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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背后的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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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救出孩子的消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崔斌,他就消失了,怎么都联系不上,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我再知道他的消息时却是他的死讯,但现在崔斌既然已经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没和别人提起,但这事似乎与你有关,我算是给你提个醒也想卖你个面子,毕竟这事或许与你自家的恩怨也有关,你以后也不要为难崔家的人了。”
彭沐风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U盘夹在指尖,与齐衍低声告了别转身将U盘掉落在脚下,快步走了出去,随着微风吹来隐约能听到齐衍说了声谢谢。
M国。
森林边境处一件废弃已久的平房内,两名外国壮汉从闷热的房间内退出来,关门前谨慎地往里看了眼正晕倒在地上的女儿和孩子,手腕和脚腕绑着的粗麻绳确保她们醒来不会乱动。
废弃平房里没水没电,两个外国壮汉只能接着车上的发动机来启动风扇,确保自己不会中暑,靠在门框边吃着三明治,一人手里还拿着一只老式改装步枪,偶尔巡视一下四周是否有异样。
却不知早已有两个人偷偷摸到了房顶。
这房子或许是从前的伐木工人留下来的,屋里全是木屑碎块,墙壁边杂乱无章地摆放着许多已经生锈的伐木工具,房间里只要稍稍走动就会扬起抢人的灰尘,伴着空气里浓重的霉臭味让人十分不适。
齐缔从来到这间屋子的路上开始,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从小就娇生惯养被伺候着长大,即使在M国过的日子不如从前在国内,但确实没经历过这些,崎岖不平的山路使他在破旧的车子里坐不安稳,胃里翻滚吐得昏天黑地,身上被蚊虫叮咬的伤口又红又肿还奇痒无比,简直像是在经历酷刑。
房间里闷热又难闻,若不是害怕在屋外会碰上野兽出没,齐缔真觉得还不如在外面待着。
齐缔站在餐桌上一脚将窗户踹开,喉咙里沉闷的感觉才舒缓了不少,看这地面上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干脆索性就直接蹲在了餐桌上,
齐缔站在餐桌上一脚将窗户踹开,喉咙里沉闷的感觉才舒缓了一些,这地下实在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干醋索性就直接蹲在了餐桌上,手里夹着根烟摸出手机操作了半分钟,很快电话就响了起来。
齐缔嘴角扬起得意的笑,仗着门外那两个外国人听不懂中文将手机直接调成了免提。
手机那边的声音急迫地开口,细听是崔斌无疑了:“齐缔!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老婆孩子!”
齐缔笑得短促又冷静,慢慢地摇了摇头:“不够,不够,不够,事情做一半怎么能算够呢。”
崔斌听着电话里那渗人的笑声,寒意布满了全身:“我家里没靠山,我也就那么点本事,我又能去做什么!”
崔斌叹了口气努力贬低自己的能力,试图祈求齐缔放过他一家人:“齐缔,你念在我们交情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没钱也没势,我真的做不了,我真的没能力做下去,你说个价,我卖房卖车都给你把钱送过去...”
“交情?”齐衍笑得轻蔑又癫狂:“我和你有什么交情,你不过就是一条想攀附我的狗,为了在我这里捞点好处,能跪下来舔我脚的蠢蛋而已。”
“再说了,没能力的人才能豁得出一切,你若是现在飞黄腾达青云平布,还能记得你和你女人的少年情谊吗?”
这话将崔斌彻底砸醒,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齐缔已经将他拿捏得死死地,要么是舍弃老婆孩子重新开始,但他也明白惹上齐缔哪有那么容易挣脱,只能继续当齐缔的走狗为他卖命。
崔斌认命地开口:“你说吧,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先把钱都打到你女人的账户上。”齐缔这次的绑架行动做得十分草率,他资金有限就只能雇佣得起两个绑匪,后续的尾款都没得准备,正愁没钱拿出来自己生命都要受到威胁,也只能勒索崔斌了。
“我真的没什么钱了,之前卖假酒的钱编了个谎全部都打给你了,现在公司也黄了,我去哪里给你弄钱?”
齐缔十分不满,心里一动替崔斌出了个主意:“没钱?没钱你可以找时透要啊,时透没心眼胆子又小,人傻钱又多,你去吓一吓他不就可以了吗?”
两人又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也如齐缔所愿,崔斌很快就将钱汇了过来。
但为了以防万一,齐缔将一名绑匪留在了屋里看着孩子,带着女人跟着另一个绑匪去了镇上取钱,齐缔将手枪抵在女人的腰上乖乖听从自己的一切安排,将卡里的一部分钱换成了现金,另一部分转到了自己的账号,又去隔壁的快餐店买了一些吃食,做完这一切才回到车里。
丢了两把现金给驾驶座的绑匪,那人似乎也得钱数比较合理,摊了摊手才慢慢地启动了车子往回开,到的时候才发现屋里出了事。
齐缔下了车,才看到那名看守孩子的绑匪已经中弹倒在门边,早已没了呼吸,房间里的孩子也已经不见踪迹,齐缔心道不好,知道这可能是崔斌那边派的人来救走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立刻给崔斌打去了电话。
齐缔朝着电话大叫:“去杀了齐衍,杀了呼唤,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老婆。”
这是崔斌在逃亡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根本就不清楚齐缔突然又发什么疯,还以为是钱没到位:“钱不是都已经给你了吗?时透报了警我现在已经暴露了,我根本没办法给你再搞钱了!”
“我不要钱,我要命!”齐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没得选,崔斌,我要么听到齐衍的死讯,要么听到呼唤的死讯,谁死了都行,我立刻放了你老婆孩子,你现在已经这样了回不了头了,去杀了他们你就还能救你老婆孩子...”
齐缔不等崔斌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根本也没有把握崔斌是否会按照他说的去做,但现在孩子既然已经被人就走了,崔斌迟早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并且绑匪中的另一个人已经死了,若是执意将这件事做下去,自己的生命也会有巨大的威胁,齐缔将车上昏迷的女人丢下车,找出身上的现金都给了那名绑匪,让他带着自己回到镇上,这场交易也就到此结束了。
齐衍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捡起U盘顺着伞柄滑进雨伞中,快步上了车,司机将车开出去停下了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又走下车离得很远抽着烟,留齐衍一个人在车上,在U盘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车里安静到衣服布料的摩擦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齐衍紧紧地盯着屏幕上与他相貌并不相似却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幽深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许久才招手让司机回来开车。
齐衍回到医院时在病房门外踌躇了许久,调整好了状态才推门进去,看到呼唤正坐在病床上发着呆。
“怎么在坐着发呆,无聊的话可以打打游戏或者给我打电话。”齐衍现在十分害怕他闲下心来会胡思乱想,不管是想什么都对他调养精神没有任何好处。
呼唤听到动静回过神,将手机藏在枕头下,对着齐衍微微一笑:“回来啦,怎么样,崔斌的家人没有为难你吧。”
齐衍摇了摇头:“没有,人都没了,恩怨自然也应该尽了。”
呼唤又笑了笑,璀璨的淡绿色瞳孔像是一汪清水,清新又纯净。
“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是永远都平衡不了的,若是一直纠缠下去,只会慢慢变成各自的诅咒。”
齐衍以为他是心里害怕,走上前坐在床沿抚着他的背轻轻拍着:“别害怕,崔斌那是咎由自取,他就算是不死法律也要惩罚他,别多想了。”
呼唤将眼里笑意收回,盯着齐衍认真地问:“是嘛,做错事的人法律都会惩罚他吗?”
齐衍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目视自己的眼神更多是审视的感觉,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生硬地说:“会的,一定会的。”
“嗯,那就好。”呼唤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移:“齐衍,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总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从前的呼唤就是别人口中的叛逆少年,肆意张扬随心所欲,受了欺负就用拳头说话,当天的仇就得当天报绝不拖到第二天,完全不是现在这副彬彬有礼,也懒得和人计较的样子。
齐衍猜想道:“你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看轻你吧。”
“差不多吧。”呼唤点点头:“我从小就长得像女孩,老是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地,小时候我都不敢一个人上下学,舅舅就天天骑着摩托车来接我,后来我发现他们不只是骂我,还连着舅舅一起骂,我气不过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只有时透冲出来保护我,后面我们就被揍成了猪头,我哥就骂我拳头不硬,只要拳头硬起来他们就都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