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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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然被顾清浅的态度吓得一个激灵，从旖旎中清醒过来，嘟嘴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在您跟前随口一说嘛。”
他实际上是想测试一下顾清浅对他的纵容度在哪，只是这忽然转变的态度让他心凉了半截。
“在我面前也不要说，随口一说的习惯，一旦在我面前养成，出去外面很容易秃噜出来，我不在京都，你得谨言慎行。”
顾清浅知道萧安然没坏心思，虽然聪明，但是，嘴上总是没个把门的，这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他一旦心软纵容，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师傅什么时候走？”萧安然不想跟他掰扯这些，拐个弯换了个话题。
既然顾清浅要出征，那他就得安排后面的事情了，正愁找不到借口把滑板车送给小皇帝呢。
“过完正旦就走。”顾清浅答。
“哦，雪还没融化呢！”萧安然其实不想那么快面对李图，虽然那绿毛兔子再次提醒了他该完成系统任务了，可人都有惰性，有时候明明知道该干活了，可就是想拖一拖。
“拔营出发，需要的时间大概要一个月，等过去那边也就二月了，去到那边还很多事忙，到时候雪也化得差不多了。”
“师傅，那天我能去送您吗?”萧安然问道。
“可。”
漆黑的夜幕，繁星点点，室内的蜡烛轻轻摇曳，冬季的慵懒，让人昏昏欲睡。
萧安然打起了哈欠，眼角还残留着生理性的泪珠，犹如梨花带春雨，晶莹得让人想珍而藏之。
顾清浅看得出了神，良久宠溺道：“睡吧，小懒虫。”
萧安然强把眼睛撑开条细缝，发现顾清浅双眸炯炯，丝毫没有睡意，好奇地问道：“师傅您不累吗？”
“不累！”
顾清浅此刻只有甩也甩不掉的离愁，哪来的困意？出征了无数次，第一次体会到那些将士离别前的忧愁，他只想多看看萧安然，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瀑布般的长发，几经犹豫：“你明天还要我送你回府吗？”
“马上就正旦了，师傅过完正旦就要出征了，也没几天了，我就多陪陪您吧，不着急回去了。”
顾清浅心中的失落少了几分，轻声‘嗯’了一声。
萧安然今天受到惊吓被安抚，热水一泡，累得他眼皮打架，没多久就扛不住睡了过去。
顾清浅等萧安然头发干透，替他掖了掖被子，这才轻轻关上门转身出去。
冷风一吹，顾清浅原本就清醒的脑子，愈发没睡意，捻了捻手指，走向后院。
不知不觉来到后院的亭子里，看着角落里的滑板车出神，他心中隐隐不安。
朦胧的月色，让愁绪愈发浓烈，顾清浅回身拿了刀练起刀法来，练完一套，周身汗津津的，心中的郁闷终于散了些许。
从不进萧安然修的浴室的人，今天鬼使神差地想去试试，摸着陶瓷浴缸，清凉润心，顾清浅耳边回荡着萧安然的声音，
“这是陶瓷做的浴缸，灌满热水，放上喜欢的香料，泡在里面，可舒服了。”
顾清浅放了满满一浴缸冷水，脱了衣袍进去，慢慢地，躁动的心终于静了下来，心想还真的挺好用。
顾清浅看着花洒，陶瓷洗手盆，光滑的瓷砖，长长的水管，心中的眷恋又开始疯涨，他有些无奈。
看着他原本是纵着他性子答应他修建的浴室用具出神，原本打印他就是为了让他不那么郁闷，有事干可以纾解丧亲之痛，没想到他也享受上了。
让他惊喜的是，这些东西还能利国利民，他本以为萧安然在深宫里受尽折辱，出来后不是会想着报复就是会过奢侈的享乐生活，却给了个大大的意外给他。
顾清浅此刻有些看不明白萧安然了，明明不喜欢李图，却又去招惹他，明明建造的这些东西，可以偷偷把图纸给到太后手中，得到太后的重用，他却偏偏要拐那么大的弯，让自己身陷险境。
如果萧安然有争抢之心，那就应该去建功立业，进入朝堂，这样才最稳当，可他倒好，听到他出征，一点想去的意思都没有，原本他已经做好带他出征的借口，只要他提，他就会去找皇上，可他压根就不提。
那他去招惹那些人做什么？他这样贸贸然地搅进去又没有足够的支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顾清浅此刻有些无措。
他想到压根护不住萧安然，心中更加烦闷，干脆起身去了萧安然的房间，只见萧安然没心没肺地睡得安稳，顾清浅相当地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已不知道自己今晚叹了多少次气了，天空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顾清浅给萧安然关好了窗退回自己房间，一夜无眠。
接连几日，雪花飘絮，烦人得很，整个正旦都弥漫着战前的紧张，皇帝也没心举办什么聚会了，顾清浅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家都不回了。
正旦过后第三天，太阳公公终于出来打了个照面。小皇帝，太后，文武官都在城门口送行。
萧安然收拾好了行李，跟着顾清浅来到城门边，见过太后和小皇帝，默默地站在一边目送顾清浅远行。
顾清浅与副将们点拨完毕，与皇帝辞行，抬头深深看了眼旁边的貌似看着将士们，实则在发呆的萧安然，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萧安然感觉到那到犹如实质的视线一直粘在自己身上，疑惑地转头，用唇语问了问，没得到回答。
萧安然想起电视里看到的打仗的场景，在这个社会都是真实的，忽然有了几分的担忧，万一顾清浅有个三长两短，他好不容易培养的靠山就没了。
萧安然看着顾清浅转身的一刹那，忽然大声喊道，
“师傅，祝您旗开得胜，我在京都等您，记得保重，别受伤。”
萧安然的大喊，回荡在城墙之上，依依不舍得让人动容，众人此刻才有几分的师徒情深的感受。
皇城上的人窃窃私语，不停地有各种眼光瞟向萧安然，有惊艳，有不屑，有蠢蠢欲动，有贪婪，萧安然一概不理，只是看着那修长的身影行注目礼。
顾清浅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到萧安然的眼神，心中的那股不快，瞬间消失了几分，他微微颔了颔首，坚定了几分飞身上马，大部队在铿锵的脚步声中，气宇恢宏地慢慢远去。
太后离去前看了眼还在望眼欲穿的萧安然，紧抿唇线，先行离开。
萧安然眼角余光看到太后离去，小皇帝似乎也准备动身离开，快步从角门绕到小皇帝身边挡住他去路，一鞠躬，
“皇上，臣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小皇帝看了眼远去的太后，一本正经地看向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特别像小大人。
萧安然看得有些想笑，乜斜着看了看周边，欲言又止。
小皇帝见他迟迟不开口，想起顾清浅临行前的交代，最终挥退了不相干人员，留下身边常侍太监。
萧安然没想动小皇帝如此上道，连忙走进两步，低声说道，
“臣做了一辆滑板车，想送与陛下玩玩，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就是，有点刺激。”
小皇帝：“拿来看看。”
萧安然得到指令，对着旁边角门的方向吹了个口哨，小虎从拐角处取了滑板车过来，摆在小皇帝身前。
小皇帝看着那车，满眼亮光，又怕被人看见，快速收敛，轻声问：“如何玩？”
“我把使用方法写到纸上了，陛下照着玩就行，记得，别被太后娘娘发现，否则，臣的项上人头就危险了。”萧安然边说边摸脖子求饶道。
“好。”小皇帝眉眼弯弯答道。
“那我先退下了。”萧安然说完带着小虎利落离开。
萧安然要的是小皇帝遇到问题忍不住来找他，而不是他总是往前凑，只有这样才能价值最大化。
他带着小虎往安清王府走去，上次顾清浅说他的宅子是清安园的时候他就楞了一瞬，好巧，他总觉得二皇子与顾清浅之间有些联系，奈何顾清浅藏得太深。
经过上次的事件，他虽然不能确定顾清浅是否真心把他当徒弟，但是，却也确认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顾清浅就会保他。
本来他也不是要与皇权为敌，他现在只要解决了李图，就能安心赚点小钱度日了。
他没有官瘾，反而这没受过污染的大好河山，原汁原味的，他很想去看看。
就在萧安然脑海中规划着怎么赚小钱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萧安然正疑惑就听到李图的大嗓门，他打开车门一看，旁边还站着左右护法，看来上次李图吃了亏后变聪明了。
萧安然看了看小虎挡在李图前面，不让他向前半步，两方就要动手，萧安然赶紧跳下车拉回小虎，自然地越过他，向王府大门走去。
李图被萧安然的行为惊到，转身去抓他肩膀，却被忽如其来的手推开，他回旋一个转身，握拳挥向来人，乒乒乓乓对打了几拳，李图怒了，拔出剑砍了过去。
萧安然眼见他们玩真的了，快速走过来横在他们中间喊道，
“别打了！小李将军如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暮春楼玩玩如何？”
李图被这忽如其来的转折惊得呆愣半响，他的护卫轻撞了下他才反应过来，豪爽地哈哈大笑：“呃……好！我请客。”
萧安然带着小虎上了马车，跟在李图的马后，一行人来到暮春楼。
太阳照耀在这座繁华的都城里，闪闪发光，护城河上微波粼粼，暮春楼刚好在护城河的支流边，傍水而建，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暮春楼里的是官妓，都是那些犯了错的官眷经过培养的，行动举止有几分清雅婉约，特别招得那些有钱人的青睐。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没办法再翻身，只能靠这些达官贵人能高抬贵手，把他们买回去，最好能当个妾，这样才能摆脱贱籍，毕竟官员们之间要替他们改变身份是轻而易举的事。
暮春楼的楼匾，据说还是某首辅的手笔。
大花国的民风开放，文官不似武官，下朝了还能比划比划，他们大都是进士出身，喜欢吟诗作对，出彩的诗词如果被花魁编成曲，广为流传，那将名声大噪。
萧安然记得上次那个小景就弹得一手好琵琶，因为长相俊俏，在暮春楼已然是数一数二的花魁，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他，而且一般人都无缘见到。
暮春楼的大门，用的是朱红色，门柄竟然是鎏金的，高大概三米，向内敞开，门口熙熙攘攘，好似集市一般人来人往，脂粉味飘荡在空中，呛得萧安然咳嗽了几声。
一行人被引入大门，经过雕花影壁，穿过回廊，来到一个雕花长亭，走近一看原来是码头。
亭子下面溪河蜿蜒，两岸垂柳飘扬，一副春天的模样。
李图熟门熟路地带他们上了一艘画舫，画舫里面摆放了圆桌凳子，茶具，甚至有隔间，隔间里面竟然有榻，榻上的锦被都是一等一的丝绸做的。
萧安然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李图带过来，他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进去点人。
不一会就上来一个年轻女人，摇曳的步伐在微风轻拂下飘出阵阵清香，她熟练地开始给客人倒茶。
李图倒是正襟危坐，好似个真君子。
女人暼了眼萧安然，看他除了衣着打扮上等，并不算贵气，纷纷转头对李图微笑：“公子们可有熟识的怜人？”
萧安然看女人们中规中矩，与李图疏远，觉得这些人有些可笑，明明是认识的人，却要在这装不认识，真能演。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