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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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日般的忧伤就像惆怅的飞鸟，惆怅的飞鸟飞成我落日般的忧伤。
—— 题记
夜晚的天空是一种鬼魅的淡紫色，东京的街头总是繁华闪烁，路上的人们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表情。看着车灯、街灯汇聚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光路，仙道眯起了眼，停了脚步。
此时走在他身后的叶月因为前面人突然的停顿也愣了下，连忙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
夜晚的街道，吹着淡淡的风，柔和地拨弄着叶月额前的发丝。
“检查结果什么的，大概明天就能全部出来了。”柔和的风将一句柔和的语句带到了叶月的耳边。她抬起头，因为逆光所以有些看不清前方人的背影。
是有多久没见了呢？但是即使相隔百年，我也依旧能够清晰地记得你的样子。小时候家门口那个顶着扫把头，每天满脸微笑却又略带慵懒的男生，那个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在球场上飞奔却又表现得云淡风轻嘟囔着“真伤脑筋”的男生，那个高中时时隔多年不见紧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愧疚的男生……伴随着不断涌现出来的记忆，胸口则是无比得沉闷，有什么东西沉重地压抑着。
“叶月，你早就知道了吧。”僵持了好一会的沉默被打破，叶月怔了下，随即抬起了头，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对上的正好又是那双充满担忧的眸。
“嗯。”不知为何，叶月竟然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笑得淡，笑得释然，笑得风轻云淡，只是这笑容在仙道看来更是刺痛。用力抑制住心中的颤抖，仙道再次转过身去迈开了脚步。
“没有告诉三井吗？”
“嗯，没有。”
“是吗……”仙道轻轻地叹了口气，最后一个字的语调已经飘散在了空气里。
第二天的一大早，三井就接到了藤真打来的电话，这时三井才恍悟，此时已经是全国大赛了，此时的他应该是带着翔阳篮球队赶往大阪的时候了，三井懊恼地死命拍着自己的脑门。他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并和赤木木暮打了招呼，随即就跑到了叶月那里准备带她一起回到神奈川。
出乎意料，叶月却拒绝了，她说她想留在东京一阵日子，这下子就轮到三井愣住了，想起昨天下午仙道看着叶月的眼神，三井的PH值骤降，但他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呢？”
叶月沉默了下，抬起眼，看着三井：“嗯，想要回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说谎了，没错，自己留下来只不过是为了等待那个检查报告，只不过是想暂时离开面前的这个人。
三井也沉默了，思考了许久，他还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三井轻轻地握起了叶月的手，眼睛里无限温柔：“我知道了，那你就留在这里一段日子吧，你也可以顺便和赤木他们一起回去，要不就在木暮家多呆些日子，然后打电话叫我来接你也可以，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又是一个淡淡的笑容。
三井伸出手揉了揉叶月的脑袋，加大了嘴角的弧度，拎着旅行包转身离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月的脸上滑下了一道冰冷的泪水。
叶月选择去了医院，既然自己已经早就了然，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有所逃避。看着纷繁的数据、五颜六色的化验单，叶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结果什么的只是再次印证了而已，并不会改变。
看着身边女生再次浮上嘴角的笑容，仙道的心再一次紧紧地被揪住，痛得他无法呼吸。此时，身后的一个男声塞回了仙道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哎，叶月啊，现在流川枫的病房暂时没有人看护，麻烦你过去一会吧，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木暮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微笑着看着叶月。
叶月愣了下，随即立刻点了点头，去流川的病房里看护，也没什么不好。
叶月的允诺让木暮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道光芒，一脸感激：“啊，那太好了！那就拜托你适时地劝说一下流川手术的事情吧。”
“呃，我尽量。”叶月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下，要她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去劝说别人，这还真是很新鲜的尝试……
木暮满脸笑容地向医院门口走去，此时的走廊里又再次剩下了仙道和叶月两个人以及那种压抑的沉默。
“那，我就先去流川的病房了。”叶月尝试着提高了些自己的语调，然后匆匆往走廊深处走去。
仙道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明明有很多话，到最后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值得静静地看着叶月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然后自己的目光便又被那无尽的惨白所狠狠地吸了进去，有了一丝恍惚。
轻轻将门推开，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叶月先将脑袋探了进去，却发现此时的流川枫正用被子掩着脸在睡觉。叶月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然后又轻轻地来到了靠近阳台的那个椅子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抓起旁边的一本杂志翻阅开来。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流川均匀的呼吸，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依旧是在地面上撒下了一片阴影，一切景色似乎都没有改变。
“啪——”一声清脆的陶瓷碎裂的声音把已经昏昏欲睡的叶月猛然惊醒，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流川正用右手抓着自己的脑袋，满脸还是睡意，双眼朦胧，再看一下地上，一个水杯的碎片洒落了一地。看着还愣在那里的流川枫，叶月的眉角不禁抽搐了起来，她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小心地拾起了碎片，扔进了房间里的垃圾桶，然后又转身到了柜子旁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水，递到了流川枫的手上。
看着被递过来冒着热气的杯子，流川继续愣了，大脑反应延迟了5秒才缓缓地接过了杯子。
叶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房间再次恢复了沉寂，叶月只是静静地看着正在慢慢喝水的流川。
“啊，那太好了！那就拜托你适时地劝说一下流川手术的事情吧。”
木暮一脸的激动与期盼的样子一下子浮现在了叶月的脑海中，叶月无力地叹了口气，准备不辜负木暮学长的期望，努力试试看与流川枫沟通沟通。只是还没开口就对上了流川那犀利的眼神，叶月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再次将到嘴边的话语咽回了肚子，准备重新组织语言。此时她的心中还很恶搞地浮现出了一丝悲壮的气息……
“流川……”小心翼翼地喊出了这个名字，换来的是黑发男子疑惑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叶月很紧张，虽然高中时是同一个年级，而且在对于喊樱木花道“白痴”这件事上两个人有十足的默契，但是，流川强大的气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啊！！叶月在心中呐喊着，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呃，其实，我们希望你能够接受手术……”终于鼓起了八辈子的勇气，虽然声音还有些弱，但是总归是讲出了完整的句子，叶月心中是满满的自豪。
“不要。”
“哈？”一瞬间，所有的喜悦自豪骄傲的火焰被一盆冰水全部熄灭，叶月的脸也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可是……”叶月还在做着不屈不挠的奋斗，开玩笑，好歹当年也是在铁男的手下混过的，怎么可能这一点毅力都没有呢！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流川的语气再次加重，噎得叶月无言以对。此时的叶月□□因子爆发，只觉得满身的怒火即将喷发出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用右手指着流川的鼻子大叫道：“你怎么这么任性！你知不知道大家是多么担心你！只有动了手术以后才能继续打篮球啊，你究竟在别捏什么？！！”说罢，叶月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下子吐出这么多词汇，叶月自己都感觉到有些诧异。印象中自己似乎从没有这样过，难道是因为他和自己得的是同一种病吗……心中忽然掠过的想法使叶月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被压制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冷漠与淡然。
病床上的流川并没有回答，而此时的叶月选择了离开，正当她的右手攀附上了门把时，背后突然传来了流川清冷的声音：“那你呢，你算不算任性呢？”
一句话仿佛一道霹雳撕开了天空，叶月背脊猛地一震，她回过头，瞪大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你打算把三井前辈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流川紧盯着叶月上衣口袋的目光依旧透着冷冽，使人无法看出他内在的思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