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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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很想脑补成为现实的太宰治，忍不住用是否确认的眼神望向花朝。可对方的双手提着树枝的另一端，神色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甚至还非常友善地提醒。
“用手固定也行，只要别让自己掉下去就可以。”
太宰治：“……”
糟糕，好像脑子里的画面要成真了！
太宰治神色莫名地用双手攥住树枝，还不等他说什么，一股力道顺着树枝传递过来。他下意识握紧，下一秒，整个人如同一只不小心落在河里，抱在树枝上被好心人帮助的轻飘飘小猫咪一样，轻轻松松就被花朝从坑里提溜了出来。
吊在树枝上的太宰治与把人轻轻放在地面上的花朝面面相觑。直到花朝松开手，树枝触地发出啪嗒一声的时候，太宰治才反应过来。
他看了看手中的树枝，又看了看面色如常好似根本没有丝毫消耗的花朝，忍不住赞叹。
“厉害。”
这力气就是放进黑手党里，都能打得很！
“……好说，好说。”
花朝礼貌点头，下一秒果断选择告别。
“既然你上来了，那就此分别吧。再见。”
说完，她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这个太宰治说实话她是有印象的，不说别的，这个名字的人在在三次元里就是个zs好几次的作家。
三次元作家圈就是如此，到了二次元好像也不遑多让。她记得对方在动漫里属于主角团那方，但现在时间离动漫剧情早多了，对方人也在港口mafia，身份敌对还是少接触为妙。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重点。花朝只是直觉，最好不要和对方有什么关系、不要被这个人缠上。
——这人会很麻烦。
“哎——好无情啊。连一声感谢都不需要吗？”
和花朝不同，太宰治全然没有就此离开各走一边的意思。他抖了抖身上的土，嘴里的话分外笃定。
“我猜，中原中也一定对你说过要离我远一点之类的话。”
“嗯，没错。”
花朝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略微思索，大致复述了中原中也当时的殷切叮嘱。
“说是遇见你有多远离多远之类的。”
至于这句之前那一长串什么阴暗黑漆漆之类的评价，还是不要说了。
而且她现在已经在做了嘛，远离什么的。
“我就知道。”
太宰治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花朝，赌气一般，掷地有声。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如他的意了！”
花朝：“……”
花朝脚步不停，并且完全理解了为什么早些时候，中也要特地叮嘱自己，离这位远远的。
原来这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犯冲到这种程度了啊，这话里话外，两个人加一块还有种小学生的感觉。
花朝没有说话，太宰治反而逆反心上来了一样，小嘴叭叭叭地就开始说明他到底是怎么掉进深坑里的。
“我听说，用合适的树枝卡住脖子，这样就可以代替上吊的绳子，达到和上吊差不多的死亡方法。于是，我立刻就准备进入森林，寻找合适的树木。”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回应好像也不大礼貌，花朝就轻轻地“嗯”了一声，以表自己真的很有礼貌。
同时，也把对方说出的明显异于世俗的话也一同接受，就像是接受了鸟儿会飞在空中、鱼儿生活在水里一般平常。
却没想到这一声落下，直接给对了对面动力，对方叭叭得更起劲了。
“我走到刚才那里，却看到地面上有一块地方铺上了很多稻草。虽然森林里有时会发现捕捉小动物的陷阱，但这里只是边缘，一般不会出现。”
“可草地上突兀铺了块稻草实在异常，所以——”
太宰治的声音忽然激昂起来。
“我就直接跳到上面了！”
明明应该算做十分倒霉的事情，但对方却表现得相当亢奋，宛若在描述一场趣味十足的戏剧。
就为了观察台下观众的反应。
“唔……原来如此。”
唯一的“观众”花朝，她既没有同情怜悯，也没有因为这份绘声绘色的描述觉得滑稽而笑出声来，只是分外平静地接受了这份说法，淡定总结。
“原来是这样掉到坑里的啊。”
她是真的在执行中也的叮嘱，离太宰治远点之类的。
可花朝这意想不到的淡定让太宰治脚步都不由得一顿。
“然后呢？”
“然后？”
还要然后吗？
花朝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但到底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很可爱。”
太宰治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可爱？谁可爱？可爱什么？
“嗯，没错，就是你。”
花朝一本正经地肯定，眼中不再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反而因此有了些许笑意，宛如点缀在澄澈湖面的盈盈涟漪，漾出最柔软的波光。
她重复。
“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像是猫猫一样，因为好奇就踩上去了什么的。
说实话，真的挺可爱的。
明明是真心的夸夸，可等花朝真的说出之后，那个刚刚还能言善道的太宰治，反而噤声了。
对方与她隔着一个身位，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缀在她的身后，整片空间只剩下两人踩在泥土与枝叶上时，发出的吱吱轻鸣。
花朝脚步不停，眼瞅着就要离开森林的边缘，踏上偶有人烟的大路时，身后沉寂许久的人却骤然开口。
“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那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波澜起伏，像是一瞬间抽干了所有的情绪。声音的主人速度徒然加快，一阵冷风似地掠过花朝的身侧，停在树影与阳光的边缘，在她的面前站定。
花朝被迫停下脚步，看向对方。
“正常来说，我并没有回答问题的必要。”
因为她与太宰治完完全全就是一对只见过一面，现在也才第二面的陌生人。什么问题、什么疑惑，都不是他们应该讨论的事情。
更何况两人立场相对，能平平安安没有波折地同行过一小段路就已经不错了。
“我知道。我们谁都没有满足对方好奇心的必要，”
太宰治直接甩出条件。毕竟对方并不想与他多说，那么与其绕来绕去，不如直奔主题。
“我们可以交换。我知道很多秘密，港口mafia的。”
可以说完全是在明目张胆地明示。
——港口mafia的秘密大甩卖，满足我就随便提。
“有关于【羊】？或者中原中也那个小矮子？”
说到这里，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看好戏一样的幸灾乐祸。
“他最近肯定很头疼，不是吗？”
不肯抛下累赘的后果就是中原中也这样，不得不为一群拖累去想这想那，想到最后也想不出一点办法。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除非中原中也把他自己给卖了，不然那怕给对方武力值翻个翻，他也做不到。
想到这里，太宰治立刻意识到一件事。
“但你好像一点也不烦恼呢。”
作为【羊】里的聪明人，花朝不可能不知道事关【羊】生死存亡的事。可他提到的时候，对方却根本没有一丝纠结苦恼。
是因为什么？
知道没办法的破罐破摔？还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又或者……
“你就这么好奇吗？”
花朝有些无奈的话打断了太宰治的思绪。
“一定要知道？”
满足不了就抓心挠肺地想？一定要达成目的？
怎么感觉更像是猫猫了？
“一定。”
鸢色的眼眸沉寂地没有一丝光彩，如同一只内里烧死的猫，只有看似完整的皮囊，用幽幽的目光对准了偶然路过的、同样看似正常的另一只猫。
它看对方光鲜亮丽得几乎没有一丝破绽的外表，忍不住生出了疑惑。
“那么——”
太宰治用如同飘在天上一样没有落点的声音，问出那个问题。
“有关于，你为何留在【羊】的原因。”
“其实很简单。”
花朝坦诚。
“因为中也发现了晕倒在镭钵街的我，他把我捡了回去。正好我也没地方去，所以就顺势待在那里了。”
太宰治倒是也能够理解，毕竟他自己一开始也是被森先生捡到，然后就和对方扯上了关系，比如“弟子”什么的。
可是，太宰治并不能完全理解。
森鸥外好歹还能教导他许多，但中原中也能教花朝什么吗？脑子脑子不行，武力值也只能莽，没有花朝对方怕不是被白濑背刺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所以，就这么一直帮他？”
太宰治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在花朝到来之前的【羊】，几乎所有成员都是白濑一伙儿人的翻版，区别只在于情况严重与否，思维是否根深蒂固。
但自从花朝加入之后，那种绑架的思维却日益被压到最低，最终只剩下了白濑那几个蠢到死性不改的。
“你能得到什么？”
“一定要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吗？”
花朝感叹一句。
“实话说，好像确实没什么，我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只是想做就做了，就像是我刚才救你出来——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歪头，那双清浅的茶色眼眸微微弯起，即使被笼罩在斑驳的树影下，也依旧澄澈，里面是洞察一切的明晰。
然后，她用分外轻松的语气，说——
“我获得了回答你问题的……嗯，机会？”
她看出来了。
太宰治想。
她看出今天相遇的刻意，但又并不在乎。
是因为无所谓？还是不想在乎？
“全凭兴趣啊……”
真是残酷的想法。就是因为这样，才残酷。
全凭“想”与“不想”，那么等有一日这份“想要做”的念头消失殆尽，不就到了一切都戛然而止的时候？
那么对于身处其中的其他人来说……
太宰治眨了眨眼，已经可以想象了。
中原中也可还是一无所知，明明相处了大半年，巴巴地以为自己和花朝关系有多好，却只看见了对方的表面，根本不了解她一点。
真想看到花朝毫不留情地离开时，中原中也的表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羊】？”
花朝：“…啊？”
花朝与太宰治面面相觑，一个疑惑茫然，一个分外笃定。
花朝的眼神怪了起来。
她确定自己要离开的事根本没人知道，她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往外说。
所以那对面这个太宰治是怎么回事？你小子会未卜先知？
“看来我说对了。”
花朝眼神变幻的刹那，让太宰治愈发确定。甚至因此猜到，对方现在已经有了离开得想法。
怪不得，怪不得一点都不烦恼。反正都要离开，就根本不需要为注定无关的事情烦恼。
所以——
“之后有兴趣加入港口mafia吗？”
花朝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啊？”
虽然但是，你看我可能吗？
花朝与太宰治很快就分开了，有关于花朝回答问题的一换一，花朝本人却根本没什么要向太宰治询问的。
有关于【羊】或者中原中也的事情要已经不再需要，对港口mafia的事情更是没有丝毫兴趣，太宰治身上根本没有能够吸引花朝的利益。
在这种情况下，太宰治微笑着，不顾花朝“要不就这么算了”的表情，毫不犹豫地爆出一条……堪称八卦的消息。
“港口mafia现任首领，是个不折不扣的萝莉控。”
花朝：“……”
即使是花朝都惊了一下。
好家伙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编排你们首领？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那么点八卦的心思，谨慎确认。
“保真吗？”
“真！”
太宰治掷地有声，为森鸥外的名声勤勤恳恳地添砖加瓦。
“他专控12岁以下的幼女。”
花朝沉默半晌，终于凭借这条萝莉控，从记忆里扒拉出动漫里出场没多少次的港/黑boss森鸥外了。
这还是个有萝莉的萝莉控啊！
这次的问答，两个人都算是“满意”。等到他们分开，太宰治随意地向着原本的坑那边走着，不免为事情最后的结局感到无聊。
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波折，也没有什么你来我往，一切都象是一团平地燃烧的篝火。木柴没了，也就变成一团毫无温度的灰烬，任人随意扫走，只留下一团烧焦的黑色痕迹。
完全不知道花朝开了挂，并且开得很大的太宰治想。
看来森先生又要如愿了。
说到底，和中原中也直接被背刺不得不加入港/黑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为了同伴“英勇就义”卖了自己就更高尚？
但森先生可没什么能够诱惑花朝的筹码啊，总不会想着武力解决吧？虽然好用，但那可就沦落到最下等了。
想着想着，太宰治也到了地方。隔着刚刚出来的深坑，他抬头，深深地望着坑洞上方，那形状优美的树杈。
其实吧，一开始他确实没说错，他是真的在注意有无适合的树杈。
这块树杈他确实挺满意的，无论是形状还是粗细甚至高度，都堪称完美！
所以说干就干！太宰治二话不说爬上树，准备亲身尝试一番，如此完美的树杈能否让他满意。
什么？坑？我要用的是树杈和坑有什么关系？
然而……
“咔——”
有声音突兀响起，那是树干不堪忍受人类几十斤重量而发出的哀鸣！已经半吊着晃荡在树杈枝头，试图把自己脖子塞进去的太宰治猛地往下一沉。不待他反应，整个人就被地吸引力狠狠地向下拉去。
“砰——”
他揉着摔疼的屁股，仰头注视着头顶熟悉的一点都不圆润的半块天空，在深坑中叹息。
啧，重游故地了啊。这种方法一点都不好用，绝对要打差评！
太宰治重游故地，而离开后的花朝却分外安定，平平静静地度过了这个再也没人打扰的白天。
直到她在傍晚回到了镭钵街，人刚进房间里没一分钟，就被周身亮着红光的中原中也给逮住。
罪名是她人的消失。
花朝眨了眨眼，露出雨我无瓜的无辜的神情。
“可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是，你是告诉了。但你那是让别人代你告诉的！”
中原中也再大的急切，确定对方人完完整整一切都好之后，再看到花朝神情的那一刻，都消去了大半。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的他低下声音，说出自己的担忧。
“不是说不让你出去，就是……我害怕你在外面受伤。现在外面比较混乱不安全，你之前还…咳咳，还受伤……”
外面正是混乱的时候，花朝一个人出门还消失一天，找都找不着，他不着急就怪了。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
花朝安抚，声音轻柔和缓。
“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毕竟说不定就再也不需要“下次”了，现在怎么保证都没关系。
眼见着花朝毫不生气，语气更像是安抚小孩儿一样。中原中也气势一泄，微红着脸震声反驳。
“别把我当久美他们哄啊！”
“总之，有好消息哦。”
花朝无视对方的话，自然而然地略过这个话题。她笑眯眯地拉开抽屉，拿起最上方的那个，递给对方，声音轻快。
“来看看吧，是惊喜哦～”
“这是……”
中原中也下意识低头去看，下一秒，瞳孔地震，整个人宛若被定格，僵立在原地。
“住、住民票？身份证明？！”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手中的东西，一丝一毫一个字都没放过，就这么一直看着，一眨也不眨。
半晌，他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睁得酸涩的眼睛，实在是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真实，以至于都擦红了眼眶。
可手中的东西却依旧在自己手里，上面中原中也那几个字分外喜人，万分熟悉中竟然透出几分滞涩的陌生。
卧了个大草，自己居然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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