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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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你谢绝了ink的心意，缓缓移开了视线。ink的热情似熊熊烈火般烘烤着你，这让你有点招架不过来。
你躲避着ink不死心的炽热眼神，假装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了，正四处张望。
分出的注意力漫不经心地打量起所处的地方，居然有所发现。
“……咦？说起来，是雪啊……………嗯……嗯嗯？？？诶诶？我们——现在是在雪镇吗？？可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回音花丛那边的啊……”你大吃一惊，后知后觉注意到了自己突然挪了个地方，脑袋晕晕乎乎地回忆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我在听回音花们说话，后面太累了好像就睡着了……”
“Wait——你一个人就在外面睡着了？你怎么能在外面就睡着了！”ink不赞同地皱起眉骨。
“？……这是重点吗？”
“这当然很重要啊！！要是你着凉生病了或者遇到危险怎么办？！！”ink生气地戳了戳你的脸颊，顺手为你围紧了围巾，再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你眼神飘忽，无力地任ink摆布，心情淡淡的，“唔唔…下次不会了………”
“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ink严肃地看着你，你老老实实再三保证后他才放过你。然后他挑起你的发丝喃喃自语道，“Cute！果然你戴棕色的围巾最可爱……”
祥和的气氛，然而异变就在一瞬间！ink的身后突然有雪粒飞溅而起——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狗狗从雪地中蹦出，甩了甩毛就吐着舌头乐呵呵地冲你们飞驰而来！势不可当的架势好像眼里根本没有你们！
“Ink！！有狗狗要撞上我们了！！”
你焦急地大喊起来，想带着ink扑向安全的路边，可谁知ink像骨头里灌了铅一样，你还以为自己拽了一根深深插在雪地里的地基柱子！
“放轻松啦。”
ink眼都没抬，指骨灵活地穿插于你的发丝之间，看起来心情极好。
“真要撞上了！！！！”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你死命地抱着ink，想要带着他移动，而他一动不动。
2米………你紧张地咽下唾沫。
1米……！你绝望地闭上眼。
嘭——！
……
……
……？
嘭……？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你颤颤巍巍睁开一只眼睛，害怕看到的是散架的ink。但……额诶？！！狗狗们直接穿过了你们的身体。
“Heh——完成！”ink变出了一条丝带，给你固定住了发型，见你这傻愣愣的表情，他笑眯眯看着你道，“My little pumpkin①，你现在可是意识体啊。”
“意识体…？”
“我们现在是处于*过去的时间线*里，不过我还不能确定这是哪个au。”
ink轻轻扯着你的发丝，进一步固定发型的同时让发型看起来更蓬松。
他带着你来到一座屋子旁，握着你的手碰向墙壁，“来，你看。”
“手，穿过去了……怪不得那么久了我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你惊叹道，视线往旁边一扫，正好看见自己在玻璃窗里的倒影，“诶呀！Ink你的手好巧！头发编得好漂亮。”
ink得意地眯起眼睛，“我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
“哇～～～”
你很捧场的海豹鼓掌～
28.
你和ink漫步在雪镇上。
镇上不是特别热闹，但处处充满生活气息。
你看向ink，“Ink你刚刚是说，我们现在是在过去的时间线里……那就说明会有其他的时间线咯？”
“对于这个au来说，肯定还有别的时间线。”ink回答你。
“‘对于这个au来说’……那就意味着还有其他au。”
“你真的全部都忘干净了啊……系统在这方面倒是处理得干净利落。”
“系统？那是什么？”
“……抱歉sweetie，这个不能告诉你。”
“哼…好吧。那在这条时间线我想先去看看一个地方。”
话毕，你没等ink的回复，就直接带着他朝Grillby's走去——这个戴着棕色大围巾的骨头从刚刚给你做完造型之后，就一直牵着你的手不肯放开。虽然你觉得有点变扭，但犟不过固执的骨头。
现在，你站在酒馆门口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摒足了勇气穿过大门。
天知道你当时有多害怕，害怕再次见到死寂冰冷的酒馆。但当你紧张地睁开眼时，收入眼底的是……昏暗的氛围，暖黄的灯光；没有尘埃，只有美妙的爵士小曲和欢谈的客人们。
“太好了……”你松了一口气。
ink注意到你不自然的小表情，轻轻捏了捏你的手问道：“这里在之后遭遇了什么吗？”
你身形一滞，垂下眼眸道，“我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些不太好的事……”
ink若有所思。
“叮铃——”
身后的门突然被暴力地推开了，你们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放松的氛围，危机就不请自来了。
进来的怪物表情焦躁不安，他朝酒馆里大喊：“遗迹那边来了个超级大奇葩！！一路上行迹猥琐，见到怪物一个字也不说，提起武器就乱砍！！总之，大家都快找地方躲起来，我得去下个地方通知了！”
“——！”
话音刚落，酒馆里就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
“我没接到警报电话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屋里乱嗡嗡的。
不安感慢慢吞噬着你的心脏。你扯了扯ink的手，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道：“Ink我们去遗迹那边看看，好不好？”
ink点点头，微笑着安抚似的揉了揉你的脑袋，动作十分轻柔，然后拿出毛笔在地上画了一笔，墨迹扯出一条通道，“一定要抓紧我。”
他带着你跳了进去。
眨眼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就大变样了。
空气中混杂着明显的灰尘味，这让你的鼻腔感到不适，喉咙也干涩发痒。大片的雪松耸立在你和ink所处的道路两旁，雪落纷纷，在道路中间笔直站立着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那是一个人类。
看不清外貌，不能分辨ta的性别。但是没有接近就能感受到，一种恐怖的、令人窒息的氛围若有若无地萦绕在ta的周围。
就和某种意义上的*真正的怪物*一样让人感到颤栗。
“沙沙…”长筒靴踩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ta的步子很缓，一路上漫不经心地探查着四周。
ta在找什么？
你死死盯着这个人类的一举一动，注意力没有分给别处一丝一毫。或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现在你究竟有多么紧张，ink看着被你越攥越紧的手，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配合着你的动作。
唉……
他在脑海里叹气。
你们好像分别了太久太久，不再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你一次又一次忘记了他，有了与他毫无关系的在意的事，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沉默地描摹着你的身影，尽可能的为你保驾护航。
“……”
你们实在分别了太久太久。
ink突然觉得非常、非常寂寞。
29.
你们跟在人类的身后。
看着ta走过雪域、湿地、热域……没有放过路上遇见的任何一只怪物。武器一起一落，怪物们就宛若薄纸一般，被划破，被切碎，化作尘埃陷入泥土之下，飞入空气之中。
直到来到一条金色的长廊。
长廊的尽头是你熟悉的一张骷髅脸，挂着你眼熟的微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冰冷刺骨。他将这个人类的恶行全部看在眼底，在这等了很久很久。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一场苦战。
一次又一次被白骨贯穿，被炮火轰成粉末。灵魂破碎的清脆声接连不断回响在长廊里，但在下一秒，世界的时钟仿佛被倒拨，一切都恢复到刚开始的模样。
一次又一次。
在你也数不清的次数中，人类慢慢的能在sans的攻击下坚持更久，越来越久，直到sans气喘吁吁。
sans眼里透露着疲惫和不甘。他近乎绝望了，抱着微乎的希望无可奈何地去选择饶恕ta。
然而在这种时候，存有这种希望更令人感到绝望。人类又一次发起了攻击，他却没力气闪避了。攻击结结实实落在他身上。
捂住伤口的他，嘴里念叨着要和papyrus去Grillby's吃点什么的他，在下一秒化成了尘埃。
sans就这么化作尘埃，消失在你们眼前。
……
人类继续前进。
黑黝黝的鬼影。
疯狂的笑意。
这条时间线被屠杀终结了。
在地下的尽头，面对空旷的地底，人类笑着重启了这个世界。
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30.
“Ink……ta刚刚拿出来的是什么？”
一路上你都没有说话，现在开口声音简直沙哑得可怕。
“我猜应该是ta的决心，这使得ta能够重置这个世界。”
“重置……ta还会像这样做多少次呢……”你低沉地喃喃自语。
噢……哭丧着脸的小苹果派。ink见你这样难过，感觉自己并不存在的灵魂都紧缩了。
“我带你离开怎么样？”ink摸了摸你的脑袋，拿出自己的毛笔提议道。
离开……？
不用在这看这些恐怖又悲伤的场景，不用胆战心惊地想这样的悲剧到底要重来几次。
你动摇了。
但是……
Murder.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名字。如果这些都是murder过去经历过的事呢？你一直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那个骷髅从sans变成了murder。你有种预感，你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就在你还犹豫不决之时，ink突然僵在了原地。空中突然撕开了一道裂缝，强大的引力死死抓住ink，他看起来马上就要被吸出去了！
“该死…！”ink迅速从身上摸出一管液体扔给你，“遇到危险就喝下去！不要害怕……我马上就会回来！”
“Ink…？！”你没有感受到任何吸力，看着快要被刮走的ink和仿若静水之中的自己，这幅场景，让你觉得非常荒谬。但又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你不要多想，它说这些分明都是*正常*的。
对…都是正常的……你晃了神，不自觉把注意放在ink身上了。
这个裂缝好像只针对ink。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你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ink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裂缝中。
那个温柔关切的声音消失了，四下寂静无声。
你又变为孑然一身。
你只能独自前行了。
31.
地底世界的时间仍在继续流动。
人类又一次选择了屠杀。
求饶、反抗、惨叫……最后是化为尘埃的声音。和上一次基本一样的发展，人类又一次终结了这方土地。
然后，世界重置。
求饶或反抗，最后死亡。
然后重置。
求饶反抗死亡。
重置。
求饶反抗死亡。
重置。
求饶反抗死亡。
死亡。
死亡。
死亡。
然后，
重置。
重置。
重置。
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重置……
然后，
*重置。
……
为什么ta都不觉得厌烦。
如果说你之前都像背后灵一样紧跟着人类，不想错过ta的任何一个举动，那现在，你已经疲惫不堪了。心里伤痕累累。
为什么ta都不觉得痛苦？
………
……
可是人类怎么可能听得到你的发问，
只是再一次，
重置了世界。
32.
你已经完全完全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51次？或是52次？又或是61次？好像也没差了……
反正再来几次都一样。
一成不变的肮脏的屠杀，没什么再值得注意的事。你站在雪镇的圣诞树旁，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究竟在看什么呢……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看着，打发时间罢了。
积雪，溜兔子的兔子，嬉闹的小孩，一个飞闪而过的蓝色的身影。
……？
那是……sans？他在奔跑吗？
他想做些什么？
你眼前闪出些许亮光，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sans，僵硬的腿脚也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
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的事件……难道是转机？
你心中小小的希望燃起。
你试图跟着sans，但他实在太快了，几乎是一瞬间就从你眼前消失了。也许他瞬移走了……从之前的时间线里你能确定sans掌握着这项技能。
虽然你不清楚sans去做了什么，但这确实是一个变化。
一成不变的僵局被打破了。
然而身为意识体的你现在什么也做不到，唯有带着微小的希望，默默去祈祷、默默地等待。
所以，这一次你等到的是？
——又一次的重置。
心中微弱的火苗又熄灭了。
但浑浑噩噩之中，你猛然意识到，sans他好像记得之前时间线里发生的事情。宛若一道惊雷砸向你，你突然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促成了sans的变化。
33.
*老旧的开始。
sans的行动有所变动。
结果是——？
*杀戮，然后重置。
*又一次开始。
sans的行动再次变化。
结果是——？
*重置。
*又一次开始
*开始
*再次开始
*行动改变
*变化
*重置
*开始
*再一次开始
*变化
*重置
*开始
*开始
*开始
*重置
*重置
*重置
……
也许是第96次重置？也许是101次了。
你早就数不清了。
sans尽可能尝试了所有方法，但无论如何都没能阻止人类。为了满足某人乐趣的杀戮，仍然没有停止。
sans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他开始沉默寡言，带上兜帽将自己封闭起来。独来独往，然后与人类战斗。
直到那次重置。
sans将自己的骨剑对准了自己的朋友们。
尘埃落地，他双手颤抖，攥紧了自己的连衣帽，大汗淋漓地瘫倒在尘土上。“Ewwww——Sorry…I'm sorry…Uggh! Pardon me, please. Please…!! I just-just……Ugh…”
他不停地干呕，汗滴混杂着泪珠扑簌簌从骷髅脸上掉落。他强迫自己深呼吸，一下、两下，然后又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你站在他旁边，心脏酸涩。伸出手也只能虚虚穿过他的身体，你无法触碰他，无法安慰他。你只能这样，悲伤地注视着他。
sans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沉默的骷髅走在路上，从瀑布开始，没有放过路上遇到的任何一只怪物。他们全都死在了骷髅尖锐的白骨上。
他唯独放过了papyrus，不向自己的兄弟解释什么，只是叹息着让兄弟离开雪镇。
但是papyrus还是死在了人类手上。
骷髅标志性的笑脸突然消失了，黑洞般的眼窝，死死地锁住那个罪魁祸首。
这条时间线他疯了一般主动向人类发起猛烈的进攻，不知疲惫，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战败。
人类收起武器，眼睑垂下，ta的嘴角荡起嘲讽的笑意，眼底是骷髅不甘的、痛苦的恨意。ta只觉得内心十分爽快，在自己爆发大笑前，迅速地按下了“重置”。
“下次见。”
嗜血的约定在时间的旋涡中愈发清晰。
下一次开始，骷髅用更快的速度抢在人类之前展开屠杀。白色的手套一起一落，一枚枚白骨破风而出，终结了一条又一条生命。
包括papyrus，包括他的兄弟。
sans在狂笑，手掌盖住眼窝，胸腔中的灵魂在激烈地跳动。笑得他脑袋发晕，手臂发软。他把想要呕吐的冲动给咽了下去，小心地收起弟弟的红围巾。
“呼……”
他在深呼吸。扬起的尘埃遮掩了他血色的眼睛。
他已然成为了Murder。
之后无论人类重置多少次世界，murder都会选择杀戮。并且是用比上一次更快的速度。
如果说一开始murder是为了阻止人类而展开的屠杀，他脸上总是痛苦又麻木的表情。但现在……你分明看到了他在享受屠杀带来的快感，结束一条生命让他产生的愉悦。
一边在唾弃，一边又忍不住享受。
你垂下眼，不愿再看。你为sans感到难过，为murder感到难过，为地底所有逝去的生命感到难过。
……没有人希望得到这样的结局。
34.
“有趣、很有趣……！！SANS，你果然是特别的！每次世界重置后的攻击弹幕都不一样，没法背板，完全考验反应力和耐心——非常有趣！！这就是我一直想玩的完美的挑战关卡。”
熟悉的金色长廊里，人类脸上挂着疯狂的笑意，用癫狂的语气喊出这段话。ta把玩着手上的刀具，步子不疾不徐地向murder靠近。
“你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很不一样啊。npc居然会跳出路线，好新奇。”
murder的头骨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闪烁着红蓝光的眼睛。
“闭嘴。
直奔主题吧，无可救药的怪胎。”
成堆的白骨拔地而起，战斗一触即发。
35.
出乎意料。
人类逃跑了，在ta还没有干掉murder之前就选择重置了世界。
murder对此感到很愉悦。
这一次，
新的开始。
他还是选择了抢先人类一步，杀光地底所有的怪物，多条时间线积累的战斗经验和情报让他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些事情。
然而这一次，人类出现的时间似乎太晚了一些。以往这个时间点，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经要开始了。
murder只能沉默着巡逻。
巡逻，日复一日。
人类依旧没有到来。
他开始喝酒，发呆，看书，打发时间，但也没忘了巡逻。偶尔也会吸烟，看着吞吐的烟雾，对着空气讲话。
直到某一天，“扑通”一声，湿地的小河中荡起了涟漪。
一圈又一圈交汇在一起。
murder与你相遇了。
眼前的画面突然破碎，几乎是瞬间变成了粉末。
你惊慌失措地睁开眼。
泪流不止。
36.
“Huh？醒了？”
murder的声音传来。
然后下一秒，禁锢在腰部的手臂突然消失，你狠狠地摔在地上。你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murder，眼眶里的泪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murder打量着你，但他好像不太在意你突如其来的眼泪，多看了几眼，插着兜就要离开。
“！……等等！”你急忙爬起来，顾不上淤青的膝盖和小腿，伸出手就去抓murder的衣摆。
你的脑袋一片空白，抓住murder的衣摆就去抓他的内衬，然后直接抱住了他，什么也不管就嚎啕大哭起来，“Murder——你受苦了！！我也受苦了！！你好惨我也好惨！！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明明大家什么也没做错啊——呜、为什么会得到这样悲惨的结局呢？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人类……你疯了？！”
murder少见的觉得自己很局促。
冷静的脑袋一下过载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7（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