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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记忆的回流2(正文完) ...
开心的记忆、痛苦的记忆皆在心底沸腾。而这些都不及眼前人带给芙宁娜的震撼。
另一个她,不,应该称呼她为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身上像有一层朦胧的月光,衬着她的笑容不太真切,如同倒映在水面的月亮,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破碎。
芙宁娜望着她,封印的记忆重见天日,往事尽数归来。可记忆太沉,她整个人瞬间累了,连呼吸也变得吃力。
芙卡洛斯的目光温柔而怜悯,她说:“一直以来,我都想好好与你道别,为我们的缘分画上圆满的句号。可你太勇敢了,你站在那个孩子身前,用身体替他挡住胎海水。”
芙卡洛斯微微侧着头,眼里含上雾气:“那时的我,正在竭尽全力摧毁水神王座。成功之时,我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的离开。但……”
“但我拖累了你,我知道,你不会怪我。”芙宁娜低下头,记忆在眼前浮现,疲惫开口,“抱歉,我那时,太绝望了。”
撒下弥天大谎,又耗费五百年的时光去维护这个谎言,只为守护枫丹,可展现在芙宁娜眼中,枫丹还是没逃过预言。
她没有守护住枫丹,她彻底失败了。在冲向那个孩子时,她只在想:我起码要守护住一人。
她绝望的想:起码,一个人……
芙卡洛斯垂眸,她当然能够理解芙宁娜的绝望,因为芙宁娜也是她啊。
芙卡洛斯开口,声音轻柔,将往事一点点铺陈:“在我计划的结局中,你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人类,开启你真正的人生。可当我知道你被胎海水溶解时,我不可能坦然地离开。于是,在巨剑落下之时,我将所剩的力量全部凝聚在一片灵魂碎片里。”
“那时,我也在赌,赌自己的意识能坚持一段时间,撑到能为你寻得一条生路。”芙卡洛斯唇角轻牵,笑意淡淡,“我赌成功了。虽然在见到你之后,我又该回到我原本的结局,但我依旧高兴。”
“纵观我们一直走来的路,尽管命运残忍,但仍有柳暗花明之时。”芙卡洛斯慢慢走近芙宁娜,含笑欣然,双手敞开。
下一瞬,一个温柔的怀抱。
“一场戏剧过于漫长,可别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芙卡洛斯的头靠在芙宁娜耳边,话语似温泉,流淌进听者心间。
“谢谢你来看我,与我道别。”
芙宁娜双眸颤动,双手轻轻回抱住芙卡洛斯。一滴晶莹泪珠划过脸颊,在它滴落前,芙宁娜柔声说:“再见了。”
芙卡洛斯笑着闭上眼,唇边轻叹:“又是一场道别啊,请不用为我悲伤,幸运如我,我回到了厄歌莉娅的身边——我们的‘母亲’。”
其实分别不一定如洪水猛兽,它也可以很美,很璀璨。
芙宁娜双手轻覆胸口,目送怀中那缕水流归入花海,像久别的水珠终于落回静湖,与厄歌莉娅相融,温柔如初。
芙宁娜的泪珠与卡莉露藏于体内的泪珠,一同落下。
卡莉露心头一颤,茫然地看着青绿的大树。她很快平静下来,芙卡洛斯作为逝去之神的结局不会改变,真是可惜,她还没有向这位温柔的神明道一声谢。
在那维莱特身后,卡莉露的力量已无法维持人形,变回纯水精灵的模样。
那维莱特并未转头,他的目光看向很遥远的地方,带着淡淡的忧郁和悲伤。
他感受到她的彻底离开。
此刻,谁也不知道这位水族之王心中所想。只有这棵众神所植之树,无悲无喜矗立于此。
“我们进去接芙宁娜吧。”那维莱特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在这趟旅途的终点,你一定有很多话对她说。”
卡莉露心下了然:“您果然知晓一切。”
甘露花海内部。
芙宁娜在花海水中伫立许久,不仅是消化恢复的记忆,还在无望地寻找芙卡洛斯的存在。
惘然多时,芙宁娜才确信芙卡洛斯真的不在了。
无论再怎么释然离别,该有的悲伤一分也不会少啊。
芙宁娜转头,对上那维莱特与卡莉露投来的目光。
卡莉露目不转睛看着她,问:“你的记忆……”
芙宁娜坦然道:“都恢复了。”
“嗯,我发现了,你的眼睛好疲惫。”卡莉露如初见时那般温柔,说,“好几百年的记忆呢,你肯定很辛苦。”
“是啊,感觉我一下子老了好多岁。”芙宁娜勉强弯了弯唇,望向卡莉露。
时间会使人的心性增长,芙宁娜不再像之前单纯,她知道卡莉露有话对她说,而她静静等着。
卡莉露提起她们之前搁置的问题:“还记得刚离开璃月时,你问我的问题吗?是什么力量帮助我维持人形?”
卡莉露郑重回答:“是神明的眼泪。”
“更准确的说,是芙卡洛斯的眼泪,也就是你的力量。只有靠近你时,我才能长久维持人形。”卡莉露顿了顿:“当然现在不行了。”
不能长久维持人形,这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卡莉露……她面上的笑意真诚无比。
卡莉露:“这件事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泪滴的主人希望你以全新的生命选择自己的生活,偶然之下,我受她所托来到你的身边,同时也在观察你。”
“还记得我在蒙德清泉边为你讲的故事吗?”漫天繁星下,似水的少女掬起清泉,缓缓道来与一位人类的爱情故事。
“若寿命的阻碍无法勘破,我们该如何面对人类。曾经的你愿为子民付出一切,全新的你还会如此吗?我所寻求的答案也许能在你身上找到。”卡莉露张开似翅膀的双手,虚虚抱住芙宁娜。
“能原谅我的隐瞒吗?我亲爱的伙伴。”
芙宁娜想,扮演神明太久,她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她带着笑意,踮起脚尖,手轻轻触摸卡莉露的脸颊。不再是曾经天真浪漫的少女,而像一位历经沧桑但仍温柔似水的……普通人。
对,芙宁娜对自己的定位是普通人,一个不再需要扮演神明的普通人,一个终于可以做自己的普通人。
如果她没有这段旅行,没有曾失去记忆,那么灾难过后的她,或许会陷入麻木和对自己是谁的深深迷茫之中。
感谢这段旅行令她的心境无比明亮,她记住了旅途中的一草一木,那些恶的、善的、混沌的眼神,那些相遇的喜悦、离别的忧伤,重塑了她的生命。
她重新活了一遍,这是新生,也是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在卡莉露注视的眼神中,芙宁娜说:“我从未责怪你的隐瞒,相反,我感激你的陪伴,你陪着我迎来了新生。”
芙宁娜温凉的手从卡莉露的脸颊离开,但她温柔的目光未曾离开:“那么,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卡莉露:“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听听你今后的选择。”
芙宁娜粲然一笑:“我会回到枫丹,与那维莱特一起守护它。在灾难来临之时,尽一份绵薄之力,这就是我的选择。”
卡莉露追问:“哪怕你在扮演神明时受伤极深,你仍旧选择守护枫丹子民吗?”
“没错,我仍旧。”
“我明白了。那么,我也告诉你我的答案。”
卡莉露的眼里住着星光,说:“如果寿命的阻碍无法勘破,如果命运赐予的磨难无法躲避,我们何不尽情感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因想到与人类无法并行的寿命,而拒绝少年爱意,直到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竟错过那么多与他相处的时光。”
“我真是胆小,远不如你勇敢。”卡莉露的头深深低下,又满怀欣喜的抬起,“你的选择给了我勇气,你会再次拥抱人类,而我也会继续在人世间旅行,邂逅更多相遇。”
“最后,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卡莉露说,“在旅途中,我也想给你寄信,就像你和那维莱特大人那样。”
那维莱特的名字在芙宁娜心里转了一个圈,似乎融化了她的心。
芙宁娜回答:“当然可以。”
远处,那维莱特无声地看着两位女孩相拥而笑,没去打扰她们,直到芙宁娜来到他身边。
那维莱特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看来,轮到了我的时间。”
芙宁娜一愣,随后笑道:“是啊,我今天与两位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道别,但那维莱特,你不一样。”
芙宁娜深吸一口气,直视那维莱特的紫眸。
过去为隐瞒身份,她极少这般大胆直视陪伴她百年之久的那维莱特。因为她知道,严肃冷酷的审判官面具之下是那维莱特柔软的心肠,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份柔软在漫长绝望的表演中,让她松懈,让她觉得深藏于心的秘密可以与他共享。可秘密不能说,所以她很多时候会回避那维莱特。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卸去疯狂的表演,以一个完整的生命站在那维莱特面前,没有了害怕和伪装。
而作为她漫长表演中最真切的观众,那维莱特会如何看待如今的她?
面对芙宁娜的直视,那维莱特回以坦荡而温柔的目光。
芙宁娜瞳孔一颤,带着希冀地问:“介意我与你并肩同行吗?”
轻柔的风在他们身旁流转。
那维莱特发尾的蝴蝶结在风中摇摆,似在欢呼雀跃。
无需那维莱特回答,芙宁娜已知道答案。
芙宁娜脸上灿烂的笑容深深印在那维莱特眼中。她来到他的身旁,她的衣角可以触碰到他的衣角。
他们并肩而行,走入黄沙,去往枫丹。
故事的最后,芙宁娜满怀好奇地问那维莱特:“在你的眼中,我是怎样的?”
那维莱特无奈地为芙宁娜戴好掉落的礼帽,笑着说:“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
写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之后会有番外,但时间不确定。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写多少,因为磕这对CP的宿命感,有点想一直写下去,而且番外能写的花样更多,比如海獭那维、旅行芙芙之类的。
关于更新频率,有灵感了,突然哪一天就更了,说不准哈。
对了,我今天想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书名——《海獭的旅行芙芙》,怎么样?我觉得好可爱。
咳咳,刚看完那芙剪辑视频,有点小激动。
总之,再次感谢大家的陪伴,有缘的话,我们下一本书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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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记忆的回流2(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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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的下一本文是星穹铁道《萨姆活了》,CP为流萤×萨姆,预计九月底开文,已在存稿中,如果你们能喜欢,我会非常开心的!轻轻问一下,喜欢的话,能不能点个收藏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