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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薄西山 ...

  •   李砚之之事,刚过完年,使被下狱了,因着林皇后的原因,李府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大事。

      再次参加会试,沈乐栖想好好努力一次,为自己更为异彩着活着,当他人从贡院出来时,其他两人均到了,见他出来,向他招手。

      “这会元得得好呀。”萧筝文已经把皇上专门送来的,成绩看了一遍,徐韩两家知道他在炫耀,今天便忍他了。

      “咳咳,说正事。”见自己兄长高兴过了头,萧筝墨开口提醒。

      “逸仙与元江的字,我给定下了,你们看看。”把两张纸在此都承盘上,由侍从端起于几人面前。

      纸上写着云澜,雪松,以及还有择字缘由,几人看了后,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沈乐栖呢?”

      “我想了一个字,叫鹤玉,可总觉得不合适。”

      “那孩子看着乖巧,可性子也是刚烈,鹤玉硬说配韩无江还适合些。”定国公开口。

      正一筹莫展之际,旁边旁听的萧逸荀开口:“安阳如何,虽镇定自若,但也如太阳般耀眼,跟他现在经历岂不是一致的?”

      随着字定下来,殿试也来了。

      往年的殿试,皇上也就来看着,题都是由翰林那边出题,由皇上挑上几个,今年却是自己出的。

      何为国士无双。

      沈乐栖看来这题目时,还有些惊愕,以为是民生之道,这问题看似小了,实则是范围大了,能谈到皇上心里的难度也就大了,这题还是要看韩元江。

      殿试结果是传出安国公府上的,因着他们正好在那闹腾。

      韩元江怀里还抱着韩诗研,萧逸仙不满道:“他都十岁了,我兄长在我五岁时,就不抱我了。”

      韩诗研挣开,拿着桌子上的蜜饯,喂给萧逸仙,“云澜哥哥,真幼稚。”

      这话弄得萧逸仙嘴里的蜜饯,也不甜了,“不是我……”

      “世子爷,宫里的人来了!”

      “看好小少爷。”说完,他们三人便急匆匆赶去,在门口碰见了,萧筝文与安国公。

      “圣上派来的马车到了,多少年没有这阵仗了,你们几个一定要好好,别出岔子。”

      沈乐栖见皇宫依旧,离开了十八年,他终于以文采入官,不是以容颜。

      穿着绯色的外衣,上面绣着桃花的纹路,里面是青绿色,领子上是桃叶,腰上挂着香囊,配上深邃的五官,倒真像个风流的公子哥。

      “你是真是花枝招展。”萧逸仙贴沈乐栖耳边悄悄地说。

      “闭嘴,好像你不招展似的。”韩元江表示半斤八两,不好意思说。

      其实韩沈两人都是平时里的穿着,倒是萧逸仙那小子,恨不得把自己房里的私产就弄到身上。

      三人由太监引着,左拐右拐,沈乐栖瞧这路和越,越来越熟,这是去乐梓宫的路!

      皇上坐在庭院中央,旁边的几位皇子侍立于旁。

      他们三个恭恭敬敬行了礼,皇上让旁边的太监宣读:“安国公世子,年十八,五月十七生,特赐为状元,萧翰林之次子,年十七,三月初三生,为殿试第十七。”

      两人谢恩,当三人疑惑之际,皇上亲自开口:“苍梧州青盐县出身,沈乐栖,年十六,六月十七生,赐为探花郎。”

      听探花郎时,仿佛回到了那次,不过是礼部之人来宣誓,当时李砚之说我不比他人差,自己反而没有感受,而现在心里泛酸。

      “殿试里的回答,你是最得朕心的,这状元不是不给你,而是想给你换个殊荣,朕知你出身不高,想着苏家子嗣稀薄,恰巧苏世韵也提让朕寻一个,那么从今天起,你便是齐国公义子。”

      韩萧两人立马对他笑,沈乐栖不知那个苏家,只是呆呆地站着。

      大太监见他傻了,便开口替皇上解释:“甘南苏氏,陇南州的名门望族,这几年虽有落败,但沈公子入了他们的谱,也是有益的。”

      沈乐栖听说过,只知陇南苏家最后因为绝翩没了,贺令言还惋惜了许久,说是苏世韵为了一颗真心,浪费自己多年的才华,真是傻子。

      沈乐栖跪下:“多谢皇上。”皇上有心培养他,他自然不会辜负。

      “行了,今儿单独叫你们还是还有一事,朕的皇子年长点的才九岁,小的甚至是还在吃奶,你们年纪也不大,所以说。”

      都知跟着皇子,得到的好处多,可风险也大,而且皇上的意思还不算的老师,若以伴读的身份,入宫教书,反倒以后更连在一块。

      韩元江还没听完,脸色就一变,以他的身份当伴读,也是给太子,更何况若真想进宫,那当年齐王邀请,也会同意,干什么要自己读书,不就是害怕跟皇室牵连过深。

      “皇上,这话便是您思虑不周了。”

      “噢?那雪松你说说。”

      “先不说,为何走科举而官员,单说这年纪,最小的安阳,也要十六了,而皇子大的才九岁,我们这年纪,定是无法以皇子先生身份入宫教书,最多顶个国子监的名头,可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师,而是伴读。”

      皇上知韩元江绝对那么说,他其实也不会让他们入宫,是最想看看,他们三人谁说得算,以及韩元江当年驳齐王面子的原因。

      “嗯,有道理,不知雪松还有要说的吗?”

      “以我与云澜的身份,要是真想凭着伴读的身份,为家族增添荣光,为自己争仕途,那当年您弟弟齐王之事,不就应了吗?当朝为官,为国家谋一份力,并不是一帆风顺毫无实绩。”

      谈话到最后,皇上下令让萧筝文,每三日来宫里教皇子们一日。

      本身应是从翰林院做起,不过皇上大笔一挥,三人分别派到了,户(韩)礼(沈)工(萧),从正七品员外郎做起。

      韩元江两次都是户部的人,他算账格外快,第二次成了户部尚书,把国家财政与户籍管理井井有条,基本朝中无人敢随意贪污,萧逸仙从小就喜欢收集材料,自己雕刻把玩,对于建筑方面格外有兴趣,看来皇上是了解过。

      那自个这礼部怎么选的呢?

      萧逸仙嘴欠,你最会打扮自己,让韩元江用书敲了一下,“不如你,少嘴欠。”

      三人安静下来,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过了会儿,韩元江给他传过来张纸,“穿着看似张扬,实则内敛,性子虽表面文静,但实为刚烈,似为矛盾,其实更有自我。”沈乐栖突然想问,为什么你哪一次都那么了解我呀,韩雪松。

      看完抬头,正好对上韩元江,对方用口型说:“开心点。”

      等晚上在萧家吃完饭,韩元江便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从今往后这萧家书院,他们是结业了。

      萧筝墨单独叫走沈乐栖。

      沈乐栖在府上道路慢慢走着,那一景一致,才四年自己就熟悉得很。

      书院正门口是两棵杏树,这会儿杏花已落完,枝头开始有了小果,到中庭里,平常人家是空着的,萧家夫人栽满了各种花,入夏后便接连绽放,萧筝墨书房前,种了竹子,风一吹,沙沙作响,格外有逸趣。

      萧逸仙小院里,有棵柳树,夏日午后,他们几个就坐在下面读书,然后就会互相吵起来,每当动静闹大了,萧逸荀就会被叫来,然后萧逸仙必会遭殃。

      “沈公子到了呀。”是萧夫人的贴身丫鬟,沈乐栖回过神来,他想这次他有朋友也有家人,性子也张扬了,而且贺令言在宫里的生活也不错,不会再犯病,招惹人了,终于可以重来了。

      伸手推开门,萧筝墨正在写些什么,见他来了,让先坐下。

      “我与苏宁春关系不错,一听说他想寻个孩子为义子,就想到了你。”

      “为什么那么替我打算?”沈乐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萧筝墨写完,拿起这封信让沈乐栖看看:“自个瞧这写的是不是你,那条优点你没有?怎么不为你打算呢?”

      “多谢,萧翰林。”

      “是宁春喜欢你,要不然就算我把嘴皮磨破,他不乐意这事就成不了。”

      萧筝墨转身,去书架上拿个盒子,“这是苏家在京城的住所,不过年久失修,宁春说把前两进给你重新修缮,把剩下的地买了,给你添点财物。”

      这些早年间建的宅子,不仅大而且都是好地方,哪怕是只有两进,也比得上后来的三进院,更别提那地能买多少钱了。

      “这也太……”沈乐栖想也不至于那么快吧。

      “而且你也要把青盐的家人接来,前两年是想等你学出样子,看得出来你又有心,因此只是送些财物,你就算是苏氏义子,也不能忘记亲生父母。”

      “学生记住了,还有也不能忘了萧家。”沈乐栖跪下给他磕了头。

      萧筝文把他扶起,“这是干什么?”沈乐栖把泪擦掉,没有想过会有人对我的事如此上心。

      窗间白驹过隙,已经是乐平十五年十月份。

      初冬的风,已经吹得人受不住了,出门时也都加上披风,今天还下了会儿雨,地还未干,有几处浅浅的水洼。

      萧逸仙故意踩水洼,“怎么那么冷,还让我出去!”

      一到冬天户部格外忙,韩元江又上心,已经成正五品户部郎中,他们两个虽也努力,但礼、工部升迁是难了点。

      “快点去吧。”沈乐栖拉起他手,就拽着走。

      今年国运好,皇上开了冬猎,礼部拟的时间是十二月初七到十七,本来以为就完事了,谁知秋猎的场子有些不合适,让礼、工立马寻周围划的地,于是他们便被派了出来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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