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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第一回交易:来如春梦几多时 ...
片刻后。
“你怎么样了?”
望着姜夜寻脸上奇异的飞红,栢沨微微蹙眉:“他们给你下药了?”
姜夜寻点点头,栢沨脸色铁青地再次踹了周益明两脚:“下次你再敢对他动手,老子直接阉了你。”
姜夜寻还记得他的手机,不停嘟囔着,一开始栢沨完全没听明白,等贴在他嘴唇旁总算听清后才让封文轩去把他的手机拿回了。
至于为何周益明手下的保镖们不敢动他们,大概是方才栢沨威胁周益明,说他手上有很多他的把柄,加上栢沨家是财阀的缘故。
“那现在呢?你怎么办?”
得知姜夜寻被下药后的栢沨,在修理完周益明并找人看住他后,眯着眼睛觑着地毯上的人,是一副颇有些玩味的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姜夜寻暗中咬了咬牙,那股奇异的感觉冲撞着他的身体,一种湮灭在他身体久已的某种欲望忽然开始像野火一样蔓延起来。
“找……找……”
他的右手抓在了栢沨肩上,动了动殷红的唇。
“找谁?”
栢沨低头看着怀中的他,眼神有点冷。
“找……”
姜夜寻卡壳了,他也不知道该找谁,或者说,他该用意志力撑过去?要不,让眼前人把自己打昏?
他勉力掀起眼皮,望着栢沨这张俊美如斯的脸,那奇怪的感觉一直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着。他忽然想起了五年前和对方抵死缠绵的时候……
忽然,他伸手,一把揪住了栢沨的衣领,用尽全力探头,主动吻住了栢沨的唇。
被他吻住的男人明显一僵。
姜夜寻并没有停太久,就在他准备退回的时候,他的后颈忽然被人卡住了,随后,栢沨扣住了他的身体,将他紧紧箍在怀中,反守为攻地堵住了他的唇。
姜夜寻因为被下药了的缘故,他没有拒绝,而是一直迎合着栢沨。而栢沨感受到他的迎合后,忽然也像疯了一样,死死抱住他纤削的身体,不断在他唇上肆意侵袭着。
这幽闭的空间瞬间因为他们激烈的吻而变得升温。姜夜寻在药物的引导下,主动揽住了栢沨的颈,身体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那股难以形容的感觉燃烧着他的身体,眼前这个纽扣只扣了两粒的男人,这个像男模一般高大俊挺的男人,是纾解他即将爆发的欲望的工具人。
他听见了那一直冷漠如斯的男人也发出了急促的呼吸声,他箍住姜夜寻的手用力得仿佛要把他勒入自己身体。
但他们搂抱在一起拥吻的这一幕恰好被折回来的封文轩看见了,封文轩倏地拿右手遮住额头,清咳了两声:“你们是准备在这里……还是……”
话刚说完,勉强用了理智使自己停下来的姜夜寻,他受惊了一般地缩回栢沨胸前,低声道:“不……不要在这里……”
“帮我开个房,要离这里最近的酒店。”
栢沨的气息明显不稳。
姜夜寻的脸红得已经没法见人了,原来药物可以驱使一个人到如此地步。很快,他的身体便被人打横抱起,双手无力地垂下去,陷入了半昏半醒中。
那么短暂的路程,可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却是那般漫长。
也不知道拐了多久,很快,他被人抱到了后车座上。开车的人是封文轩,他时不时开口说几句。
“你说,咱们今天本来是在周益明这儿摸摸底,将来好把他的产业一口吞了,哎,这歪打正着就挖到他那么多黑料。”
“我刚查到了,他居然进去过,还有过强/奸案底。对了,你还记得你之前很看好的那个叫南荷的吗?跳楼的那个,就是被周益明逼得走投无路了。”
“现在,他似乎又用同样的方式逼迫南荷的好朋友,叫什么莲来着,我有点忘了,似乎是个地下歌手。”
“这些就算了,他居然还敢对你家姜姜动手,呵呵……”
姜夜寻听着封文轩的唠叨,很想让这人闭嘴,但还不容他出口,同样在后座坐着的栢沨便不耐烦地说了句“闭嘴”。
被掠进车窗的冷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些,姜夜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在包厢里主动吻栢沨了,他在朝这人投怀送抱……
想起刚重逢时对方的冷漠,他一瞬间很想找块豆腐撞死。他蜷缩在后座上,整个人昏重得厉害,恨不能将自己打包走。
那药物的功效太强了,他能隐隐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打颤。
真是糟糕透顶……
车窗外的霓虹灯影闪得飞快,忽然,他感到颈上一凉,是栢沨的手落在了他的颈窝上。那人的指腹微凉,动作很轻很舒服,像撸猫。
“忍一下,酒店很快就到了。”
姜夜寻:“……”
难道,他今夜真要跟栢沨上床……
他一时间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如果今夜真发生了什么,他们往后再藕断丝连,但时间一回到白天,这男人又朝他露出冷淡精英的一面,他又如何自处?
对方落在他后颈的手是如此温柔,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已经分不出现实与梦境了。现在大抵是在梦中罢,只有梦中的栢沨才会这么温柔。
以前他晕车很严重,大学时候,有次跟栢沨去野生动物园,半路将吐未吐,什么药都不管用。
栢沨在路边停了车,打开车窗,让他伏在他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撸他的背和后颈,温柔得不像话。
可是,因为药物的缘故,栢沨每撸一下他的后颈,姜夜寻得咬牙忍耐着才不至于颤抖。
他能感到方才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急促起来,那股想与对方的身体紧紧交缠的欲望又开始在他骨血里疯狂叫嚣。
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了,便往里侧躲了躲。
栢沨当然发现了,他以为对方不想他碰,便收回了落在他后颈的手,目光落在姜夜寻手上戴着的黑玛瑙手串上,那是席莲先前送他的。
栢沨蹙眉:“这么快就戴上了?”
姜夜寻的意识有些混乱了,他忘记了这手串是席莲当着栢沨的面送他的。
他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总是孤独的,有很多朋友,便朝对方扬扬手腕,有点得意地说:“席莲送的。他很好很好,非常好。你没有吧?”
栢沨微微眯起眼睛,并不回话。
姜夜寻沙哑着嗓子说:“我有理由相信,他将是个伟大的音乐人。”
“是吗?看来你挺会勾三搭四的,一个薛濒还不够,又来一个席莲?”
栢沨很烦他这时候满脑子别人,冷笑了声。
姜夜寻听到先前封文轩提到过,说周益明给栢沨送了女人但又被对方撵走了的事,没好气道:“你招惹的难道比我少了?”
“我至少比你强,我是穷光蛋,我一无所有了他们还会朝我走来,你呢?你也只能靠钱吸引来爱你钱的人了,你就是一个被拜金男女瞄准的靶子!”
他这话一说完,前面的封文轩噗嗤一声笑了。
栢沨冷哼了声,很快,酒店便到了,姜夜寻是根本没力气走路的,他又被这人拖入怀中,被横抱到了房间门口。
房门一打开,原本看起来很冷定,一切都未紊乱的栢沨,他忽然将姜夜寻往床上一扔。而此时的姜夜寻抱着身体蜷缩着,他感到自己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完蛋了,已经到这种地步了。看来他今天只能依赖栢沨了。
他试图支起身子去洗澡,可刚支起一只膝盖,便被人握住了脚踝。
僵了片刻的同时,他试图用另一只脚去踹那人,但对方却忽然扯掉衬衫压下来,滚烫的气息铺面,他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人的吻急不可耐地落在了他颈上,姜夜寻的衬衣领口被人扯开了,颈项的感觉是如此难耐,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感到浑身烫得像是连心脏都要沸腾。
在那杯饮料的操控下,他的四肢里瞬间游走着一种奇异的令血液贲张的欲觉,蔓延得很快,从心尖儿上的一点点痒,很快便顺着血管输送到四肢百骸,又渗出到很久未有昵意熨帖的皮肤,盘踞在大脑皮层,令他彻底被欲望操控了。
简而言之,他忙于工作,好几年未有过那种生活了,现在,他的肌肤被他曾爱过但又轻视他的男人急不可耐地触碰着,他的意志在拒绝,可身体已经沉沦了。
“你要当我的按摩——”
为了扳回一城,姜夜寻勉力笑了声,脱口而出了他平时绝不会说的粗话,但那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他的颈便被对方恶狠狠地掐住了。
栢沨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森冷地盯着他:“你说把我当什么?”
“当然是把你当那个啊。”
姜夜寻其实怀疑那药还有壮胆的功效,因为他居然还笑了下,坦然迎着对方盛怒的目光:“听着,你可别想撒野,胆敢撒野,我养的那只小狗一定会好好替我报仇的,它迟早把你的脑浆当豆汁儿喝,把你的肠子拖出来当卤大肠咬……”
话刚出口,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栢沨忽然抓住了他的头发,他在幽暗的台灯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把我当那个,还是我拿你当杯子。”
姜夜寻:“……”
这个贱人,连这种地方都不想认输。
他很想潇洒地转身就跑,可不妙的是,那饮料的作用太大了,他现在感到自己连呼吸都透着一股难言的焦渴,得靠巨大的意志力才能忍耐。
人类真是懦弱畏葸的动物,一个长久禁欲的人,竟然能因为一杯被下了药的饮料而失控到如此地步。
姜夜寻叹了口气,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栢沨的颈,视线迎着他:“你磨磨蹭蹭的,到底要不要继续?!”
话音刚一落,他的唇便被男人堵住了。
以任何文雅、节制、美丽、童真的语言都无法形容这场吻的激烈与缠绵,或者,都是反义词。
就像夏娃被引诱食禁果,阿佛洛狄忒摒弃忠贞纵恣欲望一样,姜夜寻也索性将灵魂短暂封禁,不许它抛头露面,任此刻身体只是身体,彻底回归动物本能。
房内是漆黑的,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吻了很久,吻得姜夜寻一度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应该不只是吻——他的手接触到的不是衣裳,而是皮肤,紧实而性感的皮肤,赤裸的皮肤,那皮肤的温度随急促的呼吸一样滚烫,像是要把人彻底烧成灰烬。
很久以后,姜夜寻想起那个夜晚,他都不免感叹,人终究是一种动物。
动物的天性便是擅长纵恣与挥霍,尽兴又尽性,那瓶饮料便使他们两个都恢复成了彻头彻尾的动物。
就像那些在光天白日下不间断交尾的蟒蛇,它们缠绵而污秽,摒弃高等动物才具备的道德与理性的节制,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将无数个癫狂闪烁的瞬间都绵宕成不停歇的永恒。
在那个夜晚,他们也一样。
激烈的吻巡游了皮肤的每一寸,姜夜寻像米开朗琪罗精心雕刻他的大卫一般,主动拥住覆在他身上的另一个更加放浪的“大卫”,完全摒弃了自我的枷锁,只顾贪欢一晌。
皮肤的温度、唇舌的气息、肢体的纠缠、一切太过真实,令人心底遽生惶恐。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担心这样漫长的抵死缠绵会模糊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那些贯穿血管和大脑皮层的快意会美化那个男人,消减他对他的怨。
期间,他似乎流了很多眼泪,是因为过度刺激引起的生理性眼泪。
因为这一夜太荒唐,太污秽了,他一度认定这本该是一场梦。
既是梦,本该如露,如雾,如看不见,如摸不着,如惴惴焉只可遥想,哪怕是孤芳自赏与水月镜花,都好过得到太满时心底忽然的彷徨失据。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彻底筋疲力尽,隐隐感觉到天快亮了,长时间肌肤相贴和不间断的吻使他觉得自己被那人烧成了灰烬。
因为害怕再次沉沦在那个人泡沫般虚幻的爱中,他在理智即将消失的瞬间,努力挣脱他,艰难呼吸着,就像干涸在沙滩上的鱼乍回深海。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念了句:“席莲,停下来,够了。”
对方的动作彻底顿住。
漫长的沉默。
姜夜寻瞬间窃喜,却又莫名生出空虚。
他只是为了自保。
他必须坚定,肉身只是肉身,它们与灵魂分离,不包含丝毫爱意。他没有忘记,栢沨说过,这只是一场游戏,是一回交易。
但下一刻,对方原本顿住的动作忽然惩罚一般地再度挞伐,完全是“暴君”所为。他直接抓过姜夜寻的腰,将他翻了个面,再次覆上去。
……果然是那个人习惯的作风,霸道而不容人拒绝。
之后,这个“梦”越发粗暴和诞谩不经。
爱欲像是在天幕上突然垂下的泼天瀑布,它堂而皇之的、大张艳炽的、野马脱缰的,以它特有的完全不受控的、毫无章法的方式飞流直下,侵袭、掠夺、占有,直至遮天蔽日,彻底失控。
连绵翻覆之中,姜夜寻感到自己似乎要被对方拆干净了。
……
再醒来时,天早已大亮。身边的人早已离去,只剩下身侧微微凹下去的狼藉床面和不远处一地凌乱的地面。
姜夜寻只扫了一眼,便将脸埋在了膝上。
……完蛋了,真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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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篇是21年完稿的,历经几次易稿。原本决定这就是最终稿了。但我认定在情感逻辑上还是有些我不苟同的地方,会再次完善。加上这曾是我的第一本长篇,我对初稿持有一种难以寻常的感情(第一人称),无法忘记那个秋天我不明昼夜在一种极为幽闭的环境下激情写作的状态。后来反复修改为第三人称时部分内容在考虑网文习惯时作了删改,导致我心中存留一定遗憾。如今思之,我决定回归初心,重新以第一人称呈现本文。会逐渐替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