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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生日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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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冬末,凛寒还未褪去,留恋掠夺着残留的一切温度,下了车,路南忱一脸生无可恋,被席卷而来的冷风钻进脖子。他用力搓了搓手哈出一口带着温度的气。
不是北京这妖风能消停一点吗!?
毕竟是个南方人,对北京的气候不说深恶痛绝,也有点烦闷的想法了。
幸好画展离地铁站不远,打个车几分钟就到,在有空调且温暖的车上,他长舒一口气,接通了一直响着的通话。
“到了吗?北京这几天温差有点大,记得换衣服。”
一开口便是着老妈式的发言,他笑嘻嘻道:“哥哥你不是会提醒我嘛,别说想念深圳的气温了,首都冻死个人。”
屏幕上的凌江眨眨眼:“这次任务大约还剩一个多星期,结束了我去找你。”
司机很健谈,讲着一口流利的老北京方言。
“哥们儿俩感情真不赖,我们家那俩小子,成天价吵吵闹闹,简直没辙!”
路南忱一愣,随即笑道:“不是,我们是恋人。”
司机哦~~~了一阵子,思想超开放道:“嘿!这可真是巧了嘿,我家那俩小子也这样。”
路南忱:……
听到这话的凌江:……
疑似老父亲对自己两个儿子出轨后平静且无奈且绝望的接受。
这位叔侃侃而谈了好久两位犬子,路南忱和没有挂断的凌江也听了全程,下车后,书
叔咂咂嘴,似是没聊够,但最后也只笑笑:“得嘞,祝你们小哥俩幸福!”
路南忱点点头:“您儿子也是。”
又是一阵妖风吹过,凌江隔着屏幕都感觉寒风入骨,他皱皱眉:“忱忱,你背包第三个隔层里有几包暖手贴,抱歉……”
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
“不儿你道什么歉,搞得像冻着你了似的,开心点,来,笑~”路南忱战战兢兢抖着声音扯出一个笑。
他发现凌江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抱歉,每次都像有亏欠似的,想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再自己一个人解决,最后毫不在意对他笑着说:“我都解决啦,你什么都不用想,开心就好。”
开你姥姥个大头鬼啊!
我又不是国家一级保护废物巨婴,你这样子我也会很有亏欠感的哎!
进了室内,他吸吸冻得发红的鼻子,翁声翁气道:“抱歉~抱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我钱呢。”
凌江笑笑不说话,看着路南忱无限放大的脸,轻轻亲了下。
本来就很红的脸现在更红了……
“妖妃,不要妄想用这招来蒙混过关,听见没,以后把抱歉换成我爱你,嗯哼?”
“嗯,我爱你。”凌江眉眼弯弯,笑着道,“仅仅是我爱你,不是抱歉别的。”
路南忱笑容一下子僵住,抿唇犹豫几秒,偷偷将话筒移进了些,“我也超爱你,男朋友”
室外调情就是刺激,尤其人恰当好处的不多不少,说不寂静也不吵闹,恰当好处的捻在温热空气里的一丝暧昧,像冬日暖阳,静静的温暖全身,尤其覆盖胸腔处的热烈,滋养入骨。
其实这次来北京是有重大任务的,想着凌江的生日,给他办一场画展,毕竟是首次蛮正式且正儿八经的预计走完流程的生日,前几次命运弄巧,恰恰都错过的恰当好处。
今年势必要过个完整的生日!留下美好happy birthday记忆!
路南忱来央美授课的时候就看上这块了,人流量不是很多 ,承包倒也不是很贵,最主要是外面风景是真的好,染柳烟浓一应俱全。
看完展还能去约个会~
“路老板啊……装修的差不多了,下下周就能把画摆上。”
“好的,不急,下个月之前完成就好。”路南忱是来监工的,毕竟总归有些地方和想象有偏差。
他眯着眼看挂灯的位置:“哎哎,往左点,和那个成水平。”
“色调不统一啦,再多添点蓝嘛。”
“教授?您怎么在这?”一个央美学生正做着浮雕,看到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中央空调教授,略带诧异问道。
路南忱想起她来旁听过自己的课,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
他笑笑,揶揄道:“怎么,你能来我不能?倒是你,我记得最近课不少吧。”
“嘿嘿,但那些都很简单嘛,这不是来赚点零花钱嘛……教授您什么时候还有课呀,我绝不缺席!”
路南忱看看她雕的浮雕,看雏形像是一朵花,他夸赞道:“这周就有节呢,别忘记去听……你雕的很饱满嘛,教你的技法没还给我,很棒。”
“谢谢教授夸奖。”
他在北京呆了几天,终于紧赶慢赶将展装修完,把画摆上。
其实有很多都是在国外画的,毕竟那七年见不到人,单只能凭想象来寄托思念,想着想着,手中的作品也不自觉全是同一个人。
思念变具象化,每一篇作品都寄托着最诚挚的感情,愧疚想念不舍无奈……
当然,在国外业余之际也学了一点雕塑,虽然是皮毛功夫,但也足以。
他轻轻抚摸画上的纹理,画中人浅浅笑着,路南忱盯着盯着,俯身轻轻亲上,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
“放着正主不亲,我比他好亲嘛?“
路南忱瞪着眼睛回头,凌江笑吟吟大步朝他走来,身上带着残留的凛风,两人相拥在一起,一个带着暖意的拥抱。
“哥哥!我很想你。”
“那要亲他还是亲我?”
路南忱笑嘻嘻踮脚,一个缠绵而又缱绻的吻。
任务一结束就飞回了北京,可能是之前来的次数多了,在央美问了几个学生,都说是整天泡在画展里,一到,朝思暮想的人竟俯身亲那个疑似是自己画像的人。
路南忱笑道:“好小气哦,自己的醋也吃。”
“就是很小气,还要提防你跟画跑了。”
“嘿嘿,只跟你跑嘛。哦对了,先出去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一环,不要剧透嘛。”路南忱拉着他手,出去将门锁好,舒了一口气,“好了~生日再打开吧。”
两人在首都玩到生日将至,前一天,路南忱琢磨着行程,一直到夜幕降临,他将蛋糕拿出来,笑着打趣道:“哥哥你今年32岁了哎,蛋糕蜡烛就八根……”
“那我八岁,你四岁。”凌江心安理得接受了自己8岁的设定。
“凌八岁你好,我是路四岁。”
路南忱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他点上那八根蜡烛,关了灯,笑道:“这氛围很好呢,凌小朋友要许愿嘛?”
凌江的一小片脸被蜡烛暖融融的光照耀,他双手合十,轻轻道:“第一个愿望,祝路小朋友天天开心没有烦恼。”
“第二个愿望,路小朋友照顾好自己,不生病。”
“第三个愿望,希望路小朋友永远四岁。”
凌江睁开眼吹灭蜡烛,路南忱笑着揶揄:“你生日还是我生日,怎么都许的我呀。”
“你就是我的愿望呀。”凌江这话是真心,他希望路南忱永远灿烂,在自己在的时候能没有烦恼,往后回忆也尽是温情。
路南忱递上个勺子,“那你的愿望可以实现啦……先不抹奶油了,明天满满的行程呢,收拾起来累得慌。”
“是约会吗?”
“嗯哼,不过是独一无二的约会。”路南忱卖了个关子。
“那我很期待了。”
0点的闹铃声响,路南忱道:“生日快乐凌小朋友,永远快乐。”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干完了半个蛋糕,路南忱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太腻了。”
“剩下的放冰箱里以后吃吧。”
“好。”路南忱打了个哈欠,还是强撑着洗了个澡,“哥哥睡觉吧,明天……不对,是今天,还要玩一天呢……”
凌江洗完澡出来,看见路南忱抱着抱枕在等他,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
他顺手扯过毛巾,一顿揉揉擦擦,再吹的蓬松成球一样。路南忱早点着头快进入梦乡了。
凌江扯出抱枕,轻轻将人揽到怀里:“睡吧,祝好梦。”
路南忱是被自己闹钟吵醒的,早上八点,不早不晚,他眨眨睡意惺忪的眼,凌江拍拍他头道:“醒了?再睡会吧。”
“不用,我现在精神max!下楼吃还是自己在家做?”
“我做了呢,现在要吃吗?”
“唔……我先洗个澡。”
不得不说,凌江的手艺日益精进,好吃啊啊啊。
“先去哪?“凌江轻轻捏着人的手问。
“来选一个吧。”路南忱将列的表展开。
凌江点了点“烧玻璃”,“这个?”
“你最大听你的。”
凌江本来只是有点好奇的,但去了才发现,有点危险……
火蹭蹭冒,虽然不是很难,但很容易烫到手,两人选了朵多肉,做了两个小挂件,路南忱看着晶莹剔透的小东西,和其他的挂件碰撞发出叮铃当啷的声音。
“哥哥,接下来去画展。”
长得看不到头的走廊上,摆着看不到头的“凌江”,本尊在无数个“凌江”的包围下,都感觉有点懵。
“嘿嘿,这些都是我在国外画的,怎么样,很好看吧?”
是很震撼……
最后一个展厅,立着一张三米多高的画,画中的“凌江”身着白色圣衣,表情悲悯众生。
“这张我真的很喜欢,还差点运不回来了呢哈哈。”路南忱回头看着凌江,笑着道,“哥哥……”
“嗯?我在呢。”
“7年的时间,并不是空白的,我很想你,每时每秒都很想。”
“辛苦了……以后别这么累了,本人就在这,想我的时候就伸出胳膊。”
路南忱照着做。
凌江用力抱住人。
拥抱是为了弥补人类右胸腔所没有的心跳。
接下来就是很惺忪轻快的日常,看电影,吃晚餐……虽是如此,和恋人在一起干什么事都很新鲜。
路南忱看着时间的推进,嘿嘿一笑,拉着人又回了家,凌江倒也配合,只是看着自家小孩拉开一柜子的酒,还一脸坏笑拉着他喝时,有点不对劲。
他做过抗药训练,一般的酒不会喝醉,但也不抗一柜子一柜子的喝。
反倒是路南忱,就一开始喝了点葡萄酒,还是5度的,他悄摸看着凌江脸色越发绯红,心想应该可以了。
打开床头柜翻找一阵,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啧,是这里吧?难不成自己喝醉忘记了?啧啧……没记错啊……
他不信邪,从上到下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忱忱……”忽的被人从后面揽到怀里,扑面而来的酒气带着丝丝好闻的葡萄味,路南忱一惊,转过头来看着凌江涣散的瞳孔,
又放下心来。
“哥哥,你喝醉了呢,我找个东西,一会就行……”
凌江眨眨眼,掏出一个小盒子,轻轻道:“再找这个嘛?”
路南忱看着熟悉的小盒子,心下无措。
凌江将头埋在他颈肩蹭了蹭,柔着声音道:“真的很想吗?”
“……哥哥,我早成年了。”
话虽这么说,但实践归实践,当异物感变得明显,腰身越来越抖,几声哭腔被撞碎。
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我本以为我可以……
凌江瞳孔涣散,一声声呜咽崩断理智最后一根弦。
“忱宝……别哭……”
随着两人的负距离,路南忱哭的更厉害了,全身都发着抖。
不是啊……禁欲系是这么玩的啊?!
一鸣惊人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桌上的红酒杯倾倒,淡紫色液体顺着桌沿流下,碰撞的酒瓶,星星点点的几点流星划破夜幕,溅起起几滴乳白色的光。
今夜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