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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飘摇 ...

  •   他们一直打到七点,到排位时间了,陈瑾年又要上班了,正好他们三个晚上也有事。大家一拍而散,各干各的去了。
      排位一切照旧,晚上训练赛云朵有事请假,落花不同意排位坐牢晚上还要面对陈瑾年替补人类,于是就没有训练,加上下周开始常规赛,索性拍案放了两天假。

      浴霸的暖光充斥着浴室,淋浴的水声滴答不停,陈瑾年湿润的发烧轻擦过脸庞,安静的氛围让他有些发闷。
      最近健身多了,精神过于好了。上一次的抒发已经过去了小半月,最近确实有些素得慌。
      关掉了淋浴,水声静止了,心里却不太安宁,是否要出去找些乐子呢。
      犹豫再三,惰性最终战胜了欲念,陈,瑾年实在懒得出门,更别提洗完澡后太适合大睡一觉。

      他擦干了湿发,知晓自己大概没那么快入睡,也就没吹。一件浅灰的宽松睡衣这个天气可能会稍冷,但屋里有暖气就刚好。
      陈瑾年走到房前,里面的喘息声阵阵,即使隔着一扇门依然清晰。

      那声暴露在外,既不是诚心,又不是无意,像是他本身就心存歹念,却坏的不够彻底。
      所有冷静下的罪孽,死灰复燃。
      眼前的门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致命的色彩,又在耳边萦绕:人是胆怯的生物。

      陈瑾年垂下眸,思索不过几秒,他嘴角轻抿。门把手按下不再有疑。
      童扬子目睹他进门,将门扣上反锁。童扬子要让玩具离开,心一急陷得更深了,身体随着机械的频率颤抖,失误带来的感受疼得他眼底泛起了泪花。
      他呜咽出声,对上了陈瑾年看不透的眼眸。

      陈瑾年走近了。
      好似合该水到渠成,又太过不清不楚。手指互触着的是最阴暗也是最硬朗,温热的气息环绕。
      两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沉溺。

      陈瑾年的事似乎更难解决。昏暗里,他看着跪在自己双腿之间的童扬子,在他的闷声后,仰视他。
      他薄唇微动:“吐掉。”
      童扬子好似天生就有反意,微红的脸蛋轻轻扬起,不显一丝无辜。他喉结动弹,眼睛又流露出潮色,他张嘴吐了吐舌,向陈瑾年展示着什么。

      他的神情有几分顽劣,但不难看出更多的讨好,连眼神都带着小心。
      陈瑾年不禁笑了,他居高临下,语气到姿态无不透露着轻蔑:“你被他们骂成这样,结果就会这?”

      “你可以操·我。”童扬子直白的话语中带着真诚,他一向不抗拒对他人表现自己的欲求,“我保证,我比你玩过的任何的人都更能让你爽,不论男女。”
      他所展现的性方面的沉迷,不符合他的年龄,可迫切想要彰显自己的模样,又幼稚的愚蠢。
      如此真情流露的样子,让陈瑾年幻视了曾经的他,随即也下了劲。
      天生的坏种不愿意看,沾了泥的白花在雨中故作飘摇的无聊戏码。

      他“嗤”了声,似笑非笑,没有回应童扬子的邀请。转身披上了浴袍,再去洗了个澡。
      这夜的摩擦至此结束。

      清洗完后,两人依旧躺在同一张床上,如同近来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陈瑾年来说,从前的童扬子他不会对他做这些,但现在的童扬子,他没什么心理负担。
      童扬子大抵经历过太多这种事,表现的也很坦然。

      接下去的几天,春季赛的常规赛开始了,虽然拿了奖陈瑾年不分奖金,但还是敬职敬责的陪他们训练,为此健身房都没怎么去了。
      童扬子照例上学,多数时候深夜回来,陈瑾年也没在意他身上换了几种香味。
      那晚的插曲,对他们来根本不算个事。不过,因为陈瑾年不去健身房的原因,林鲸倒是嚎了很久。

      “FLW今天确实猛啊……醉晚第一次上场发挥的够可以啊。”YY里三尾评价。
      常规赛开始第一天,他们本周的比赛是后一天,于是此刻都聚在YY里ob比赛,麦里六人都在。
      落花认同:“确实,橘子这版本,bo1不掏歌剧掏女巫,还他妈四杀了,真夸张。”

      “Ttg今天真是踢踢寄了,”露为霜情商低,又仗着自己半素人半职业的身份,什么话都敢直言不讳,“冠军粉得骂惨了吧。”
      浅尝公正道:“挨骂正常的,明知道对方绝活女巫,打了多少个赛季了,bp到人类一个不针对,就只单防女鬼,冬季赛决赛刚被女巫四杀的,休赛三个月又被杀穿了。要是我们被杀成这样,落花都得骂娘。”
      “呵,”落花认真道:“那不可能,你们被杀成这样,我下把就也掏女巫了,我看看有多强。”

      三尾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含着烟道:“你那宝宝巫能不能死一死啊,或者你跟人橘子学一学女巫。”
      落花道:“你咋不跟人温粥学学救人,人家两把无伤救,你再看看你。”
      “切。”

      麦里除了云朵和陈瑾年就比赛讨论的七嘴八舌。
      前者因为是FLW的前选手,离队的时候还闹出过点风波,现在ob夸也不是骂也不是,索性不说。
      后者则是其他人直播时一向话少,除了单独和落花排位时。

      “坏了,醉晚第一次上场就拿最佳演绎了,这么强,”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最佳演绎,三尾压不住笑了,“池寂的恨这不得转移了。”
      池寂与醉晚同是FLW的选手,一个圈玩的人都清楚,他看江南也就是陈瑾年不顺眼,究其原因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好似就因为他强。
      “……你完了你完了,黑吧见吧,”落花突然义正辞严,但话里话外止不住的笑音,两个耳朵肯定听不出来他是好心,“乱带其他选手节奏,背刺同事。晚晚今天多强啊,第二把鸟人无敌了。”
      黑吧是一个汇总各大职业选手、主播瓜的一个贴吧,这个吧的由来,是因为曾经一位主播口嗨,他那方面的实力犹如台球场上一杆清台,直把黑8入洞,故而审判出这个名字。
      “晚晚今晚确实无敌,”露为霜赞叹,“不愧是和我1v1过的男人。”

      陈瑾年笑了:“池寂的恨转不转移不知道。今晚云朵肯定是要被铲贴嘲讽了吧。”
      麦里静默了片刻。
      云朵估计脑子里也在想这事,最快反应过来,苦笑开口:“我操·你妈的江南……”
      而后麦里一阵笑。
      “你他妈哈哈哈,”落花笑不活了,“你他妈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带个大的是吧,明天咱要是输了,云朵彻底碎了。”

      “碎点好。”陈瑾年看到微信林鲸又发来的消息,沉吟片刻,“今晚练到几点啊。”
      三尾道:“一点结束战斗吧,明天我们第二场。得早点睡……咋?你有事啊。”
      “嗯,有人约我出去吃宵夜。”陈瑾年伸了个懒腰,“你们下播呗,现在就练。”
      落花不悦道:“你现在还真是个现充大忙人。”

      十二点半他们结束了训练,陈瑾年换了身衣服,找车钥匙时才想起童扬子还没回来,自己没车可开。
      他拿手机叫了辆车,去了林鲸相邀的夜市。
      夜城也称不夜城,别管它是不是败絮其中,反正永远金玉其外,无论何时都是灯火通明。

      陈瑾年下了车。夜市琳琅满目,大多是各地小吃,也有被短视频炒起来的各种店。
      一路上俊男靓女成堆,彼时愿意出门的,大多愿意收拾自己。可有的人,只是坐在街边摊上吃着烧烤,也注定与别人不同。
      比如陈瑾年眼中的这三人。
      也比如,他们眼中向他们走来的陈瑾年。

      林鲸好似时刻注意着人群,陈瑾年一路低头看手机,刚走到这,就听他朝自己吹了声口哨。
      陈瑾年寻声看去,就见林鲸露出锐利的虎牙,扮演市井流氓调戏说:“小白脸去哪啊,陪哥几个喝一杯啊。”

      “有病。”陈瑾年一言蔽之。
      他往烧烤摊上走去,座位上的另外两人,一位是熟悉的麦欺,另一位是卓期肆。陈瑾年是见过卓期肆的,不过是很久前,他还在二中上学时,短暂和卓期肆同校过一学期。
      卓期肆往这一待,看着就是和林鲸麦欺同个世界的人,一样惊人的外貌,一样视众生为蝼蚁的气息。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想向上爬的心,就必然会知道他们是多不可逾越的山。
      陈瑾年不免一笑,仔细想想,这被称为夜城最烂学校的二中,算上名不副实的那位,也算有四尊大佛了。

      上次之后,林鲸同陈瑾年提过,卓期肆和麦欺的孽缘。一个出生国外,叛逆归国;一个自小在本土生长,为泡洋货,游戏人间。彼此知晓对方,但阴差阳错,从没见过。
      相见为了一个女生大打出手,打得天翻地覆,结果打上了床,据林鲸所说还是暴力加强制性。
      也不知道是物以类聚还是同流合污,此刻安好的坐在跟前。

      卓期肆自然没看出他心里在嘀咕什么,他坐在烧烤摊上大快朵颐,一只手拿着烤串,一只手握着啤酒,看到陈瑾年,用烤串代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陈瑾年点头应答。
      卓期肆的长相不说绝对的正气,但一定从他脸上瞧不出阴柔,眉目间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困于年龄限制,脸蛋尚有稚气,汪汪大眼也被感染,破天荒能读出反差的天真。

      麦欺和卓期肆坐在一边,陈瑾年在林鲸旁边坐下。林鲸给他开了瓶啤酒,他眼神往卓期肆那走,又看回陈瑾年,说:“你俩当过一学期同学是吧。”
      陈瑾年接过啤酒喝了一口,“嗯。”
      “是也不是,”卓期肆嚼着鸡胗,嘴上沾了点油,“一三五他请假,四五六我翘课,在学校都没见过一次面。”

      麦欺睨他,手上的纸不由分说往他嘴上怼,“你很自豪是吧,傻狗,”他极其嫌恶道,“你他妈能不能别你妈吃了,你真他妈的傻逼。”
      即使在大街上,两人一点没注意发言尺度,卓期肆马上和他骂起来了,“你他妈贱是吧,老子你妈难得早睡一次,你他妈把老子拉起来逛个几把夜市,还不让老子吃东西了,吃你付钱了吗,你叫个屁。”
      “你丫他妈的坐这二十分钟,加了四次餐,老板娘眼珠都掉地上,”麦欺戳着他太阳穴,“你他妈逼还想别人付钱是吧?”

      他们吵架甚欢,陈瑾年林鲸对视笑了下,各自叹了口气。
      卓期肆瞪麦欺:“你是不是脑残,你他妈拉老子出来结账的,你家给程家吞并了啊,死妈的东西。”
      “我真是日·你妈个母狗,”麦欺不甘示弱,“傻屌林鲸拉老子出来的,还他妈逼要我叫个伴,老子他妈不是在家边上只有你,你他妈以为你这只狗很带的出手啊,贱种。”

      陈瑾年不禁莞尔,那会儿林鲸喊他的时候,他的确说只有他俩就不去嫌尴尬,这么一想这两人在这街头喷脏还算他的锅。
      两人的争吵还在继续,卓期肆稍顿了顿,又道:“你大爷是点不起鸡了还是怎么,这么缺钱跟你爹我说,你爹有的是钱!现在给你办个全家火葬场都成。”

      “卓期肆,你他娘就庆幸现在在大街上,老子不能把你操到失禁,让你有嘴在这逼逼。”麦欺语气渐狠,眼前林鲸的手伸出拿了一串烤面筋,他忽地转移矛头,“等下,你他妈叫老子出来的,你他妈逼付钱。”
      卓期肆本来因为麦欺前一句话不屑地翻白眼,听到后一句瞬间和他同一阵线,“对啊,小鲲付。”

      林鲸的目光如同看傻子一般在两人身上掠过,他咬了一口面筋,慢慢道:“你俩有病吧。怎么不继续吵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脑残床上那点逼事多好,你俩不是有钱吗?脸都不要了,要钱干嘛?你们付啊。”
      麦欺脸皮厚,根本不吃这套,继续道:“你想的真几把美,大半夜叫老子出来当僚机,不去生欲找乐子,你妈来什么傻逼夜市,装什么纯情男高呢。”
      “确实,我以为起码去蹦个迪约个妹,结果在这当傻der。”卓期肆附和。

      他俩不愧是一个被窝睡出来的人,床头吵架床位和,在他们为一顿烧烤一致对外输出林鲸半天后。
      林鲸撂下了句:“滚边去,爱他妈谁付谁付。”
      于是同一时间,两道灼灼的视线盯上了陈瑾年。陈瑾年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坐这听他们吵了半天,也就干喝了两瓶啤酒,这会儿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

      “……不能你们三个让我请吧?”他沉默后,问。
      “可以的吧。”卓期肆闪着他的大眼,嘿嘿笑说。
      “有一就有二,阿瑾够义气。”麦欺盖棺定论。
      陈瑾年震惊:“这么剥削老百姓的?”

      说白了付烧烤这点□□钱谁没有,麦欺卓期肆也就是想找个由头吵架谁也不让谁,林鲸懒得搭理他们,这个孽就由到陈瑾年来承担了。
      吃完烧烤,他们在附近逛了逛,这个夜市是在古巷里的,风景不错,用女孩常说的话就是非常出片。
      夜城的古建筑除了前朝留下来的私宅,其他的都是后建的仿古建筑,这个古巷就是其中之一。

      仿故宫的红墙金瓦的街道,道路两侧又按上了氛围地灯,走到哪都不失光亮。
      走到一家古着小摊,摊上出的大多是首饰和名牌包,价格都不菲。陈瑾年对此没多大兴趣,但麦欺卓期肆同时看上了一款男士银镯,刚刚为了一顿烧烤忍辱负重,现在掏钱一个比一个快。
      林鲸和他也就站那等着了。

      “给你买个戒指?”林鲸突然道。他手中拿起一枚男士戒指,成色古朴偏欧式,纹路里还隐藏着个骷髅头,逼格挺高。价格小万,不算很昂贵。
      陈瑾年瞄了眼,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他两只手上都戴了戒指,两个都是付羽宴送的生日礼物。显然,他没有多余的手受这份礼。
      林鲸抿嘴轻笑,意料之中。他又道:“那有别的想要的吗?”

      陈瑾年看他,又看了看还在争吵的两位,说:“你给他俩买吧,当新婚礼物,他俩不锁死,天地都得爆炸。”
      林鲸哈哈,手搭上他的肩,“行啊,但和给你买不冲突。”
      “这么有实力……”陈瑾年长睫微眨,“麻烦鲸哥把刚才的烧烤钱报销一下。”
      “那不行。”林鲸别过脸去,“报销了,我下次没理由约你出来了。”
      陈瑾年啧声:“你约我还找过理由吗?”
      “下次就找。”林鲸无赖道。

      闻言,陈瑾年摩挲着指圈,半晌道:“你没必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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