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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一章 禅解闺怨无穷思 巧礼侍君逞馨艺 ...
入宫那天早上,缪陨早早起来,自己换上了朝服,静静地守着一堆打点好的行装坐在妆台,隔着碧纱,看着外间榻上,文隽熟睡中随呼吸一起一伏的身影。
缪陨收回眼,又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眉目似有些张开了,几番经历,也让缪陨脱了稚气,长了清俊,眉尖似蹙非蹙,一双眼愈发含了情。
今天宫里会派人来接缪陨,按玉堇生许诺的,坐的是神飞娇龙辇,举的是云雀出岫白玉牌匾,另赏了十二个刚及笄的绝色宫人侍奉轿辇左右,十二个华服阉伶儿在队前作吹打歌舞,十二个劲装小厮在队尾护轿保驾...不知道的,真道是太子要纳了缪陨做妃子。
玉堇生说,五年离京,你是我给妹妹的第一份礼物,于内于外,都要金玉为质。
缪陨看着他坚毅的面容,肃然的神情流露出无尽怜爱,不禁想起远在边疆的青子,幼时对自己,也是事事尽善,无微不至。心里有些感叹,就不再对这份有些令人恐惧的铺张再做推辞。
缪陨定了定神,移到桌案前,研了紫竹山焚香墨,取了纸笔,选的是又尖又嫩的羔羊毫,从案上拿过一本《百花歌》,开始在书脊上作字。
焚香墨入纸即渗,很快没了踪影,缪陨写的字又比米粒还小,一时书毕,根本看不出这本歌谱有什么变化。
时辰差不多了,缪陨收拾了笔墨,将那本《百花歌》藏在床下的暗格里。
叫醒了文隽,外间又进来几个下人,打点收拾着,只等送扶星夫人入宫。
不多时来人传报,宫人已到,娇龙辇栖于爱央府东子午门外,静候扶星女官大驾。
缪陨回头看了一眼呓竹阁,一片碧绿中有些飘摇。也许是太绿了,朝阳中那盈盈的色泽刺痛了缪陨的双眼...
这是她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这深深无归的女眷之府,有万千如华姿容,也有腥臭晦暗的角落在缄默着腐朽...
爱央爱央,到底多少情愁未央,何人思量?
踏轿前一刻,缪陨回身握住瑛夫人的手,猛然扑进她怀里。
众人都吓了一跳,缪瑛也有一时惊诧,不过很快也回抱住缪陨,双手在她后背轻拍着。
“与瑛姑姑有缘,相遇一场,三年相伴相守,缪陨无以为报...留下一本《百花歌》,藏在床下的暗格之中,请姑姑务必转交师父,一入深宫,前程难测,一本拙作,算是缪陨留给二位做后的念想吧...”
缪陨把头埋在缪瑛胸口,缪瑛似是也有些呜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拍着缪陨,喃喃着“好,好...”,然后让文隽把缪陨搀上了车。
别了,爱央,你见证了我的重生,恕我没有勇气在这剧变风云中陪你走向消亡...
轿子里坐了一会儿,缪陨就感觉不太对劲儿。
这根本不是往皇宫方向驶的。
不一会儿,听闻轿外的脚步声轻了些,听不见伶人的歌舞声,断后侍卫戎装行进的金属碰撞声也没了。
缪陨闷声叹了口气,闭目凝神,静待其变。
果然,没过多久,轿帘一撂,闪进一个一人,步若秋水点莲。
正是那日在雕琼斋遇见的莲香娘。
缪陨睁开眼斜睨了来人,又心平气和地把眼闭上。
“太子可有什么吩咐?”
莲香娘叹息似的笑了笑,“到底说小夫人你是料事如神呢。咱们不急着进宫,确是要去京郊的涅香庵。”
“哦?”缪陨一脸的漫不经心。
“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安麒公主犯了错,太子罚她去涅香庵清修两日,谁知这小妮子赌气,竟不肯回来了,要挟要在庵里做了尼姑...太子交给夫人第一份活,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夫人动动你那巧心思,女儿家好说话,咱们平平安安地把公主接回宫就行。”
不是什么大事,还没入宫就让我掺和你玉堇生的家务事,这不是最浑的浑水么?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麻烦?
“公主入庵清修不是为了祭祖么?怎么变成了受罚?”
“夫人不知,对外说是祭祖。其实是因为...因为私奔...”
缪陨倒是诧异了,听闻公主一直是贤淑温婉,极具涵养;又因为缺少后援,在后宫受尽排挤,所以行事向来腼腆低调。她竟然要私奔?这说的是太傅家纵马驰情的千金勃小姐,还是深宫中渐渐都快埋没了名姓的失宠公主玉安麒啊?
莲香娘看着终于睁开眼睛,挑着眉一脸不解的缪陨,连忙眉飞色舞地解释,“不怪夫人不知道,太子这几年不在宫中,却一直有人将公主保护得很好,外头的人,大都不怎么知道公主的真性情。咱们公主,人都赞温婉可人,是个大美人儿,却也是个烈性子...唉,这孩子也输就输在太有情义...夫人反正是要去陪侍公主的,有些话我也不拘。公主先前跟宫里一个小祭祀好上了,没几个月就打得火热,一往情深。开始是两情相悦,等到公主铁了心要跟小祭祀出宫过日子,那狗腿子却怕了,跟着他师父跑了个没影儿。太子斥公主眼拙,不识人心,说要做主逮到那个小骗子,给公主讨个公道;公主却说情深若此,是她自己的责任,不要别人承担...太子这才气得把她送到涅香庵,丫头也赌气不愿意回来了...”
果不其然,玉堇生是要缪陨蹚一趟浑水,啧啧,水都深到脖子了,看来什么娇龙辇云雀匾,吹拉弹唱歌舞升平,那么气派的排场,竟都是用来收买缪陨的障眼法呀!
缪陨抖了抖衣袖,挪了挪屁股,又闭上眼。
“没办法,既然是中了情魔,当然是要情禅来解咯...”
进了涅香庵,果然见几个姑子在一棵参天古树下碎碎念叨着,满脸愁容。见众人下轿,连忙迎上前来跪拜。
“老尼无能,负了太子和莲香女官的众望,没能好好教化公主,反让公主越发执迷了!这从昨日晚间起就滴水未进,今天早上听说太子派人接她回宫,干脆连门都不开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莫急,我这不是带了高人来了么...”
莲香娘说着,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缪陨,缪陨平视众人,微微颔首,长身一揖,“缪陨见过众位师父...”
姑子们也纷纷回礼,大约知道缪陨是文官而非贵族,礼数并未繁缛。
“还请各位师父带路则个,缪陨也好劝公主回宫。”
“这...”领头的老尼有些犹豫,似是没料到缪陨竟会有如此信心主动请缨,生怕她要用什么非常手段强拿了公主似的。
莲香娘也有一瞬的质疑,随即又放松了神色,“师父还担心什么,这扶星女官是天下心思最灵巧的能人,你还怕她说不懂公主么?”
老尼仍是不放心地看了缪陨一眼,才带着众人到了后院。
只见一间瓦房乌砖白壁,清清爽爽,大门紧闭着。
缪陨示意众人止步,自己走到门前,郑重握拳一拜,“爱央府神思科扶星女官缪陨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德艺恒馨,芳容永继...”
“不必了!官宦腔调我不爱听...夫人请回吧,安麒心思未净,要我回宫等着嫁给陌生人,不如一辈子青灯古佛!”
这安麒公主的声音倒是好听,清凌凌透着水似的。投过门上的窗纸,缪陨隐约看见一个蓝莹莹的背影,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缪陨轻笑出声,学着佛门弟子的样子拜了拜,道了声,“得罪了!”
说罢,五指齐并,几步向前,一个手刀劈开了门,正撞上安麒公主一双水汪汪惊恐的大眼睛。
缪陨二话不说,衬着众人惊诧之极,深深屏了一口内息,卯足了力气,上前一把将公主横抱而起,飞步奔向院外,先将公主扔上了马,自己又一跃而上,从靴子里掏出一把两寸来长的小匕首,三下五除二斩断了缰,一声吆喝,马儿撇下身后的娇龙辇,飞驰而去...
莲香娘快步追出来,只听见缪陨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对不住了,缪陨带公主殿下散散心,莲香娘先回宫跟太子解释吧...”
御辇配的马就是好,堪比天龙神驹,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安麒趴在马背上,不能动弹,眼泪止不住地流...
“公主莫急,缪陨只是点了你的中枢穴,解了穴你就能动了...”
缪陨并不急着回宫,而是带着安麒沿着京郊禁林的外沿一路奔驰着。
“缪陨知道,公主像这世间很多女子一样,遇见了一个人,爱上了这个人,又失去了这个人...纵然永远无法再得到这个人,却甘愿相信这个人再也无法被替代,于是甘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被逼着去放弃这份执念,或去接受别人...”
安麒闻言深深抽泣了一声,并没说话...
“这样吧,我给公主讲个故事,公主要修佛,咱们就讲个佛的故事。听完这个故事,公主再来思量自己这份执念值不值得...”
安麒不说话,缪陨眼珠一转,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个采石姬,她跟父亲往邻国运送石料的时候,在商船上遇见了一个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的公子。采石姬满心倾慕,却终究觉得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那公子,没敢跟那人说话。回来以后,采石姬后悔不已,于是去庙里上香,跪在佛像前,诚心祈求,希望能再见那人一面。佛于是让她在矿山上念经千万遍,以求祈愿成真。采石姬果然这么做了。她修炼成了一块上等裸石,由一块绸子包着,被商船运往富邦。透过绸子缝隙,她在船上又见到了那位公子。
可她仍不甘心,又去求佛,希望能单独相处一会儿,哪怕被他触摸一下也好。这回,佛让她在矿洞里念经千万遍,她又照做了。于是化作一块玉石,被人雕成一块玉雕,由一方锦匣装着,又坐上了那条船。锦匣打开时,她正对上哪位公子一双美目横波。原来这公子正是邻邦的王储,这玉雕就是要献给他的。王储很喜欢这玉雕,来回把玩,采石姬终于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温度。可是没多久,她就被束之高阁,成为皇室金山银窟中一件毫不起眼的摆设。
于是,她再一次跪在佛像前,虔诚求拜,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与心上人相伴一生。于是她再一次按照佛的吩咐,在矿井里念经千万遍,终于化作一块灵石,被巧匠取了去,雕成一块玉佩,用金丝络子裹着。这一次,她如愿成了心上人的贴身玉佩,日夜形影不离。可是终于有一天,这王储把这块玉佩送给了自己心仪的一位姑娘,没过多久,这姑娘成了王妃,她整日带着这定情的信物,和王储缠缠绵绵,生生不离。采石姬到底是和心上人终生为伴了,可这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一回,佛自己来到采石姬面前,问她,‘你可满意吗?’
采石姬无言了半晌,道,‘没有满意不满意,只是,就这样了,适可而止吧。’
佛又问,‘你既没有遂心,为何不继续追逐呢?’
采石姬答道,‘我仰望的太高,曾经一时心动爱上的人,早已成了天上的星星,成了不死的爱情执念,而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坚持地太盲目,我都忘了自己最初到底是喜欢他什么了...现在每天看着他,觉得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也再感受不到当初非他不可的决绝了...他和她如此相配,我自己一厢情愿,不过成全了别人命定的缘分...’
佛听到采石姬这么说,会心地笑笑说,‘你能这么想就好喽。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和你才是命中注定,当初你执迷不悟,他却并不强求,只愿守在你身边,愿意保护你,而不要飘渺的一生一世...所以我让她做了包着你的绸子,承着你的匣子,裹着你的络子...现在,你愿意见他一面么?’...”
缪陨讲完故事,放慢了速度,静静地驾着马,半晌不说话。然后悄悄解了安麒的穴,将她身子板正。
安麒伏在马上,并不起身,却没有了抽泣之声。
缪陨平静说道,“公主,总是看着一个模糊的人,难免会忽略了那些常伴左右的清晰的身影。那个才是真正只得选择的呢?那小道士不仗义,弃了你去了,要么他是有缘人,只是还没开窍,你强求也没有用,只能守着你的信心默默地等;要么他根本是你生命中一枚落杏,一瓣落英。在一个过客身上过多地留恋驻足,不仅伤了真心护你爱你的人的心,也会让你在时过境迁的茫茫人海中错失了真爱...你等的那个人,该来总会来。”
安麒缓缓从马上坐起,她个子比缪陨高,挡住了视线,缪陨不得不停下马来。
这会得以定眼看了安麒公主面目,倒比太子更像陈州夫人一些,面色如玉回光,柳梢眉,樱桃口,一双杏眼涤波含水涤波,琥珀色的眸子盈光点点;身上穿着件水蓝对襟儿宽袖礼袍,腰口别了颗夜光珠,脚蹬一双揽月逐仙履;双鬟望仙,头上戴了龙头压鬓东珠簪,额上帖的花案是“含芳吐绿、春咏琴书”...
缪陨不禁赞叹,这姑娘真是仙子下凡,比她哥哥长得秀气多了,那小道士倒真是没福气...
安麒定睛看了缪陨一阵儿,眼神里还是有几分幽怨。半晌轻轻靠在缪陨身上,又抽泣了一声...
“我就是...我就是太想离开那个地方了...”
缪陨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安麒,“公主放心,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的...”
何必拿爱情赌人生?
回了宫,进了安麒公主的缱玥楼,果然看见玉堇生气急败坏的在正堂踱着步,一旁莲香娘也是满目急躁,见太子那副模样,不敢发一言。
缪陨带着安麒拱着手进了屋,玉堇生抬手将桌上的方砚向缪陨掷去...
“哥哥!”安麒一声疾呼,连忙拉了一把缪陨,那砚台还是砸在了缪陨脚旁,溅了那雪玉朝服满袍的墨污。
缪陨倒不慌不忙,松了安麒的手,一手捻了兰花指,一手捻了擒柳指,碾步,转腰,先是一个“惊鸿顾盼”;然后旋了个圈,又来了个“雨燕露欢”;最后一只手一甩,另一只扶上额鬓,一抬眼,一亮相,随即垂目颔首做娇羞状,这收尾是“君王侧前柳琴翻”。
缪陨施的是全套的艺姝礼,行云舞流涧,初月照阴山,没有文姝礼这么行止款款,落落大方,但缠绵妩媚之意却是文姝礼节不能匹及的。
众人都有点惊叹,又有点不知所以。玉堇生也纳闷得很,几日没见,这小丫头好像一夜长大了?还是自己从来没把她当大人看?
缪陨低着头,稳稳地落在一只脚上,静静等着。
玉堇生呆看了半日,终于回过神来,重新恼怒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缪陨语调平静不已,“给太子、公主和各位宫人请安...”
玉堇生怒得一拍桌子:“我问你为什么要行艺姝礼!怎么,你想临时该行做歌舞姬?也不打盆水照照你那小身板!还是你后悔答应入宫为我做事了,想着法子糊弄我?!”
自古枭雄最恶近臣谋反,幕僚变节,宠姬出墙,缪陨心里明白。
所以她语气更加沉着,也不用抬头看一眼就能想象玉堇生此时气盛的模样,“缪陨不敢,更不想做宫中姬妾;至于背叛太子...缪陨既然答应入宫辅佐,到不至于这么快就心生反悔。只是太子想想,扶星夫人声名在外,一直不得长公主厚爱...且不说现在入了宫,成了公主案侧伴读,太子府上红人,就是太子见过缪陨一面的消息传出后,宫闱内外已经有人在说我与太子出谋划策,靠巧舌媚态教唆太子谋反...缪陨命不足惜,可万一要是长公主拿这事做噱头,以她现在的实力,必定让太子党部遭受重创!所以缪陨以艺姝的身份入宫,对外就说,公主倾慕缪陨琴艺,缪陨入宫辅佐公主习艺...缪陨没了文官的身份,别人也不好说三道四,长公主自然少了口舌之实...”
玉堇生眈望着缪陨,怒气似有些消散了。一边安麒也打起圆场,“哥哥,我看算了,今天本是我任性,害你担心...扶星夫人也劝好了我,我们俩这不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她也算不辱使命...”
“罢了罢了,”玉堇生浮躁地一挥手,“小夫人先下榻吧,我派人安排...安麒你给我小心着,私奔、绝食你可都试了个遍了,下次要不要试试哥哥任性起来有什么绝招啊...”
安麒连忙垂首,“安麒不敢...安麒心智蒙昧,辜负了哥哥...我...”
说着就要落泪,玉堇生倒惊讶他妹子怎么突然这么懂事了,看来缪陨这妮子是有几分能耐。不由得抬头看一眼缪陨,却见她面沉如水,空明的眼神中荡着几许落寞...
莲香娘带着缪陨前往住处,太子带着妹子去书房训话,见过了缱玥楼的各位管事,又得知长公主并无意召见刚入宫的扶星夫人,缪陨这才正式在宫中落榻。
深宫中的第一夜,缪陨想了很多事,不知道自己靠着没什么势力的太子在宫中是否真的安全,不知道那羊皮卷子究竟该怎样用,不知道给师父留的字他能不能顺利得见;不知道青哥在漠北好不好,不知道赵子翩这只倦鸟今夜又栖在了哪位贵人的枝头...
然后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去,梦见许多奇怪的物事,有金戈铁马,有锦衣夜行,踏苍茫原野,又落花于市...
恍惚中听到宫内打更,也不知是几时,只听见老太监阴柔绵长的腔调,和风拍打着每一寸宫墙:“更深露重,夜魇繁生;心无魉魅,梦自太平...”
缪陨不知道梦见的是前生还是今世,茫然间决定还是不要醒了。梦着,不必担心下一刻的绮丽或仓皇,醒来后反正都不真实...
宫深几许?且问子夜掌灯人。
掌灯何处?须知宫深深几许...
端见下章...
进入考试月和出游月,将会有两段时间更新较慢,从现在起至12月27号放假,1月1号到20号左右出境。考试月更新较慢,中间那段空闲时间尽量多写多发,1月7号左右回来一趟尽量发一次,出境期间上网很贵就不一定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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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一章 禅解闺怨无穷思 巧礼侍君逞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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