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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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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程朝野和许纪一起去了学校,程朝野校服小了还没买新的,随便找了件白色羽绒服裹在外面。许纪羽绒服里裹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倒也不冷。
两个人坐的公交来学校,学校正对着一条小吃街,好多学生早上待在店里吃早饭,两个人早上吃过了许妈精心制作的青菜瘦肉粥,现在胃里暖暖的。
许纪父母今早收拾行李要去海城出差一个多月,一般这种情况他们会定期给许纪生活费。而现在不同,许爸许妈直接把双倍的生活费交给了程朝野,还不忘叮嘱说:“小野,这钱放你这,别让小纪乱花,交给你我们放心。”
许纪因为这件事一早上都没和程朝野讲话。
程朝野早上刚进校门,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备注名,再看了看来电地址,咧了咧嘴角按下了接听键。
“喂,Carlos我好想你啊。”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略带妩媚的男声。
许纪走在旁边听到这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程朝野只是带着笑容回复他:“你什么时候回国?给你接风洗尘。”
“你可别,我上回跟你说的事到底行不行,说真的,我很馋你的。”
程朝野笑容淡了点,声音依然不变:“你还是别回来了,国内没你那么放得开,我也不喜欢你,我俩纯友谊,Do you understand?”
许纪听出了两人对话间的意思,有些呆,他对这些没什么概念。而且程朝野在国外长大,说英文口语很好听。
“过一两个星期我就回去,继承家产去了。”
“好,挂了,在学校。”
对方咳了一声:“拜拜Darling。”
许纪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声开始阴阳怪气:“哟,还darling,你在国外玩这么花。”
程朝野倒是不急不慢,回答道:“他是gay,我又不是,他Darling也没用。”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到了教室。
教室里人来了一半,看到程朝野时都愣了一下,很久没见变了很多,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你就坐我旁边吧,刚好空着。”许纪说道。
两人的座位在靠窗边最后一排,老王不爱搞座位,基本不换,平时也不在意这些。
第一节课是政治,政治老师是个温文尔雅的女老师,不容易发脾气,说话语气非常让人犯困,她的课上后排几个不听的基本都在睡觉。
程朝野却听的格外认真,还记了很多笔记,可一下课,许纪翻他的书,上面是好多个鸭子图案。
许纪愣住了,看着那群鸭子不经调侃:“程朝野同学,听的那么认真看了你这书,我还以为刚刚上的是美术课呢。所以你刚刚上课一直撑着头在干嘛?”
程朝野这孩子也实诚,开口道:“睡觉啊,时差还没倒好,这老师不去当助眠师可惜了。”
安南辉和他们不在一个班级,但就在隔壁,一下课就直接冲进二班教室,坐到了程朝野前面的位子上,捧住了程朝野的脸:“让我好好看看,前天吃饭的时候感觉好不真实,快让我多看看。”
许纪在旁边笑道:“程朝野又不是美人鱼,不会为爱变成泡沫飞走的。”
程朝野任由他揉捏自己的俊脸,他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没想到迷的安南辉这么痴迷。
“你要是喜欢我这张脸,我出钱你去整一个。”
安南辉习惯了这样的调侃:“我不整,我就喜欢你这张脸配你的身体,我要是女的我就嫁给你了。”
“中午请你们吃食堂,别忘了等我。”
说完,安南辉就匆匆离去。
“南子不也长的挺帅的,就是嘴巴不会说话,不然肯定全是女的追他。”程朝野看了看许纪,说出口。
许纪应了一声,话虽如此,可确实没见过他谈恋爱。
上午的课都很无聊,许纪成绩还行,听着不费力,但程朝野每节课都撑着头,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在倒时差。
中午的时候,二班还没下课,安南辉已经在班级门口等着他俩了,像是怕他俩跑了一样。
崇尚的食堂饭菜称不上非常好吃,但是能下口,一共两层楼,菜色也多。安南辉要了三碗牛肉面就够他们吃了。
“安南辉,方便坐你这吗?”一个女生走到他旁边,声音不大倒是很平和。
安南辉抬起头看清来人,赶忙咬断嘴里的面让出位置:“坐吧坐吧。”
女生放下盘子坐下,吃饭细嚼慢咽,看不清她的情绪。
程朝野和许纪也没说话,安南辉倒是习惯了。
“不会影响到你吧?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林默,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吃饭呗,别老听那些人瞎说。”
“谢谢。”
没吃一会,林默就吃完先走了,许纪看到她餐盘里剩的菜还有些多,问道:“她才吃两三口啊,怎么就走了?”
程朝野也有些疑惑,这个人看起来喜怒无常。
安南辉吃面的速度慢了一些,最后直接放下筷子:“她是我们班的,精神方面有问题,焦虑症,原生家庭不太好,重男轻女,现在在学校,被别人说闲话,我反正不怕事,就让她没事来找我。”
程朝野和许纪听后倒是意想不到的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面了。
这件事他们都放在心里,没有用言语讨论,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家庭不一样的出生,这无法改变,但人生是自己的,林默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下午的课上完,有一节自习课,冬天天虽然冷了,但少年们依然浑身有力,好几个都逃课去了篮球馆,安南辉把程朝野许纪也叫了过去,到了才发现林默也在篮球馆。
林默安安静静地坐在看台上,旁边的椅子上是几件校服和几瓶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他们校篮球队在练球。
崇尚的篮球队一共有八个人,五个队员三个替补,替补并不多,但水平都不低,每晚都会到这打打球。
安南辉看到林墨后直接走了过去,程朝野和许纪就跟在身后,三个人在林默旁边坐下。
“安南辉,你们怎么来了?”
“随便看看,不想上课。”安南辉看了看球场上的人,“你呢,你在这做什么?”
“我弟弟训练,我就来看看。”
许纪看了眼球场上那几个,人没变,队员多了个之前的替补,因为自己退队那个人补上了吧。
“你弟弟是林笙啊,他挺厉害的。”许纪弯了弯嘴角。
林笙是高二的,篮球水平很高,比许纪打得好很多,之前许纪在队时就很喜欢这个学弟,阳光开朗,说话也很有趣,确实联想不到他和林默会是姐弟。
不过听到她家里的情况后,现在这样也属于正常。
看台上四个人望向林笙,突然他的肩膀被人勾住,再一看是刘章辉。
刘章辉、安南辉、许纪,从小玩到大的三个人,可偏偏初中的时候刘章辉和许纪好胜心强了起来,天天争来争去,最后成功闹掰。因此许纪退出了校篮球队,刘章辉也退出了学生会。
许纪一看到他就眼皮直跳,嘴里爆了句粗口。
安南辉看到刘章辉后立马去瞧许纪的反应,果然脸色不好。而旁边的程朝野却低头看起了手机。
许纪视线转移不再看球场上的动静,倒是觉得今天程朝野格外的安静,前两天嘴就没停过,今天搞的像是被毒哑了一样。
程朝野接起了电话,许纪离得近,可以听到他们的交谈——上回那个男的打过来的,这小动静许纪一听就听出来了。
“Cas,你是不是发//情啊,最近打电话这么频繁?”程朝野声音压低,不愿意让附近的人听到这话。
Cas像是习惯了,继续嗲道:“什么嘛,就是想你了,你回国了是不是周围都是帅男啊?”
“是帅的,不是弯的。”
“诶呀,我就问问而已,机票定好了,我平安夜回去,圣诞节咱俩就能一起过了。”
程朝野听到这话打开了免提,开始翻看日历,平安夜是周日,下周一是圣诞节。
“可以,不过你回来了,以后是不是就要叫你陈煜了。”
对方思考了十秒,不再夹着嗓子,而是很正常的男性声音:“无所谓,你爱叫啥叫啥。为了迎合你那边时间,我大半夜爬起来给你打电话,长黑眼圈没人要了你可得负责。”
程朝野“哼”了一声:“你那么好看不会没人要的,睡吧,我在学校。”
“Good night, darling.”
程朝野直接挂断电话,抬头就对上了许纪试探过来的视线。
许纪很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拗口,最后憋了回去,只是看看没说话。
他觉得这俩人肯定有事,谁家兄弟之间这么讲话,肯定关系不一般还想藏着掖着,许纪不禁感慨自己的火眼金睛,看东西一看一个准。
许纪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坐在旁边倒是有点尴尬,最后迫不得已拿出手机开了一局游戏。
自习课结束就已经放学,晚上六点半,崇尚校门口人群密集,大多都到门口的小吃街吃完晚饭再回家。
许纪和程朝野只能在外吃饭,两人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进了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里倒不如小吃街摊贩热闹。许纪拎着篮子就开始挑吃的,饭团、三明治、火鸡面,看见啥就拿啥,程朝野还在门口买着关东煮。
等许纪端着一大篮零食到收银台时,程朝野愣是看傻了眼,他没想到许纪会买那么多,也没想到他这么瘦还这么爱吃。
“怪不得李阿姨说你乱花钱,家里还有零食呢你还买这么多,”程朝野看了看篮子,又看了看许纪,“自己放回去点,别逼我全放回去。”
许纪这次不占理,只好嘟着嘴往回走,边走边嘟囔:“我妈,哦不是李竹纪夫人说过,不能委屈自己,你还敢不让我吃……”
话还没说完,程朝野就走到他的旁边捏着他的下巴:“吃,给我挑着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喂狗狗吃。”
“滚滚滚,这么多行了吧?”许纪边放边问,篮子里只剩下些代餐的食物。程朝野没说什么,结了账。
两人坐到窗边的桌子边,边吃着关东煮,边泡着火鸡面,许纪觉得满足极了。
“我靠许纪!背着我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