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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灯火遇佳人,梦缘彼岸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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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元宵佳节了,刘珮辕像往常一样,褪去帝王的仙丝龙凤袍,如普通国人一样穿上素衣,而殇宁此时穿着红袍,戴着面纱,前往凌霄国。
此时街上灯笼已经挂满,夤夜漫天碧透的星河流转在此刻也显得微不足道,与平日相比,此刻多了万家仙气灯盏,不同的灵气绕着整个凌霄国。
这既是众民所盼的盛世安宁,更是刘佩媛祖父祖祖辈辈世代仙业累积的成果,仙童拉着父母的手,在长巷街当中缓缓而行,欢声笑语,恰乐其中。
于是刘珮辕决定一起入城,驾着城中那荷鸢船欣赏沿岸江湖的美景,这荷鸢船足有几十丈之长。
上面玲珑的雕刻有神兽貔貅还有火麒麟,美艳华彩在此刻灯火的映射之中,好像如有琉璃般的璀璨,也不失珍珠般的流光滑顺。
波光粼粼的江面浮起的光波照在刘珮辕的脸上,就在快要过桥之时,楼上一位身着彩衣女子,身着红袍,脚步曼妙,和昨天后半夜那个梦中女孩好生相似,刘珮辕不禁笑了一下。
刘他起身跃起,仙波将平静的水平振起了层层涟漪,去追逐刚才的那位身着红袍的姑娘。
仙后李荣珍派了北冰族隐身兵跟踪着刘珮辕,此时李荣珍透过水月镜看到刘珮辕那好似痴迷一笑的面孔,顿时醋意大发。
但似乎也合乎常理,虽为青梅竹马,因仙国制衡而联姻,他们已成婚六年刘珮辕,却曾未以爱人的眼光看过她,他只把她当作邻国妹妹,毫无男女之情。
而李荣珍却处处监视刘珮辕,让刘珮辕虽然内心有所不满,但碍于祖辈的感情,一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作不知道。
他喜欢家族联姻,也未曾缠绵于儿女情长,只想一心为公天下,为江山社稷而奋斗,不丢祖辈的荣膺。
而如今却因为一个俗常女子而产生悸动的刘珮辕让仙后的嘴角像吃了瘪一般,但却又无可奈何。
李荣珍的泪水不禁留了下来,她急不可耐地化成北极闵虫跟在刘珮辕的身后。
虽然刘珮辕刚才飞得很快,但奈何元宵佳节人群熙攘,等到他再定睛一看,方才那姑娘早已不知所踪。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仙后幻化出真身,在刘珮辕身后拍了拍他。
刘珮辕回头一看,竟是李荣珍。
“你不好好呆在宫中,竟敢私自僭越跟踪朕。”刘珮辕有些怒气,但仍压着脾气说。
李荣珍忙下跪吞吞吐吐说道:
“陛下,跟踪你是我的不对,但如今是今日是难得的正月十五,万家灯火通明,彩灯伫立,荷花灯印在纸上整个大城如此繁华,陛下应该好生欣赏,才是不应被这杂事和杂人而碍眼。”
刘佩辕怒怒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所言为何只觉得这仙后是越发怪诞了。
于是刘珮辕拿腰间的玉玺召唤墨兵将这无理取闹的仙后带回去,他双袖一挥,李荣珍便被传了回去。
有些无奈和生气的刘珮辕看着那许愿池中的点点花灯,转念一想,便吩咐墨兵在池中种开了一盏盏荷花灯。
许愿池放花灯绽开缕缕仙光不久就引来了众多的人群。
此时殇宁恰好走到这里,看到众人都围聚在此于是她便也决定要放一盏荷花灯。
刘珮辕正当他自己不讲一荷花灯放入水中之时,不经意地一抬头,突然发现刚刚那红袍女子的竟然就在他对岸,只见那女子也手捧莲花灯。
精巧细腻的双手在黄光环绕之下显得格外柔嫩,而细细的玉指将荷花灯放下,轻浮的放在水中顺水一推。
此时刘珮辕的荷花灯已然漂至池中央,这两人的花灯竟意外的撞在了。
殇宁缓缓抬起了头,那眼神直勾勾地撞在了刘珮辕的眸光之中,那一刻仿佛一眼千年,空气都瞬间凝结了。
两人在那一刹那都呆住了,随后两人竟默契般的害羞了起来,一个掩面用袖袍遮住自己,另一个挠挠头。
他们相视一笑,刘珮辕瞬间反应过来,一个飞身降在了殇宁的身边。
刘珮辕晕红满脸,即使在黄灯的晕染之下也可以显得格外红润,像是微醺一般楚楚动人,一对浓密的剑眉挂于高额之,若山座般高高耸起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锋利威严而又不失俊美。
这盛世容颜让多少京城女子宫中女子为之沉沦,而那薄唇一笑,似乎能浸透苍穹,也能攻破人的心理防线,闯入人的心扉。
眼眸明朗,睫毛冗沉,一张一合都仿佛浩明星月蕴藏其中,眉剑如锋,如秋叶的瑟瑟给人一种大气而正义凛然的安全之感。
刘珮辕高大的身子和这红袍女子格外衬托的娇小,他缓缓低下额头,只见:
长长的睫毛下的眼眸中如皎月白雪般洁净,瑕白如雪的肌肤中温润如玉,冰肌玉骨即使是在清冷寒夜,虽然戴着面纱掩着面,但却也仍旧可以看得出她美得令人窒息。
这姑娘的酒窝里似乎藏着一笑,一个回眸就能藏得绝杀万千男的魅力。
如此盛世容颜让刘珮辕看得一时丢了魂一般盯着红袍女子,眼里的情愫徐徐流溢。
突然回过神来,刘珮辕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羞红了脸,说道:
”抱歉姑娘,多有冒犯!”他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殇宁用那丝绣衣服挡住半边脸娇羞一笑,说道:“无碍,无碍!”
刘珮辕赶忙打破这尴尬的氛围,说道:“姑娘,方许我们方才我们的花灯撞在了一起,可见我们有缘啊,敢问姑娘大名。”
殇宁也略微不好意思,看着如此明俊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况且这男子的衣裳是素衣,气宇轩昂也不像是坏人,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父母说在外切不可暴露真实身份。
于是思索片刻后她说道:“小女子名为姗念,郎君和小女子自是有缘,这千盏花灯也能碰得上。想必郎君您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听着殇宁的软绵绵的柔音,此时刘珮辕的心不仅酥化了,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幸亏今日穿的是素衣,不然铁定得露馅儿。
他有些面露怯色,心想:我的愿望可就是见到梦里那个魂牵梦绕的你。
此时他正看着这位姑娘看的出神,竟把这位姑娘瑕白如玉的脸也看到红晕了些许,若是比隔壁那红灯笼也就逊色半分罢。
“念姑娘也是饶有雅兴啊!”刘珮辕有些撩拨的感觉说道。
“郎君说笑了,听闻九龙城元宵节格外热闹,不惜千里至此观赏,见到郎君也是幸运,想必郎君也是位仙官吧!”
殇宁看着刘珮辕的面庞,她的心也不禁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刘珮辕听到这里茫有些慌了,赶忙摇头,他急中生智说道:“在下哪儿是什么仙官,不过是在仙官手下办事的,我叫牛邶渊。”
虽然刘珮辕这么说,但殇宁也明白这个男子也有所隐瞒,从他那有些慌张的面孔便可看出。
此时刘珮辕顿了顿嗓子,说道:“念姑娘,相见即是缘分,不如我们一起今日欣赏欣赏这江城美景!”
殇宁面对刘珮辕的盛情相邀有些不好意思,忸怩地说道:“好啊渊公子!反正小女子如今也是孤单一人,公子也无人奉陪,那我便陪公子一同游赏这美景吧!”
此时殇宁的内心却又咯噔了一下,说的什么胡话,找的什么借口,纵然心动也不能就说是别人无人奉陪吧,这人若是有家室那该如何,怕不是我打扰了别人的雅兴吧!
刘珮辕此刻看到殇宁有些犹豫,便说道:“放心念姑娘,我就是孤身一人,是正人君子,不会妄念姑娘的。”
殇宁看这这公子的深情如此陈肯,便温柔说道:“渊公子相遇便是缘,我相信公子。”
刘珮辕此时也有些害羞,于是便说道:“念姑娘,不必如此拘束!”
他那密密的睫毛下的眼眸里始终印着这位肌肤冰透如玉骨般的少女,纵使寒夜肃冷,但那股皎然明亮的眸子却未曾泯然众人。
仿佛她的回眸一笑就能绝杀千就让千万男人倒在石榴裙下。
随后他们便披着衣服行走在九龙城大街之上,路上有小儿提灯他们的发际梳的可爱,脑袋上的小红点儿也在此刻显得格外融入灯火氛围中。
他们的童声之中仿佛是一种凌霄盛世的彰显,但是他们脚踩的大地中那裂缝似乎又暗藏着危机许许。
刘珮辕和殇宁缓慢地踱着步,纵然他凌然大个,他却也不敢迈的太大,因为这他心中这念姑娘生的娇小楚人,生怕走的快些,这姑娘会停止脚步,会跟不上他的步伐。
刘珮辕处处小心谨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殇宁,顺着殇宁看相的方向投去目光。
只见沿途小儿背着一个大大的木杆,上边有些沾了昨日霜雪的糖葫芦,沿街叫卖糖葫芦,殇宁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了那冰糖葫芦上诱人的色泽,让她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此刻刘珮辕看着念姑娘这吞咽口水,便明洞悉了情况,但他却无可奈何,毕竟他是仙帝,仙帝出门哪里会随身携带钱币。
他现在是混身文三块灵宝都没有,只有随身的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他祖母赠予他的,又很珍重的意义,但也经过天师开光能御用灵法,价值连城。
奈何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但是此刻爱的暖流仿佛在这位皇帝脑中开始萌发,于是他便对那小孩儿说:
哥哥暂以玉佩换你糖葫芦,可否?过几日你在这我叫人给你钱在赎回来如何,我可不会骗人哦!”
小孩儿掂量掂量玉佩,调皮的说道:“哥哥,你这能值几个钱儿!”
刘珮辕无奈地笑道:“小子你今日若是跟我换了,改日必有重金!”说完温柔地摸摸小孩的头。
那小儿也只有几岁大的年龄,他挠挠那几根头发,转了转眼觉得反正也没什么,糖葫芦本就不值什么大价钱,万一真有值钱的东西呢,于是他爽快的答应了。”
殇宁看到忙说:“不用不用,公子玉佩何其珍贵,怎么能随意给出!”
只见刘珮辕刚想推脱开,殇宁便已经出钱袋子递给了小男孩,说道:“小弟弟,这把糖葫芦我都要了,多余的钱就不用找了,赶快回家和家人过元宵吧。“
刘珮辕有些许害羞赶忙将那一大把糖葫芦接过来说道:“念姑娘,放心下次再见到你,一定得让我请啊,这次我确实多有不便!”
殇宁大气地笑了了笑,如春水般荡涤在刘珮辕心间,她温柔地说道:
“这重重的糖葫芦这一捧糖葫芦插在一根大木桩之上,即使作为大人,也有一些力不足,以而且小儿却能担得起如此之大责。”
殇宁不仅叹了一口气,此时殇宁又对刘珮辕说道:
“当今盛世虽是繁华,但也暗藏隐患,有些百姓其实还是穷困至极,你就看这小男孩,如今元宵佳节家家团圆,却也只得背着糖葫芦出街出摊挣得灵宝养家。大华盛世虽好,但又却无法顾及更小的百姓,在九龙城能出现如此状貌,那偏远地带汴远之地,此种状况可司空见惯了!”
刘珮辕看着这位姑娘,他的眼里有些许怅然若失,但又不得对这念姑娘心生敬佩,她虽年纪轻轻,但却能看得如此通透,自己身为国君仙帝却也忽视。
有如此胸怀天下之心仿佛他已经有了当大国仙母的风范,刘佩元此想着梦中画像上的女子,他现在深信不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多希望能挟着这姑娘,能让这仙界凌霄国盛世重启!
“念姑娘所言甚是,相信仙帝定能妥善治理。”刘珮辕一脸认真地说道。
“但愿吧!”殇宁意味深长地说道,眼中不禁有些许怅然。
随后他们又继续踱步走在这石板桥的大街之上,主街的灯铺如今灯火通明,一旁有猜字谜的,玩的正是热火朝天。
他们在人群当中熙熙攘攘的穿过,突然猛的一下在那看灯谜热闹之时,有个人撞了殇宁一下,一个大踉跄让殇宁直接扑到了刘珮辕的怀中,他们对视一瞥,先是沉浸其中,但又立马站起来。
刘珮辕却又因为这昨日梦中女子早已在冥冥之中梦魂牵梦绕,如今见得只有害羞,不敢僭越,生怕多接触一分便是亵渎这梦中的圣洁女子。
他们面露尴尬,殇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破了这尴尬,“多谢渊公子,多谢公子!”伴随着些许急促和羞涩。
那娇羞的眼神儿撩拨着刘珮辕的心弦,他似乎已经对这念姑娘有些着迷了。
之后,他们也兴高采烈的参加了灯谜。
那台上人问道之:“各位看官无风不开有风,花开刚开,又落落了又开,请打一自然物!”
台下众人纷纷都抓耳挠腮,不得其解,这是什么东西此时纵使是博学的仙帝从小接受教育却也一时犯了难,虽然他饱览仙书,看如此怪异的问题,弄得他也不知所解。
于是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殇宁,发现她此刻的眼珠好像在盯着什么,目不转睛的在思考着什么。
过一会儿他兴高采烈的举得起,举起了手。众人纷纷将眼光看向她啊:“是浪花!”她温柔的语气发出的声音却是掷地有声,那压抑不住的兴奋在脸上溢出,看的刘珮辕一脸沉浸。
随着台上的主持一声钟响,刘珮辕一下惊醒过来,“恭喜小姐答对,众人纷纷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经久不停的掌声也在此刻响起。
这时刘珮辕更加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姑娘,仿佛这个奇女子念姑娘一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他从他身上看到了太多的未知,也从他身上看到了太多的明智。
在一阵熙攘过后,他们又走回到主干大街上刘珮辕小声问道:“念姑娘,你是如何猜出刚才那灯谜是浪花的呢?”
殇宁笑了笑,抬着眼眸看着这位容颜倾城的公子,娓娓说道:“无风不开有花风,有风花开,这风和花有何关系,与风有关,而其有波澜,唯有水将其推之,能让江浪泛起拍打为花!”
刘珮辕听了不禁为之啧啧赞叹。
过了一会儿人逐渐稀少了下来,后边很多暗中守护的侍卫也在众多的人群当中显示了出来。
刘珮辕怕念姑娘被吓着,赶忙摇摇手,让侍卫离得再远一些,可随着人越来越少,他虽意犹未尽,与这位念姑娘聊了诸多的话题,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折返了。
于是他便亲自将殇宁送到客栈,留下了随身的玉佩,纵使殇宁推脱但刘珮辕说道:“日后你想见我,便将这玉佩放入水中,就可以和我说话了。”于是殇宁便收下了玉佩。
目送殇宁进入客栈之后,刘珮辕便随从的侍卫回到了九龙殿。
这一路上他虽站在御剑上观望苍穹,但脑海中却早已想的天花乱坠,这位倾国倾城的念姑娘究竟和自己有什么缘分,竟在如此境地,又在如此境遇相遇!“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又只得但又很幸运有这份缘分相遇,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相遇过后他心中早已是波澜起伏,荡漾不止。
而另一边的殇宁此刻内心如小鹿乱撞一般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清醒一点儿,殇宁,人心不可测,不知他真实身份总还是得有所提防吧!”
她嫣然的发髻已经拆下,嘴角却有收敛不住那一丝笑意。
这个晚上刘珮辕和殇宁两个人都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在梦中他们好像度过了与众不同的一天,在梦中酣然而笑,睡的仿佛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梦中刘珮辕坐在九龙殿的金丝楠木椅上,拿着画像仔细读按摩,他左看右看似乎有些熟悉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是从前看女人从来没有的感觉。
他不禁审视着自己是见色起意还是前缘羁绊,缠绵悱恻出神地想着想着。
他眼前的一圈灯光缓慢的暗了下来他竟如此出神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女子的画像,她在嬉笑,她在奔跑,用纤纤细手牵着纸鸢,放于天空任其翱翔。
而她一如玲珑透骨般的美丽动艳京城,这次的梦中这画像上的女主仿佛活了起来皇帝在梦中看着出省,而在现实中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仿佛是更加坚定了他对念姑娘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