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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他们运起轻功在林间穿行,天上那信号弹维持不了多久,他们必须在信号弹彻底消失之前找到人。
起初大家的轻功保持得距离都差不多,不久后弟子们开始气喘吁吁,只剩白雨跟没事人一样轻松。
为了跟上白雨的节奏,他们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但是体力和内力都消耗更快了,喘气声在山林间无比明显。
白雨一边前行,一边把刚才问题问完:“你们是昨天早上走散的?”
“对!”
“我们青云派本是受庆盛镖局所托护送货物,但路上遇到那群山贼拦截,他们人数众多,于是我们分了两路,我们负责将他们引走,让运送货物那一支队伍顺利突围。但没想到这样反而中了他们的计!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我们分开,逐一击破!”
白雨点点头,“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遇难了呢?”
“什么!”
“不会的,少主和何师兄武功高强,不可能!”
“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猜测,他们不一定是死了,也可能是被抓起来了。而这枚信号弹是敌人打的,只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呢。”
“……”弟子们互相对视着,更加担心了。
“那我们要快点去救他们!”
“万一他们打信号弹,并不希望你们去找他们呢。只是告诉你们,他们还活着。”
“什么意思?”
白雨慢了下来,看着身后一群“老弱病残”,想了想还是直接说道:“你们确定以你们目前的状态,能救得了人?”
“你们说你们的少主有多厉害,要是这么厉害的少主都输了,那敌人只会更加强大。”
即使白雨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们还是没有改变想法。
“不行,我们一定要找到少主。”
白雨无法理解他们的固执,但他也不想看到他们傻傻地去送死,会拖累自己。
他们受伤程度有大有小,没什么战斗力。
如果敌人实力强悍,白雨还能逃走。
但这些弟子这么“慷慨赴死”,白雨都不好意思逃了。
“既然他们要的是东西,你们交出来不就行了。这样也许还能活命。”
霍思齐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的啊,当时那群人不是让你们把东西交出来就能饶你们不死吗?”
霍思齐和弟子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白雨发现自己好像又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他连忙制止他们:“停停停,别说,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秘密。”
他恨不得不跟他们产生什么关联,要是仇家找上自己就麻烦了。
霍思齐和其他弟子松了一口气,“白少侠果然明事理。”
“多谢白少侠体谅。”
“既然执意要去,那就快点跟上我吧。”白雨不再留有余力,加快了速度。
他一下子消失在原地,弟子们抬眼再看,他已经在十里开外了。
霍思齐:“白少侠!等等我们!”
-
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吞噬了人们的视线。
打出去的信号弹也只是暂时破开了天上的浓雾,不一会,雾气又再次聚拢起来。
他们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而猎人不知道藏身何处,只是用这种方法将他们的精力耗尽,等待他们的利爪和獠牙自动脱落。
空气都变得粘稠,说话声音也闷闷的,好像被捂住出不来。
这样潮湿黏腻的环境,他们连烛火都点不燃,只能在昏暗的林间摸瞎。
何舒怀抬头看着那密不透风的雾,还有越来越密的树冠,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何舒怀:“少主,你说霍思齐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其他几名弟子也说道:“这是最后一发信号弹了。”
“前几发都打了这么久,还是没人找到我们。”
“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别说这种话。”一名少年忽然开口。
他同样身穿着青云派的素白校服,乍看与寻常弟子无异,细观之下却处处暗藏玄机。
衣领和袖口是银线绣的云纹,在白日里能看见流转的银光。
此刻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更显得独特了,素白衣服不但不显得昏暗,反而泛着朦胧的光晕,将他整个人衬得如同笼罩在月光下,平添几分出尘的气质。
“少主,你有办法了吗?”
任棠雪没有回答,他在思考着。
在此之前,他们和同行的庆盛镖队意见不合,镖队提议先试探此阵。
任棠雪却觉得先按兵不动。敌暗我明,盲目行动只是给对方逐一击溃我们提供突破口。
但镖队见任棠雪年纪小,认为江湖阅历不够,坚持己见,要先行一步。
最后他们各决定退一步,镖队说,如果他们走不出去,再沿着路途的记号原路返回就行了。到时候镖队也摸清了一些阵法的机关,可以把消息带回来,再做商议。
于是,任棠雪一行人便盯着那个小沙钟,每隔两个时辰就打一枚信号弹。是在提醒镖队时间,也是在给他们指明方向。还能向外面的霍思齐报信。
可这么久过去,都不见镖队回来的身影。
他们试图喊过,但传出去的声音好像被会吃人的雾吞掉,回声都听不见一点。
“镖队大概出事了。我们不能等下去了”,任棠雪道,“最后一发信号弹用完了,镖队和霍思齐他们如果能找到我们,早就找到了。刚才那一发不是为了让他们找到我们。而是告诉他们,我们还活着。”
众人气氛凝重,陷入一时的沉静。
何舒怀提议:“少主,要不我们分头行动?”
也有两名弟子同意他的想法:“是啊,我们分开几个小队,走不同的道,这样总有一条是对的吧。”
“要是担心走散,可以在路上留下记号。”
“镖队这么多人走一条路都没消息,阵也没破,说明他们那条路行不通,我们走其他的试试?”
“可我们已经没有信号弹了”,任棠雪一听,就皱起了眉,“你们都支持分头行动?”
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但他没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是放缓了声音道:“你们打算分队,一个小队分三到四个人?”
“是啊。”
“这样是最快的办法了吧,只要能出去,就能搬救兵,到时候在外面破阵一定会更快。”
任棠雪没松口:“只怕到时候被困在里面的人已经被敌人……,再说,谁能保证只要分头行动了就一定能出去。”
何舒怀也反应了过来:“万一岔路之后还是岔路呢,沿用分队的办法,四人队又分到两人队,之后还是岔路,难道又要分到一人队?这样岂不是更危险。”
“我们都听少主的吧。”
“是啊,少主,你来决定吧。”
其他几个本来有着不同意见的弟子也都被说服了,他们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只是随着被困的时间越长,他们的精神和心理就要受到更折磨的摧残。
如果不是依靠沙钟计时,他们根本分不清过去了多久,黑夜还是白天。
任棠雪冷静清朗的声音安抚了他们不安的思绪:“敌人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分开,然后逐一击破。我们已经上了一次当了,不能再错一次。”
“如果对方真是为了把我们拆开,那么敌方可能人少,而且武力上还是我们占优。”
何舒怀和几人同时看向任棠雪,眼里都是信赖,纷纷讨论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难道是直接攻破这阵法?”
“可这雾气跟会吃人一样,要是没有目标地乱打一通,也是白白浪费力气啊。”
“就像消失的镖队一样。”
“这么说的话,就算霍思齐他们成功甩开山贼,找过来,入了阵,也不一定能成功破阵,还会折损不少人。”何舒怀说。
任棠雪道:“所以需要我们自己破阵。”
谁都不知道在阵中还会经历什么,又要失去多少同伴。
但只要最后有一个人能逃出这阵法,向门派求援,他们的牺牲总归是有意义的。
任棠雪拔剑,他在离自己最近的树干上刻下几号。
何舒怀见任棠雪的动作,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任棠雪收剑,吹了吹树皮上的碎屑,盯着那记号看,似乎要把那记号深深记在脑子里。
普通的罗盘在此阵起不了作用,磁性失效,还好他们提前有准备不受磁场干扰的罗盘。
过后,他看着罗盘,往镖局的另一条路走去,“走吧。”
任棠雪让那名拿着沙钟的弟子每隔半个时辰就报一次时间。
此时半个时辰已过。
他们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林间依旧雾气弥漫,这雾气看来不是天然,而是摆阵之人的精心设下的迷障。
白雾不仅遮挡视线,还在无声无息麻痹着人们的感官。这种情况下,人们很容易忽略了脚下。
任棠雪一脚踏上半腐的断枝,在“咔“的脆响之后,林中突然传来转动的“咔嗒“声。
“糟了,小心!”
任棠雪率先反应过来,和他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利器的破空声。
暗器从四面八方扑来,撕裂了浓厚的雾,他们这才看清那是什么。
“是竹箭!小心!”何舒怀紧跟着提醒道,可他的声音几乎被竹雨淹没。
千百支竹箭铺天盖地压来,偏偏他们无法透过雾预测出箭的轨迹,只能等箭飞到身前,才来得及避开。
任棠雪飞身跃起,蹬在一旁的树干上借力腾空,堪堪避开贴着脸颊掠过的三支竹箭。紧接着挥剑斩落空中十余支箭,落地时,他手里还拦截了一支。
这竹箭像是就地取材,做工粗糙,箭尾完全没有打磨的痕迹,这也说明了这些箭与一般的箭相比,杀伤力弱。
此时,有弟子在躲避过程中,又不小心踩到了机关。
咔嚓——
上一轮箭雨未过,下一轮又来了。
这里的机关究竟有多少?
“小心脚下,别踩到机关了。”任棠雪提醒他们。
这一次他们都有所防备,都小心了许多。
没过多久,两轮箭雨都消停了。
任棠雪看向负责计时的弟子:“沙钟乱了,重新计时。”
那名弟子微微喘气,点点头:“好。”
这时,有弟子发现了什么,他招呼着说道:“你们看这里!”
“少主,这不是你刚才做的记号么?”
几位青云派弟子围着树上的剑痕,看了又看,“还真是少主做的记号。”
他们有些懊恼:“看来这条路行不通,又走回来了,还差点中了阴招。我们得换一条路。”
而任棠雪却盯着那记号不说话。微微蹙眉,目光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何舒怀注意到任棠雪的状态,也走过去看着那记号。可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名堂:“你有什么想法了吗?少主?”
任棠雪摇摇头,敛下思绪。
“那我们继续?”
几个弟子眼看着就要先动一步,任棠雪叫住了他们,“这边,往前走。”
“前?前是哪里?”
“那条路我们没走过,跟着少主走就对了。”
大约半个时辰,他们再次回到了这里。
但这次没有触发箭阵了。
就连地上都没有刚才斩落的竹箭,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脚印,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的样子。
众人也纷纷察觉了不对:“箭呢?”
“难道我们走对了?”
“不对啊,这树上有少主做的记号!”
何舒怀眉头紧锁:“那我们确实是又回来了,可为什么地上的箭不见了,难道有人收了起来?”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箭阵如果能一直被触发,箭很快就会不够的。”
任棠雪还是沉默着听着师兄弟们众说纷纭,偶尔唇齿微动,似要开口,却又在最后一刻沉默,指节轻叩剑柄的声音。
他已有了猜想,不过还需验证一次。
“走这边。”他看着罗盘,率先走了一步。
大约又半个时辰后。
“少主,我们又回来了。”
“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了?”
“地上有断箭!”
重复得多了,弟子们也逐渐感到恐慌。
他们刚才的猜测都被现实推翻了。
“不会吧,还真是鬼打墙……”
“为什么又有箭?”
“总不可能是有人在这里搬来搬去吧。”
如果真的有人搬运这么多竹箭,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搬来搬去的意义是什么,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为了吓人吗?
“少主,怎么办?这个阵就这么小,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有一位弟子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
浓稠的雾气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牢笼,他们只能在这个看似无限实则有限的空间里徘徊,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自己的同伴,除此之外不见一个活物。
就像被装进匣子里的蝼蚁,自以为在奔跑,实则原地打转。
“我们已经走出刚才的地方了”,任棠雪相比他们冷静得多,“这不是同一个地方。”
何舒怀没有质疑任棠雪的判断,他走到那棵做了记号的树前,用剑尖指着:“可为什么树上有你留的记号?”
任棠雪不动声色,目光扫过一众弟子。
还是八人,没多也没少。
视线扫过每一名弟子的脸,确认没有问题后,他才沉声道:“那不是我留的,有人模仿了我的记号。”
暗中始终有双眼睛在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念头如毒蛇一样爬上了人们的脊背,他们不寒而栗。
既然那人可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留记号,说不定做了记号的小阵不止这一个。
那人不仅能在压制内力、封锁五感的阵中来去自如,还能不被他们发现,在各个小阵中留下记号,此人一定比他们大部分人武功高强。
任棠雪做记号的时候,无论是剑痕的角度,还是砍的深度都有细节。
他使剑的习惯是从左往右砍,头重尾轻,这样的习惯也体现在记号上。
他将这些一般不会被注意到的细节告诉了何舒怀。
何舒怀反应过来了:“有人在依葫芦画瓢,模仿你的记号。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始终被困在一个地方。而地上的箭也制造出了一种幻象。想让我们以为中了幻术。”
想通的众人背后微微发凉,敌人不仅要他们迷失方向,还要他们陷入自我怀疑,以为自己判断失误。这就是幻术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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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段评已开~ 这本下个月或者月底更新!先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感谢感谢包子们的营养液和霸王票!真的真的很感谢^_^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