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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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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江家忠烈,江父早年战死沙场,江母没过多久郁郁而终,偌大的江家只剩一个嗷嗷待抚的江烟润。
大长公主和驸马于心不忍自家的小侄女无人抚养,便做主接回了公主府,抚养长大。
虞书景离开安神堂,按大长公主的命令前往去安抚受惊的宾客。
安神堂内就只剩下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靠坐在尸身旁,絮絮叨叨的讲着这些年的事情。
“烟润啊,舅母就不应该带你来的。”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当年救不了你父母亲,现在连你也离我而去。”
“就连驸马在下江南时,也消失不见。”
“你说我闻昭怎么就这么苦呢,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
棺材里的江烟润却突然张开了眼,她听着外边妇人的言语,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转瞬即逝。
但她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无声地叹了口气。
讲着讲着,外边哀悼的声音突然停住。
她下意识想要推开棺材盖,出去看外边的情况。
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却使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理智战胜了情绪,她重新躺了回去。
“来人啊,大长公主晕过去了。”
耐心等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
她松了口气,继而推开盖子翻出去了。
紧接着,就和一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眸子对视上了。
这一边,待彻底离开大长公主的视野后,虞书景转了个弯。
没有前往前院,而是往一颗繁荣的古树后走去。
躲在暗处,看见大长公主离开后,悄眯眯的返回了安神堂。
走进去,关好门。和江烟润对视上的那一眼,虞书景并不意味,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配合江烟润演完这出戏。
“嗐,还是被你发现了。”
眼前的女子自顾自的转身,坐在椅子上,拿着桌上的贡品开始吃。
虞书景挑了挑眉,站在原地看着女子荒唐的行径道,“你不问我吗?”
“比如说,我是怎么看穿你的计划的?”
“或者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真的江烟润?江归荑。”
女子顿了一下,瞪大眼睛,用手指着虞婉,“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阿父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不,我不是江归荑。我是江烟润。”
虞书景用手撇开江归荑指着自己的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语毕,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擦完后随手将帕子丢进了火盘里。
江归荑顿时觉得一阵无力感包裹了全身。
她自暴自弃地坐回椅子上,尝试谈一谈条件,“你先说。”
虞书景懒懒地靠在门边,提醒道,“我随时可以出去喊人。”
江归荑败下阵来,“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
原来,江归荑的父亲就是大长公主,远下江南后杳无音信的驸马,江和。
而江归荑的母亲则是他养在外边的外室,余安。但余安的长相却颇似江母。
一开始江家两兄弟先后对温婉娴静的江母动心。
江母原先是借住在江家的远房表妹。
不知怎么的,江和开始注意到这个小表妹,对她产生了好感,一开始他三天两头的写诗送糕点,跑到江母处献殷勤。
而江母却不为所动,甚至很明确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直到一次的中秋家宴上,江母对武举归来的江父一见钟情。江父同时也对温婉小意的江母动了心。
就这样,两情相悦的两人顺理成章的定亲结婚生子。
江和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开始天天在酒馆里买醉,直到在青楼里看见了长相颇似江母的余安。
把她赎出后,江和却又不肯娶她为妻。
一是怕江母看见余安的长相感到隔应,而是他的父亲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必须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同时再一次宫宴上,大长公主闻昭“意外”被他所救。
尚公主便成了他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他心中还不满意,瞒着众人养了个外室。
那外室一开始还不知道实情,依照江和的话乖乖为他服侍。
余安知道实情的时候是一次意外,但她当时已经怀了身孕,想逃却逃不远,只能待在江和身边。
即便如此,江和还是不满足。在他发现公主身子不宜有孕后,他便开始了一系列谋划。
在一次战役中,江父因为防御图被泄露意外身亡。
身怀六甲江母又在侍女们的小话中知道这件事。
悲痛欲绝的她生下江翡后,郁郁寡欢,不久于人世。
谋划中总有谋划不出的意外。
渐渐的,江和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余安,喜欢的不是这张颇似江母的脸,而是她不服输的抗争性子。
但此时余安早已远下江南,远离京城,江和便想了个法子去和余安居住,去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可江南的生活并不如诗歌上描述般美好。
初下江南,江和便吃了许多苦头。
想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是那是他的最大愿望。
可天不遂人愿,余安碰巧遭遇疾病身亡。
江和很愧疚,可他没办法。
尤其是他看见乖巧伶俐的江归荑后,这番念头更加强烈。
碰巧大长公主一次的江南巡游中,他从邻居口中得知,江烟润和江归荑是如何相似。
一个邪恶的计划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在诸多绸缪后,江烟润再一次落水中被替换成了江归荑。
从此,江归荑这个名字被抹去。
江和也远走他乡。
而真正的江烟润迄今下落不明。
…………
听完后,虞书景罕见的沉默了。
江归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你想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叫人吧。”
“我不会揭发你的。”虞书景顿了顿,艰难开口,“大长公主应该快醒了,躺回去吧。”
“那……”
“出殡那日,你的人还会去接应你。我不会送他们的。”虞书景打断江归荑的话,“你成功之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回京城。”
江归荑悻悻地躺回去。
虞书景背过身,听着外边匆匆地脚步声道,“归荑,好好睡一觉吧。”
“醒过来后的每一天都是轻松快乐的日子,不必肩负着父辈的情仇生活。”
“做好自己,归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