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if：过保护（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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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直到社长被伏黑甚尔完好无损地从残党窝点救出，顺便把那些狂徒一网打尽之后，小野正则仍战战兢兢的，无法从后怕的情绪中脱离。
在点头哈腰不断认错着把社长送走之后，小野正则才后知后觉地理清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社长被残党突袭绑架之后，他慌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但是伏黑甚尔看起来却并不担忧。
小野正则回过神来，吩咐下属赶快去追踪之后，才敢壮着胆子去问伏黑甚尔下一步该怎么做。
即使没有在第一时间被责问，他也满心都是没有处理好安全问题害社长被绑架的恐慌，更别提这还是在那个恐怖的暴君眼皮子下，他紧张得都快哭出来了好吗！
他擦着冷汗，地中海上盖着的稀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黏答答地垂到一边，想象着伏黑甚尔野兽般的眼神和即将面临的惩罚大气都不敢喘。
结果他就眼看着对方无视了自己，四下环视一圈，双手插兜向着某个方向悠哉悠哉地走去。
虽然又困惑又惶恐，小野正则还是跟了上去。
然后就是伏黑甚尔轻而易举找到了雨宫社长所在的位置，切菜似的把阻拦的所有残党打成了残疾，场面一度十分血腥，两个当事人却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中。
前来支援的咒术师闲得尴尬，只得处理残局，拖着或死或伤的敌人们默默离开。
小野正则还来不及负荆请罪，就见社长毫无怒意，嘴角甚至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要他继续好好干，然后乘车离开。
小野正则站在原地，瞳孔地震，任下属如何叫唤也没有反应。
难道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社长的预料之中？！
社长大人一定是察觉到了这片区域的异常，早就发现了这里未被解决的残余问题，所以特意来以身作饵，引蛇出洞，将敌人一网打尽！
对自己的鼓励，也暗藏深意！
他为了让成绩漂亮，在报告上有所隐瞒，造成了重建事宜的搁置，理应受到惩罚。可社长大人却轻易原谅了他……不，并不是原谅，而是让自己将功补过，以后更加尽心尽力地给社长大人效力！
多么英明宽厚的领导者！
小野正则在心中起誓，有今日之恩，他日后必然对社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恰好发现了巡查地区的小问题，顺手解决便也没觉得有什么的雨宫佑:？
残党的实力实在弱小，也就在躲藏方面比较擅长，本来也就坚持不了多久，自己这次来解决了他们，真就只是顺手的事。
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江岛悦子随时在她身边，这孩子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实力早就比那些残党更加强大。况且她留下的咒力残秽，在一般咒术师眼中微不可查，但在0咒力的伏黑甚尔眼中可是不能更明显了。
所以……
“所以你为什么生气了啊。”
回到家中，雨宫佑终于无可奈何地向自家恋人发出疑问。
“我没生气。”
伏黑甚尔熟练地将她身上的大衣脱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神色如常，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是在生气。
“明明就有。”雨宫佑一脸不信，“是谁回来一路上都对我爱答不理的？”
伏黑甚尔没有回答，雨宫佑便一路跟着他走进客厅，又走到厨房。
“晚饭吃什么？”伏黑甚尔系好围裙，散发出一种违和又奇妙的人夫感。
“今天你来下厨？好诶......等等，不要转移话题，快回答我，甚尔。”
伏黑甚尔从冰箱中取食材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你既然知道我生气了，会不知道原因？”
“大概猜得到是你在担心我的安全。”她叹了口气，“可是既然有悦子和你在，我就有把握不会有危险，今天你不也是很轻松就解决了他们吗？”
雨宫佑苦口婆心地劝：“就像他们说的那样，甚尔，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你有点过保护了......”
“砰！”
伏黑甚尔猛地把冰箱的门关上，也打断了雨宫佑的话。
雨宫佑有些僵硬地靠在门框边，看着自家恋人扫了自己一眼，然后继续默不作声地处理食材。
......剁骨头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案板看起来很可怜啊。
完蛋，她明明是想劝慰他的，结果他好像更生气了。
对万事都尽在掌握，永远运筹帷幄的雨宫社长此刻十分发愁。
这还真是头一回，她想问恋人生起气来跟闹别扭的小姑娘似的怎么办？
但是，这件事不说开是不行的。
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无论保护得再好，也终究是要面对数不清的风险。
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默默置气下去吧？
况且这一点也不像伏黑甚尔。
她所了解的伏黑甚尔，生气时可能会狞笑着威胁，可能会故意提出一些为难人的要求，唯独不会忍气吞声，畏畏缩缩的......
想到这里，雨宫佑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甚尔。”
“......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害怕？”
食材处理好后下入锅中，锅子里开始“咕嘟咕嘟”地冒出气泡，厨房逐渐热气腾腾。
站在厨房中的伏黑甚尔迟迟没有回答。
雨宫佑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捧住恋人的脸，强行让对方与自己对视。
暗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很难让人从中挖掘出几分情绪。
雨宫佑定定地注视着他，又问了一遍：“甚尔，你是不是在害怕？”
那双眼中就像深绿的湖面被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了涟漪，也印证了雨宫佑的猜想。
“果然，但是......为什么？”
伏黑甚尔眼中幽暗难明，沉声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与羂索那一战，雨宫佑以自己的命为代价，用极其惨烈的牺牲换取胜利。
她浑身鲜血，头部被洞穿，明明笑着，身体却无力倒下的画面几乎成为他的噩梦。
雨宫佑很瘦，身形单薄，尸体也是那样轻飘飘的。
在见过那样的她之后，他当然害怕，因为奇迹是不可能出现第二次的。
伏黑甚尔再也不想体会到心爱之人的尸体倒在自己怀里那种心如刀绞的感受。
他这一生已经失去得足够多。正是因为失去得太多，才变成了那副毫无自尊的模样。
他本来会以那副可笑的姿态虚度一生，却被她从泥潭中强硬地拉出来。
她是他用最后的勇气留住的。
所以，在经历那样惨烈的失去之后，他决不能接受她再一次离开。
他知道，自己的恋人肩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责任，也有许多人觊觎着她的命，他要亲自守在她身边才能安心。
于是，他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总是不自主地注视着她，被调侃为“过保护”。
在雨宫佑未曾察觉的日夜，他一直独自忍耐着对于失去她的恐惧。
是因为过于熟悉，熟悉被他守护的感觉，所以才一直没能注意到他的异常吗？
“......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察觉到这一点之后，雨宫佑满怀愧疚，捧着恋人脸颊的手下移，改为紧紧环抱他的腰，尽可能地让两人更加贴近。
竟然让恋人感到不安，这可真是自己的失职。
回应她的是恋人克制而炽热的回抱。
“没事。”
温暖的毛衣上传来恋人令人安心的气味。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如此习惯他的存在。
雨宫佑把头埋在他胸口使劲蹭了蹭，忍不住喟叹：“好喜欢你......”
“嗯，我也是。”
“不对。”雨宫佑仰起头来，严肃地纠正自己，“我爱你。”
紧抱着的身躯僵硬了一瞬，而后本就温暖的怀抱似乎热度上升，他闷闷地回应：“......嗯，我也爱你。”
得到了满意的回应，雨宫佑的眉梢都漾着笑意，她继续郑重地说：“我保证，以后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的，所以......”
“所以？”伏黑甚尔不明所以。
“我们结婚吧，就现在。”
伏黑甚尔被自家恋人的爆炸性发言震得呆立原地，这边雨宫佑已经在认真思索现在就结婚的可行性。
“不过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吧？那就只能明天去了吗......好吧，明天要早起了哦甚尔。”
“记得准备好身份证件，不对，你有正经的身份证件吗？如果没有的话还需要先补办啊......你说坂口先生能帮你搞到清白一点的履历吗？”
“话说结婚好像要改姓来着，伏黑佑吗......听起来怪怪的，你要不要入赘？雨宫甚尔......噗，未尝不可一试嘛。”
她越说越兴奋，成为社长后不自觉营造的淡定自持的气质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伏黑甚尔初见她时那种元气满满的状态。
很可爱。
“说到结婚领证之后就是婚礼了呢！你想办婚礼吗？传统一点的还是西式的？或者旅行婚礼？”
“糟糕，我好像有点兴奋起来了，感觉都有点不像我自己了......”
“等等，锅！排骨汤要溢出来了，先把阀门关掉啦！”
伏黑甚尔回身一下子关掉了煤气阀门，然后回答自己的未婚妻：“反正我也是你养的小白脸，就入赘吧。”
“欸？”还在为溢出的排骨汤感到可惜的雨宫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伏黑甚尔在回答她的问题。
“身份证件的话倒是有假的，不过结婚还是正经地补办一份真的吧。”
“反正是政府指定合作会社，他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婚礼的形式，挑选你喜欢的就好。”
眼中倒影出女性随着他的回答愈发喜悦的表情，伏黑甚尔也不由得跟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没有不像你，我觉得很可爱。”
他微微俯身，雨宫佑的手由抱他的腰转换为环住他的脖颈。
距离极近，气息交融，两双瞳色相似，又蕴含着相同爱意的眼眸对视，而后缓缓闭上。
在攫取柔软唇瓣的甜蜜滋味之前，他补充道。
“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if：过保护（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