可是当代豪杰,人又玉树临风,把那小宫女迷得神魂颠倒,人家走到哪,这宫女就跟到哪。后来方大侠甩了她这个烂包袱,隐居在翠茏山练武。可是没想到她寻了半年终于找到了她的心上人……至于后来怎样我不得而知,因为我为了保命入了洞天门。以后半年间幺天和钟离朝曾与方誉凌过架,抢他的独门武功秘籍。虽然没成功但却把他重创……再后来,我听说方誉凌练功走火入魔死了。有一次偶然路过这里,发现那个宫女不幸从山崖上掉了下来,挂在树枝上昏迷不醒,于是我把她送到了妓院。”
      顾珑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莫尘接着道:“那个宫女,日后就变成了名动天下的顾珑秋。我说的对不对?你的心上人是因为被幺天和钟离朝打伤才会在练功时走火入魔而死,所以你千方百计迷惑他们,先害死钟离朝,再害死幺天。虽然秘籍的故事是你编的,但秘籍却是有的。”
      “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不然你不会对我在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我出去后从未对任何人讲过!你就是当日害的我被官军追杀,但却让我遇到方的那个,那个,哈哈!”顾珑秋略一定神,道:“你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引诱我除掉幺天?你好利用我得到方大哥的秘籍?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你不知道一见事,那就是当年方誉凌走火入魔,拉着我跳下山崖!正因为我没死,所以我恨他入骨!我的故事早就告诉了幺天,我绕这么一圈,就是想看着他的独门秘籍被抢,并且有那么多武林中人为抢他的秘籍尸横遍野!”
      突然萧莫尘脑后一人大笑道:“珑秋,你真是厉害,就知道这人要反我!”萧莫尘想要扭过头去,却已有一只手伸向自己脖颈!他伸臂后抓,一抓不中,眼见那手掌要触到自己脖子!萧莫尘来不及多想,突然前倾抓住顾珑秋,叫道:“放手,不然我马上杀了她!你和我谁都别想拿秘籍!”
      后面那人果然缩回手去。但就在他缩手的同时,萧莫尘提起顾珑秋向翠茏山山顶飞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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