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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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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凝环视会议室一圈，尽量忍着自己的怒气。
离开公司没几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艺人一个接一个塌房。
恋爱的，耍大牌的，私联的，3天之内，热搜榜前十公司艺人占了5个。
顾雨凝看着低头不敢说话的各部门负责人，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艺人真的是心比天高，刚刚有点名气就觉得自己牛气冲天了，还没掀出多大水花就先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早知道不开会了，影响心情。
公关部已经着手开始解决，公司也在尽力压热搜，本来准备推出新女团就够忙了，还闹出这档子事。
一群不省心的玩意儿。
把人赶出会议室后，顾雨凝绷着脸走进办公室，对着电脑一顿猛敲。
公司刚起步没多久，顶多算一个中小型公司，资源和人脉方面都还比较欠缺，她迫不得已才选择联系老爸帮忙。
对面回复的挺快，说自己一周之内会把事情解决，最后还加了一句爸爸爱你。
这个看热闹不嫌腰疼的老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热搜是他买的。
为了逼自己回本部接手公司的诡计罢了。
去美国之前，公司艺人的消息一直没有走漏风声，自己就走了几天，所有大事小事都给爆出来了，除了他没人会闲着没事买这些刚有点名气的小艺人的热搜。
光一个娱乐公司她都没管清楚，更别说公司本部了，想让她接手，十年之后再说吧。
顾雨凝望了望挤满楼下的狗仔和新闻记者，通知各经纪人把艺人从员工通道带走。
一会儿还要去给新女团谈制作人的事，早知道留在美国不回来了。
突然有点怀念美国的冬天了，不像南城，又冷又潮的，过个冬天跟渡劫一样。
刚走出公司大门，一堆狗仔和粉丝就围了过来，顾雨凝露出假笑，敷衍地应付着。
赶到餐厅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好在制作人没有发脾气。
风格和主题等已经基本确定下来了，策划各方面也都挺满意，就看出道成绩了。
为了躲酒，顾雨凝借口去上洗手间，看见了坐在大堂的周意笙。
坐在她对面的是周意笙的姐姐，虽然她没见过，但凭那张和周意笙极其相似的脸，她可以肯定那是她的姐姐周璟笙，确实人如其名。
璟，光彩的玉，周璟笙就如那光彩的玉一样，品行好，学习好，年纪轻轻就接手公司，把Z.ENERGY打造为能源制造的领头羊，圈内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虽说和周意笙长的很像，但周璟笙给人的压迫感很强，一看就是不好接触那种。
这么一对比，还是周意笙的脸看着舒服点。
顾雨凝坐在隔两人不算远的餐桌，观察着二人。
“工作最近还行吧？”
周意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不喜欢这个事事管着自己，什么都要过问的姐姐。
周璟笙撑着脸，看着对面咬着嘴唇的妹妹
“和顾雨凝相处得怎么样?”
“还行。”
“聊的来就行，关系别搞太僵，不说真要发展到恋人那种程度，处成朋友也行。”
“嗯。”周意笙放下筷子，站起身，“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周璟笙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送周意笙除了饭店。
顾雨凝看着空荡荡的座位，也起身回了包间。
“意笙你来真的，真是和你那个前女友结婚?”
“嗯。”周意笙没有抬眼看白喻礼，摆弄着手中的戒指。
“准备破镜重圆了?”
“没有。”周意笙手扶住白喻礼的肩膀，把人往门口送，“你不是还有手术吗？快去准备吧。”
关上值班室门后，周意笙摸出了放在抽屉里的烟。
医院禁止抽烟，但在值班室门一关，谁还管的着，完事喷点消毒水没人能闻出来。
一支烟燃尽后，周意笙塞了颗薄荷糖到嘴里，望向楼下。
一群安保人员围着两个骂骂咧咧的人，把人赶出了医院大门。
又是来闹事的，前几天心外科死了一个重症患者，应该是家属来索要赔偿了。
每天都会上演这些闹剧，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发呆。
好不容易熬过下午，眼看着要到下班时间了，周意笙起身脱下白大褂，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负责的病人病情加重，需要马上手术。
白大褂又重新披在肩上，她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准备室。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周意笙捏了捏眉心，扶着墙壁走出手术室。
长达5个小时的高度集中，脑袋跟灌了铅一样重。
她现在困得想死，恨不得直接到大厅的座椅上睡觉。
按现在这个状况，车肯定是不能开了，凌晨1点，公交也坐不了，她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手机屏幕上沾了几滴水珠，周意笙擦了擦，几滴水珠打到脸上她才意识到下雨了。
她拉起帽子，点开了打车软件。
冬天下雨是最折磨人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灌满全身，不管你穿多少衣服都没有用。
已经有点晚了，好久都没司机接单，无奈只能取消订单，准备回医院凑合一晚。
视线突然按了下来，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了撑着伞的顾雨凝。
“下班了?”
周意笙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走吧，送你回家。”
看着周意笙发懵的表情，顾雨凝把手放在她头上
“爸妈说想见见你，话说你给我的排班表不怎么准啊，我等了5个小时才等到你。”
“叔叔阿姨他们……”
“已经走了，没事，我说了你在加班。”
“为什么不打电话？明明……”
“刚上楼就看见急诊屏幕上显示你在手术中，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对不起。”周意笙叹了一口气，跟在顾雨凝身后。
车停在小区外，她回头看了一眼顾雨凝，抿了抿嘴唇。
“要上去坐坐吗？”
刚想拒绝，周意笙又补充说要感谢自己接她下班，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区是去年新修的，她没有来过。
等周意笙开门的时候，她识趣地把脑袋别向一边。
“密码是领证那天的日期。”
一双拖鞋递在脚下，顾雨凝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密码。
“告诉合法妻子密码有什么问题吗？”周意笙径直走向厨房，倒了一杯甘菊茶放在吧台。
暖色调的装修，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温馨的气息。
很温馨，也很温暖。
顾雨凝端着甘菊茶，打量房间每一个角落。
两人的合照摆在客厅的架子上，她送给周意笙的玩偶也摆在沙发上。
虽然是新家，但这个家里仍然有她的痕迹。
顾雨凝看着刚从浴室出来顶着一头湿发的周意笙。
脑海里蹦出了很多问题。
周意笙，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
客厅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周意笙走了过来，拿起了两人的合照。
“总觉得这里要摆点东西才好看，但我没其他照片，所以用了这个，你要是不想看到的话……”
炽热的鼻息贴了过来，顾雨凝吻住她的唇，周意笙抬手想要推开，顾雨凝稍微使点力，把人搂进怀里，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牙关，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周围的空气越发炽热，周意笙把脸埋在自己肩上，闷着声音说到
“雨凝，今晚，留下来吧。”
“没了？”黎念开了一瓶啤酒，抬头看着周意笙。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拽着她去床上吗？”
周意笙喝完了剩下的饮料，撑着脸看向窗外。
距离她和顾雨凝接吻已经过去两周，没过几天顾雨凝就去韩国了，偶尔给她分享点日常。
街上挂满了灯笼，新年快要到了。
又要开始新生活了。
手机响了起来，周意笙接通电话，抓起包就往外跑，黎念在后面喊着这么晚去哪儿，你还没喝酒呢。
头也没回，周意笙大声喊着医院有事，下次陪你喝酒。
新闻已经报道出来了，市中心发生一起严重的爆炸事故，医院人手不够，把休假的医生都叫了回来。
周意笙看着手术台上被烧的没有几块好皮的病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爆炸案，在南城待了这么多年都没遇上这么大的事故。
遇难者的心率已经低的不像话了，“准备除颤仪，快。”
电极板放在遇难者胸口，周意笙按下按钮，紧盯着心率检测仪。
听到机器富有节奏感的滴滴声，她长舒一口气，摘下了手套。
这是她今晚救下的第5个遇难者，周意笙抬头看了一眼电子屏幕。
2点10分，差不多一个小时，送到医院的受伤人员少说都有几十个，这是得有多大的仇需要在市中心放炸弹，好在爆炸的时候是半夜，不然伤者会更多。
情况严重的几个现在还在手术台上躺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
按理来说应该留在医院的，主任念她今天休假，就把她放走了。
走廊的灯很刺眼，一个小时的手术和平常七八个小时的手术对不起来不算什么，但一个个烧焦的遇难者推进手术室时的冲击力还是挺大的，手术过程中自己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今晚她抢救的这几个还算好，至少能看清脸，刚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有一个脸都烧焦透了的被推进了ICU，尽管自己的心理素质再强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现在只想赶紧脱下白大褂，回家好好睡一觉，把这些画面都给抛开。
周意笙靠在电梯的墙面上，闭上了眼睛。
电梯到达一楼，周意笙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走出电梯。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下跪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朝九晚五那种梦里的生活?
回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来不及换衣服，闭眼倒进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