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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暴雨里的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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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散伙饭定在一家大排档,塑料棚被夏天的暴雨打得噼啪响。林漾到的时候,江熠已经喝了半瓶白酒,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好几个空酒瓶。
有人起哄让他们合唱一首歌,江熠拿起话筒,却没开唱,只是看着林漾,眼神复杂。“我有话想说。”他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雨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和林漾,结束了。”
全场瞬间安静。林漾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洒在裙子上,冰凉的触感像泼在心上。“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谈了。”江熠避开她的视线,语气硬得像石头,“我马上要去南方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江熠,你看着我!”林漾站起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说过要一起去A大的,你说过要送我星星的,你说过……”
“那些都是骗你的!”他猛地打断她,声音大得吓人,“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跟你在一起,不过是觉得新鲜!”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漾浑身发冷。她怔怔地看着他,那个在雪天里跟她告白的少年,那个在护城河给她披外套的少年,那个把错题集塞进她抽屉的少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旁边有人想打圆场,被江熠推开了。他走到林漾面前,眼神冰冷得像外面的暴雨:“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考同一所城市?林漾,你太天真了。”
林漾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从脖子上扯下那个星星吊坠——她后来又偷偷戴上了,用力扔在他脸上:“江熠,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吊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了两半。就像他们的爱情,再也拼不回去了。
林漾转身冲进雨里,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她没回头,所以没看见,在她转身的瞬间,江熠猛地蹲下身,捡起那半块碎掉的吊坠,捂在胸口,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大排档的灯在雨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塑料棚外的暴雨冲刷着城市的角落,也冲刷掉了两个少年少女最干净的一段时光。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分手,却不知道,这场暴雨里藏着的误会,会让他们在往后的岁月里,互相折磨,彼此牵挂,走了整整十年的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