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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荒诞离奇，正天道以人类存续为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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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速敲下一行字：“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了通州？”
消息刚发出去，范嵘就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回复。屏幕上弹出一个呲牙坏笑的表情，紧接着是一大段调侃的文字：“别忘了，当今首屈一指的易数大师就在旁边。昨晚我就盘算着，要过去搅你的‘好事’，结果被管仁拦住了，他说，你好不容易有机会过个浪漫夜晚，虽说你艳福不浅，但能和她们共度良宵的机会实在难得。我一时心软，才放你一马。行了，赶紧收拾收拾过来，为你的身体着想。”
“靠！”我没好气地回了一个字，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混沌临走前的那些话，此刻又在脑海中翻涌。月初道长竟然是徐福——那个为秦始皇求取长生不老药的传奇人物。他现身玉泉观，背后藏着两种令人震惊的可能：要么他早已得到长生不老药，却没有献给秦始皇，而是自己服下，才得以跨越千年活到现在；要么他手中的山海印，和那神秘的月光之门一样，拥有打破时空壁垒的神奇力量，凭借它穿越到了现代社会。
“这也太荒诞离奇了……”我苦笑着摇头，试图驱散这些疯狂的念头，可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长久盯着玄境，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就在这时，齐珏穿戴整齐地从卫生间出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好奇地问：“在和谁聊天呢？”
“还能有谁？范嵘呗。”我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无奈，“那个精得像老狐狸的越古今，算出我们昨天就到了通州，一大早催我们过去。还给发了个位置，是附近的一个别墅区。”
“也是时候和他们汇合了。”齐珏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转身去叫墨霏和墨雨。
“等一下！”我叫住正要离开的齐珏，脱口问道，“你知道高辛氏姬俊是什么人吗？”
齐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困惑：“姬俊？”她蹙眉思索片刻，语气变得郑重，“姬俊是三皇五帝中的第三位帝王，后世都称他帝喾。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果然如此。”我喃喃自语，混沌之前的话语如潮水般在脑海中重现。月光之门的日魂和月魄，竟都是盘古的半只左眼；齐珏也能看见玄境中常人无法察觉的异象，那些秘而不宣的禁忌，对她无效。想到这，我不再犹豫，将方才玄境中浮现的神秘数字，以及混沌透露的所有信息，毫无保留地向她和盘托出。
听完我的讲述，齐珏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手接过玄境，目不转睛地端详许久，而后又将玄境递回给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你确定不是因为想得太多，出现了幻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是不是幻觉我不敢说，但他的解释和你们齐家典籍里记载的完全吻合。他说李耳认为，人心的贪欲与对权力的追逐，才是人类走向毁灭的根源，唯有从思想上彻底杜绝，才能扭转局面。这和老子留下的‘王权不锢，天道不存’不谋而合。我从未想过，人类的延续竟与天道的本质息息相关，这么看来，混沌的话未必是空穴来风。”说到这儿，我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而最让我震撼的是，那个月初道长，竟然就是当年带领三千童男童女，为秦始皇求取长生不老药的神棍——徐福！”
“徐福可不是什么神棍。”齐珏神色凝重，接过话头娓娓道来，“他是道家第一位方士，更是鬼谷子门下的得意弟子。徐福奉旨出海为秦始皇寻觅长生不老药，这段历史在典籍中白纸黑字记载分明。可自他率领船队消失在茫茫大海后，史料便再无只言片语。如今不少学者都推测，他带走的那三千童男童女，或许就是大和民族的先祖。若月初道长真的是徐福，那就意味着……”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只是……”齐珏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无论哪种推断，都足以颠覆认知。要么是徐福真的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没有献给秦始皇，而是自己服下，这才跨越千年活到现在；要么他掌握了穿越时空的秘法，从秦汉时代一路来到现代。”
听着齐珏的分析，我心中豁然开朗，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我倒觉得恰恰相反。若月初道长真是徐福，反倒能佐证混沌的话不假。月光之门的甲遁之术，六十年方能开启一次，且能打破时空界限。混沌说过，山河印与山海印都是盘古双目所化，既然山海印在徐福手中，十有八九他正是靠着这枚神器，从秦汉穿越而来，化名为月初道长。你之前听说过山海印吗？”
齐珏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思索：“不管怎么说，至少能确定月光之门确实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要不要把‘六十年一现’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我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还是先别说了。玄境本就是极为隐秘的存在，从里面获取的信息，理应遵守秘不示人的规矩。况且混沌说过，我和化名月初道长的徐福渊源颇深，往后有的是机会再碰面。到那时，我定要让他把所有秘密都交代清楚！”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齐珏幽幽叹了口气，眉眼间藏着几分无奈，“先和司法他们会合吧。”说罢，她转身去叫墨霏和墨雨。
待一切收拾妥当，我们驱车循着导航前行，最终停在“小院人家”里的一栋欧式独栋别墅前。这座别墅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城堡，主体两层，局部三层设计错落有致，第三层向后退了十余米，形成开阔的露台，三段式结构尽显大气。正门两根罗马柱直插三楼露台，粗壮厚重却不显突兀，反而与建筑浑然一体，将欧式风情渲染得淋漓尽致。黑色铁艺双开大门透着威严，从院门到门廊足有十几米的距离，两侧花坛中各色鲜花竞相绽放，姹紫嫣红间，中间宽敞的通道能并排停放三辆汽车。仿佛早有感应，我们的车刚停稳，智能安防系统便启动，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车子驶入院内的瞬间，范嵘、司法等人已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
我走上前，笑着擂了范嵘一拳：“好家伙，真会挑地方！这高大上的别墅，是租的，还是管梅掏钱买的？”
“说那些干啥？”范嵘瞪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我忍不住又打量了别墅一圈，心里犯起嘀咕——这小区住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如此行事会不会太过招摇？
范嵘拉过司法的手，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管梅说要买就买大的，等月光之门的事情了结，咱们都能住在这里，空间宽敞，绝对住得下。”
司法接过话茬，眼神坚定：“哥哥和我商量过，等完成了月光之门赋予我们的使命，法家也得顺应时代，来一场现代化转型。如今世道变了，正天道不该再躲在幕后，传世宗旨也得跟上时代的脚步。”
“别站在院子里说了，进屋聊！”管仁和徐菲在门口招呼。徐菲眉眼弯弯，笑得温柔，“再不进来，早餐可就凉透啦。”
徐菲的手艺岂能错过，我们进屋后直奔餐厅。桌上的早餐看似简单，金黄的小米粥、薄如蝉翼的烙饼，搭配几盘清爽可口的小菜。坐下后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目光扫了一圈，没见着徐紫烟的身影，便开口问她去了哪里？
“你们在西域碰上的那位高手还记得吧？”徐菲笑意盈盈，“她感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安于现状，回来就闭关修炼了，后天才能出关。”
我回忆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试，郑重地点点头：“她说得在理。当时要不是慕容雪听到她哥哥的叮嘱分了神，我趁机用法墨双剑打乱她的节奏，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胜负还真不好说。”
姬烟轻轻颔首，接过话头娓娓说道：“当时他们在前院打得难解难分，我们还在后院专注查验六个孩子的武道天赋。等我们赶到前院时，卫国已呈颓势，慕容雪眼中尽是猫戏老鼠般的从容。她那两个哥哥察觉到我们的出现，隐隐形成的威压让局势骤紧，出声提醒她速战速决，却不想这反而成了她的破绽。卫国抓住瞬息战机，法墨双剑如蛟龙出渊，骤然打乱她的节奏，这才一鼓作气反败为胜。若是让慕容雪重新稳住阵脚，胜负还真难料。”
管仁神色凝重，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满是自责：“都怪我当时太过自负，一心只想见识鸳鸯蝴蝶剑的威力，差点让卫国栽了跟头。还好结局有惊无险，不然我都没脸回来见大家了。”
“管仁大哥，可别这么说！当时看到情况不对，我就想出手，要不是姐姐们死死拦住，我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敢伤我卫哥，先过我这一关！”
墨霏瞪了妹妹一眼，语气严肃：“幸亏没让你胡来！你眼里只看得见台上的对手，根本没留意慕容雪那两位哥哥。徐紫烟说，那才是真正的硬茬子！明明周身戒备森严，却连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这等修为，早已超越了一流绝顶高手的境界。紫烟推测，鸳鸯蝴蝶剑的真正传人，恐怕就是他俩。你要是贸然出手，一场切磋非得演变成十几人的混战不可，到时候咱们有没有胜算，还不好说！”
姬烟接过话茬，神色郑重地说道：“紫烟说得一点没错。慕容雪大概没想到卫国会有法墨双剑，才着了道。墨剑点中她左腿足三里穴，我怕她哥哥发难，才先一步到她身边，佯装帮她解穴，实则把她当作人质。好在他们看出我们并无恶意，这场危机才算化解。可谁能想到，西域竟有武道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
管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感慨：“这也不奇怪，怪只怪我们太过轻敌。宋元乱世，西辽帝国如日中天，当年自称‘天外三仙’的三才鬼首次踏足中原，就折辱了中原许多武林高手。若不是龙啸三斩恰好能够克制旋风斩，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那时火焰刀、寒泉掌和旋风斩传到耶律家还不到百年，更别提慕容家集三才之功的鸳鸯蝴蝶剑了。慕容雪在家族中不算顶尖高手，却已达到一流绝顶高手之境，若不是卫国凭借法墨双剑奇袭，最多也只能与她打个平手。卫国的血剑造诣虽比姬烟、墨雨和徐紫烟略逊一筹，但加上法墨双剑才能扳回局势。也就是说，咱们这边最厉害的四人中，除了卫国能勉强战平慕容雪，墨雨、徐紫烟，姬门主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她那两位深不可测的哥哥了。如今的鸳鸯蝴蝶剑，绝对堪称天下无敌，同出一脉的火焰刀、寒泉掌和旋风斩，虽稍逊一筹，却也不容小觑。这次西域之行，虽说功德圆满，实则步步惊心。幸好慕容世家明事理，既不与中亚三门同流合污，也没把复国梦当作偏执执念，否则咱们别说成事，恐怕连全身而退都是难事。”
“过去的事就算翻篇了，咱们得把教训化作动力，多向闭关修炼的徐紫烟看齐。”我适时打断西域之战的话题，混沌透露的隐秘不能吐露——在这节骨眼上，团队更需要坚定的信心，“月光之门即将开启，不管是回到历史还是前往未来，都得提前谋划对策。”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齐珏探讨过，发现天道与易数殊途同归，最终都指向‘人’。所以天道的本质应该也落在人上。对人类而言，延续便是最大的天道。想通这一点，老子当年留给齐家的那句话也有了解读。过度追逐权力滋生恶果，究其根源，是人类失控的欲望在作祟。那么玄境要求‘缘者所见，须正天道’的启示，或许就在提醒我们天道的落脚点，唯有把人类延续放在首位，才是正天道的关键。”
话音落下，我目光转向众人，“如果这是天道的本质，那么可新的难题又来了，如何在现实中区分天道的本质，如何评判？又该如何界定？越先生见多识广，不知对此有何高见？”
越古今抚须颔首，眼中透着赞赏：“以人类存续为尺，方量得出天道的真容。卫国所言极是，凡滋养文明薪火、护佑族群绵延者，皆为善；反之，妄图折断人类发展脉络、将苍生推入深渊者，便是滔天的恶。惩恶扬善，恰似一柄丈量天道的标尺，可这善恶的刻度，却如同流动的溪水，百年前奉为圭臬的善举，百年后或许成了桎梏；此地合乎道义的选择，换个水土便成了谬误。故而，唯有以当下的时势为镜，方能映照出善恶的本相。”
我紧追不舍：“这么说，尚无定论？”
越古今抬手止住追问，神色转为凝重：“且将此事暂且放下。我思索良久，发现月光之门与玄境暗藏玄机——飞龙潜渊、洛书通玄、四象聚首、神镜通渊，这些共通的意象，必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卫国得月光之门日魂，玄境显河图洛书，此乃易数源头；四象聚首，想必是指身负机缘者缺一不可。唯独‘神镜通渊’最是玄妙，寻常演算竟寻不到半点头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