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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犯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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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司马相如《凤求凰》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认真收拾一番,镜子里的我,把微长的头发已经剪短,戴着眼镜,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说句实话,我自己都觉得变化良多,至少不跟以往一般阴着,现在有了点精神气。
百合和玫瑰花搭配好后,将它们包起来,我拿好花束,就出发了。
当来到地方时,即使到夏末,午间的阳光也是很毒的,我站在树荫下,不一会还是出了汗,这一出汗让我发烫的脑子冷静了下来,为什么我要跟他较劲?
我来回走了几圈,心里更加确认,我与秦心凡是最普通的顾主关系,唯一一点不同是大少爷脑子一热,想追求我,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己居然还真来了。
坐在长椅上,仔细复盘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对,得出结论:最近太累了,所以才神志不清,该好好休息几天。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喂?我现在在对面的花园。”
等会儿见面后要说开,不能犯轴,千万不要犯轴,我心里不断重复这些话。
“你怎么热成这样了?”
由于我过度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来到了,“噢,是吗?”我抬手摸了一下,确实是汗水满了额头。
“我……”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你也真是的,就干等着。”秦心凡说完,拉起我就走,我不明所以想要挣脱。
他回头:“先去我家,那里凉快。”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我晕乎乎拿起来花束,就跟他走了,到了地方。
一进房间,冷气就迎面而来,我坐到沙发上开始复盘。
首先他的态度很大几率是一时兴起,并不可靠,其次我明明已下定决心,不再谈恋爱了,总结就是绝对不可能,但为什么我还是会上头,还是会情不自禁?
今天他穿的可以用可爱来形容,我在瞎想时,他出声:“又在胡思乱想。”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会心一击的笑容,让我明白了,把我这两年多的洗脑给击破,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会喜欢朝气蓬勃的人,或许这是我情不自禁的原因,答案呼之欲出,就是那么简单。
他给我的感觉过于美好,把这死寂的水面打出了波澜,告诉我:你本不该如此,你有更好的人生。
我把花递给他,把原先准备的话,咽回肚子里,“你以后也多多支持我。”
我们最终还是建立了联系,他平时里经常来花店,我虽然在小镇上长大的,但也算见识多的了。
大学时认识的叶豫,家境也很好,但他属于极其上心型,做何事都很认真,之后的凌霄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装的也是大方得体型。
秦心凡则完全是被宠坏了,他的家里一直都是大伯一家负责经营,而他们则就是被养着,也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让他性格格外张扬与自信,倒是有些分寸。
这倒有些让我怀疑了,第一次见面时,他们那群人真的,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不靠谱的富家子弟气质,怎么能变化那么快,以前是装的?绝不可能,因为他没有一处细节,证明是装的,那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突然认真起来。
我并不是多在乎秦心凡之前的经历,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国庆节之后,天渐凉了起来,这一天下午要大扫除,温姐便来帮忙。
在休息时,温姐问我:“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这气色一好,人也更精致了不少,是发生了什么?”
我倒没有注意自己变化,她一提让我也想起来,以前我工作就是例行公事,现在在脑海中复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并且有一天晚上,画了幅设计稿。
经人一提醒,才惊觉自己原来可以面对以前了。
“哪有什么好事,你不也知道吗,最近交了个朋友。”
“看你现在说话都含笑了。”温姐说完这句话,便也起身干活。
晚上我做好了饭菜,温姐打包拿走了一份,“蕴泽,要我说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了你,也是幸福,会做饭,收拾家,又细心温柔,还不乱说话。”
我没有反驳,只是听这些话,感慨颇深,以前家乡的人,是用这话夸我的哥哥的,时过境迁,现在我成了这般模样。
她不方便常待,也没有强留,但“含笑”这两字,在脑海中盘旋了一个下午。
如果现在回家,有人可能说“你现在跟你哥的脾气到是差不多。”只是表面上像,哥哥是安静型,但他不会丧着脸,他永远都是温柔的,所以我并没有活成哥哥,就是单纯的堕落与逃避现实。
现在这副模样,是在害怕,因为凌霄这个神经病,他轻而易举的逼死了哥哥,又害得我丢了工作,还有在我眼里哥哥的死,我也有责任。
我的家庭是给温暖的,所以才养出了我前二十二年的性格,这样的经历是担不住,刚进社会经历的这些事。
结果导致我迷茫了好几年,今天温姐的话说得也对,或许没有秦心凡,有一天也会走出来,但他的出现,加快了这个进程。
我坐在床上,自顾自轻笑一声,救赎这词真的存在吗?
进了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冷了起来,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花店里,有一次挑花时,向日葵出现在我面前,想起它的花语除了忠诚,健康之外,还有救赎。
不管存不存在,让我试一次吧。
可是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与秦心凡尝试一下之时,他却如人间蒸发一般。
他本身性子摆在那,不用说他,普通人也不会为追一个人费上几个月时间。
开导完自己后,我释然了不少,生活也回到了之前一样,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自己不那么阴沉了。
有一天刚下完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我看天也不好,也没有人来,索性就关了门。
坐在卧室里,用小锅煮着火锅,吃得正尽兴时,外面有人来了。
我起身开门,是孟奶奶。
“大冷的天您来干什么呀。”我给她灌热水袋,又拿了毯子。
“蕴泽,奶奶记得你25了吧?”她不紧不慢地说。
我瞬间反应了过来,是要相亲,赶忙拿出应对方案:“孟奶奶,我这个条件,也就够我和我妈生活……”
她开口打断了我:“哪一次你都一个说辞,别唬我了,今天这个小姑娘呢,她是我老家那边的,就是单纯想找个人品好的,能过日子的,你呢,人品没的说,不是吗?”
我开口胡扯一顿,孟奶奶也无可奈何,留她吃了顿午饭,又送了回去。
被中午这么一闹,心累得不轻,我回房直接就翻身上床去了。
这样的天气,待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让人身心放松,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了什么东西在响,一遍又一遍地响,听着我心烦,烦躁地起身,发现是手机,拿起来一看,是秦心凡在给我打电话,已经打了好几个。
我以为我们的联系早就已经中断了,根本没有想到他还会再联系,不管心里有多少不解,他打了这么多电话一定有急事,立刻打了回去。
“怎么才接?”
电话那边传过来呼呼声,是风声,他在外面?“哦,对不起,我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吗?”
“你出来。”语气中还带着小雀跃。
他在外面,我得出这个结果时,是不可思议的,外面的天那么冷,来干什么?
我跑到门口,把门打开,秦心凡就站在雪地中。
当真的见到他时,我的心跳节拍真的停了一下,好久没有这种感觉,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奇妙。
“快点进来,外面那么冷,怎么还来了?”很久没有如此担心一个人。
我帮他拿厚毯子,把他潮湿的衣物放在暖气附近,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忙。
“先别收拾了,方蕴泽。”秦心凡说。
在安静的环境下,这声方蕴泽分外明显,我又在胡思乱想,被吓了一下。
“怎么了?”也不好意思或者就是不敢过去,站在原地,隔着一定距离。
“之前,不是故意不来的,让我大伯扣下了,认真工作了一个多月,才放我出来。”他看似满不在乎地谈起。
秦心凡在嗔怪,在撒娇,他已经暗示得很明确了,还在喜欢我,想让我给他一个答复。
他的朝气蓬勃与自信,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总能带动周围的人,我想了想开口。
“现在在一起有些过早了,但是我确实是想和你试试,秦心凡。”这句话我说的语无伦次,我想现在就答应他,可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秦心凡的表情无波澜,显然他是猜到了,“噢,我明白了,你是个日久生情性,所以说‘在一起’是要有深度了解的,可以呀,我们可以试试,不行再说不行的事。”
这下换我傻了,我那句话如此离谱,他居然答应了。
“别乱想了,好不好。”
他走到我面前,摇着我的手,衬得我们好像真的是热恋中的情侣,这种错位感,让我点下了头。
那一天他也没有离开,我们就这样待了一个晚上,平静中又温馨的一个晚上,仿佛故事真的会美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